余安几乎是立刻就闪现到了陈晏礼身后,指节紧紧攥着陈晏礼的羽绒服,再用点力,里面的鸭绒都要被他捏爆飘出来了,余安大喊着:“卧槽,救我,我不想入编吃铁饭碗。”
陈晏礼:你俩王八买西瓜,给我该滚滚,该爬爬。
陈晏礼拉着余安坐下,打算让他好好忏悔一番:“你网恋之前没问他的第二性别吗?”
余安:“我不知道啊,忘问了。”
陈晏礼咬着牙小声对他说了句:“你、真是、好样的。”
“救我。”
陈晏礼看着对面的omega清澈且单纯的眼睛,起身:“救不了,傅景韫喊我回家吃饭了。”
余安拉住他的胳膊,想让他坐下:“咱们不是刚吃完午饭吗!现在才一点半!”
高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双手有些无所适从地放在腿上,乖极了:“那个,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意啊,小鱼?”
余安良心很痛,但他还是要实话实说:“你怎么没说你是高中生?”
高烊掀起眼皮,用漂亮的瞳孔映出余安的剪影,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小委屈:“你没问我……你只问了我的年龄,我比你还大几个月,在读高中是因为去年寒假出了车祸,休学了一年。”
尽管如此,高烊还是体贴地为余安着想着:“你要是讨厌我的话,我可以离开。”
余安嗓门都比平时小了许多,气势被高烊狠狠削弱了:“也不是讨厌,就是你和我都是omega,撞号了……”
高烊眸子亮了亮,原本搭在双膝上无措的手此刻握成拳,放在了桌面上,异常激动:“我可以试试。”
余安:?
余安:!
余安:……
从懵逼到震惊,最后归于平静,甚至有些无言,余安只用了三秒。
余安看向身旁的某人,发射求救信号。
陈晏礼从手机聊天界面里抬起头,接收到了余安的信号,但理解能力堪忧。
一句“我没意见”把余安脑子炸没了。
陈晏礼拍了拍已经原地石化的余安,起身准备离开:“傅景韫来接我了,你们聊吧,我不当电灯泡了。”
余安:你嫑肘啊,礼子,礼子,你肘了我怎么办啊!没有你我怎么活啊,礼子,往后没有我的日子你会开心吗?礼子……
“你怎么一副要跟我说遗言的样子?我顺便把账也结了,外面又下雪了,你们可以出去散散步。”
余安:你别看我看着还能说遗言的样子,实际上我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余安只能硬着头皮和“单纯”的高烊处下去,明明高烊比余安还大了几岁,余安却总有一种负罪感。
余安无言,定定看了一会高烊,终于找到了根源:“你怎么还穿着校服,不冷吗?”
“我请了假,从学校跑过来的,有暖气,不冷。”
“还没放假吗?”
“嗯,学校组织的补课,强制性的。”
余安可算找到理由溜了,头一次这么鼓励学习:“那我不耽误你了,我送你回学校吧。”
高烊面色薄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比在听筒里清润了不少:“我请了两节课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余安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总感觉从高烊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的影子。
被哄骗着结婚的那天,余安才想通了,是死绿茶的味道。
这小子惯会欲拒还迎,以守为攻。
——
“不冷吗?”
陈晏礼躲进傅景韫的伞下,握着他被冻的通红的手,心疼的不行,“为了耍帅你真是不要温度了。”
傅景韫外面只穿了件驼色的大衣,在陈晏礼看不见的黑色的保暖衣的里面,却贴了十几个暖宝宝,一点也不冷。
但为了得到更多的关心和心疼,傅景韫决定小鸟依人一些,“冷。急需一个火热的吻暖暖身子。”
担心有冷风灌进去,陈晏礼的手格外小心地朝傅景韫衣服里面探去,“还有心情贫嘴?里面是不是贴暖宝宝了?”
摸到暖宝宝贴,陈晏礼才放下手,环住傅景韫的腰身,“还成,知道心疼自己,低头。”
傅景韫听话地低下头,迎合着陈晏礼,更方便他仰头亲吻自己。
甜的嘞,快给雪甜化了。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陈晏礼才牵起傅景韫空着的那只手,往自己的口袋里塞去,他的口袋比较暖和。
“过几天除夕,通知他们是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去你家吧,就算我被赶出去了,你也不会露宿街头。”
陈晏礼捏了捏他的手指,像是惩罚:“呸呸呸,什么赶出去,你能不能往好处想?”
傅景韫笑了笑,仍是开着玩笑,语调也是不正经的:“往好处想?我们一起流落天桥?”
“那不成,这么冷的天,你要是被赶出去了,我可不跟你。”
傅景韫的五指穿过陈晏礼的指缝,轻轻交握,却十分有力,“放心,不会让老婆大人住桥洞的,我们有房子。”
陈晏礼:?
陈晏礼心痛痛的,被傅景韫上的时候都没那么痛,怕兄弟过得不好,又怕兄弟过得太滋润。
“都是穷学生,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有自己的房子了?”
“不是我自己,是我们的房子”,傅景韫说前半句话时极为认真,陈晏礼刚感动两秒,就因为下一句话而手动撤回感动了,“本来想年后告诉你的,谁知道我老婆说没房子不跟我跑,心痛。”
第164章 老婆本(16)
陈晏礼努了努嘴,好奇道:“你是怎么攒的钱?”
傅景韫唇边是宠溺的笑容,回忆起往事,唇角都压不下来:“这可不是一般的资金,是我的老婆本,从见到你之后就有攒了。”
陈晏礼和傅景韫想到了一起,他眉眼微挑,染着笑意,“上学那时候,你请我吃的冰糕面包小蛋糕什么的,不会都是从这个里面扣的吧?”
傅景韫嗯了一声,大大方方的。
陈晏礼故意压下唇角,有些生气地说:“现在怎么不给我买了,是不是因为得手了?”
傅景韫压低声音,在凑近陈晏礼耳边,轻声道:“买了,开房的钱都是我出的啊,老婆。”
本意是要逗傅景韫的,结果自己反而红了脸,陈晏礼别过脸,暂时不想和傅景韫说话了。
傅景韫却偏要找他搭话:“怎么不说话了?害羞了?我们家离这边也不远,要不看看吗?顺便想想怎么装修。”
见陈晏礼不说话,傅景韫又道:“从我攒的老婆本里出钱。”
陈晏礼终于开口了,忍不住道:“我也有积蓄的。”
“那老婆的意思是,要用自己的钱给我当老婆本用?”
“你脸皮一直都这么厚吗,先回家。”
“回哪个家?”
陈晏礼:“再问紫砂。”
闻言,傅景韫终于安分守己了。
傅景韫买的房子离父母家还挺近的,是一套三室一厅的公寓,很宽敞。
陈晏礼大致转了一圈,讶然道:“这么多卧室?”
“这可不能怪我,是你的锅。”
陈晏礼带着警告意味的视线扫向傅景韫,傅景韫立马认怂:“也可以我来背,你知道的,我最喜欢背锅了。”
本来是两室一厅的,次卧可以招待客人,因为两人不会有孩子。
但有一天陈晏礼突然告诉傅景韫他分化成了alpha,傅景韫就有些在意了。
他想,他要是分化成omega的话,他们是不是就可以有孩子了。
傅景韫买房的时候甚至想再买大一点的,多要几个孩子,但因为考虑到陈晏礼的意愿,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孩子多一点,就只买了套三室一厅。
如今看来,对于他们两个来说,确实有些空了。
陈晏礼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强迫了,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傅景韫:“你说什么?给我?生、孩子?”
还是低估傅景韫的癫癫程度了。
算了,有时候癫癫的也挺安心的。
起码陈晏礼再也不会往傅景韫会因为没有孩子而抛弃他那方面想了。
这个人永远把他放在首位,甚至刚交往时,很多时候,陈晏礼都有一种自己给他的爱远远不够的感觉。
傅景韫确实比较难喂饱,每每陈晏礼被他唤起愧疚之心时,他就会说:“没关系的,在别的地方补偿就好了。”
于是,长此以往,陈晏礼终于意识到傅景韫在cpu自己了。
陈晏礼:觉醒,猎杀时刻。
“到时候我把这间房给你改成花房,种满月季。”
陈晏礼果断摇头:“还是算了,我有好生之德,不打算祸害花花草草。”
傅景韫从后面抱住陈晏礼,将头搁在他肩上,顺着陈晏礼心意道:“好吧,那先空着,到时候有需求再添家具。”
陈晏礼伸手抚上傅景韫的眉眼,应声道:“嗯,去我家吧,余安昨天给我发了蛋挞皮菠萝酥的教程,我回去做给你吃。”
“好。”
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了,除夕日清晨,一大早陈晏礼就被叫起来贴门联了。
再看看隔壁,傅景韫也是一样,站在梯子上,接过父母手里的红对联,平平整整地对齐后贴在门上。
扫尘除旧,新的一年会更好。
吃年夜饭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陈晏礼有些紧张,饭没吃上几口,就顾着给傅景韫发消息了。
【陈晏礼:你不是吃完饭了吗?怎么还没到?】
【傅景韫:你先吃饱,我怕一会儿你爸妈掀桌不好收拾。】
【陈晏礼:……】
【陈晏礼:有点道理】
陈晏礼今天出奇地勤快:“爸,妈,吃完了吧?我去收盘子,先别急着去串门,你们坐着别动,我过会儿有件事要宣布。”
陈母一头雾水,起身想要帮着收拾,又被陈晏礼按回座位:“我来就行。”
陈晏礼掐着点,等着傅景韫踏着点来敲门。
门铃响了,陈晏礼将手上的水迹在防脏围裙上擦了擦,飞快地过去开门,礼貌极了:“伯父伯母好!快进来吧!”
傅景韫的父母两头雾水地在陈晏礼父母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
陈晏礼连围裙都没顾得上解开,立正站在傅景韫身旁。
傅景韫却是没忍住先一步笑了出来,陈晏礼垂在腿侧的手拍了拍傅景韫的大腿,小声道:“你笑什么,说我们的事啊。”
傅景韫从容不迫地解下陈晏礼腰间的围裙,搭在椅背上,光明正大地还有些茫然的陈晏礼:“爸妈,中心广场今晚有烟火盛会,我们出去约会了。”
“我还以为什么重要的事儿呢,你们小情侣该约会就约会,不用通知我们。”
陈晏礼:?你们小情侣??
趁着陈晏礼还在发愣,傅景韫已经开始给他穿外套,围围巾,戴帽子了。
陈晏礼已经习惯了傅景韫的服务,对大人们的目光视若无睹,一顿输出:“你已经告诉他们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傅景韫又找来手套给陈晏礼戴上:“我们都这么明显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那你还骗我。”
“没有,我也是前两天落单,被他们抓住谈话才知道的。”
“没有为难你吧?”
傅景韫语气带了点小骄傲:“当然没有了,我对你的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爸妈说把你交给我很放心。”
陈晏礼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所以你刚刚那句爸妈,同时叫了四个人?傅景韫你个狗。”
“好好好,傅景韫是狗,出门看烟花咯!”
傅景韫笑着拉着陈晏礼的手出了门,陈晏礼瞬间就没了气,不和狗子计较。
第165章 叠词词,恶心心(完)
“小傅小傅。”
“我在。”
“小陈小陈。”
“我在。”
余安翻了个白眼,无语极了:“你俩玩半个小时了,有病?”
傅景韫毫不示弱地回了一个时间更长的白眼:“你嫉妒我们?”
“不是,就他那样的这么弱智,我可以理解,也能接受”,余安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陈晏礼,“你也被同化了怎么个事儿?这才半年,你就成这样儿式儿了?”
陈晏礼心头猛然涌上一丝尴尬,但还是嘴硬道:“我觉得挺好的,挺开心的。”
余安捂着心口马上就要晕厥过去:“好好好,你们高兴就好,我的死活不重要。”
“别说我们了,你和高烊最近怎么样了?”
余安往后仰了仰,闭上眼,随口含糊道:“就那样呗,你俩还是继续玩智障小游戏吧。”
瞧见余安不想多言的样子,陈晏礼看着手机,试图补救:“呃,他刚刚问我你的位置,我已经发了,你要不要跑?”
余安一个弹射就从烫屁股的椅子上起来了,可惜已经晚了,一声热切的呼唤映入耳帘:“小鱼!”
傅景韫略带同情地看了眼余安,心情十分明朗,还特意起身要带着陈晏礼离开。
余安从没有看傅景韫这么顺眼过,他试图用眼神讨好傅景韫,可惜傅景韫坏得离谱,头也不回地带走了余安所有的希望。
余安:有友如此,qtmd,不要也罢。
“你有没有觉得余安对高烊的态度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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