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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王碾转头看了一眼林一，又转回头说，“怎么了呢？”
白乘弋示意了一下顾漠，顾漠从兜里拿出了几张照片，放到了桌子上。
“他派人去跟踪殷囬，这是是你同意的吗？”
“什么？”泊戚眉头一皱，探身拿过了照片。
上面都是拍的殷囬，还有他。
看样子是这两天拍的，因为有些张上面还有03和11的身影。
泊戚捏着照片，抿唇没有说话。
“你的做派我清楚的很，跟踪，绑架，尽是这些肮脏事。”白乘弋抬眼凌厉的扫视了一眼王碾。
王碾低低的笑了两声，“啊？白爷是什么意思？”
白乘弋挑明道，“殷囬，你不能动。林一，欠了钱，我要带走。”
“哈哈哈哈哈.....”王碾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半天之后，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声音猛地发狠，“白爷，这里可不是M城。”
房间里走出数十位打手，好像在配合着王碾这话威胁着他们。
白乘弋打量了一圈，收回视线。
顾漠脸色阴沉的上前两步。
王碾看着顾漠，又开始笑个没完，“顾漠，我知道你身手好，但你只有一个人，能抵得过多少拳头呢？”
“你这可人疼的小模样，王碾眼睛视jiang过了一遍顾漠，“受伤了白爷不心疼吗？”
“他不心疼的话，不如让我来心疼心疼。”
猥琐的话语配着下流的音调让人直犯恶心。
好好好，要是按墨易的话来说，这少年算是踩着白乘弋的雷区了吧？
今儿起床这人估计是吃了好几个胆？脑子好像都吃坏了。
室内一片寂静。
谁都没有再说话。
大概过了几分钟，白乘弋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手动了动，没看一眼手机屏幕就把电话接了起来，然后按了免提，放在了桌上，好像知道对面是谁。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那头出现了一道听上去有些年纪的男声——
“白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乘弋还没说话，坐那的王碾先震惊开口，“爸？”
一声爸叫得马上就知道手机里的那位是谁了。
手机那头的王胜也听到了，好，很好，他现在知道他今天突然被白乘弋的人扫了窝，现在还被枪指着头的状况是为什么了！
“王碾！你个蠢货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你.....”王胜盛怒。
还没怒完，白乘弋打断了他们，“王老，您儿子和我说，他现在不是在M城，而是在C市这个文明的城市。”
“我想，他说的也是。”白乘弋不紧不慢的继续道，“可是我转头一想，他不在，您不是在吗？所以委屈了您一下，父代子过。”
“白乘弋，你他妈....”王碾怒起。
“王碾！你他妈给我闭嘴！”王胜也在电话里怒起。
白乘弋手指点了点手机，没什么耐心的说，“王碾，我提醒你，按你爸现在...”白乘弋比了个枪的手势顶在太阳穴上，继续说，“可能不能让你思考太久我刚才的提议。”
泊戚在心里叹了口气，你看看，心思没人家沉，想的没人家周全，还没脑子的在老虎面前死命摇屁股，结果被猛虎一巴掌抽出去了。
“还不行的话，我可以再加个磅。”白乘弋话毕，然后在场的人就看见门口进来了一堆人。
泊戚看这制服，好的，白乘弋公司的保镖，这都什么时候来的？
那堆保镖并排围在了王碾和林一的面前。
“王老和你的命一起，我给你五秒考虑。”白乘弋伸出五指，然后一根一根的放下。
还剩两根的时候，王碾终于开了口，“我...答应！”
泊戚看了一眼林一，瞧这脸色，跟涂了墙灰一样惨白。
林一确实怕极了，他以为王碾后台强大，所以跟在他身边忍了这么久他那恶心的折磨，结果答应的事情还没办，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情况。
林一简直恨的牙痒痒，但是又害怕极了。他看了看白乘弋，这人王碾都惹不起，更别说他了。
“答应就行。”白乘弋站了起来，拿起手机说，“王老，还有一件事，您儿子我需要帮您教导一下，您可以理解吧？”
白乘弋讲这话就是通知的意思，没等王胜理解，他就知道挂断电话。
白乘弋手机放进口袋，拿着桌上那杯没喝过的茶，“泊先生，不好意思，接下来会有点脏眼睛。”
泊戚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白乘弋走到了王碾面前，手一捏，迫使王碾张了嘴，满杯的茶水灌进了王碾的嘴里，然后将空茶杯拍在了王碾的脸上——
啪的一声。
茶杯一整个碎了。
下一秒白乘弋捏着其中一碎片猛地在王碾脸上划过，从颧骨向上划过了眼皮在停在了眉毛上头一点。
鲜血瞬间流了王碾一眼，王碾捂住脸晃了一下，那边的林一捂嘴叫了出来：“啊——”
靠。
泊戚震惊。
说干就干？
王碾后面的打手马上冲了过来，白乘弋手下的那些保镖也冲了上去。
场面果然变得有些脏眼睛。
“你——”王碾睁着一只还完好的眼睛看着白乘弋。
“看了不该你看的，帮你洗洗眼睛。”白乘弋说，“要是这张嘴也喜欢说些不该说的，我可以费力再洗洗你的嘴。”
………
好一个洗眼睛……用血洗的。
碎片又一次举到了王碾的脸上，顺着那道划痕，白乘弋又加重力气缓慢的临摹了一遍，“再有下次，这碎片，进的就是你的眼睛，带出来的——就是你的眼珠。”
“听明白了？”
王碾没回话，刀子就在他的脸上没下来，最后，王碾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知道了……知道了！!”
白乘弋嫌弃的扔下碎片，看了一眼手掌心，顾漠立马上前一步，握住白乘弋的手，小心的擦拭上面沾到的血。
这场景，泊戚真是想到又没想到。
虽然不是时候，但是有一瞬间泊戚真觉得江淮远是该为他还在的那只手庆幸。
事情处理完，那边的混战也结束了，以王碾的打手全倒下为结束。
“走吧。”擦完手之后，白乘弋说。
几个人离开了，林一也被保镖带了出去。
门口的院子里，停了好几辆车，其中一辆的车头，还站了三个男人。
泊戚看到一个是03，一个是11，还有一个....
是他家男朋友。
？
泊戚迈下最后一层台阶的脚步顿住，“阿囬？”
第八十五章 那就暂时无期（妻）吧。
殷囬早就已经看到泊戚，在他出来的第一秒，已经用眼神上下左右，从头到脚的将泊戚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后殷囬吊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白爷。”
殷囬走到白乘弋面前，打了声招呼。
白乘弋点头，再转头看了一眼泊戚，用口型说：“祝你好运。”
泊戚：......真是，谢谢您了。
“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处理，我们先走了。”白乘弋说。
“谢谢白爷。”泊戚收回看向殷囬的目光，对白乘弋说。
白乘弋和顾漠带着一众保镖走了。
剩下殷囬、泊戚还有03、11及他们手里抓着的林一。
“阿囬，你怎么来了，睡够了吗？”泊戚将脸向前一凑，对着殷囬笑眯眯的说。
殷囬没回答他，直接走到林一面前。
“今天是20号，”殷囬举着手机对着林一，“刚好满半年超过一天。”殷囬停了一下又说：“你欠我的钱我没收到，但律师函你马上就会收到。”
林一猛的一抬头看着殷囬，殷囬也看着他，僵持了一会林一先低头了，“能不能再通融几天。”
殷囬笑的如沐春风，又拒绝的毫不犹豫：“不能。”
林一又抬头瞪着殷囬，然后转头看泊戚。
泊戚比殷囬还冷漠，根本没在看他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殷囬收起手机，与林一擦肩而过，“你得庆幸你想害我的念头只是念头，没触及法律。”
“殷囬，你是想逼死我吗！”林一想冲过去，但被03抓住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只能拼命挣扎。
“03、11，报警，找王律。欠债不还，非法跟踪，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殷囬边走边说。
“明白。”03和11回答。
泊戚看都不想看林一一眼，他怕看一眼马上就会控制不住自己马上要挥出去的拳头。
“泊戚。”在泊戚动身跟上殷囬的时候，林一又叫他。
“泊戚，你是不是也恨不得我死？”林一红着眼说，“泊戚，你以前和我说，你理解我，你真的理解我吗？你真的明白吗？我们这种人，就算再怎么拼命努力最后是不是也是该死！”
泊戚停住了，他没回头，“林一。”
泊戚保持着背对的姿势，没有转头，他并不想听林一要说什么，但是有些话，他得告诉林一。
林一看着泊戚的背影，听见他说——
”我还是相信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对我伸出的那双手，你帮助我的行为，以及后面你想用成绩闯出一条新路的努力——都是真的。”
“我曾经很爱过你，也很感谢过你，用尽一切去帮助你，也真的理解明白心疼你。”
“所以你背叛我，诋毁我这些事，我从没恨过。”
那时候他只是痛苦林一的离开。
泊戚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已经丝毫不重要的事情。
“但是现在我发现我确实理解不了你，不是你们，是你。”泊戚声音满是冷意，“你问我你是不是该死？”
“我回答你，是。”
“我会亲手杀了你，如果你再敢对殷囬出手的话。”
泊戚跑到殷囬车前的时候，面前的车喇叭刚好响起，充满了不耐烦和暴躁。
泊戚听出了潜意思：有完没完，还走不走了？
泊戚咽了咽口水，拉开车门小心翼翼的上车。安全带刚绑上，车就飞驰而出，快的泊戚一瞬间觉得轮胎和地面一定有一个得死一下。
但是——车上现在这气氛，好像会死的是自己。
车一路踩着高压线开了回去。
殷囬进门先灌了一杯水，然后坐下，看着泊戚。
“阿囬，你听我说，我只是想你多睡一会，你昨晚太累了.....”泊戚说到这，马上住了嘴。
人果然一紧张就失了脑子。
还敢提这个？
殷囬冷笑。
“不是，是我看你还没醒，这事很快就处理好了，所以没叫你。”泊戚又一次试图解释。
殷囬.....又喝了一杯水。
几秒之后，一声叹气，殷囬问：“有没有受伤？”
泊戚眨眨眼，马上说：“没有，好极啦。”
殷囬重新倒了一杯水，“白爷什么时候联系你的？”
泊戚咳嗽一声。
“之前还是之后？”
泊戚知道殷囬问的是昨晚他们上床之前还是之后。
但是这问法，怎么这么耳熟.....
泊戚只能老实回答，“...之前。”
殷囬又笑，喝完最后一杯水起身来到泊戚面前，他拍了拍泊戚的肩膀：“好的很。”
“我也觉得昨晚很累，而且我今天睡了很久，连正事都错过了，所以我觉得...”殷囬微笑，“未来一周，我可以不这么累，也不睡这么久。”
意思明白的很，恭喜接下来干不了一点活的泊戚。
泊戚瞬间耷拉着眉眼，"不...啊....阿囬，或许我还可以获得一次减刑的机会吗？"
殷囬还是笑的毫无温度，“可以，那就再算上你刚刚对林一说的话。”
“爱过，感恩过，理解心疼.....”殷囬掰着手指一个一个词数着。
殷囬呵呵两声，他就等着这个呢——说，让你说，就你会说话。
“啊啊啊啊，不要了，我不要减刑了，我认罚认错。”泊戚握住了殷囬正在数着的手。
“好的，”殷囬停下，人畜无害的定下最终决定：“那就暂时无期吧。”
具体到什么时候，看他心情，反正目前殷囬的心情——
很—不—好—
泊戚：“......”他心情也很糟糕。
……………
一周之后，新年快乐也到了尾声了。
这期间林一的事情处理好了，而03和11也对殷囬的保护也到此为止离开了。
家里又重新回到了只有两个人的状态。
不同的是——
在判刑的第一个、第二个晚上，试图干活表现自己争取减刑的泊总，被殷囬无情的一脚踹进了隔壁客房。
这一踹，泊戚就在隔壁壁呆了快一周。
早上起床哀怨满满，晚上睡觉那更是满满哀怨。
只可惜，殷总不买账。
“林穆还是没消息吗？”殷囬坐在餐桌旁，无视着对面哀戚戚的泊戚，咬了一口吐司问道。
“没有，查不到一点，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离开C市了。”泊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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