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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哥绿(近代现代)——生啃花岗岩

时间:2024-08-02 07:59:55  作者:生啃花岗岩
  “哇!!!”
  一声震天动地地哭嚎瞬间响彻教室,乔雀那一脚下了狠劲儿,蒋非帆疼得不敢动,就趴在地上哭。
  周围的小朋友都被吓坏了,班里乱成一锅粥,好几个学生拼团去办公室叫老师。
  乔雀不管他们,把耳蜗从蒋非帆那儿夺回来,交给顾政羽。
  顾政羽赶紧把耳蜗戴上,可乔雀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若无其事地坐回座位,对周围的骚乱视若无睹。
  班主任得到消息,匆匆跑来,还没进教室就听见蒋非帆在哭。
  从其他同学口中大致了解完事情经过,当天下午就把三位当事人的家长给叫过来了。
  “看看!看看我儿子这屁股!他们家什么素质啊?有这么教育孩子的吗?这才刚开学几天啊赵老师,这样的学生必须开除,否则以后谁还敢来上学?”
  “蒋非帆妈妈,你先冷静冷静,这件事我已经了解过了,蒋非帆同学也有一定责任,他...”
  “拜托你搞清楚,我儿子才是被欺负的那个!论责任怎么都论不到我们头上,你们学校怎么什么垃圾都往里收?门槛这么低,我都后悔把孩子送过来了。”
  蒋非帆妈妈把蒋非帆搂在怀里,和老师争论完之后,又把矛头指向另一边。
  陈烟把顾政羽和乔雀护在身后,面对蒋非帆妈妈气急败坏的指控,她从头到尾都显得十分镇静。
  摆事实,讲道理,谁错谁道歉,就这么简单。
  这事要真从头开始论对错,蒋非帆肯定是主要责任方。
  抢一个聋哑孩子的人工耳蜗,那属于‘坏’的范畴,性质绝对比踹人更恶劣,何况乔雀还不是主动挑事,欺负都算不上。
  蒋非帆妈妈得知事件详细过程,气焰明显不如之前嚣张,但还是嘴硬:“诶哟,你们家可真有意思,聋哑人你送去特殊教育学校就好了嘛,干嘛非送到普通小学来,既耽误孩子,还妨碍其他学生上课,真是的。”
  其实按理说,顾政羽这种情况的确不适合念普通学校,陈烟当初也纠结过,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想让小孩尽量尝试融入正常群体。
  顾政羽也挺争气,他戴上耳蜗,除了无法发声之外,学习能力并不差。
  上课期间从不走神,下课也不捣乱,是最让老师省心的那一批好学生。
  所以蒋非帆妈妈一说这话,陈烟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班主任先发话了:“蒋非帆妈妈,你这话说的不对,顾政羽同学在班集体里的表现一直非常优秀,上课也很认真,虽然本身有一些生理障碍,但并不会妨碍其他同学,各科老师对他的评价也都很好。”
  蒋非帆妈妈冷哼一声:“你是老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我们当家长的还不是心疼孩子。”
  班主任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转过身和陈烟协商解决办法。
  蒋非帆一直躲在他妈怀里哭,小胖子心里也害怕,明白自己才是始作俑者,一方面怕挨骂,一方面想利用哭声让大人心软,放他一马。
  乔雀和顾政羽站在陈烟身后,小的那个昂首挺胸,腰板挺得笔直,显得特有底气。
  大的那个微微驼背,眼皮向下,神游天外般地看着地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经过老师调解,蒋非帆要先向顾政羽道歉,并保证今后不会再犯,而乔雀也要向蒋非帆道歉。
  双方先后说完对不起,蒋非帆妈妈又故意大声嚷嚷带儿子去医院体检,怕被踹出内伤,等检查结果出来,这事才算完。
  那母子俩吵吵闹闹地走了,班主任让陈烟再留几分钟,想跟她谈谈关于乔雀的事。
  眼看快放学了,顾政羽和乔雀就没回教室,在办公室外面等陈烟出来。
  经过这一茬,顾政羽心里对乔雀那点小别扭彻底没了。
  他想和好,先偷偷用余光瞄了旁边好几眼,然后一点一点蹭过去,抬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乔雀的手,晃了两下。
  这是他求和的讯号,希望乔雀懂点事,也晃晃他的手,他俩就算和好了。
  可惜乔雀对他的暗示毫无察觉,绷着脸问:“干嘛?”
  顾政羽比:【我饿了】。
  “忍一会儿,等烟姨出来。”乔雀说。
  顾政羽点点头,又问:【你饿不饿?】
  “不饿。”
  【我们晚上吃什么?】
  “不知道。”
  【你想吃什么?】
  “都行。”
  【我想吃肉。】
  “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虽然乔雀态度敷衍,但顾政羽还是很高兴,他们之间的小矛盾已经不存在了。
  在陈烟出来之前,他就这么牵着乔雀,一会捏捏手指,一会晃晃手掌,这感觉特别好,很踏实。
  在外面等了七八分钟,陈烟出来了,看见乔雀和顾政羽手牵手还很意外,走过去摸摸儿子的脸,笑着问:“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都牵上手了?”
  顾政羽也笑,漂亮的小孩笑起来更招人喜欢,他乐呵呵地松开乔雀,用两只手比:【哥哥和我是好朋友】。
  陈烟见状,立刻偏头和乔雀说:“看见没?叫你哥哥呢。”
  乔雀看了顾政羽一眼,抿着唇点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回到家,顾真平这两天出差,晚饭都是陈烟做,乔雀在厨房帮她打下手。
  陈烟觉得过意不去,让乔雀出去陪顾政羽看电视。
  乔雀说不用,吃完饭再看。
  当初把乔雀领回家,陈烟还总担心不好管,会闯祸,结果小孩是真懂事。
  平时除了话少之外,几乎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家务活都抢着做,算算时间也有半年了,这么长时间,陈烟都没为他操过心。
  仔细一想,其实挺对不起人孩子的,她把一颗心全放在顾政羽身上,对乔雀的关注太少了。
  “雀儿。”陈烟现在也这么叫他,“烟姨跟你聊聊天,咱俩随便念叨念叨。”
  乔雀正洗菜,闻言停下动作,抬头看着陈烟,像在等她继续往下说。
  陈烟接着:“今天你们赵老师把我留下,说了你在班里的表现,她说你在班上从来不跟其他同学说话,除了小羽,你都不跟其他人接触。”
  乔雀何止不跟其他同学接触,他连老师都不理,从上学到放学,说过的话三根手指就能数完。
  他的孤僻和顾政羽还不一样。
  后者是因为先天缺陷,至少有迹可循,而乔雀的特立独行却无从查起,老师对他很头疼,这小孩太早熟了,一点没有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样子,长此以往,性格肯定要出大问题。
  “你为什么不愿意跟其他小朋友玩呢?是嫌他们年纪小?太闹腾了?”陈烟问得小心翼翼,怕哪句话戳到乔雀的痛处,让小孩心里不痛快。
  乔雀摇了摇头,没说话,继续低头洗菜。
  陈烟无奈地叹气,“烟姨还是希望你能再活泼点,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都跟猴儿似的,一天到晚上蹿下跳,能把屋顶都掀翻。”
  乔雀一直没吭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陈烟还想再说几句,结果被忽然走进来的顾政羽打断了。
  【妈妈,什么时候吃饭?】
  陈烟把火调大,“快了,等哥哥洗完菜,再炒个肉片就好。”
  顾政羽点点头,像个巡视的小监工似的走到乔雀身边,用手语催促他:【洗快点,洗快点】。
  乔雀嫌他碍事,说:“你出去,别挡着我。”
  顾政羽不仅没出去,反而紧紧贴着乔雀的手臂,脸蛋在他衣袖上蹭了两下。
  【我饿了,你快洗】。
  乔雀用手臂推他,没推开,“你离我远点。”
  顾政羽:【不要,你快洗】。
  “烦人。”
  乔雀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不敢让顾政羽听见,怕他又哭。
  陈烟看他俩互动,这会又觉得乔雀也没那么独,至少和顾政羽说话的时候他是有情绪的,而且表露得很明显,不像老师说得那么死气沉沉。
  当然,也可能是顾政羽太黏人,连乔雀都忍不下去了。
 
 
第7章 
  第二天俩人去上学,没看见蒋非帆。
  班主任说他请了两天假,因为屁股肿的很厉害,一碰就疼,连坐都坐不下去。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蒋非帆妈妈是这么说的。
  顾政羽现在也被弄出心理阴影,一下课就要把耳蜗放进书包,谁都见不着。
  可乔雀不让他藏,非要他把耳蜗戴上,以后无论上课下课都不许摘。
  这事是陈烟昨晚趁顾政羽睡了,去乔雀房间,专程交代给他的一项小任务。
  从幼儿园开始,顾政羽就经常性不戴耳蜗,这个坏毛病不能惯,孩子年纪小,如果有意处于自我封闭状态,时间一长会很难办,生理心理都容易出毛病。
  顾政羽在家表现得再正常,但学校才是他今后发展的主要阵地。
  陈烟不要求成绩,只希望儿子多交朋友,像正常小孩那样拥有一个愉快明媚的校园时光。
  乔雀把耳蜗从顾政羽书包里拿出来,强行给他戴上,“以后下课也不许摘耳蜗。”
  顾政羽莫名其妙地瞪大眼睛,很不满地比:【为什么?】
  乔雀低声回他:“听人说话。”
  顾政羽迅速反驳:【没有人会来和我说话】。
  他比完就要摘耳蜗,乔雀挡住他的手,语气变得有点凶:“不许摘,戴着。”
  坐在他俩前桌的两个小女孩听见动静,齐刷刷转过来,看见昨天刚在教室踹人的乔雀正一脸凶巴巴地攥住顾政羽的手腕,表情可吓人了。
  两人面面相觑,班上小孩都知道顾政羽虽然聋,但他耳朵上的小挂件会帮助他获取声音。
  顾政羽戴着它,说明此刻他是可以听见他们说话的,所以其中一个女孩鼓起勇气,弱声弱气地问:“顾政羽,要不要帮你叫老师过来呀?”
  顾政羽看了那女孩一眼,摇头表示不需要。
  两个女孩子也就不敢再管了,转头回去做自己的事。
  乔雀不管别人,他只负责监督顾政羽,问了句:“还摘吗?”
  顾政羽无计可施,妥协般地摇了摇头,等乔雀松开他的手,立刻表态:【我不喜欢你了】。
  手语的表现形式比较僵硬,一些喜怒愁苦的情绪细节都很难表达出来,顾政羽这话其实带点撒娇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讨厌乔雀。
  直到上课,顾政羽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俩人又开始闹别扭。
  顾政羽不摘耳蜗,但一下课就趴在桌子上装鸵鸟。
  乔雀不哄他,偶尔偏头看一眼,只要没摘耳蜗就行。
  午饭是学校配餐,依次分发到每个小朋友的座位上,今天的配餐中有黄瓜和玉米。
  这两样顾政羽都不爱吃,想偷偷挑出来扔掉,可妈妈教导他不能浪费食物,纠结半晌,最后把这两样菜全挑到乔雀盘子里。
  乔雀先愣了几秒,等顾政羽把自己盘子里的黄瓜玉米全挑出来,才出声问:“你又要干嘛?”
  顾政羽还记仇呢,一脸冷漠地比:【我不喜欢吃这些】。
  乔雀没说什么,继续埋头吃饭。
  顾政羽看他把黄瓜玉米全吃光,心里莫名舒坦了点,有种终于找到解决讨厌食物最佳途径的窃喜。
  等到午休,可以摘耳蜗了,但顾政羽故意不摘,其他小朋友都准备要睡了,就剩他不睡。
  老师过来询问情况,顾政羽指指耳朵,又指指身旁的乔雀,一脸乖巧地用手语向老师解释:【哥哥不让我摘耳蜗,不能睡觉】。
  老师看不懂手语,但她知道乔雀能看懂,于是看向旁边:“乔雀,顾政羽比的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不午睡?”
  乔雀没回话,看顾政羽使坏,皱着眉头和他说:“你别给我找事。”
  顾政羽又比:【你不让我摘耳蜗,我不能睡觉】。
  乔雀快被他气死,“你现在就摘下来。”
  顾政羽鼓着脸,小脾气可倔了,他比:【不摘,我喜欢戴耳蜗】。
  老师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正好前面有小朋友在叫她,只好嘱咐乔雀:“你让顾政羽乖乖午睡,不许再闹了,不然下午上课总打瞌睡,被老师罚站多丢脸呐。”
  老师走后,乔雀懒得再废话,直接上手去摘耳蜗,可顾政羽偏往后躲,不让人碰他。
  “你真烦人。”乔雀忍不下去,脱口而出。
  顾政羽不想理他了,弯腰趴桌子上,脸藏在手臂下,也不知道是睡觉还是赌气。
  小孩吵架可能都这样,因为一件小事吵架,又因为另一件小事火速和好。
  顾政羽白天说讨厌乔雀,晚上就因为乔雀替他解决完剩饭而喜欢他,两人重归于好。
  没过几天又开始闹,但矛盾基本超不过二十四小时,俩小孩就这么吵吵嚷嚷的混到年尾,又该长一岁了。
  大年三十那晚,陈烟和顾真平要带俩孩子回父母家过年。
  路上,顾真平开车,等绿灯的时候,他忽然从后视镜里瞟见顾政羽把头靠在乔雀肩上,手里玩着妈妈给他买的小飞机,左飞飞右飞飞,最后飞到乔雀脸上去。
  乔雀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轻声警告:“你别闹我。”
  顾政羽就笑,脑袋埋在乔雀肩窝里蹭来蹭去。
  儿子从小除了爸妈,还没跟谁这样亲近过,顾真平显得特惊讶,悄悄问陈烟:“他俩都这么好了?”
  陈烟往后看一眼,“啊,小羽现在可黏人家了,你当爸的有点危机感,别一天到晚忙工作,当心儿子不认你,就认他哥。”
  顾真平下半年有个新项目,在家待的时间少,加班出差是常态,白天小孩上学,晚上睡得又早,除了周末,几乎都碰不着他。
  “工作忙,这个项目完了还有下一个,连年假都缩水了,真没空。”
  顾真平说完,怕陈烟絮叨,赶紧把话题引到两个孩子身上:“他俩在学校挺好吧?”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陈烟掐了把顾真平的胳膊肉,“小羽有乔雀看着,我放心多了,我现在比较不放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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