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上午,南波晚拍摄的状态都不太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未拍摄过亲密戏份,只要时妄的身体一凑近,他脑子就会陷入一片空白,甚至忘记要往哪亲。
好在,姜鸿森知晓这是南波晚的荧幕初吻,也难得宽容了一次,瞟见他自闭蹲在角落里画圈圈的模样,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相信你。”
“你和时妄只要多亲几次,绝对会有默契的。”
南波晚:“……”
你还不如别安慰!!!
中午,就在南波晚来到洗手间冲冷水脸时,一抬眸就瞟见某个靠在门口的身影。
时妄将洗手间门轻轻合上,看着某人懊恼的表情,“你要是不敢亲的话,其实也可以借位。”
他走到洗手台前,懒懒倚着墙壁道:“只不过借位可能会影响一点拍摄效果。”
话音才落,某个白毛不服气地抬眸看来,“谁说不敢了!”
说完,南波晚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一步,用力拽住时妄的衣领,踮起脚尖就用力吻了上去!
只不过他吻法实在是青涩得要命,只会乱啃。
又好强又稚嫩,脸颊轻轻一戳就像是烧起来的粉色棉花糖。
时妄愣住几秒钟,反应过来时手掌绕到对方双/腿/之/下,将人稳稳放在了洗手台上,汲取得更加深入。
后者整个人都像是飘在空中,手臂本能地攀住他脖颈。
同时,甜软的蜜桃味信息素也跟白兰地的香气在空气中紧紧交缠起来,直叫人头昏脑涨。
没一会儿,某人就喘不过气,手指软绵绵地戳他胸口,眼尾浮起一抹靡丽的艳色。
桃花眼中水雾荡漾,时妄没忍住,又低头亲了亲他的眼尾,嗓音性感而沙哑,“不行了?”
南波晚攥紧他衣角,努力地喘气,瞪向他,“你才……你才不行了!”
他嗓音很软,还带着轻微哭腔,“我就是……就是不想亲了!!!”
“乖宝。”
时妄抬手,替他抹去眼角的泪,笑着问,“怎么被亲哭了?”
南波晚冷哼一声,理直气壮道:“……我刚才那是眼睛进水了!”
说着,他就要从洗手台上跳下来。
结果因为腿脚太软,一下子没站稳,栽进了某人怀里。
迎着时妄含笑的眉眼,他懊恼地咬唇,又扶住了旁边的墙壁,
跺了跺脚提醒道:“不用你担心,都说了我没哭!”
时妄双手抱在胸前,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唇角勾起笑意,“是是是,大小姐。”
他的omega怎么那么可爱。
南波晚哼了一声,推门就走了出去。
才走几步,刚好就撞上一直在拎着饭盒找人的彦子。
“南老师,终于找到你了!”
彦子瞧见他如同水蜜桃般熟透的面颊,不解道:“南老师,您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南波晚摸了摸自己的脸,听见身后响起的低沉笑声,立刻道:“洗手间热!”
“哦哦。”
彦子忙点头,视线垂下时,又瞥见他衬衫后腰有一截被撕坏了,惊奇地瞪大了眼,“诶,您的衣服怎么被撕坏了?”
“!!!”
南波晚如同炸毛的小猫一般,赶紧用手捂住后腰,拽着小助理就跑了。
时妄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噗嗤笑了出来。
保姆车上,齐韬也已经买好了午餐,看见时妄回来的时候,目光随意一扫,马上就发现了重点,“时神……”
“您的脖子上怎么有抓痕?!”
闻言,时妄用车上的镜子照了照。
果不其然脖子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红色抓痕。
他挑唇笑道:“猫抓的。”
齐韬急了,“那得赶紧打针啊!”
“没事。”
时妄眯了眯眼,看上去心情极其不错,“我喜欢。”
齐韬:?!
第101章 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很快就到八月,在试过了几场极其僵硬的吻戏之后,姜鸿森头疼了无数次,成功被南波晚那股强烈的人机感劝退,最终还是选择让俩人借位拍摄后边的亲密戏份。
好歹不用再看人机,还能节省时间,呈现出来给观众的效果也舒服很多。
南波晚心里头不服气,但除了瞪几眼某个姓时的又无可奈何。
都怪他每天私底下都打着练习的名义把自己亲得腿/软了好几次!
衬衫也撕坏了好几件。
以至于自己每回都要红着脸找道具师要新衬衫。
南波晚现在算是明白了,禁欲只是某人的表面现象。
时鲨比纯纯就是坏得很的大色e!
好不容易捱到休息日,南波晚跟亲弟约好了出门吃饭,一大早起来就对着浴室镜子照了照自己后腰上的殷红捏痕。
不仅是后腰,就连脖子、肩膀上都留下了一串暧昧的桃色吻印!
他正咬紧下唇,面红耳赤之时,背后忽地响起声轻笑。
没一会儿,镜子上就映出一道瘦高挺拔的人影,下巴搁在他颈间,很亲昵地蹭了蹭,嗓音带着晨间特有的低哑,“早。”
姿态慵懒,模样勾人,活像男狐狸精。
被他那么一贴上来,南波晚身躯骤然紧绷,柔软的发梢都翘起了一撮,咬紧牙关道:“都怪你,我的脖子这样怎么出门见人?!”
闻言,时妄懒散抬眸,瞄了眼镜子里的臭脸白毛,又低下脑袋继续在吻痕上啵唧亲了一口。
南波晚:!!!
他气得跺脚,“你还亲!”
时妄挑唇,捏了捏他脸颊,“别人要是问,就说是我亲的。”
南波晚瞪他,“那别人岂不是都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了!”
“所以,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时妄捉住他的手,带向自己温热的颈间,那里还残存着几抹清晰抓痕,“乖宝?”
“我……”
南波晚眨了眨眼,心口狂跳。
他愣怔地盯着男人精致的侧脸轮廓看了好一会儿,眼睫很轻地眨了几下,使劲摇了摇头,凶巴巴的模样就像是小猫伸出爪牙,“我才不要,万一你后悔了怎么办!”
他这敏感的臭性格自己可太心知肚明了。
没得到之前一切都还有余地。
一旦真的跟时鲨比正式开始,尝到甜头之后自己就绝对不可能愿意放手。
若是等到感情结束,他肯定也会像过去的母亲狠狠纠缠那个人一样,卑微至极,丑态百出。
他害怕。
南波晚深吸一口气,想接着试图劝退道:“我都说过了我这个人性格很差,要跟我谈恋爱我肯定不会愿意公开,没准我还会在外边勾搭别的alpha!”
时妄眸色暗了一瞬,握住他腰的手指也骤然收紧了些,“没事。”
“地下情更刺激。”
他咬住南波晚耳尖,“我也一样喜欢。”
“!!!”
“但是,你要是敢勾搭别的alpha。”
时妄漆黑的瞳眸浮过一抹沉郁之色,眼角微耷,语气都冷了下来:
“我不敢保证你第二天能下床。”
“……”
*
高级餐厅内,南波晚今日先到,独自坐在预定好的靠窗座位旁,目光注视着菜单,思绪却早就飘远。
他这算是和时鲨比在一起了吗?
怎么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之前没接触过感情,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
还有,杨玮那边又该怎么交代啊?!!
一想到时妄,他就下意识又将脖子上的薄围巾往上扯了扯,生怕吻痕暴露出来。
桌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南波晚瞟去一眼,本以为是南波涂发来的消息,一点开却发现是某个狗登西:
【时鲨比:乖宝●ˇ●】
哪怕是隔着屏幕,南波晚都看得心尖发烫,【干嘛?】
【时鲨比:想你●^●】
南波晚:“……”
草。
你个男狐狸精卖个屁萌啊!!!
南波晚单手捂面,点完菜后便开始上网搜索一大堆别人推荐的恋爱心经。
他深知自己性格有缺陷,爱发脾气,嘴硬,还比较爱作,但既然已经无可避免这段感情的开始,就一定要好好地研究该怎么维持感情。
南波晚很快就搜索到一条视频,戴上了耳机认真听讲:
“小o会撒娇,老公魂会飘。”
“会撒娇的小o才有糖吃,更招人喜欢!”
南波晚越看越觉得石化,直到看完全程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尸体般的僵硬。
撒、撒娇?
让他和时鲨比撒娇?!
南波晚双手扶着脑袋,很凌乱地抓了抓头发,露出怀疑o生的表情。
撒娇是怎么撒娇啊,这老师又没教过啊?!
紧接着,他瞄了眼评论区里其他人给男朋友的备注,又挪到了时妄界面,咬牙将备注改成了“亲亲老公”。
但是过几秒他马上又觉得太恶心太肉麻,干脆简单改成了个狗头。
他单手撑着下巴,突然又有些好奇时鲨比给自己的备注是什么。
还在思考时,身后传来了南波涂的声音,“哥。”
南波涂上下打量了他一会,露出震惊表情,“哥,这么热的天你戴围巾?”
南波晚有些心虚地扯了扯脖子上的薄围巾,“我喜欢,大人的事你少管。”
南波涂啧啧两声,“哥,你不会是被谁啃了脖子吧,漫画里都是这么演的。”
南波晚:“……”
你小子平常漫画看得也太多了吧!!
紧接着,南波涂身后又冒出另一道人影,“对了哥。”
他转身介绍道:“这是我一学长,叫秦受。”
话落,他旁边那名个子较高,皮肤微黄的alpha男生就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撞上他的目光时,后者瞳眸皱缩,脸上的笑意也凝固了几分,“……你好。”
南波晚凝向他,眉梢一点一点地皱紧,好一会儿嘴角才扯出一抹笑容来,“好久不见啊。”
老、同、学。
南波涂在他对面坐下,察觉到俩人之间气氛不太对劲,“哥,你和我学长认识啊?”
“嗯。”
南波晚冷着一张脸,视线慢慢扫过秦受那张面露尴尬的脸,顿时也没什么食欲了。
他看着一桌子菜,毫无动筷子的心思,起身就去了洗手间。
没多久,就在南波晚躲在洗手间给某人回消息时,另一道身影也跟着出现在门口。
秦受靠在门边,缓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了口后吐出灰白色烟圈,“聊聊?”
南波晚神色微冷,给某人报备完地址后便没回消息了,随手将手机锁屏,耷拉着眼皮看来,语气带着凉薄的讽刺意味,“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背刺哥。”
第102章 敢动你,怎么了?
秦受微怔了几秒钟,随后靠在门上笑出声,“还挺记仇。”
“当年那些事我本来都忘得差不多了呢。”
南波晚冷眼凝向他,指尖攥紧。
忘?
他当然不可能忘啊。
当年在班上,秦受是自己第一个交好的朋友。
秦受身边朋友很多,而他总是一个人,所以突然被这样的人靠近,他当时心里头是暗暗开心了挺久的。
他那时候还是小学生,哪怕每天没有多少零花钱都会为了朋友的生日攒一个月的钱买小蛋糕。
南波晚从没吃过生日蛋糕,所以不希望自己朋友也跟他一样生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他那时还亲手用红笔在贺卡上写了祝福的话语,只是字歪歪扭扭,有些难看。
就在蛋糕送出去那个下午,南波晚谎称自己有事先离开,实则偷偷躲在教室外头偷看秦受和他几个朋友谈话。
其中一个抱着篮球的小男孩指着那蛋糕,笑声无比讥讽,“就这么一个破烂的小蛋糕,那矮子是真的穷酸啊!”
秦受站在桌前,一脸嫌弃地将蛋糕扔进了垃圾桶,“啧,就那个死矮子啊,我要不是看他曾经出过名,演过一部知名电视剧,才懒得搭理他!”
“本来以为他会一直火下去成为大明星再顺便让我沾点光呢,没想到他这种蠢货居然不拍戏了,那我还有什么必要带他一起玩啊。”
他轻嗤一声,“人又呆,脾气又差,一点都不懂得讨喜,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跟这种人玩,我都忍了他可久了!”
“还有他那个妈呀,你是没见过,真的太恐怖了!我去过他家门口一次,隔着门缝都能感到他妈那个渗人程度,那个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真是神经病养出个小白痴!”
“……”
对于那天最后的记忆,南波晚都快忘记自己那时的感受了。
只记得冲进去,像个疯子似的揍了秦受一顿,把他嘴都打歪了。
自己也被班主任请了家长。
在办公室内,母亲更是没控制好情绪,当着所有人的面扇了他好几个耳光。
那火辣辣的痛感,他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是一回想起来就会发抖的程度。
南波晚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情绪,琥珀色的瞳眸中不知不觉已经爬上了些红血丝。
好在,他现在和以前不同了。
更不是那种连蛋糕都买不起的穷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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