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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后我成了传奇调查员(文野同人)——十两嘿白

时间:2024-08-01 06:57:16  作者:十两嘿白
  在提问之前我就已经改变了坐姿,保证自己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轻而易举的踩动那个扳手。
  于是,病床的高度猛然降低了。趁他重心不稳,我夺走了他手里的手/枪,丢到了墙角,金属质地的手/枪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会再有下次了——”做完这些,我重新望向太宰。
  “我会一次性问清楚的。”
  太宰的视线从墙角的手/枪移到我的脸上,最后只是盯着我,没有说话。
  如果换个反射弧正常的人,绝对会被太宰现在的表情吓得想哭吧。
  不过我不但反射弧比别人长,视觉系统可能也出了点问题。我竟然觉得太宰现在很悲伤。
  不,准确的说,在我刚提到助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很悲伤了。
  是暗藏在冷漠空洞的眼神之后,无比绝望的悲伤。那样的悲伤,无论如何掩盖,都会从门扉的缝隙中流露出来。
  我试探的效果是不是太好了点……
  明明最开始只是想确认他的计划对助哥到底有没有影响来着。
  我对这样的太宰感觉非常的苦手和无所适从。
  我张了张口,却无法说出哪怕半个字。
  我,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
  很明显,助哥于太宰有着我完全不知晓的、复杂的关系。显而易见,这件事并不愉快,甚至可能触及到了他人不愿提及的隐私。
  可能我真的做的很糟糕吧,反复确认他所谓的“足以吓死人的计划”会不会伤害到助哥,滥用他教我的技巧去逼问他,直到他开枪。
  虽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对不起。”我最后只能这么说道。
  太宰眼神终于变了,他睁大眼睛,略显惊讶的望着我。
  “你在说什么……”
  “这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追根究底的。”我这么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墙角。明明只是普通的动作,不知为何,却有一种无法控制身体行动的脱力感。
  理论上,他应该反应平静,带着十足十的伪装才对。而我,需要做的就是根据他表现出的细节,来判断他的计划到底与助哥有没有关系。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如此轻易的挖掘出他的情绪。
  太宰那副神情,弄得我简直就像是故意揭露人家伤疤的混蛋一样。
  我捡起被我丢到墙角的手/枪,走到病床旁,重新塞回准干部先生的怀里,指尖在金属和皮肤分开的瞬间传来麻木的感觉。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说道:
  “抱歉,你想做什么都随意,我——”
  然后我的话被打断了,太宰把手/枪丢到一边,开口道:
  “你以前也是这样吗?向对你开枪的人道歉?”
  我愣了一下,回答道:
  “没有,除了同行业的敌人,只有这次。”
  太宰用微妙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看一道极其伤脑筋的难题,最后他得出结论般的恢复了平常的神情,开口道:
  “禾泽,你过来一点。”
  我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
  “知道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吗?”太宰没头没尾的说道,搞得我相当迷惑。
  然后,他捏住我的右手,把枪塞进我的手里,引导我的拇指扣开保险,双手握住我拿枪的右手,移动枪口,使枪口抵住自己的额头。
  “对于对你开枪的人,正确的做法就是像我演示的这样,用枪抵住他的脑袋,然后给他来一枪。你是人类,不是柿子,懂吗?那么,来实操一下吧。”准干部先生微笑着说道,像是老师对学生谆谆善诱的教导。他用他的手指环着我的食指扣动扳机。隔着缠在食指上的绷带,螃蟹先生留下的伤口受到压迫而产生钝痛,我瞳孔猛缩。
  “等等——”
  子弹出镗的划破空气,在太宰的额头上留下一道灼烧的血痕。
  如果我没有及时的移开枪口,结果就不怎么好说了。
  手/枪再一次被我甩到地上,现在的我只觉得它就该乖乖待在那里。
  我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准干部先生,他也在看着我,嘴角的笑意还没消失。
  这都笑得出来?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我突然什么想法都没有,身体里不知缘由的怒火无线膨胀。
  “我是不是柿子我是不清楚,做这种事的你才是个柿子吧!”我恼火的说道,声音因为莫名其妙的烦躁和后怕而有些发冷,“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你知不知道我反应再慢半拍你就死掉了?!”
  空包弹,或者是空枪。
  在太宰用枪口抵住自己的额头时我是这么想的。
  我不认为他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让自己陷入莫名其妙的危险中,所以我任由他引导我的动作。
  直到扳机即将扣死时,我看见他发自内心的愉快而放松的眼神。
  里面是真弹。
  那一瞬间,我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我挣脱太宰的手,将手/枪甩脱,走火的子弹擦过太宰的额头,留下一道灼烧的血痕。
  太宰的视线定格在我的手指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才甩掉手/枪似乎用力过猛,把绷带底下不规则的伤口给撕扯开了,暗红色的血染湿了手指上缠绕的不规整的医疗绷带,从伤处留下的血似乎还有要完全浸透绷带滴落到地上的意味。我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手指传递来的热烫麻痛的感觉。
  过会儿要去打个破伤风啊。我想着,左手从口袋里拿出绷带做了个简单的按压止血。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皱着眉头发问。
  如果想要奔赴死亡就应该干净利落;如果想要完成计划就不应该添加不稳定因素;如果想要保持计划的私密性就应该在我开口提问时杀掉我。
  但是,他的做法为什么那么矛盾?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啊?
  太宰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在那样的眼神之下,你的人,你的人格都似乎被观察了个透彻。不过很快,他这样的、如同仙人一般的表情很快就消失掉了,准干部先生又恢复成平日里一贯表现出的懒散样子。
  “没有想做什么哦。”他用双手比划了个叉,笑着说话的样子特别气人,他说,“就算有也不会告诉你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听到这句话时的窒息感。他怎么可以这么收放自如?!
  但是……
  他明明笑着的样子,为什么又看上去,是快要哭了……
  我的手指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伤口被轻微撕扯的痛感让我回过神来。
  “我知道了好吧。”我这么说着,绕过病床,拎来放在桌子上的医疗箱,感谢我的先见之明。果然,只要有太宰治在,医疗箱就一定用的上。
  我打开它打开翻找起来,找了挺久的,因为我的手指僵硬,一直在克制不住的颤抖。刚刚因子弹擦过太阳穴的恐惧、被拿枪威胁的恐惧,此刻都统统找上门来,身体产生的激素移动到靶细胞,使我手脚麻木颤抖,连简单的小事都做不利索了。
  我把这种因恐惧而起的颤抖压下,找到了我要的东西,开始动作。
  “果然是在害怕啊。我还以为你已经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了,禾泽——呜啊啊啊啊痛痛痛,你在干什么!”准干部先生支着脑袋又开始说些吓唬人的话了,不过失败了。因为我把沾着酒精的棉棒按在了他额头上的伤痕上了,然后他就痛叫起来。
  “显而易见,我在帮你涂药。你这个伤口很浅,用酒精消毒擦点碘酒就行了,不用打破伤风。”我莫得感情的回答,换了个棉棒按住躲闪的太宰继续用酒精替他消毒。
  “至于害怕什么的……被别人开了一枪正常人都会害怕好吧。正常身体机能反应罢了,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安照你的话来说,逃跑也是正常人的反应吧。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太宰抽掉我手上的棉签,他抬起头,仿佛要把我看穿般的盯着我。
  “报复你吧,比如用酒精洗伤口什么的,会很痛吧。”面对三言两语说不清缘由的问题,我更喜欢用胡说八道来解决,我迅速拿回棉签接触他额头上的伤口,“痛吗?”
  太宰小小的抽了口气,像是没有预料到我的行为似的的睁大了眼睛。
  “如果你不想杀我,那我就没必要逃跑。如果你想杀我,那我逃跑的意义也不大。”我说道,涂上碘酒,剪掉他头上的一小部分绷带,替他重新缠了一下,把伤口露出来。
  这里是医院不是战场,环境比较干净没什么灰尘污泥,伤口就没必要包起来,露在外面会好的比较快。
  弄完他的伤口,我开始折腾我自己的了。
  “而且,我刚刚也知道了,你不想杀我。”如果想杀我,在我说出助哥的名字时条件反射般举枪的太宰,自然可以为了计划不暴露出去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轻轻松松的杀掉我。因为我们的距离太巧妙了,这样的距离既可以保证命中率,对方也很难夺走手/枪。
  我照着医疗箱上的小镜子给自己消毒,但涂了半天都没涂到伤口上。
  “那么你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就好了,我不会问的。嘶……痛。”涂到一半,我因酒精刺激伤口带来的痛感而小小的抽了口气。
  可能是我太蠢,准干部先生看不下去了。于是他捏着我的手引导棉签的指向,酒精涂到了伤口上。
  我觉得涂药比受伤疼多了,疼的我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我来涂吧。”准干部先生抽走我手上的棉签,恶魔低语。
  我疯狂拒绝,但是没用。
  救命,平时也没见他那么主动啊。
 
 
第35章 接替
  港口黑手党有很多和太宰相关的鬼故事传闻。
  其中有这么一条,认可度相当广泛。
  他们说,太宰的存在,就是给人类带来痛苦的。
  与我而言,从他说出“不想因为自杀给别人添麻烦”这句话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认可过这句传言了。
  准干部先生是一个性格行为都十分差劲的人没错,但他不只是那样的人。
  但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我是非常认可这个传言的。
  港口黑手党医院的VIP病房内,作为病房的暂时拥有者的准干部先生正在给我带来痛苦。
  “涂药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行的。”我挣扎着说道。
  “不行,这是必须遵守的命令。”混蛋准干部先生根本没有心,他就是想看我痛苦的样子。
  于是我成功因为他粗糙的上药手法,疼到掉眼泪。
  “涂……涂好了吗?”我擦掉生理性盐水,试探的问道。
  “没有,再来一次。”这个混蛋这么回答。
  我决定无视掉这句话。
  “涂好了我就先走了,”我这么说着,后退两步站了起来,“工作上的事情我还没处理完,你好好休息,再见。”
  为了防止他又整什么幺蛾子,我撤的特别快。
  在打好破伤风后,我离开了医院。
  ·
  广津先生和他手下的黑蜥蜴还是一如既往的给力。
  等我到达贩毒组织据点时,那里已经被血洗了一番,只留下一个俘虏在瑟瑟发抖。
  广津先生正用他的古董打火机点烟。广津先生是个挺注重仪式感的人。每次完成任务,他总会点上这么一根烟。
  看来我来的不算太晚。
  “辛苦了,广津先生。”我对他说道。
  “不必客气,职责所在罢了。”广津先生说道,吐出烟圈。烟圈在空气中飘散,随后消失掉了。
  森首领给我的银色手谕原本是让我用来调查外国非友人魏尔伦先生的。或许还存着用我来引出消失的魏尔伦的意思。
  不过银色手谕这东西给到我手里了,怎么用不都是我说了算嘛。所以指挥黑蜥蜴打击贩毒组织当然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为了节省时间,我直接对俘虏先生使用了魔法说服,让他把他知道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我很快弄清了其他据点的位置、他们的销售模式和那些脑子不清醒的客户名单。
  之后,俘虏先生被/干脆利落的送去三途川单程游了。
  耗费了一天半的时间,这个贩毒组织终于被连根拔起。
  再次夸奖黑蜥蜴的效率。
  然后,我又恢复到了平日里替太宰写文件谈生意的日常。
  在我给当太宰工具人的第一个月里,他就摸清了我异能的使用机制。有一说一,比我研究的还透彻,搞得我特别心虚,老是觉得我对不起我自己的异能力。
  自从他发现我的异能对他人的影响是很难被他人察觉的“潜移默化型精神类异能”之后,他就大胆发挥想象,让我用异能力替他谈生意去了。
  准干部先生对开拓业务之事一直是持有一种很怪的积极状态的。他特别喜欢去搞些新业务,搞到一半又失去兴趣似的甩手不干了,接着去搞其他业务,然后重复上述行为。
  这些他甩手不干的业务,统统都被丢给我来处理。天知道我一个平平无奇的美术生为什么要经历这些!不能交给专业人士来吗?而且准干部先生不是武斗派负责人吗?为啥还要管理业务开拓啊?!
  我完全没有谈生意的经验的,不过还好我有异能力兜底,没翻过车,暂时。
  我真心认为,太宰收我做工具人就是想让我替他谈业务,开拓新的赚钱路线的。虽然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至少我学会了挺多谈判技巧的,而且更加社牛了,果然实践使人进步。但是话说回来我一个美术生要那么多谈判技巧干什么?和甲方掰扯七彩草履虫的十八万种画法吗?
  业务谈的多了,功绩也莫名其妙的上来了。组织就重分了我套房,就是我现在住的这个。给我的感觉就是面积有点大的没必要。不过任何房子住习惯了都会乱成狗窝的样式,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准干部先生在出院后就失踪了,只是隔三差五的来总部打个卡证明自己还活着,其他时候都是不见人影的。
  不过对我个人来说区别不大,因为我还经常能在大街小巷碰到花式自杀的准干部先生。
  但是,真的。把自己塞到空油桶是死不了的,而且油桶的味道也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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