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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的俗套交易(玄幻灵异)——不间不界

时间:2024-08-02 08:04:53  作者:不间不界
  应龙发出极为嘹亮的鸣叫声,似乎在表达对应帙摆烂行径的极度不满。巨大的眼球再一次探下,正圆形瞳孔紧紧锁着底下打定主意要睡一觉的人。
  应帙闭着眼都能感受到被窥视带来的压力,他无奈地睁开眼,正要皱眉张口说些什么,忽然,一道不属于龙吟的怪物咆哮声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应帙猛地坐直身体,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如果这里是应龙的精神图景,怎么会有其他生物存在?……是他判断错误了?
  听到咆哮声,应龙明显有些骚动。它重新飞回高空,长条身体在血月下不停地游动穿梭,倏然它又落下,这一次,置于应帙面前的不再是龙的眼球,而是一座小山大的前趾,鹰似的爪子指甲极为锋利,扣在地上,见应帙久久未动,还逗猫逗狗似的抖动好几下,好像在示意应帙爬上去。
  有点难。应帙心想。他不知道应龙到底要做什么,但感觉像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的样子。而且从方才那声咆哮来判断,这片地域可能并不安全,他走到龙的前趾旁边,观察了一圈,找到一个相对可行的方位,一个纵跃抓住对方爪子上褶皱的皮肤,接着牢牢攀住,再将身体全都送了上去。
  应龙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坐骑,不待应帙坐稳就猛地腾空而起,好在应帙早有预料俯下身子,把自己藏进了一处缝隙中,应龙也没有像独飞时那般疯狂炫技,稳稳当当地在空中飞行,只是没过一会,强烈的失重感和俯冲感就让应帙忍不住大声斥责:“你能不能慢一点??”
  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应龙也根本听不到还没它前趾缝隙大的东西发出的声音,所以它俯冲的速度丝毫未减,等到快到地面又骤然停下。
  可怜的应帙差点吐在应龙的指甲缝里。
  他晕晕乎乎地撑着身体爬出来,顺着前趾甲光滑的背面滑到地上,跪撑着什么也吐不出来。
  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靠近,应帙若有所感地绷紧了心神,其实从应龙诡异的行为中他就心底早有预期,他一定会在这个未知又怪异的地方看到一些出乎他预料的东西,但他抬起头之后,竟然看到了一张远超他意料的脸——
  山羊巴弗灭毛茸茸的白色羊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应帙震惊问。
  回答他的,是巴弗灭对他肩头散落长发的热情咀嚼。
  就在这时,另一道一模一样的话语在应帙头顶响起,并且错愕程度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怎么会在这里??”
  应帙心脏猛地一震,飞快地扬起脑袋,看到了那个他坐在应龙指甲上就已经期待了无数次的人:“叔叔!”
  “小帙……”耿岳诧异地和他对视,不可思议到了极点:“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向导吗?”
  时隔十数年之久,耿岳的长相和之前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还穿着他生前最爱的那套黑色哨兵制服,如同沉睡在水晶棺内的哨兵重新睁开了眼。
  但应帙的模样已经和当年有了极大的区别,少年人抽条拔高,脸型也有了棱角,目光坚毅,不变的是遗传自父母的银发和紫罗兰色的瞳孔。
  耿岳见到应帙惊讶归惊讶,但也有惊喜,他双手握住应帙的肩膀,盯着他左看右看,又是焦急又是高兴,心情十分复杂。
  “山羊来了好几次,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你的精神体,又不敢确信,没想到……”
  “这到底是哪里?”应帙问。
  其实他内心隐约有答案,但更想听耿岳亲口肯定他的猜测。
  没有让他久等,耿岳板起脸,神情严肃地解释道:“这里是精神黑洞,是只有永眠哨兵才会抵达的幽冥地狱。你一个向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从哪里进来的?你有办法出去吗?”
  耿岳的问题太多,回答起来也复杂,并且一定会提及易承澜和耿际舟,应帙不想现在就聊他们,于是换了另一个话题:“精神黑洞……所有陷入精神永眠的哨兵都在这里?”
  “是的。”耿岳点了点头。
  “那他们在哪里?”应帙迫切地问。即使处于大量失血将近昏迷的状态下,他也没有错过易承澜刺激周琼的那句话:他的大脑还活着——
  遂徊的父亲龙让还‘活’着,他也同样处于永眠状态中,那么他极有可能就在这里。
  注意到应帙的语气变化,耿岳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他试探着问:“……你的哨兵陷入精神永眠了?所以你是追进来的?”
  “……”事实情况大差不离,但主语错误。
  见应帙没有否认,耿岳缓缓皱起眉头:“不应该啊,自我接替守护裂隙之后,就不应该再有陷入精神永眠的哨兵了。”
  守护裂隙?应帙疑惑地听着,同时脑海中蹦出了一个词:‘永眠静默期’。自耿岳沉睡之后,确实再未出现任何一例精神永眠的哨兵。
  “小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如果你是来寻找我之前沉睡的哨兵,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他们都被黑泥掩埋了。”
  说着,耿岳指了指脚下,“我们脚下踩着的是一团泥沼活物,如果失去意识,身体就会渐渐陷入地里,被它吞噬消化。”
  “……”应帙默默地往左挪了半步,巴弗灭紧随其后,“不能失去意识,那岂不是无法入眠?”他困惑地问,“难道在这里不需要睡觉吗?”
  “当然需要睡觉。”耿岳说,“所以……”
  在他的背后,白色瞬膜由上至下展开,一只巨大的黑色瞳孔占据了整片天空,耿岳头也不回地指了指身后,“我都是睡在龙王身上的。”
  “龙王?”
  “嗯,我给它取的名字。”耿岳说。
  信息量太大,应帙沉吟着梳理头绪整合内容,而耿岳还在不停地给出线索:“最近龙王时常消失,而且巧合的是每次它失踪,这只山羊就会出现,我一直想着可能会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没想到竟然是你……”
  应帙沉默地先行背下了这口大锅,又问:“应龙到现实世界去了,和我的精神体交换。”
  “你是怎么做到的?”耿岳费解,“而且你给他取名应龙?应龙,创世、造物、灭世的巨神……倒也符合它的形象。”
  不,此应龙非彼应龙,和什么创世灭世都没有关系,而是‘应帙的龙’……耿岳知道这条龙刚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天天啃人大腚吗?还吐口水非要人喝。
  “叔叔你又是怎么做到驯服应龙的?”应帙再再次转移话题。
  耿岳似乎许久没有和人交流了,更何况面对的是从小看到大的应帙,他知无不言:“不是我驯服了它,而是龙王选择了我,它嫌它的领地出现的人类太多,很吵闹,需要有人帮它守裂隙,于是主动找到了我。”
  应帙:“……”
  应帙辛辛苦苦在脑海里整理了一半的信息突然爆炸了,导致他思绪都卡了几秒的壳,停顿过后,他不可置信地问:“什么意思???”
  “跟我来。”耿岳说。
  应帙立刻带着巴弗灭跟上,而天空中的巨大眼瞳也一直跟随着他们的身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
  不过十分钟的脚程之后,应帙就看到了耿岳口中的那条裂隙,凭空竖在空气中,足有五六米高,散发着浑浊的黑气和腐臭的气味,现在是闭合的,但隐隐有向两侧敞开的趋势,黑雾不断翻腾,散发着溢于言表的恶意。
  “我就是从这里进入黑洞的。”耿岳说,“或者说,所有哨兵都是从这里进来的,缝隙越大,进入的哨兵就越多,而缝隙闭合时,就不会再有哨兵陷入精神永眠。”
  “不能通过这里出去吗?”应帙问。其实这是一个废问题,毕竟耿岳沉睡了十年,不可能没有尝试过这个方案。
  不出所料,耿岳摇了摇头:“出不去,单行道。”
  “这条裂隙是哪来的?”应帙又问。
  他原本以为耿岳会说不知道,但耿岳竟然给出了答案:“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龙王和其他怪物打架,不小心撕破的。”
  应帙:“……”好一个啼笑皆非的答案。
  “很搞笑吧,遥远区域的怪物打架,撕开了精神屏障,导致我们世界无数鲜活生命的生离死别。”耿岳叹了口气,“也不一定是龙王干的,这里的怪物很多,谁都有可能,不过这片是龙王的领地,它自己造成的可能性要大一些,特别是它还有个死敌魔龙,我猜测大概率是它们俩。”
  “魔龙?”应帙又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
  提到这头怪物,耿岳也倏然想起什么:“除了我以外,这里确实还有一个哨兵活着,但他很不好相处,是个怪人……你该不会恰好就是来找他的?但他进来得比我还要早,那时候你才出生不久,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
  能让耿岳这种老好人都说出不好相处的人……应帙能够想象出对方的难搞程度,“他叫什么名字?”
  “……他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龙’。”
  应帙秒答:“龙让?”
  耿岳:“……”
  “带我去见他,拜托了。”
 
 
第138章 
  其实从燕煦说出遂徊父亲的尸体在火化前失踪之后,应帙就有怀疑过龙让有没有可能还活着,不过这个可能又有些太理想化了,他内心对此有所期待,但不敢认真地相信。
  可当龙让的名字从耿岳口中讲出来的时候,应帙又觉得一切理所当然,非常符合‘悬崖永远摔不死人’和‘只要不见尸体人就没死’定律。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耿岳说,“我需要看守缝隙,而他没有固定的留宿地,成天和魔龙混在一起,龙王又最讨厌魔龙……”
  听到这里,应帙抬起头,对着天空那颗窥视他们的眼球说:“带我去找燧石。”
  左右闭合的白色眼睑和上下覆盖的眼皮表达了应龙的双重否定,它闭上眼睛,用行动表达不乐意去找那头黑龙的晦气。
  “应龙。”应帙口吻中带上了一丝命令,像是主人在教训不听话的猫咪。
  这让耿岳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诧异,特别是天空上的龙王竟然还因此心虚地半睁开眼,眼珠左移,像是在思索,没有一丝动怒的迹象。
  即便能从耿岳的‘龙王’称谓中看出来他对应龙的敬畏,应龙的真身也着实大到可怖,如同神明般的存在,人类观之仿若蝼蚁,但在应帙心目中,它的形象仍就是那只喜欢喝粥吐口水咬人屁股的白蚯蚓,应帙习惯性地以主人自居,再以对待精神体的态度行事。
  ……没想到应龙还真吃这一套。
  几秒钟后,那只前趾再一次落在了应帙身前,带着一丝怨气,叩地的时候震得应帙脚下地面都在颤动。
  应帙正要照搬上次的模式辛辛苦苦往上爬,双肩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抄,紧接着身体便腾空而起,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高处,被耿岳塞到一个安全又视野极佳的‘座位’上。
  怪不得这么难爬,应帙心想,原来应龙习惯了给耿岳这个哨兵当坐骑,当然不知道为他这个向导考虑。
  没一会巴弗灭也跟着跳了上来,这还是它第一次和应龙接触,以往每次它们都是王不见王的关系,在精神图景和现实世界交替互换,永远碰不上面。身为山羊,巴弗灭把龙爪当作高耸的悬崖,抬起羊蹄矫健地在应龙前爪上攀岩,没一会就欢腾地没了影子。
  “……”行吧,原来纯粹就是他菜。
  白龙再一次摆尾升空,悠扬地在天空飞行,血色月轮中央映出一条黑色的长影。不知道是它故意磨蹭,还是这一回路途确实遥远,应帙感觉飞了许久才开始下降。
  但还不等应龙落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就从下方遥遥传来,陌生又熟悉。一直护在应帙身旁帮他挡风的耿岳迅速压过来,用身子完全罩住他,并且大喊道:“捂住耳朵。”
  应帙不疑有他迅速低头,下一秒,震彻寰宇的龙鸣从近处响起,如果不是耿岳挡在外面,应帙感觉自己都得被声波震飞出去。
  幸好应龙叫到一半似乎意识过来自己身上还载着两名脆弱的乘客,戛然哑火,导致正在地面和他疯狂对骂的魔龙也陡然止了声,莫名其妙地仰头望着高空。
  无论如何,好歹应帙这回不是吐着下飞龙的。
  重新踩上地面,即使脚下的触感粘稠又滑腻,应帙仍旧觉得亲切无比。他抬起头,一只血红色的竖瞳在高空睁开,瞳仁放大收缩,似乎是在聚焦。
  盯了好一会,燧石猛地反应过来新出现的‘陌生人’其实是个老熟人,它诧异地收缩瞳孔,盯着应帙猛瞧。
  “燧石。”应帙说,“你——”
  不等他讲完,燧石不知想到了什么,倏然一惊一乍地拉远距离,振翅在血月圆盘下映出一个巨大的黑影,但接着又莫名其妙地靠近,将箭头形状的楞刺尾巴砸下,震得应帙跌倒在地的同时,尾巴尖内甩出来一团人影,摔出去四五米远,直接栽进了黑泥池塘里。
  “……”
  黑龙拍着翅膀快速飞远了,也不知道急着做什么去。
  应帙被耿岳搀扶着站起,就看那团人影缓缓从池塘中爬起来,胶泥状的黑水从他身上滚落,男人甩了甩头发,抬起脸,露出一双戾气十足的碧色眼瞳。
  “……耿岳?”男人撩起额前的碎发,很是不爽地抬脚跨出池塘,“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这次又来做什么?”
  “不是我来找你。”耿岳往右走了一步,让出身后的应帙,“是这个孩子找你。”
  应帙已经很久没有被称呼做‘孩子’了,也就在耿岳的心目中,他还是那个会因为零食和玩具和耿际舟打架的孩子。
  只不过自会有人打破应帙的怀念和感动,翡翠色眼瞳的黑发男人往他和耿岳这边走了两步,“你不是说,只要有你守着这条缝,以后再不会有任何哨兵来到这里吗?玩忽职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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