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一直没回复,时妄拿着手机,靠窗站着,清冷眸光扫向某个正板着脸咬牙打字的人。
下一秒就弹出了消息:
【会咬人的猫:qwq好害羞好害羞啦,哥哥坏坏】
【会咬人的猫:人家是有节操的,腰只能给对象看|ω` )】
回想起某人腰上肌肤如软糖一般柔软,富有韧性的触感,时妄喉结吞咽了下,【那,怎样才能成为你对象?】
才发出去,就见床上的人猛地弹起,差点再次扭到腰。
“怎么了?”他故意问。
“……没事。”
南波晚将发烫的脸颊埋进枕头里,柔软的头发镀上了金色光泽,看起来毛茸茸的,很好摸。
【会咬人的猫:哥哥就那么想看我嘛?】
【洪世贤plus:不止】
【洪世贤plus:是很想你】
“……”
南波晚将那两句话来回看了好几遍,猛地盖上了手机。
靠,一点小事都说得这么暧昧。
难不成他真想和自己谈感情啊?
那头没回复了,时妄也收起了手机,在和人一同出门前还佯装平静,特意问了句,“在和谁聊天呢?”
南波晚轻嗤一声:“一傻逼。”
时妄:“……”
*
坐观光车回到节目组大巴上的路程上,南波晚一直拿着平板在刷视频。
表情还一本正经的,挺认真。
时妄坐在他边上,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去。
捕捉到的字眼全是离婚、碎尸案。
以及小o网恋被骗钱,打了马赛克的小o掩面痛哭,说当事人就是很后悔。
评论区也全都是“智者不入爱河”和“远离爱情”。
时妄微微皱眉,目光又缓缓挪回南波晚侧脸。
软而浓密的眼睫轻眨,红润饱满的唇紧抿着,手中还拿着喝了一半的柠檬茶。
脑海里蓦地回想起那个放学后独自趴在教室里哭泣的小男孩。
当时那一周都是自己值日,每回放学后,他站在窗边总会看见南波晚不回家,脑袋埋进双臂之中,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好几回,只要听见外头有动静,他就会马上擦干眼泪,再板着一张臭脸离开。
时妄有一回看他哭得厉害,心软之下,还专门从自己零花钱中买了杯柠檬茶,趁某人不在时偷偷塞进他抽屉。
还特意写了张字条。
那时夕阳西下,他就站在外边,看着南波晚一边捧着柠檬茶喝一边偷偷哭唧唧。
打着哭嗝,柠檬茶倒是喝得一滴不剩,完全不浪费。
那段时光,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就连故事中的另一个人都不知道。
*
晚饭过后,节目组给大家安排了海边最近的海景大别墅休息。
等到其他人都出去活动的时间,时妄靠在阳台的玻璃门旁边,视线瞄向某个白色的后脑勺,神情专注。
好像,有点不想再拖下去了。
他来到南波晚旁边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话落,就见某人紧张地将平板盖住。
但时妄眼尖,还是捕捉到了一张熟悉漫画图。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前不久才在cp超话中看到过这张图。
因为尺度很大,所以超话帖里的人都遮遮掩掩,生怕被他们正主瞧见,他还是用小号才找到链接。
没想到南波晚居然也在看。
某白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偷看cp超话的事被发现,板着脸道:“有什么事啊?”
时妄抿了抿唇,盯着他双眼,“要不要去海边散散步?”
“噢。”南波晚随手将刘海撩起,“那你先出去等我一会,我换个裤子。”
“行。”
等时妄离开房间,南波晚分分钟给平板翻面,顶着那张粉丝画的同人图,面红耳赤。
知道你们凰,但没想到凰成这个模样啊!
车轱辘都滚到脸上来了!
而且凭什么每张图自己都是下面那个!!!
他立即就用小号发出抗议:
【花果山最野的狗:姐妹,我觉得不太对吧,为什么No.1每次都在下面啊,他明明看起来那么a】
【No.1什么时候嫁给时神:?你是小号吧,No.1上大号说话!】
南波晚:“……”草。
*
时妄在外头等了大约七八分钟,某位白毛才懒洋洋地现身。
夜晚灯光下,南波晚那头软绵绵的碎发看起来有些凌乱,也没怎么认真梳过就出来了,还在惬意地伸着懒腰。
下半身还是条令人毫无欲望的儿童奥特曼沙滩裤。
注意到时妄嘴角轻微抽搐的弧度,南波晚挑眉道:“干嘛,跟你出门难道还需要特意打扮啊?”
都认识那么久了,彼此都什么德行又不是不知道。
时妄又瞄了眼他的奥特曼沙滩裤,眼皮微耷,“……没事。”
还是女仆裙更好看。
附近有新开的海洋馆,趁眼下还没什么人,两人走在安静的观光通道内,四周都是圆柱形状的观赏鱼缸,各种五颜六色的海洋生物在里头游来游去。
南波晚停在一个地方拍照,【哥哥,看水母!】
时妄停在他身后,瞟见照片上有自己的半个背影,思考几秒钟,开始敲字。
南波晚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看头顶的鱼群,变换的光泽映照在他脸庞上,从鼻尖到唇角,每一处都看起来无比柔软。
【洪世贤plus:你旁边那个人是谁?】
“!!”
完犊子,不小心把时鲨比给拍进去了!
南波晚咬牙,刚想打字说是一个哥哥,对方就跟预判了似的:
【洪世贤plus:不会是又认了什么哥哥吧?】
南波晚:“……”
他重新打字:【和爸爸一起来的(*^▽^*)】
时妄:“……”
出门在外,身份果然都是自己给的是吧。
他有些幽怨地瞥了某人一眼:【你爸真年轻】
【会咬人的猫:当然,后爸。】
时妄:“……”
第62章 快到时神怀里去!
出海洋馆的时候,南波晚发现今晚时妄格外沉默,还总是时不时看他一眼。
他歪着脑袋看来,“时鲨比,你有话想说?”
时妄手机息屏前还瞄了眼“后爸”那两字,神情懒倦,“没。”
现在要是摊牌,小学鸡十有八九翻脸跟自己急。
南波晚也懒得再问。
回去的时候,时妄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就看见南波晚手上拎着一礼品袋。
见他出来,南波晚直接将礼品袋递给了他,“喏,刚才有个粉丝让我转交给你的。”
他拍着时妄的肩膀,挑唇笑得懒洋洋,“挺受欢迎的啊,时神。”
时妄才伸手接过,又听见他问,
“这么多人喜欢你,你从小到大难道就没对谁动过心?”
霎时,近处海滩上空燃放起一大簇焰火,点亮了整片夜空。
绚烂的色彩跌进在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中,缓缓荡开,眼尾下方的浅色小痣也被染上几分靡丽的红,宛若春日里被风轻拂过的海棠花。
时妄喉结滚动了下,胸膛心跳蓦地加快,“有。”
南波晚意外看来,“谁啊?”
时鲨比这种人机居然也会有喜欢的人?!
时妄并未给出答案,反而将这个问题抛给他,“你觉得呢?”
“啊?”
南波晚端着下巴,“难不成我认识?”
“嗯。”时妄点头。
南波晚想了好半天都没从脑子里搜到那个人,皱眉道:“既然有喜欢的人,那你为什么不追啊?”
时妄嘴角无奈轻扯了下,“那人还不知道我喜欢他。”
南波晚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你不行啊,时神~”
“居然还有你不敢追的人。”
时妄:“……”
前往沙滩的路上,手机里再次响起提示音:
【会咬人的猫:我觉得我死对头活该单身~】
想起某人刚才的表情,时妄眉心微拧,【为什么?】
【会咬人的猫:我死对头比我还缺心眼】
时妄:“……”
有你缺心眼?
【会咬人的猫:死对头那么人机,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被我死对头看上了】
时妄:“……”
他放下手机,突然就没好气地看了某个在捧着柠檬茶乖乖喝的小白毛一眼,上前揉了一把他头发。
气得对方跳起来要打他脑袋,“时鲨比,你吃错药了啊?”
时妄扬唇:“对,我吃错药了。”
吃错药了才喜欢你这个缺心眼的。
南波晚:?
不是,时鲨比出道这么多年,终于是疯了吗?
他还在气愤咬吸管,前方的宋梦之等人突然朝他招手,“南老师,来喝啤酒吃蛋糕!”
听说有吃的,南波晚马上就加快脚步。
同一时刻,后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奋力尖叫的声音:
“No.1!儿子!我是你妈!”
南波晚转身看去,发现是个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女粉丝在朝自己挥手,“看见妈妈了吗!”
南波晚也大声回复,“不许叫儿子!”
“我就要叫儿子!”
女粉声音更洪亮了,“站得离时神那么远,是有什么心事吗?!”
“快到时神怀里去!!!”
闻言,旁边的时妄嘴角也掀起笑意。
南波晚哭笑不得,“你个假粉!叉出去!”
“大胆,我是你尊贵的妈粉!”
“是妈太溺爱你了,慈母手中剑,逆子身上劈!”
南波晚:“……6”
他光顾着回应,没注意看路,就在快被绊到的时候,旁边很快伸出一只手扶住他的腰,“别又扭到了。”
那只手似还收紧了几分,南波晚咬紧吸管,“……哦。”
夜晚的海边风很大,裹挟着潮湿的气息,还有丝丝凉意。
被那只手触碰的地方却似乎热了起来。
来到沙滩椅边上,见乔安乐和赖哈马都不在,南波晚松了口气,瞬间觉得空气都清新多了。
宋梦之和林昼还在给人分蛋糕,南波晚正要去拿,时妄就在他之前接过,递给他。
他愣了几秒,接过蛋糕,认真道:“时妄,我最近发现,你人还怪好的嘞。”
“你才发现?”时妄挑眉,还顺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脸。
傻子。
是全世界仅限于你的好。
某人被他捏得炸毛了,“唔……泥干嘛捏窝!”
瞥见他气鼓鼓的腮帮子,时妄目光不知不觉间都温柔了许多,“你欠捏。”
“……”
沙滩椅附近,顾锡言拿着手中的啤酒,有些无语地瞄了眼旁边的金发男人,“你干嘛一直守在我身边?”
“你外甥好像要恋爱了,不去管管?”
季凛满脸写着无所谓,“孩子长大了,恋爱这种事我总不能还给人栓绳子管着吧?”
“更何况,我这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目前都还是单身。”
顾锡言扫他一眼,“像季先生这样身份的人肯定不缺追求者的吧,想必感情经历丰富。”
季凛屈起一条膝盖,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罐装啤酒,唇边浮起一丝笑意,“顾老师是想了解我么?”
顾锡言刚想说没,又听见他接着道:“我从没过任何感情经历。”
顾锡言压低眉眼,“不信。”
“真的,哥哥。”季凛声线压轻。
“唯一喜欢的人,是很多年前在德国读书时就遇见的。”
顾锡言瞳眸微微瞪圆,又听见他继续道:“那个人表演的华国古典舞蹈剧我很喜欢,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但是那时候我年纪太小,不懂中文,甚至比那人还矮了半个头……”
季凛眯了眯眼,脸色还有些阴沉,“而那个人旁边,当时还站了个碍眼的东西。”
“……”顾锡言猛地灌了口啤酒,越听脸越烧。
“所以……”
季凛不紧不慢道:“我当时只能让他给我在胸口处签了个名字。”
“那是我这么多年,不惜大老远也要来到华国的原因。”
“……”
几道绚丽花火再次绽放在夜晚上空,一旁的烤架边,盛珂和南波晚碰杯,“南老师,来干杯!”
南波晚咬着鱿鱼串,又听见旁边的宋梦之感慨道:“啤酒烧烤,烟花,要是再来点音乐就完美了!”
“我带了吉他,但是不会弹。”盛珂挠头道。
时妄放下啤酒,“给我吧。”
听到他要弹吉他,好几人眼睛都亮起来了,“好!”
南波晚坐在一旁,看着他垂下眼帘,熟练地捧起吉他,修长骨感的手指节在琴弦上轻扫,动听的旋律随着一下下的拨动跃动至空气中。
被焰火点亮的绚烂夜空之下,极富有磁性的声线温声低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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