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个男生开口:“他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宁晚书:“???”
从高中开始,宁晚书就收到过很多女孩子送的情书,男孩子也有几个,刚开始是有被吓到,后来从女生嘴里听来了许多奇怪的知识,他也慢慢接受了世界上不同的爱情。
当然了,他能接受同性恋的存在,并不代表自己能接受男人。
他是直男,笔直笔直的。
正胡思乱想着,班会在选出全体班干部后终于结束了。
宁晚书第一时间起身,按照以往的经验,越晚走他就越难脱身。
可惜脚上有伤,他走得不快,加上三位猪队友有意留下来跟班上的女生认识,很快他就被堵在了后门。
宁晚书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什么,默默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
“你们扫吧,回去我再处理。”
其实他可以拒绝的,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的高中很失败,毕业后等来的是集体的背叛,他希望大学能够收获真正的同学情谊,然后美满的结束。
但愿不是奢望。
中午宁晚书和室友们一起吃了食堂,本来想一起回宿舍的,半路他又收到了谢诗厚的微信。
厚:来思念湖。
宁晚书轻轻舒一口气,跟室友们解释完,便自行走去人工湖。
谢诗厚还是在上次那个位置,不过上次他是站着的,这次他坐在了湖边的墩子上。
宁晚书慢条斯理走过去,问他:“叫我来干嘛?”
谢诗厚勾起唇:“饿了,去帮我买吃的。”
宁晚书:“这算是第五件事吗?”你自己没有手没有脚吗艹?!
谢诗厚:“第几件事由我说了算。”
宁晚书捏紧拳头:“……你想吃什么?”
“能填饱肚子的都行,”谢诗厚道,“不过要是买回来我不喜欢吃的,你要负责全部吃掉,然后再重新给我买。”
宁晚书深吸一口气:“你喜欢吃什么?”
谢诗厚从容道:“我不挑食。”
反正就是想整他对吧?
宁晚书咬牙道:“好,我这就去给你买。”
死黑西装,有钱有势了不起啊!
宁晚书身上就只剩十几块钱,他到学校食堂里随便买了一份凉皮,打包回人工湖边。
谢诗厚还在那里候着,他走过去,把凉皮递上:“买了凉皮。”
谢诗厚瞧了瞧他手里的凉皮,难道小骗子喜欢吃这个?
他轻轻摇头:“我不吃凉的。”
宁晚书把凉皮收起来,接着伸出手,“你给我钱,我重新给你买。”
“我是不是有说过,买回来我不喜欢吃的,你要全部吃掉?”
“……”宁晚书刚吃过午餐,这会儿还是饱的,再来一份凉皮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而且,这份凉皮里的红油看起来非常辣,虽然这边的人管这种辣油叫做微辣。
宁晚书顿时犹豫起来,如果他说不吃辣,黑西装会放过他吗?
这坏东西那么恶劣,估计不会。
“吃就吃。”宁晚书将外卖盒打开,拿出筷子,试着吃了一口,热辣的感觉瞬间充斥满口腔内。
再吃多一口,他便开始忍不住吐舌头,也辣出了生理泪水。
谢诗厚惊奇地看着他眼尾的泪痕:“你这是好吃哭了?”
宁晚书没搭理他,继续吃凉皮。
又几口下肚,宁晚书已是泪流满面。
谢诗厚在旁竖起大拇指:“宁晚书,你真的很爱哭,以后天天请你吃凉皮吧。”
宁晚书瞪了他一眼,对这种恶趣味的人,他还能说什么。
好不容易吃完一份“不辣”的凉皮,宁晚书的嘴唇是肿的,他抹掉眼角的泪,冷着脸道:“给我钱,我去给你重新买。”
“算了。”谢诗厚突然觉得没意思,“我突然不饿了,今天暂且放过你,明天记得随叫随到。”
宁晚书:“……”好想杀人,如果不犯法的话。
谢诗厚没再为难他,起身离去。
宁晚书转身拔腿就跑,顾不上脚伤,眨眼跑到了学校小超市,用他仅剩的积蓄买了一大瓶冰酸奶,接着就往嘴里灌。
喝完后,嘴里残余的辣劲终于消散。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回去之后没多久他便开始闹肚子,一连上了七八次厕所,差点虚脱在洗手间里。
这一天吃的东西基本都白吃了,晚餐他一点东西也吃不下,光是闻到油味就想吐。
但又不能不吃,他便让室友帮他打包了一份白粥回来,这才勉强下腹。
第31章 修
第二天, 大一新生正式开始军训。
宁晚书一早换上迷彩服,大抵是昨天伤了胃,今天他仍是胃口缺缺, 加上没钱吃点好的, 早餐他就只吃了点小米粥。
后果就是,他军训不到两小时就低血糖晕了过去。
醒来时,宁晚书人躺在医务室里, 外面传来教官训话的声音,以及校友们“1234”的叫声。
他晃了晃神, 缓缓坐起身, 低头便看到手背上插着针头。
他这是晕了多久?
宁晚书找到自己的手机,先看了眼时间,11点23分, 这么说他应该睡了有两个小时。
微信上有新消息, 又是那个恶劣的家伙发来的:中午军训结束到东门等我。
宁晚书回了个句号,别的没说。
等药水滴完, 他离开医务室, 走回班级军训的地方。
正想要归队,覃华天突然喊:“报告教官,我室友宁晚书脚上有伤, 不宜归队!”
教官扭头看了眼宁晚书,问:“脚受伤了?哪里受伤?”
宁晚书想说不严重, 覃华天却从队列里跑了出来, 三两下拉起了他的裤管。
当教官看到宁晚书那瘦不拉几的小腿根上又黑又肿的伤疤时,他并没有多问什么:“既然受了伤, 以后你就在旁边休息,但不能擅自走开, 直到伤好为止。”
宁晚书:“……”这也可以?
很快传来同学们羡慕哀嚎的声音:“啊太羡慕了!”
“教官,我也想休息!”
“我现在受伤还来得及吗?”
宁晚书默默走到树荫底下,坐在了草地上。
等了半个小时,队伍解散。
几个室友第一时间走过来,把他拉起来。
覃华天问:“老幺,你这伤口看起来好奇怪,怎么弄的?”
宁晚书解释:“就摔倒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插进去了,那时候没注意插了多深,也没好好处理伤口,不然早好了。”
“树枝插进去?”覃华天光是想象就觉得头皮发麻,“那得多疼啊?”
宁晚书摇头:“还好,之后伤口发炎我一直发烧,没怎么感觉到痛苦。”
覃华天:“……”
另外两位室友则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
由于跟谢诗厚约好了在西门见面,宁晚书没跟室友一起去食堂吃午餐,自己一个人朝东门走去。
东门人来人往,许多吃不惯食堂的人都来这条街找吃的。
谢诗厚面色从容地站在绿化树下,背靠树干,拿着手机在打游戏。
每个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他几眼,尤其是女孩子:“那个男生好帅啊,不知道是哪个系的。”
“他啊,经贸系的系草,出了名的高冷男神,据说就连他们班的女生都没几个能加到他的微信。”
“这么洁身自好,好适合当男朋友。”
“你想多了,据说他家里非常有钱,这种人眼光都高的很,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这时她们突然看到,有个瘦瘦高高的漂亮男生停在了谢诗厚的面前。
漂亮男生脸色很臭,但谢诗厚却笑得很开心,还很顽劣地搓乱了漂亮男生的发型。
几个女生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连他们班女生都没机会加上他微信……”
“是啊,看来我们也没机会咯。”
宁晚书双手按住自己的头发,一脸愤然地瞪着谢诗厚:“叫我来做什么?”
谢诗厚盯着宁晚书漂亮的脸庞,莫名心情不错:“自然是要你请我吃饭。”
宁晚书:“?”
他看起来像是请得起的人?
宁晚书直言:“我没钱。”
谢诗厚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没钱可以先欠着,以后连同500块一起还给我。”
宁晚书呵呵两声:“好。”
这样也好,反正他现在也没钱,身边有张行走的信用卡也不错。
吃什么东西由不得宁晚书选,他默不作声地跟在谢诗厚身后走,不知不觉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家常菜馆。
宁晚书顿了下,视线被店铺招牌前挂着的巨型辣椒灯饰吸引。
他问:“一定要来这家吃吗?”
谢诗厚脚步一顿,回头:“这是我最喜欢的菜馆,味道比食堂做的好吃,而且后厨很透明卫生。”
宁晚书:“……”
随便吧,反正又不是他出钱,就当是来蹭饭的。
进店后,谢诗厚熟门熟路地进了一个双人座小卡厢,并叫来了服务员,自顾自点了四五个菜。
宁晚书在他对面坐着,全程沉默不语。
点好餐,谢诗厚将菜单还给服务员,旋即抬眸看向对面的漂亮男生。
“你现在体重有多少斤?”
宁晚书一脸莫名其妙:“关你屁事?”
谢诗厚并未动怒:“跟我说说。”
宁晚书冷声道:“没称过,所以不知道。”
谢诗厚:“你这么瘦可不行,会长不高的,等会儿多吃点。”
宁晚书呵呵两声,话都懒得接。
正值午餐高峰期,服务员上菜很慢。
二人等了又等,差不多等了半小时,服务员终于上菜。
谢诗厚这人确实很恶劣,除了白米饭,其他菜全都放了辣椒。
他忍不住问服务员:“没有不辣的菜吗?”
服务员微笑着指了几道菜:“这道菜心,这道鸭血汤,还有这道地三鲜都是不辣的。”
宁晚书盯着这三道菜里的干辣椒,表示怀疑。
服务员解释:“这些辣椒没有辣味哦。”
宁晚书:“……那就好。”
等服务员离去,谢诗厚立即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看着没什么辣味的鸭血。
“给你补点血。”
宁晚书身心都充满了抗拒:“我不吃。”
“给你吃你就吃,”谢诗厚不容置否,“不看看自己瘦成什么样。”
宁晚书:“关你屁事。”
谢诗厚挑眉:“信不信这一桌我让你全部吃掉?”
宁晚书:“……”
算了,不就是一块鸭血,吃就吃。
宁晚书将鸭血夹进嘴里,下一秒,他失控地流出了生理泪水。
这尼玛是用辣椒做的吧?
他想吐出来,又怕对面那傻4逼,玩意儿变本加厉的折磨自己,只好快速嚼碎了吞下去,只想速战速决。
吞下去之后,他立马灌了自己一杯白开水。
谢诗厚默不作声地尝了一口鸭血,旋即皱眉:“怎么是辣的……”
他把鸭血汤推到一旁,接着又给宁晚书夹了一块看着也不辣的胡萝卜:“这个应该不辣,给你补点维生素。”
宁晚书边吐舌头边拒绝:“我自己夹就好。”
谢诗厚耸了耸肩,开始吃自己的。
宁晚书将碗里的胡萝卜夹起来,嚼了几下,果然是不辣的,但下一秒,他的肚子毫无征兆地痛了起来。
不行……好想吐。
他霍地站起身,跑到服务员面前问了洗手间的位置,接着一溜烟跑没了影。
谢诗厚拧眉看了眼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有股说不清的不悦,顿时也没了胃口。
等了好久,宁晚书始终不见回来。
他有些不放心,想出去看看,这时放在桌对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陌生号码。
这是宁晚书的手机。
谢诗厚本不想理会,但对方不停打过来,实在吵人,在响了几分钟后,他不得不将那台手机拿起,点下接通键。
“你好、”
-“宁晚书,你他妈这么多天死去哪了?还敢拉黑老子号码,我看你以后是不想在南城混了!”
谢诗厚倏地皱眉:“你是谁?”
-“我是你老子!”
谢诗厚不由得捏紧手机:“劝你说话客气点,到底是谁。”
-“嘿!臭崽子!”对方气急了,但似乎又有所顾虑,突然缓和语气,“我是宁焕辉!”
宁焕辉?
谢诗厚认识这个名字。
私人侦探给他发来的资料里写着,宁晚书的父亲就叫宁焕辉。
看来这对父子俩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差,连亲儿子的声音都认不出来。
谢诗厚沉声道:“你儿子去上厕所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待会儿再打来。”
-“操,原来你不是那臭崽子,浪费老子时间!”
嘟嘟嘟。
电话被挂掉了。
莫约过了七八分钟,宁晚书捂着肚子,面色苍白地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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