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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算高兴，也不悲伤，只是觉得有些……无趣……
年少的时候他也有想过等自己未来风光后，该怎么折磨那老头和那些人，但当这天真的到来时，他反而觉得很没意思，他们早就不能再引起他的任何情绪，除去血缘和利益上的纠葛，他们和他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有些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他不想给叶怀瑜留下和冷血有关的印象，如果演得尽可能悲伤一些，叶怀瑜说不定还会心痛自己，不和自己那脾气了。
宋锦程如此想着，连带着看面前果子半绿不红的小番茄都顺眼多了，他掏出手机准备给叶怀瑜发消息，结果对方先给他分享了两条公众号推文。
【震惊！某夫妻因婚内X生活不和，竟大打出手！】
【技术太差，很难满足对方？快来试试这些小妙招！】
宋锦程盯着那两条推文的标题看了半天，瘪瘪嘴给叶怀瑜回消息。
【A已有老婆：老婆，你是对我最近的表现不满意吗？】
过了几分钟，叶怀瑜才回消息。
【老婆：你猜。】
宋锦程撑着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考试的过程，都是闭卷，又是蒙眼，又是捆手，他这怎么展现技术，总不可能真的让小锦程进化出自我意识吧……
【A已有老婆：我猜不到，不过你要是不满意，要不我们换个考法和考场？】【老婆：？】
【老婆：你想怎么做？】
宋锦程给他发了一个酒店链接。
【A已有老婆：Cosplay，全真校园考试场景，绝对新鲜。】
叶怀瑜过了整整五分钟才给他回消息。
【老婆：……不要，看到你穿校服，我肯定会养胃。】
【A已有老婆：那办公室主题考试场所，经典霸总小秘书。】
【老婆：你演小秘书，我就去。】
【A已有老婆：好的，叶总，小秘书晚上准时去接总裁下班喵~】
【老婆：已阅】
见叶怀瑜答应下来，宋锦程心情大好，轻轻拈起一片的辣椒叶，“不好意思了，朕的辣妃，茄妃，今天就不陪你们加班了，朕要早点去陪朕的皇后。”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直接被人推开，能不敲门进他办公室的人不多，宋锦程抬眼看去，宋知穿着一身相当喜庆的大红色，她把包随便一丢，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龙井。
宋锦程问她，“你怎么来了，因为宋哲的事？”
“嗯，宋明宇他们都快把宋家给闹拆了，你倒是闲心好，还在这浇花。”
“他们争他们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知轻抿一口茶，“我听说那老头发病前没立遗嘱，外面还有几个没名分的少爷小姐等着来分一杯羹，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你之间并没有明确的合同要断绝关系，走法律程序的话，你还能拿到一把不小的数目。”
“我对那点钱没兴趣。”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有人很在乎。”宋知说，“老头倒下之前，他们公司内部就不太稳定，现在出了这个事，那边有人在抛橄榄枝，说是只要你能拿到遗产里的那部分股权，他会直接降价再出售一部分股权给你，这样你手里至少会有百分之十五的股权，有这块敲门砖，直接把它全部吞掉并不是难事。”
“没意思。”宋锦程打了个哈欠，“就算没有那百分之十五的股权，我也能全部吞掉它，这只取决于我想不想，为了一条鱼放弃这么精彩的大戏，那多没意思。”
“你啊……”宋知翻他一眼，“我是不懂你在想什么，虽说这事和我关系也不大，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他们有几个是疯的，脑子不正常，你不在乎那些钱，但他们未必是这样想的，尘埃落定前还是多加小心。”
宋锦程应了声，把人送走以后，一个人靠在落地窗前出神。
这些年宋家人在背后做的那些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着他们翻不出大动静，又有血缘关系这层，没下过真正意义上的狠手，但这次……
宋锦程轻叹一声，视线落在定着地图的白板上……
下午一到下班的时间点，宋锦程直接开车去学校接叶怀瑜。
他平时不常开车，又遇上晚高峰，原本美好的心情险些要被堵没了，不过好在叶怀瑜并没有因为他迟到而生气。
看见是宋锦程自己开车来的，叶怀瑜下意识逗他，“怎么，我们宋总裁遇到经济危机了，司机都请不起了？”
宋锦程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是啊，所以来给您当秘书抵债呢。”
叶怀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入戏了，耳根有些发烫，系上副驾驶的安全带，“那行，先去吃饭，再去考验一下你当小秘书的能力。”
宋锦程轻笑起来，开车驶出学校路段，刚开上主干道，宋锦程就发现不对劲了，他在路口掉了个头，朝着相反的方向开去。
叶怀瑜看他的路线不太对，偏过头问他，“怎么了？”
宋锦程的神色很难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叶怀瑜就看见前面有一辆车直接逆行朝着他们撞了过来……
第64章 在未来我们什么关系？
叶怀瑜是在一阵强劲的音乐声中醒来的，他刚睁眼就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年轻男孩正背对着自己。
他摸了一下自己隐隐作痛的头，朝四周看去，他居然不在医院，也不在鬼门关，而是在一个从来没见过的花园，再低头一看，自己还是飘着的，俨然一副鬼片阿飘样。
叶怀瑜的脑子还不是很清醒，他只记得他上了宋锦程的车，然后迎面有个轿车撞了上来，剩下的什么都不记得。
“这是给我撞到哪了，还在小说里吗？”
叶怀瑜有些无奈嘀咕几句，他话音刚落，原本背对着他的男孩突然转过身，“谁？”
叶怀瑜看着面前这个约莫十四五岁，非主流长发，留着穿着黑色牛仔裤，紧身吊带皮衣，打着七八个耳洞，脖子上还挂个十字架，一看就很地雷男，但长得酷似宋锦程，还和宋锦程一样有着一双澄澈蓝眼睛的人，不由陷入沉默……
“你……”少年似乎可以看见他，大大的蓝眼睛里是满满的疑惑，“你是什么东西，人还是鬼？”
叶怀瑜一时间也弄不清楚状况，下意识回答，“我大概是鬼？”
“鬼？”少年翻他一眼，“骗人的吧，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在这干什么，但是我很忙，我警告你，别来烦我。”
“……”
叶怀瑜没说话，他伸出手试着碰了一下少年的肩，少年刚想往后推却发现叶怀瑜的手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了。
他瞪大眼睛，仔细检查过周边没有投影设备以后，歪着头问叶怀瑜，“你真的是鬼？”
叶怀瑜应道，“嗯，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那你跟着我干嘛，我又不认识你。”
叶怀瑜看他那副呛人的小辣椒样，笑眯眯说，“你是不认识我，但我可认识你，你叫宋锦程对吧？”
小辣椒的瞳孔明显震了一下，他屏气凝神，“你……怎么知道的？”
叶怀瑜抱着胳膊，绕着他飘一圈，“不告诉你。”
“切，你不告诉我就不告诉呗，反正你也碰不到我，你什么都做不了。”
宋锦程轻哼一声，转身拿起放在花坛边的收音机，朝着花园前方的别墅走去。
叶怀瑜没地方去，又不想一直待在外面，就跟着他，一人一鬼刚走出去十来米，宋锦程不乐意了，他挺住脚步，对着叶怀瑜喊道，“喂，那个鬼，你跟着我做什么？”
“首先我不叫喂，也不叫那个鬼，其次，我可没有跟着你，只是走在你旁边，这不算跟着吧？”
见叶怀瑜成心逗自己，宋锦程狠狠瞪他一眼，继续朝着别墅走去。
虽然现在能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年少时候的宋锦程，但叶怀瑜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小地雷不管是性格还是说话方式都不像宋锦程，而且他好像还不怕鬼……
宋锦程平日里基本不会提起他以前的事，叶怀瑜想着反正自己都变成鬼了，干脆就自己去看看，他顿了一下，飘着跟上宋锦程。
他们现在待的地方和宋锦程后来买的别墅明显不一样，这里的布局和装潢都透着一股子几十年前的老钱风，半土不洋的。
宋锦程走到别墅后面的一扇小门前，故意把缝隙开得很小，防着叶怀瑜跟着他进去，谁成想他刚把门关好，叶怀瑜直接穿墙飘到他身边，还和他打招呼，“又见面了。”
“你……”
宋锦程又翻他一眼，几乎算得上是小跑着往里面走。
叶怀瑜打着哈欠，毫不费力地跟在他身后。
这栋别墅里面的布局和外面看上去一样土气，不是大金就是大红，原本典雅的古董花瓶摆在这也没了意境。
这里的佣人比宋锦程家要多得多，而且都穿着一样的衣服，短短一截路，他们至少遇到三个佣人，但那些人似乎看不到叶怀瑜。
为了验证是不是只有宋锦程才能看到自己，叶怀瑜还特意凑到那些人面前对着他们喊了两声，但他们并没有反应。
“你发现了吗？”叶怀瑜飘回宋锦程身侧，“只有你能看到我，听到我的声音，其他人都看不见。”
宋锦程没搭理他，穿过大厅的时候突然停在原处，叶怀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和大厅隔了没多远的开放式餐厅里坐满了人，旁边还有提琴手在给用餐的人伴奏。
叶怀瑜偷摸扫了一眼宋锦程的手表，现在的确是该吃饭的时候，但这里的一切和宋锦程似乎没有关系。
他刚想开口安慰，宋锦程转身上了三楼，拐进楼道最里面的那间，用钥匙开了门。
叶怀瑜穿墙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等宋锦程把厚重的布艺窗帘拉开，叶怀瑜才逐渐看清屋子里的布局。
这和他们睡的卧室一点也不一样，房间很乱，除去一张靠墙摆放的单人床还算整洁，其他地方都凌乱地堆着各种东西，书，颜料，坏掉的吉他和小提琴，奇怪的石头……墙上还挂着一幅有点瘆人的油墨画，看画面像是但丁《神曲》的插画。
宋锦程根本没管叶怀瑜，他把收音机放到书桌上，按下播放键，废土风的摇滚乐震得叶怀瑜的脑壳作痛。
叶怀瑜飘到宋锦程旁边，声音幽幽的，“你不吃饭吗？”
宋锦程坐在床边，瞪大眼睛望着他，过了一阵才说话，“你真的是鬼，不是我得精神病什么的以后产生的幻觉？”
叶怀瑜哈哈笑起来，“我当然是鬼，不过我是来自未来的鬼。”
“什么叫未来的鬼？”宋锦程满脸怀疑，“你其实就是我的幻觉吧……”
“我也不知道，就是我在未来出了一些事，然后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叶怀瑜说，“我才不是你的幻觉呢，你又没有精神疾病，怎么会出现？”
“你说你来自未来，还认识我，那在未来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
第65章 我再怎么说也算艳鬼好吧？
叶怀瑜沉默良久，最后决定暂时先不告诉宋锦程真相。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叶怀瑜眨眨眼，“嗯，就是那种同甘共苦，生死相依的好朋友。”
“呵。”
宋锦程冷哼一声，倒在床上，随手捞起一本书盖在脸上。
“你这个‘呵’是什么意思呀？”叶怀瑜不怀好意地说，“你不信吗？我可是有证据的，我知道你屁股下面靠近大腿的地方……”
“啊……”
宋锦程拿起手里的书丢叶怀瑜，但是什么都没砸到，他的脸气得通红，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你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
叶怀瑜故意逗他，“我说的是实话呀，又没有骗你。”
宋锦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扯过单薄的被子把自己的脸盖上。
叶怀瑜碰不到东西，又闲得没事做，就坐在他床头烦他，“都快六点半了，你不吃饭吗，你现在可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晚饭的话，以后不但长不高，还容易早泄，你知道早泄的吧，就是天天是汇源肾宝都不一定能治好……”
“停！”
宋锦程把被子扯下来，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叶怀瑜，“你不是鬼吗，怎么和老妈子一样啰啰嗦嗦的，老妈子鬼。”
“我这怎么算老妈子鬼，我再怎么样也是艳鬼好吧？”
叶怀瑜刚说完，宋锦程就“咦”出声，“得了吧，你一个男的什么艳鬼不艳鬼的，你别缠着我了，我又没做错什么。”
“你不吃晚饭。”
“……”
宋锦程拗不过他，从床上爬起来，一人一鬼从楼上又晃到楼下，餐厅里的人还在吃饭，但宋锦程并没有加入，他绕过餐厅直接去了后面的厨房。
厨房里除了几个正在做饭的厨师并没有其他人，他们看见宋锦程进来连声招呼都没打，只是继续忙着手里的事。
宋锦程熟练地找到碗筷，给自己盛饭，挑菜，靠在墙边快速把饭吃完以后又把碗放回去。
“这下你可以离开了吧？”
刚回到房间宋锦程就嚷着要赶叶怀瑜走，不过叶怀瑜压根不听他的，依旧在他房间飘来飘去。
宋锦程刚开始还觉得不舒服，后面反倒找他问起未来的事。
别墅的花园里种了不少蔷薇，夜里的风一吹，屋子里沁着淡淡的花香。
宋锦程不爱开大灯，就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
叶怀瑜坐在他的书桌上，垂眸看着他，“你未来会成为一个很成功的人，整个弥南最有钱的大老板，在弥南呼风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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