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红兔子的话,时停仍旧一脸平静:“你要跟我说的真相是什么?”
“池遂、司谌和沈慈都不是好人,daddy你得离开他们!”
时停:“池遂和司谌不是好人我能相信,但沈慈对我很好,他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不会伤害我的。”
红兔子着急了:“他真的对你好吗?他对你好,为什么会像池遂和司谌那样,将你困在了这里?”
时停:“他没有把我困在这里,是我自己要留在这里的。”
红兔子对时停的冥顽不灵感觉无奈,又有些嫉妒,嫉妒沈慈能被时停这么信赖。
司谌可以轻易说动时停,是因为池遂是个怪物,他用雾将时停困在了这片区域,这是不争的事实。
沈慈光一个‘异能管理局局长’的身份,就能让时停相信,沈慈不是什么坏人。
“daddy,沈慈有几个秘密瞒着你。”红兔子朝时停伸出手,哀求道,“我全部跟你说,你愿意相信我吗?”
时停看着眼前还没他巴掌大的红色爪子,沉思片刻后,将手指放在了红兔子的爪子上。
“这要看是什么秘密,我才能给你答案。”
红兔子的三瓣嘴翘起一抹弧度,爪子费力地圈住时停的食指,拉着时停往卧室外走。
客厅内没有开灯,墙面上满是水族灯的光影,这些光,足够时停和红兔子不被房间内的障碍物给绊倒。
小水母从逼仄洞穴内探出半颗脑袋,安静地注视着房间内发生的一切,看着时停被红兔子领着去了厨房隔壁的杂物间。
杂物间只有五平米,堆放的都是不用的东西,时停只在初来时看过一次,就没有打开过这个房间。
红兔子熟门熟路地搬开左侧墙壁的拖把与扫帚,指着白色墙壁说道:“daddy,你推一下这里。”
时停已经知道墙壁背后是什么了。
眼前的并不是一面墙壁,而是一层类似墙壁的挡板,跟推门一样,用力一推就将它推开了。
墙壁后也是一间仓库,仓库门没有上锁,不需要红兔子再引领,时停打开了仓库门。
这套房子的布局与‘时停’的房子布局相似,时停曾来过许多次,是沈慈的房子。
沈慈从来没有告诉过时停,两套房子中间还有扇可以自由进出的门。
‘时停’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一信息。
“沈慈从很早以前就出现在你身边了,池遂和司谌欺负你的时候,他没有出来解救你,直到你养的宠物站出来时,他为了不被你的宠物抢去风头,才抢下了英雄救美的功劳。”
红兔子在客厅内奔跑起来,拉开了右侧最后一个抽屉。
时停走到红兔子身边时,红兔子刚从抽屉最里面翻出一个熟悉的铁皮盒。
这盒子是时停在楼下杂货店里买的,为了装池遂遗留下来的那堆照片。
时停从红兔子手中接过铁皮盒,盒子的锁早就不翼而飞,时停打开盒盖,看到了里面堆叠的照片。
时停上锁之前,这些照片被他整齐排放在盒子里,他记性好,时隔许多天,还记得每张照片的排序。
现在,照片的顺序被打乱了,曾有人将它们拿出来翻看过。
而且,还不止一遍。
有几张照片的边角都皱了,想必是拿在手中看了很久。
“daddy,沈慈一直在背后窥伺你。”
“他和池遂司谌一样,也是个变态。”
“daddy,你必须远离他!”
时停将照片按照沈慈摆放的顺序重新放好,关上了盒盖,将沾上的指纹全部擦去,重新放回到了抽屉里。
红兔子见时停不说话,再次呼喊:“daddy?”
他知道时停不喜欢别人一再催促他,所以刻意压低了声音。
他的做法很对,软糯的童音带着哀求,连续不停的呼喊,没有让时停感到不耐烦。
“我知道了。”时停眼帘微垂,终于做下了决定,“我相信你说的话。”
-
沈慈再次回来,已经是两天后的傍晚了。
两人这几天一直保持联系,中午休息的时候,沈慈照例给时停打了电话,时停接了,还是和平时一样,与沈慈对答如流。
知道沈慈会回来吃晚饭,时停特地去楼下超市购置了两大袋新鲜食材,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买回来之后就放在一边,等沈慈回来做。
四点四十分的时候,沈慈回来了。
时停将猫眼擦拭得干干净净,透过猫眼看到了沈慈的脸,才解开了五道门锁,替沈慈开了门。
“欢迎回家。”时停率先开口,给了沈慈一个算不上热情的微笑。
这也足够让沈慈雀跃。
沈慈还穿着异物管理局的白色制服,应该是一结束任务就马不停蹄回来。
他张开双臂,询问:“小时,我可以抱你吗?”
时停主动上前,投入了沈慈的怀抱之中,笑道:“几天不见,就跟我这么生分了?我不是说过吗?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如果不高兴,会跟你直说的。”
都说久别胜新婚,时停的反应对沈慈来说,无异于巨大的惊喜。
已经抱过时停许多次了,他的双手还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无措地在时停的背上游移。
表现给时停的是青涩又笨拙,时停无法窥见的眼底却涌动着汹涌波涛。
贪婪、疯狂都在时停看向他时尽数收敛。
“饿了吧?”沈慈抬手揉了揉时停的头发,手指顺着长发落到了发尾,指尖恋恋不舍地停留在发尾处。
“嗯。”这声从鼻腔里发出,软绵细弱,跟猫叫似的,搔刮着沈慈本就躁动的内心。
【想嵌进你的身体里,合二为一!】
【想要完全占有你……】
【好想……】
沈慈搂着时停的腰进入房间,经过鱼缸前,不经意般扫过缸壁上的小水母,又很快别开目光,重新落回到了时停脸上。
“你在客厅里躺一会,我马上就做好。”沈慈将时停送回到沙发里,时停很懒,能躺着绝对不坐着,沈慈以往这样说,他会立马乖乖去沙发里躺着。
今天的他罕见地变得黏人起来,反握住沈慈的手,软声道:“我想陪着你。”
沈慈一怔,外套下,他的手臂因为兴奋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出口却还是委婉地拒绝:“厨房油烟大,你会不舒服。”
“不会。”时停将脸枕在沈慈的左肩上,浅笑道,“待在你身边很舒服。”
沈慈的呼吸骤停,极度的安静中,胸腔内鼓噪的心跳快要瞒不住。
时停偏又在他心上点了一把火:“这么久没见,你不想我吗?”
沈慈喉结滚动,不假思索道:“想。”
时停又问:“那你不想亲我吗?”
“想!”
这次,回答的比先前还要快。
时停仰起头,温热的呼吸落在沈慈面颊。
沈慈空洞的双眸中滚动着刺目的光,意识到时停要做什么,他拼命克制着急躁,微低下头,去迎接时停的吻。然而,这个吻不如他预想的落在他的唇上。
时停的唇只轻轻擦过他的面颊,就退了回去。
“我饿了。”
被高高吊起,又被毫不留情地摔落,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沈慈百爪挠心般难受。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也不能按住时停,补上这个遗落下来的亲吻。
因为,沈慈是内敛青涩的,他绝对不能急躁。
沈慈一如既往的纵容着时停的胡闹,柔声应道:“好。”
时停一进厨房,就被沈慈放进了椅子里,隔着一张中岛台,欣赏沈慈忙碌的背影。
天色还亮,夕阳才刚染红天际,沈慈动作娴熟地清洗蔬菜,拿刀处理肉类和鱼的时候,他的动作也没有减慢,处理完之后,他的双手干干净净,没有一道刀伤。
不管看多少次,时停都会惊讶。他很想站在沈慈的视角,切身体会沈慈是如何视物的。
可惜,他无法成为沈慈,也无法理解沈慈到底是如何视物的。
油烟机的声音盖过了时停的脚步声,腰被时停环住的时候,沈慈才发现时停站在了他背后,抱住了他。
时停仰起脑袋,下巴抵在沈慈肩上,温热的呼吸瞄准了沈慈的脖子与耳朵,他故意放慢了语速:“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沈慈握锅铲的手在颤抖,状似平静回答:“西区出现了两只怪物,有点棘手,才拖了那么长时间。”
这些事情时停早就知道,沈慈在与时停通话时,一五一十报告给了时停听,像个安抚独自在家的妻子的合格丈夫,为了不让时停担心或起疑,沈慈总是主动向时停汇报自己的行程,他对时停是忠诚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时停笑了笑:“你出差的时间太久了,我很想你。”
时停的话打消了沈慈的疑惑,也取悦到了沈慈。
沈慈将通红的耳朵袒露给时停看,侧过头,亲吻时停的额头:“我以后尽量减少出差的时间,一定多陪你。”
时停面上流露惊喜,笑容很快消失,犹豫道:“可以吗?”
沈慈承诺道:“只要你想,我就可以永远留在你身边。”
很奇怪的话,时停在池遂和司谌口中也听到过类似的话。
“但是,你还是得出去工作的对吧,你不能为了我辞去工作,只留在家陪着我,对吧!”
沈慈无奈一笑:“小时,我的身份不允许我那么任性,我如果突然要离开,许多工作无法交接,手底下的人都会乱的,而且,我得赚钱养你。”
“嗯。”时停抵着沈慈肩膀摩擦,懒懒应道。
沈慈无法看清时停的表情,他关掉火,转身面对时停。
时停没有他想象中的生气,面色十分平静。
沈慈不确定时停到底有没有生气,他想抚摸时停的面颊,又担心手上的油污会弄脏时停的脸,只能用干净的额头抵着时停的额头,柔声哄道:“小时,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我没有生气呀。”时停笑起来,“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不用当真。”
他往后退开,从沈慈身上离开,推了推沈慈的手臂,催促道:“我饿了,你快点。”
沈慈闻言,暂时放下了这件事,转身继续炒菜。
……
时停的胃委屈了好几顿,沈慈说给时停补偿,就没有食言。
晚餐做了三菜一汤,全部都是时停最爱吃的。
吃饭期间,时停没有说过一句话,似乎饿极了。
直到胃再也塞不下了,他才放下了筷子。
沈慈还要给他舀一碗汤,被他拒绝了:“吃不下了,你别只顾着我,你也快点吃呀。”
沈慈放下汤碗,听话地拿起筷子。
他只顾着让时停多吃点,时停吃完了,他还有半碗饭没有吃完。
时停擦干净嘴巴,起身走到沈慈身边,手指点在沈慈肩膀上,轻轻一推,就给自己空出了一个位置。
他自然地在沈慈腿上坐下,左手顺势搂住了沈慈的脖子,垂眼打量沈慈通红的面颊。
“我喂你吃饭好不好?”
沈慈浑身一震,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只一个字而已,他的声音都在颤:“好。”
时停抽走沈慈手中的筷子,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鸡蛋羹送到沈慈嘴边。
沈慈张口时,他还不忘贴心地提醒:“有点烫,慢慢吃。”
沈慈点了下头,他的唇已经沾到了勺边的鸡蛋羹了,勺子忽然撤离,他咬住了一团空气。
耳边响起时停悦耳的轻笑声。
知道自己被耍了,沈慈没有一丝恼怒,他无辜又可怜地望着时停,嘴角却微微上翘,为能取悦到时停而开心。
恶作剧被沈慈看穿,时停还在找蹩脚的借口:“我帮你吹凉呀。”
沈慈由着时停胡闹,说是给鸡蛋羹吹凉,温热的呼吸却都吹在了他的耳朵上,赤/裸/裸地撩拨。
从进门到现在,时停的攻势就没有停下,沈慈已经忍到了极限,他失去了理智,追着时停的嘴唇吻上去。
唇在中途被一根手指挡住。
时停的声音满含恶劣,还在蛊惑他:“想吻我吗?”
“想。”
时停:“我这里有一个东西,只要你吃下它,我就给你吻……”
“当然,你想做,我也可以随你弄。”
第27章 占有27
“什么东西?”沈慈眼里的欲念没有消散,一边说着话,一边啄吻时停的食指,像是借此填补没有吻到时停嘴唇的空虚。
时停收回搭在沈慈脖子上的手臂,掌心摊开,上面躺着一颗类似米粒一样的红色东西。
这与司谌给时停的红色米粒一模一样,是红兔子给时停的。
红兔子说,这是它偷偷从司谌身上偷来的,这东西有抑制怪物的作用,对能力强大的人也有用。
“我忘了,你现在看不到。”时停扫了眼窗外乌沉沉的天色,抱歉一笑,“这东西我曾经从司谌那里拿到过,喂给了池遂吃,这之后,池遂就被司谌消灭了。”
藏在仓库里的红兔子呆愣当场,它怎么都没料到,时停会直接跟沈慈摊牌。
时停想做什么?反水吗?
然而,与红兔子的猜测不同,沈慈没有剧烈的反应,他的眼睛片刻不离时停,语气仿佛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吃了,你就会让我亲吗?”
时停被逗笑,贴在沈慈唇上的手指缓缓游移:“嗯,我不食言,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好,我吃。”沈慈笑了笑,又吻了下时停的指尖,语气带了点撒娇意味,“小时,你喂我吃。”
与喂池遂那次不同,时停不需要绞尽脑汁让沈慈吃下,他喂得很轻松,红色米粒顺利放入沈慈口中,他亲眼看着沈慈的喉咙滚动,将米粒咽了下去,还张口任由他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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