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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顺着自己举枪的手低头，看到了一个恐惧地面目扭曲的胖子的脸。
啧，真倒胃口。
杰森的脸上多了点不耐的神色，让被他的枪口指着的这个不知名家伙被吓得喉咙处发出了呜咽一声，也不敢动，强撑着快要吓没了的意识开始了拼命解释。
“首……首领，我是被迫的！绝对没有背叛您的意思，全部都是横江一郎那家伙逼迫我的……”他的声音略大，因为惊恐而变得刺耳，听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的杰森一阵心烦意乱。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合成电子音：【我是将你带到这个世界的系统，请先听完我的解释。】
在这句话之后，这个自称系统的家伙就直接在他的视线中抛出了一个半透明版面，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列出来的信息。
这个装满了信息的透明面板让杰森的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首先是因为它将那个倒人胃口的快吓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脸遮住了大半，其次也是更加重要点的是，他在这些信息中看到了熟悉的手笔。
那熟悉的行文方式和藏在边角中的蝙蝠系暗号让人想忽略都难。
原来这事有你的一份啊，迪克·格雷森。举着枪的高大青年在心中记上了一笔，也暂且通过信息中包括为什么来到这里和他现在的身份大致明白了如今的情况。
而没敢多说话的系统见他似乎是相信了后，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新宿主看起来可比第一个宿主迪克要凶和难相处多了，果然还是第一个宿主靠谱，按他列出的信息抛出去就让这个可怕的Mafia首领冷静下来了。
而杰森的这段时间沉默显然让那个还瘫坐在地上的那个胖子恐惧更甚，面对仿佛深不见底，在下一刻也许就会有一个无法躲开的子弹夺走自己的性命的枪口，还有上方压迫感越来越强的冰冷的注视，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他咬咬牙，开始哆哆嗦嗦地将关于先前提到的横江一郎的一些事和情报说了出来，也没有再掩饰自己并不是被迫而是原本就是那一脉的人的事实。
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这个世界身份，以及一些辅助信息的杰森眉头一挑。
这个横江一郎是现在杰森所在的这个Mafia组织先前混乱的时候参与夺权的一个干部，当然现在他所掌握整个组织，先前参与夺权的人也都被“他”处理了，要么老老实实听从命令，要么就“消失”在了这个组织中。
至于这个横江一郎，就是最后一个还在跳脚的家伙了。
差不多从自己身前这个人口中听了点信息，杰森也没有耐心再在这里耗下去了，干脆利落地收了枪，对着巷子另一边简短命令道：“那边的，你来把他先压下去关起来。”
自己则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了那个这一次是真的摊在了地上，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大喘气的男人。
而从那边的巷子中走来了一个对离开的杰森毕恭毕敬，眼神中还暗藏着对于自家首领这一些列举动感到他深谙心理战城府颇深的盲目崇拜的青年。
这一次小巷中的交锋让这个年轻人彻底对年轻的首领交付了忠诚，不过这个时候的杰森完全没有注意到就是了。
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个随口喊来的下属叫什么名字。
杰森离开后转头就按照刚刚面板上提供的信息回了这个世界自己的安全屋中，然后在脑海中有点不熟练地打开了闪烁了好几下的一个图标。
宛如想象一般在意识中的操作让人感觉很奇妙，不过杰森上手倒还挺快的。
迪克：[嗨，杰森，你也终于到啦，能再等来一个人可真不容易，现在被抓到异世界加班的倒霉蛋变成两个了！]
迪克：[这个世界比哥谭的疯子少点，但其他的意外真的是一点不少，我又连着熬了好几天夜了，都快和小红一样靠咖啡清醒了。]
杰森看着迪克在那边不断弹出来的碎碎念，翻了个白眼，要是随便一个世界都像哥谭那样疯子齐聚，还用改变什么命运线，早晚要凉。
迪克：[我甚至去犯罪组织卧底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把在那见到的每一个人都塞监狱去。]
迪克：[大红——你怎么不理我——]
杰森：[。闭嘴，迪基鸟，你太吵了。]
迪克：[qwq]
总之随后他们还是在这个迪克保证不受系统控制的聊天室中交换了两边现在的情况和关于系统和这个世界，以及任务的情报。
就和之前迪克自己分析的一样，既然这个系统必定要把他们拉倒这个世界中，而他们想要离开也只能依托于这个系统的能力，所以任务是必须要推动的。
来都来了，只能做这个目前还看不到头的长期任务了。
迪克还准备在明天那个宴会之后，就去尝试一下系统先前提出的缩短时间的能力，先进行一些小幅度的时间跨越，反正时间的缩短会在他们遇到需要推动任务进度的时候停下来，不会耽误到正事。
不过明天那个宴会，迪克不建议杰森亲自去，只要派个人来让他获得点信息好去交琴酒那边的差就好了。
独自加班了许久的迪克快乐地将之前的一部分工作丢到了刚刚到的杰森身上，然后被单方面切断了聊天，不过他相信杰森会好好做完的。
迪克在自己的公寓中放松地舒展了一下身体，心情是难得的愉悦，连熬夜的疲惫都少了点。
他哼着歌开始将明天宴会的计划最后的那部分补全。
不过这个时候在他和杰森聊天的时候一直沉默着很有眼力见没来打扰的系统悄悄找上了迪克，声音中是合成电子音中罕见的犹豫和疑惑：【穿越的进度有点奇怪……第二个宿主已经到了这个世界，但能量的抽取并没有停止，虽然已经变得非常缓慢了。】
[嗯？]迪克将注意力投了过去，同时也看到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穿越进度条并没有走到尽头，而是差了一丝，并且时不时闪烁，似乎处在不稳定的状态中。
【从计划来说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的。】系统也很疑惑，开始埋头检查和计算起来，明明拉迪克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一切正常啊。
甚至因为是第一个打破世界壁障，影响本世界走向的人物，耗费了它大量的时间以及能量都没有出现过这种奇怪的现象。
第18章
计算了半天的系统什么也没能发现，也没有办法停止这一异常的现象，不过这种异常状况对于能量的抽取是极其缓慢和少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系统在和迪克汇报过后两人便先将这件事放到一边了。
先静观其变吧，看它最终能够发展出一个什么结果。
因为杰森的到来移走了一部分工作的迪克这晚上愉快的提前完成了工作，达成了早点休息的成就，再加上第二天还是周末，要去的宴会在晚上，他还能再小小的睡一个懒觉，这感觉就更爽了。
令人身心愉悦地就连面对黑衣组织的任务时心情都没那么沉重了呢。
下午的时候迪克提前在公寓中又拿出了自己的易容套装，让之前去和琴酒见面的那一张“梅洛”的脸再度出现。
照理带上了那个拥有着录像小工具的细框眼镜，这一次为了宴会，迪克换上了一身更加正式的西装，价格不菲的纯手工西装以黑色调为主，在修身的同时为了易容的目的还巧妙地调整修饰了一下迪克原本的身材。
再加上神态和身体上一些习惯性动作和姿态的调整，就职于机动队的迪克·格雷森警视便消失了，此刻站在这里正在微笑地是黑衣组织的代号成员梅洛。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名贵的表上所显示的时间，差不多在心中估算了一下，便起身从公寓的后门离开了，在太阳已经逐渐落下的黄昏时刻朝着外面走去。
等进入一个小巷中又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再出现在街道上的迪克才抬手打了辆车，报出了宴会所在的地址。
在另一边，杰森也招来了昨天在小巷中帮他处理后续的那个叫做上川幸太郎的青年，像他下达指令后将他派去了今晚的那个晚宴。
至于杰森他自己倒也不打算闲着，他打算先去将昨天被供出来的那个横江一郎处理一下，既然接手了这个组织他也得好好肃清一下将它完全握在手中。
之后再去整合一下这周围的帮/派，杰森准备这段时间先将这周围的势力都整合一下，霓虹这边的Mafia就他目前获得的信息来看，比哥谭那边的显然好处理多了。
既然这样肯定是要让自己的势力范围尽可能的扩大一些。
毕竟那个他们要推翻的犯罪组织似乎也是一个规模挺大，分布在各国，潜藏在黑暗中的组织，势力范围不大一点，之后怎么给它找麻烦。
不过这个系统的任务也不知道是怎么界定的，扭转的关键人物命运线都挺正面的样子，还有推翻那个黑衣组织“黑暗势力”——说真的，杰森想到这里都有点想笑，他这个板上钉钉的Mafia首领不也算是一种黑暗势力吗？
杰森伸了个懒腰，关掉了看了许久资料的电脑，在准备行动前还没忘将自己的枪快速但不失仔细的保养了一遍。
离开公寓的时候他也没忘记带上自己那个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额头和兜帽下露出的两撮白色挑染一般的头发的红黑色面具。
这个世界的杰森依旧是以“红头罩”的代号在黑色地带行走，并且时常带着面具，知晓他真容的人并不多。
……
这是一场足够华丽的宴会，毕竟是由潜藏在黑夜中，来到这里的人都多少心知肚明的那些体量大的组织轮流开展的，他们虽不将此当成什么必须的竞争，但也不会让自己在这点上落下什么话柄。
反正无论是哪个组织都不缺乏举办宴会的这点金钱就是了。
宴会还未正式开场，位于二楼那些能够以极好的视野高高在上地观察下方的“大人物”们都还没有到来，在下方一楼大厅中已经有了不少提前到来的人。
他们大多都带着真诚又虚伪假面，寻找着对自己有利的目标，无论是为了什么利益，站在什么立场，都在这个不算小的宴会上像盘踞在蛛网上的蜘蛛一样频繁走动着，通过闲聊、交易、谈判来巩固与拓宽着各自的关系网。
相熟或者有几面之缘的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在宴会上又分成了零散的小团体，落单的人可以说是颇为少见。
此刻两个端着一杯酒站在距离宴会的大门不远处的一男一女正在一边闲聊，一边注意着大门处时不时走进来的人。
他们都是第三次来这个宴会了，对于一些熟面孔大致都清楚，现在更关注的是一些新面孔——替自己所属的势力招揽新人，或者收集那些不同势力成员的情报。
这一次他们的主要任务和这里的一些人相同，就是打探那个也是这个宴会的往期举办者之一，如今已经落到了混乱导致成为中型组织的那个组织目前新上任的首领情况。
在那个组织的人出现之前，另一个刚踏入宴会的青年吸引了这两个人的注意。
原因无他，这个青年的脸看上去颇为年轻，面部线条很柔和带着点秀气，脸上还带了一副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细框眼镜，黑发柔顺的垂下，发尾处带着点微卷。
也就是看上去危险性不高的样子。
不过当他微微侧过身来，让那两人看清了之后，便在心中掀起了巨震，将自己刚刚升起来的念头全然丢弃。
他的西装前，胸口处带着一个小巧简洁的，有简单的线条勾勒出的简笔乌鸦胸针，在宴会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质感。
他朝着前来接待的侍者微微笑了一下，左眼镜框下的浅棕色疤痕将那张脸上的柔和感破坏了不少，但也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的危险气息，就像宴会中在普通不过的客人一般态度温和的摇了摇头拒绝了侍者的指引，转身朝着一旁的楼梯走去，姿态放松，闲散地如同散步一般上了二楼。
——不，不是客人，而是深藏不露的主人才是。
那两人甚至没敢再将目光直直地放在这个青年身上，生怕冒犯了这个“大人物”。
来过两次以上这个宴会，或者有一些门路的人都知道这个宴会中的一些公开的秘密，例如那势力最大的几个组织，也是就是宴会承办者的代表人，会带着具有象征性到的胸针进入，并多数只待在普通来客无法进入的二楼。
这些无疑是那几个组织高层人员的代表人并不是每一次宴会都会来，特别是这个以“乌鸦”为象征的组织。
它是承办组织中最为神秘，公开的一些情报最少，同时也是大多数人心目中势力最大、最深，也最为恐怖的一个组织。
没想到这一次它也派人来了，看来那个突然出现的外来者首领的情报真的很惹人关注。就是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年轻的代表人是个什么身份，不过这两个人也清楚这大概率不是他们能够探查的，稍不注意也许就会给他们自身以及所属势力带来毁灭性打击。
毕竟他们只是一个夹缝中生存的小势力。
走上二楼的迪克自己去倒了一杯红酒，不过也就是在高脚杯中端着晃荡，并不准备喝。
杰森派来的那个下属还没有来，迪克就先找了个角落，半倚在围栏上看着下方宴会中觥筹交错的人们。
他眯了眯眼睛，扫视了一圈之后就无趣地收回了目光，在脑海中那个聊天室中无聊地戳着自家亲爱的弟弟。
迪克：[嘿，大红，你那个下属怎么还没到，端着红酒凹姿势好累哦。]
杰森：[马上。]
至于后面喊累的那一句则是直接被杰森忽略了，凹个姿势累谁也不可能累到布鲁德海文大名鼎鼎的夜翼，而且不用想也知道那家伙绝对会找舒服的姿势。
迪克：[唉，好吧，真想快点对完话回去，我今天晚上一点都不想在这里解决晚餐，不如早点回去窝在沙发上试试我新买的麦片。]
杰森：[。]
杰森：[用不了十分钟，你在摸鱼但我在工作，别逼我去揍你。]
真的正在揍人的杰森在脑海中回完信息下手都重了点。
迪克遗憾地结束了闲聊，他怕再聊下去杰森真的要放下手头的事真的冲过来高低和他打一顿，这绝对是“兄友弟恭”的蝙蝠家做得出来的——当然他也不是说打不过杰森就是了。
又端着高脚杯等了几分钟，迪克终于等到了从大门处走进来的那张出现在杰森发来的信息中的脸，还有他衣服前佩戴的红色蝙蝠胸针。
哎呀，干脆利落地甚至将象征物都换了，不愧是红头罩那个横冲直撞的风格。
迪克心情好了点，假面上的微笑都变得真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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