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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延思一手拿着平板一手端着果切，摆放在钟今眼前后，自然地坐在了钟今的身边看起剧本。
钟今撑着脑袋看着他，想起他从前回回都要摆正茶几到现在视若无物的模样，嘴角轻翘。
他也算改变了不少商延思的生活习惯，不知道商延思管起他作息不规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最开始是他带着商延思改变作息。
他最开始接触商延思的时候，发现他也经常熬夜，他在凌晨一点问的问题，对方可能在三四点就回复了。
后来他们越来越熟悉，来往越来越密切，他发现商延思可能有些失眠，他会一直看电影看书，他一度觉得商延思那副冷漠厌世不想和人交流的模样就是因为睡眠不足。
钟今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心理大师，但他知道只要足够累，在体力消耗过大时绝对能倒头就睡，所以他积极地带商延思爬山入海，喊他起来晨练，当然后面的运动是他们够熟的时候才这么做。
他的办法反正有些效果，商延思的症状好了一些，作息规律之后竟然批评起他打游戏熬夜，简直倒反天罡。
不过钟今并不讨厌被管束，尤其知道对方其实是为他好的情况下。
钟今想的入神，从思绪中抽身时瞧见了商延思专心看剧本的模样，淡色的阳光落在他冷情的眉眼，显得有几分生人勿近的淡漠。
不过商延思的行径倒是和他这副没有世俗欲望的皮囊相去甚远，他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偏偏靠近他的左手正放在毛毯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的脚腕。
从脚踝触碰到小腿，如此来回。
人面兽心，钟今再度锐评。
他动了动腿，倒是没缩回，反而直接搭在了商延思身上。
商延思低头瞧了一眼印着卡通小狗的袜子，凤眼里带着不自知的笑意，望向钟今说：“这剧本确实不错。”
“秦叶和童臻的金牌搭档有水准保证，只不过这次是拍电影，希望一切顺利，”钟今说完后，颇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商延思，笑道，“你猜你的竞争对手里有谁？”
商延思有了不好的预感，说出了一个名字。
“徐怀玉？”
钟今睁大眼睛，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猜得这么准？”
商延思眯了眯眼：“感觉是他。”
钟今挑眉：“这难道是什么神奇的男人的直觉吗？”
商延思抿唇，这并不是什么直觉，因为他太了解钟今了，钟今的表情让他觉得对方绝对是一个他认识可能还不怎么喜欢，但是非常有实力角逐这个角色的人。
再联系他刚刚看到的剧本，他觉得钟今大抵会选择‘葛舒’这个角色，秦叶是私下里和钟今谈话，并不是公开选角，说明她心里有倾向的人选。
能让她心里倾向的能演出‘祝曦’这个感觉的男演员不多，线索之中选择都符合这些情况的人选，不是难事。
“商延思，你笑什么？这么有自信赢过影帝？”
钟今看着忽然愉悦起来的商延思，好奇地眨了眨眼。
他虽然是很相信商延思没错，但也不能为他打包票，因为徐怀玉的实力也很强劲，每个演员对角色的理解并不完全相同，所以会有各自的诠释，这就要导演自己来选择心目中更能演绎出角色灵魂内核的人。
“想到你为我争取了这个角色机会，我就很高兴。”
商延思眼里光芒潋滟，肢体语言都写满了放松。
无论今今知情前对秦叶提出这一点还是知情后，都说明了一点，即使是工作上的事，今今也优先选择他。
这是他人无法胜过的亲近感。
商延思忽地对徐怀玉的戒备心减少，其实他知道他不必这么神经质地防备任何一个和钟今短暂接触过的人，他只是控制不住。
完全不由自主的情绪低谷，会在钟今注视夸赞其他人时疯狂涌现，不断蚕食他的理智。
可现在那种蛰伏的蠢蠢欲动的时不时涌现的焦躁，奇异地消失了一些。
他是被肯定的，是被选择的，是不会被抛弃的。
今今选他，今今会选他。
“这么容易高兴？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那个晚入行的新人。”
钟今真是被商延思的好哄打败了，他认真道：“不过我不只是因为我们关系好才推荐你，而是你本身也很优秀，商延思，你非常非常好，如果你被选择了，是因为你自己很棒，不是因为我和秦导说了什么，知道吗？”
他知道商延思明白这一点，但他还是忍不住对商延思强调他自身所具备的所拥有的美好品质。
他推荐商延思不是因为想和商延思一起拍电影，而是觉得商延思有实力可以和徐怀玉竞争，对方是影帝也没关系。
好吧，还是有一点点是因为想和商延思一起拍戏的。
因为会很开心，也会很安心。
第102章
落在唇角的轻吻让钟今有些猝不及防, 他正说着呢，商延思直勾勾地盯着他就亲了上来。
一触即分，残留在唇角的温度带着些眷恋。
“知道。”
商延思做出回答, 他声音低低，乌黑的瞳仁深邃, 像一片静谧的海。
他的睫毛颤动，为方才的行为解释说：“刚刚很想亲你, 所以没有忍住。”
“今今, 我真的很开心。”
商延思握起钟今的手腕，用面颊轻轻蹭了蹭钟今的手指。
“到底是谁教你这些招数的！”
钟今好一会儿才收回黏在商延思帅脸上的视线，倒在沙发靠背上用手边的漫画书盖住自己的脸, 以免被商延思发现他在冒烟。
不要顶着这张性冷淡的脸说这些情话好不好, 还搞一些像是示弱粘人的小动作，对不起, 他真的太吃这一套了, 这还是他的哑巴新郎吗, 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是你教的, 教我要说出心里的想法。”
带着笑意的声音落入钟今的耳膜中, 与之一并而来的是尾指被人轻轻勾住的触感。
干燥的肌肤缓慢的摩擦，带来细腻微痒的触动。
钟今拿起漫画书假装看着，大声说：“知道了, 你快看剧本吧！”
他的脖颈发热，强行将意动按压了下去。
人的屁股都是肉做的, 钟今再度对自己强调。
然而意动如渴盼，顺着脊髓攀爬撩拨。
钟今想了想还是向欲望投降, 让商延思给他上药。
上着上着东西就从棉签变成小商promax，钟今跪在沙发上, 视野中的灯晃动。
湿濡感顺着脊背椎骨自上而下，钟今能清晰感受到商延思如何咬着薄薄的皮肉舔咬，伴随着咕啾咕啾的水声，弄得人头发昏。
双层窗帘拉着纱制内层，不至于让人窥探到屋内的情况，却也没有完全遮挡着光。
光线朦朦胧胧，透过如意吉祥纹的图案，落下不规则的斑点。
商延思握着钟今的腰，呢喃着他的名字，间或吐出两句盘旋在心里的臆想。
“今今你是糖果做的吗？”
不然为什么怎么样，怎么样都觉得不够。
有时候他希望钟今真的变成一颗糖果，能被他含在唇齿间，浑身上下被他含弄的都湿黏黏。
偶尔他会梦到钟今变成玻璃展柜里的漂亮娃娃，可以被他捧在手心里，装在口袋里，天天随身携带，只是太小了，勉强地挂在上面，浸泡在牛奶浴中，懵懵的眼眶泛红。
钟今耳尖红透，双眼无神道：“商延思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会觉得恶心吗？”
商延思的动作稍顿，声音很轻，以至于让人有些听不真切。
他眼里的光晦涩不明，然而这些才哪到哪呢，那些最不堪的最卑劣的想法，压抑在他的心里，不敢宣之于口。
注视，捆缚，缠绕。
如影随行。
青年的手掌抓着沙发套，指间的戒指闪烁着光泽，是无声的罪证。
在等待里，躁动的念想如狂潮。
不想被讨厌，不想被抗拒。
污泥似的触角延伸顺着人的脚腕上爬，渴望得到承认。
今今今今今今，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为什么不是你变小？”
钟今对他这种臆想有些不满，反过来还差不多，他可以把商延思揣兜里。
商延思贴着钟今脊背的胸腔震动，眼里的痴迷毫不掩饰。
好可爱啊，我的今今，好可爱。
他思索道：“这样也很好，如果可以住进你的身体里……”
钟今拒绝这种东西，不想和精神病说话，立刻爬远，然后被拖了回去。
他有气无力道：“在床上别说恐怖故事。”
“嗯，”商延思应答，然后有些无辜地说，“可这里是沙发。”
“不许学我耍赖。”
钟今声音断断续续，气音绵长。
中午的食物似乎早就消化了，可此刻依旧呈现顶起的怪异弧度。
商延思轻轻摸着他的肚子，笑着应了。
家里圣诞节的装扮早就已经被收了起来，但沙发旁边的小柜子桌角还绑着被遗忘的红丝带。
青年仰躺在沙发上时，长腿垂落在地毯上，红色与泛着淡粉的白皙脚背映衬，像是灰蒙冬日里的油画。
一次，神清气爽，两次，躯体微酸，三次，已老实求放过。
钟今发誓，他这辈子与赌毒不共戴天。
时间转眼就到了三十一号，公历上的一年又来来到尾声。
明欣知道了他们新剧本的事情，并没有给出否定的意见，去进行了投资调查，以免到时候剧组出现一些外行指点内行的事情。
钟今穿着睡衣窝在被子里，上网冲浪。
各个电视台都在公布跨年晚会消息，钟今也收到了几个平台到场的请帖，但是他有点不太想去。
坐在台下时间又长又无聊，还要被一直拍，有点动作可能就被放大，他直接舒服地在家里看晚会不好吗？
他并不缺这种场合的曝光，他始终坚持作品才是演员的底气。
明姐的意见当然是让他露脸，但他找了老板，和商延思说他不想去。
商延思自己也不出席这种场合，他提了当然是随他心意。
明姐一边说自己真是造孽带了他们两个不上进的东西，一边帮他推了行程。
钟今舒服地感叹：“跟老板做好朋友就是好。”
然后他就被老板摸了。
“作为好朋友，亲密接触也很正常吧？”
商延思心里已经没有那么慌张，因而也能平静地提出这个词了。
“商延思，你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钟今感觉到他的手指，觉得他真是有了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嗯，我会好好回报你。”
商延思声音微哑，凝视着钟今，因为心上人的纵容，应答时舌尖都泛着甜意。
被伺候了一下后，钟今果断提裤子，毫无互帮互助的美好精神。
商延思也不介意，反正他给钟今服务也是他尝甜头，他对着钟今，神色沉稳淡漠，却毫不避讳地做着手活。
粘腻的声响钻入耳道，连同那平静之下的狂热一同，让钟今耳朵发痒。
在极其微小的声响里，在注视之中，在缓慢的擦拭里，钟今听见商延思问：
“今今，晚上一起看电影吗？”
钟今霎时间有些恍惚，一年以前，商延思也对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只是那时候与现在不同，至少那时候商延思拉着裤链。
他从商延思竭力平静的反应里发现了点什么，他在心里恶趣味地想，要是此刻拒绝，商延思会不会特别难过。
会的，他知道。
掌握了一个人的爱意，好像掌握了一把利刃，可以轻而易举让人的心鲜血淋漓。
钟今的心里并没有涌现隐秘的快意，他反而在想，对于被推开的那个瞬间，商延思比他更耿耿于怀。
“好啊。”
钟今语调轻快，给出了和从前一样的答案。
第103章
冬日午后令人懒倦, 钟今写了一会儿《黑水桥》葛舒的人物小传后，卷着被子又睡了一觉。
他是被毛绒绒的触感弄醒的，手指传来温热的触感,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到有柔软的东西在往自己的怀里钻。
他猛地清醒, 低头掀开了被子，和呆萌的狗狗眼对上。
“啊, 小狗！”
趴在他胸膛上的是一只肉乎乎的小德牧, 黄色和黑色的毛发均匀分布在躯体上，鼻尖湿漉，灰褐色的瞳仁水润, 正仰着头看着他。
钟今在惊喜过后立刻又被萌化, 没人能拒绝可爱的小狗，没有人！
他把小狗抱了起来, 因为骤然凌空, 肉嘟嘟的狗崽发出了嘤嘤的撒娇声, 尾巴轻轻甩动, 看起来胆量不错。
钟今一个埋肚猛吸, 小狗身上有种特别的小狗味儿，不是长大后的那种体味，像是被晒过的棉花, 暖呼呼软绵绵。
“宝宝怎么这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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