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惩脚步一顿,想起刚刚在温泉发生的事,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哪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用*顶着的时候心情都不会好。
更遑论陈戈徒还指着他的腹肌说:“能到这。”
男人和男人间没有比彼此更懂的事了。
只是到头来,谁也不愿意吃亏,但刚刚陈戈徒说完那句话,他又觉得自己输了一成。
——
孙亦郡神色恍惚的回了家,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看起来好似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连佣人都吓了一跳,一句话都不敢和他说。
最近孙大少拖着病中未愈的身体忙的不可开交,一看到孙亦郡这幅样子就怒从心头起,厉声呵斥道,“站住,你又跑哪去了,我不是说了最近不要外出吗!”
孙亦郡被孙大少一声怒呵惊得回了神,他看着孙大少的脸,抿着唇,眼睛通红地说:“我看到陈戈徒和王惩了。”
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孙大少就下意识的心里一跳,尤其是听到王惩的名字,他头上未愈的伤更是突突作痛。
王惩这个疯子!
他差点被对方砸死在吧台上!
不止是额头,连他的脸都差点破了相!
想起当时濒临死亡的感觉,他就一阵心悸。
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他的脸又白了一个度,直到连喝两杯水,他才觉得心里通畅不少。
再看向孙亦郡时,他拧着眉说:“我说了暂时不要去招惹他们,我们已经经不起任何损失了。”
孙亦郡当然知道,可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
尤其在目睹今天这一切之后,他心里的嫉恨更是像充气的气球一样怒涨起来。
他握紧双拳,嗓音低哑地说:“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听到他的话,孙大少没能压下去的火又冲向他的头顶,他忍不住怒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蠢,我们怎么可能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今他们败得一败涂地,折损也如此严重,不说他们能不能在上城立足,就连回到本家也希望渺茫。
当初孙家耗费了大量资源,几乎是折了双翼才勉强让孙家在上城有一席之地。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他根本就不敢回去面对孙老爷子失望的眼神,也无法承担这巨额的损失。
如果当时盛极一时的时候他能听孙老爷子的话低调蛰伏……
可惜没有如果。
孙大少咬紧了牙根,眼里带着极致的恨意。
要说让他就这么算了,他当然不甘心。
不仅像狗一样对着陈戈徒摇尾乞怜,还要面对整个上城的笑话。
他怎么可能甘心!
“等着吧,陈戈徒和王惩绝对不可能一直相安无事,等到他们出现矛盾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孙亦郡看着他脸上笃定的表情,心里扭曲般的安定下来。
是啊,像陈戈徒和王惩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向对方臣服。
他苍白的脸上展开一个笑,好似已经看到了日后他们分崩离析的场面。
——
对于王惩成为陈氏集团的常客,秘书先生已经习惯了。
但每次看到王惩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随意的姿态,他还是忍不住心一梗,难以控制自己胡乱猜测的臆想。
“陈少,孙家那边提出要和您当面谈谈收购的事。”
秘书先生将文件呈了上去,上面正是孙家欠的所有外债,只不过现在所有的债都被陈戈徒包揽了。
“没空。”陈戈徒冷冷的回绝。
“……好的。”
秘书先生再次艰难的从桌上那只招财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只招财猫,他总能想起王惩那幅得意又笑的不怀好意的模样。
虽然现在本尊就在这里。
“那还要继续给孙家施压吗。”他低头问道。
现在孙家一直拖着不履行义务,一旦问起就要当面和陈戈徒详谈。
秘书先生对对方这种明显耍无赖的行为非常不耻。
但陈戈徒却莫名没有用强硬的手段赶尽杀绝,只是让对方像臭水沟的老鼠一样垂死挣扎。
这大概就是资本家的一些乐趣吧。
秘书先生一个打工人对上司的想法无权置喙。
“继续,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人私下和孙家有所来往。”
秘书先生浑身一震,忽的一种从头通到脚的感觉让他心里泛起了一丝凉意。
他差点忘了,当初孙家和王惩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有不少人都蛰伏在背后想要分一杯羹。
上三家在上城呈三权鼎立,早已揽权许久。
也就是前几年王家出现了内乱导致上三家坚实的壁垒出现了缺口。
即便许多人依旧对王家敬畏有加,可暗地里的动作却不少,就算没有这次的孙家,也会有后来的李家,吴家,周家……
上三家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可也互相制衡,如果有一家跌落神坛,后面有前仆后继的家族顶上也并非不可。
但现在陈戈徒明显是想清除一些后患。
他……是为了王惩吗。
感受到头顶冰冷锐利的目光,秘书先生连忙止住所有的猜想,态度恭敬地说:“那我就先退下了。”
“嗯。”
他匆匆忙忙地走出办公室,待门关上之后,他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半躺在沙发上的王惩两只脚翘在茶几上,半眯半醒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刚刚陈戈徒和秘书先生的话。
他眼下挂着一层醒目的青影,看着有些病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病中没有好好的休养,又接着忙的脚不沾地,所以一时放松下来,他就有些发烧。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翻来覆去的没有睡好,今天一大早他就跑到陈戈徒的办公室占了他的沙发。
听着陈戈徒写字的沙沙声,王惩起伏的内心逐渐得到了平静,精神也开始涣散……
“王惩。”
陈戈徒叫王惩的名字才发现他整个人都歪躺在了沙发上,半张脸都埋进了抱枕里。
抱枕蓬松柔软,还是王惩自己带过来的,正是他的招财猫爹和他的招财猫儿子。
他停下笔,合上了文件,起步走到王惩身边,静默地看着他熟睡的脸。
这是一张用来待客的单人沙发,对于王惩来说还是有些委屈了他高挑挺括的体型。
可以看的出来他躺的并不舒服,但他舒展的眉眼又带着全然的放松。
陈戈徒视线上移,看向了王惩的两只手。
自那天拍卖场过后,这一对手镯就没有从王惩的手上取下来过。
第026章 都市
1
王惩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床上。
他头重脚轻, 整个人都有种沉闷的燥.热感。
休息室的门没有关严,他一凝神就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是陈戈徒惯有的透着一股子冷漠的语调。
只是比起往日, 音量变轻了不少。
他大脑有些迟钝, 几乎无法正常思考, 但有关于陈戈徒,他总能多想几分。
这是陈氏集团, 这是陈戈徒的办公室,这是陈戈徒的休息室, 这是陈戈徒的床……
他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越想心跳就越清晰, 使得他右耳又开始耳鸣,被心跳声震的嗡嗡作响。
可能是因为病了吧。
所以身体各个部位也都不太正常。
他转头看向那扇没有关严的门,正好开着一条手臂粗的门缝,看不清人,却能透出门内门外的声音。
陈戈徒不是一个会粗心的人,所以,这扇门是故意留了这道缝。
跳动的心脏快要将胸腔顶破,他咽着口水,又觉得抓心挠肺的痒。
他想站起来去看看那道神秘又诱人的门缝,可身体又不愿意离开这张专属于陈戈徒的床。
从身到心,他好像被劈成了两半。
直挺挺的在床上自我抗争了一会儿, 他最终沉沉地叹了口气。
真是甜蜜又折磨的选择。
——
陈戈徒合上策划案, 冷冷地说:“重做。”
“是。”站在他面前的人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哪怕他的年纪都可以当陈戈徒的爸爸了。
拿好策划案, 他几乎是立马脚底抹油的往外走,只是路过的时候, 他仿佛受了什么指引一样偏头看向了休息室的方向。
那里有一扇门,没有关严,手臂粗的门缝黑黢黢的好像藏着什么秘密。
忽然,一双邪气四溢的眼睛向他盯了过来。
他浑身一颤,满脸煞白地冲出了办公室,在心里默念了数十句阿弥陀佛!
陈戈徒推开休息室的门,一低头就看见盘腿坐在地上像个偷.窥.狂一样贴着门缝的王惩。
对方那双上挑的狐狸眼因为发烧有些发红,瞳孔涣散,似笑非笑,看起来不太清醒,又有些变态和不正经。
“你坐在这干什么。”他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看你。”王惩回答的很诚实。
他一掀开被子就来到了门边,赤着脚,嫌站着费力,干脆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刚刚吓跑了一个人,他似乎觉得十分开心,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地上不冷?”陈戈徒淡淡地问他。
王惩两只手放在腿上,姿态慵懒,听到他的声音,慢吞吞的反应了一会儿才迟钝地歪着脑袋说:“不冷,热。”
他甚至觉得有个火炉在自己的体内乱窜,一会儿到他的胸口,一会儿又到了他的头顶。
模糊的视线中,陈戈徒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突然逼近到他的面前,让他有些恍惚。
他的眼神随着陈戈徒而动,凝聚的瞳孔也全是他的脸庞。
看着他面带痴傻的模样,陈戈徒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又垂眸看向他的眼睛,通知他说:“王惩,你发烧了。”
哦。
王惩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眼里交织着翻腾的欲海和浪潮。
他呼吸加重,忽的一把抓住陈戈徒的领口,狠狠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陈戈徒眉头一皱,掰开他的手说:“别传染给我。”
王惩并不生气,因为他知道,如果陈戈徒真的抗拒,他根本就不可能抓到他的领口。
看着王惩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地上,他整理好被抓皱的领口,冷声说:“王惩,你需要打针。”
哦。
王惩盯着他的皮鞋,一路延着他的腿盯上了他的小腹……
他咽了咽口水,觉得喉咙有点痛,又有点异样的干渴。
看清他的眼神,陈戈徒眸色微动,低声问,“王惩,你在想什么。”
发烧的王惩就是个傻瓜。
“在想你的**。”
不仅是个傻瓜,还满脑子下.流想法。
陈戈徒穿着质地上乘的西裤,完美修饰了他笔直的长腿和平整的腹部。
即便在王惩如此具有情.色意义的视线里,他仍旧不损一点矜贵冷淡的底色。
他俯视着王惩通红的脸,面不改色地说:“你不是尝过了吗。”
【……】
明明活着却宛若死了的3344再一次在暗处见证了陈戈徒隐晦的变.态。
王惩有些兴奋。
大概是他脑子不清醒也知道陈戈徒说了一句下.流的话。
他有些心痒痒,又有些蠢蠢欲动。
但他还没能有所行动就被陈戈徒搂着腰扛到了床上。
在天旋地转间他抓住了陈戈徒的领带,下落的时候直接把对方拽了下来。
逼近的呼吸充斥着暧昧又火热的温度。
王惩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一只手撑在床上,正俯身看着他的陈戈徒。
那张脸实在好看,无论是神态,还是立体挺拔的五官。
“松手。”陈戈徒冷冷的开口。
王惩在失神间用力一拉,两张唇就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
模糊中,他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但很快,任何多余的动静都被他充血的大脑摒弃。
他一只手用力地拽着手里的领带,另一只手急切又难耐地顺着陈戈徒的衬衫钻了进去。
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烫了他的手,但又更加充满诱惑力地粘住了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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