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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剑修的饲鱼指南(玄幻灵异)——西卿落

时间:2024-07-30 09:43:51  作者:西卿落
  “对啊,谁知道你们归元会不会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万一与妖密谋同流合污该怎么办?”
  “实践出真知,我们具体观察妖物,拿妖物做实验,可比看书本有意义多了,凭什么不让我们去?”
  殷无涯脸色铁青,心说这些死小孩哪里是想观察学习,分明就是图新鲜打算折磨人,真是有娘生没爹教的小牲口们。
  他握住剑柄,正准备拿出‘我替你爹好好管教你’的热心肠。
  谁知,他出剑为半而中道崩殂。
  只听一记剑啸破空,犹如大漠戈壁的长风,更似白鹤唳九霄。
  岑书研执长剑站起身来,雪亮的剑光灼得人睁不开眼,周身气压释放,狂躁地充斥在整个空间。
  炽热的风息,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火炉子烧红的铁刃,它们不分青红皂白、一下又一下地袭击在场众人。
  桌椅倾倒,青瓷茶瓯碎了满地,汤水飞射四溅,洇湿众人的素净袍角,大片大片的仿佛白雪原开出了花。
  有些小辈开始胸膛憋闷,额角冒汗,青蛙般地张嘴吸纳空气。
  四壁的烛灯不再轻摇慢摆,而是扭曲成诡异形状,像是凶兽的殷红舌头。
  岑书研周身气息与归元主阵联纵,将这座空间完全化成自己的戏台子,她可以友善地招待诸方宾客,也能悄无声息地杀死每个人。
  女人提着长剑,从主人上首位下来,狭长的眼尾微挑着。
  她像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声音莫名变得轻快起来,声声回荡在宽敞的大殿。
  “归元开宗立派在洪荒期,诛杀过的妖邪浩如烟海,多如星子,不曾想万年已过,竟能被些个虾蟹小将如此批评。”
  她凤眉倒竖,问道,“所以,方才是谁在质疑归元山徇私?”
  她信步闲庭地转悠了两圈,剑尖垂着,指向明净的琉璃瓷砖,唯有眸光依次扫视众人:“不知可否愿意站出来与我分说分说,指点一二?”
  学院的几个女修恐慌地哭出眼泪,想要求饶,但在威压的迫使下,不得不颔首弯腰,渴望从觅得几分新鲜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半息,也可能是三两时辰。
  威压被尽数收回,半开的主阵回拢,一切又回到了议会初始时。
  只是没人再敢出声说话,更别提与岑掌门‘分说分说’,‘指点一二’。
  岑书研掷地有声:“黎纤会去北域,但之前谁也不能私自见他、或是动他。”
  丘际的父亲用鼻子哼哼了几声,表示不满意,但因忌惮着归元护山灵气大阵,也只能把所有抵抗咽进肚子里。
  窗外有几道闪电划过,纵横交错,衬得人间光怪陆离。
  借着点点星火,黎纤撇过脑袋,透过珠帘雨幕,与连绵成黛色星海的群山,他远眺踏雪岭,琥珀似的眼珠折射柔光,内里倒映着安静流淌的泉水。
  而后,小妖怪鱼极缓极轻地呼出一口气,小声叹道:“还好,没人要害白白。”
  &
  黄昏时辰,狂风惊雷已散去,雨势弱了许多,淅淅沥沥下着,山间有舒爽的青草香。
  容舟没打伞,健步如飞,踢哒地跑去踏雪岭的瀑泉,从午时站到了酉时。
  瀑布水流哗啦啦,如晶莹的珠帘,隔开了他和他的好兄弟。
  好兄弟吗?
  容舟皱眉想着,此刻,他有冲进水幕把江逾白揪出来的冲动,他想亲口问问黎纤到底是什么,是妖吗?是人吗?
  而一直与黎纤亲昵的江逾白,到底知情与否。
  雨落峭壁滴滴答,容舟又想起来那个月白风轻的夜晚,在客栈的九曲回廊,沈清浔擒着淡淡的笑与他辩驳。
  容舟那时跟只炸毛狮子似的,疯狂咆哮自己论证的理由:“黎纤就是个普通少年,如果他是妖,江逾白不可能与他那般亲近!”
  沈清浔勾着嘴角反驳:“这可不一定,逾白看待事物,本就与你我不同,与世间凡人都不同。”
  “与世间万物不同……”
  容舟喃喃着,陷入沉思。
  他是剑修,识来的字都拿去读剑谱和话本了,没读过什么《洪荒博物志》,《修真编年史》,也自然不了解如何辨别妖物。
  但他了解江逾白,这厮是个既奇怪又特立独行的家伙。
  容舟很久很久前就发现,他师兄江逾白能用平静的态度面对全部事物。
  年少一剑破长夜,纵横九千里时,他能云淡风轻。
  天雷骤落,劈散通身修为,金丹碾为灰时,他也能泰然自若。
  他的大师兄有双深邃的瞳眸,像是雪域上方的天空,嵌有云雾与星辰。
  那里面仿佛蕴含数万年的时光,有森罗万象,能容得下古往今来的粒粒尘埃。
  所以,如果……如果黎纤真的是只妖物,江逾白也能容得下吗?也能淡然接受吗?
  “妈的好烦!”容舟气恼地抓了下脑袋,气愤横道:“明明是你处对象,怎么烦恼的是我!”
  他在这边纠结得抓耳挠腮,完全没注意到对面雕塑般阖眸打坐之人的动向。
  一道珠帘水幕把天光割裂,这里没有风雨没有残阳,时间仿佛被停亘。
  在漫长的黑暗中,来自六合八荒的灵气粒子,以飞快的速度汇流、纠缠、融合,最后涌向江逾白的天灵与丹田紫府。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手腕绕着的红绳开始颤动……
 
 
第122章 
  &
  一场风雨过后, 落了漫山岗的残花碎蕊,几个双髻小童蹦跶到山脚,边刨坑葬花, 边睁大眼珠往山顶瞅。
  北行的日子定在今日傍晚。
  天边烟霞燃烧着,如火如荼, 弯月悄然爬柳梢。
  突然, 轰鸣声响于青天。
  云雾中隐约显出玄色的轮廓。
  飞行法器形如鸢鸟, 展开沉沉两翼,轻摇慢摆, 底座的符文恍如水波, 银光姣姣流转。
  殷无涯口中默念咒诀, 左边画条龙、右边画一道彩虹, 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慢动作重播。
  几息后,飞舟生平地,舟头遥遥向北,舟尾仙草灵石噼啪燃烧,引起团团的缥缈白气,好一座‘瑶池白玉京’。
  众人手执玉牌, 按照位次依旧入大舟内落座。
  法器灵舟扶摇直上,乘风飞行,众人站在各层的甲板, 抬首是星与月,俯身是水墨山河,方惊觉原来人在天地间, 不过也是沧海一粟。
  月色渐浓时,清风飒飒而过, 弟子们还是没有睡意,在房内扒着窗高谈论阔。有的叽喳地讨论关于妖物、星轨、天象、灾祸的预言,有的对着夜空高喊‘壮哉!’,直抒胸意,扬言要琼林夺魁首、天下扬名!
  他们沉浸在夜色里,沉浸在无边的畅想里,没人注意到船桅的幡在剧烈招展,更没人知道甲板上正立着一缕孤魂,轻飘而冷厉。
  飞舟穿透浩渺云海,几万里风尘路俶忽而过,众人在次日清晨后到达北域。
  入目的景象不同于南境的日光烂漫。
  这里的岭川如蜿蜒龙蛇,遍布白雪,山间栽种松柏与腊梅,青粉交错,浓淡总相宜。
  除却极北的扶苍,十方无相占地极广,几乎囊括了大半个雪域。
  各座宫宇殿阁散布在雪岭上,飞角琉璃瓦光芒闪烁,如同星屑嵌进了蓬松白绸缎。
  飞舟甫落在山巅,便涌来大批的丘氏弟子夹道欢迎。
  一队裹着轻氅,脸上带着笑将诸长老弟子迎进宫内,另一队则披重甲执长剑,推着玄铁囚车朝反向走。
  与此同时,厚重的古钟声响开,深红灯笼高高挂,山脚城门大开,迎接五洲八荒的诸方来客。
  &
  乌金掉入白雪堆,北地无夏,天空总是黑得快。
  因为第二日便是既望,琼林大比在即,有些宗门弟子睡不着,聚在前殿的大小花厅里叙旧谈笑,十方无相宫前殿灯火通明,筹光交错。
  殷无涯披着件大氅,拎了壶竹叶青敲开岑书研的门,进屋后自顾自挑软椅落座。
  岑书研斜睨他一眼,问道:“有事?”
  殷无涯点点头,结果未等开口,便见岑书研扬手抛来个亮晶的物件。
  他敏捷地接住,是副软红罗的卷轴,其上书有参与琼林大比的全部弟子姓名。
  他粗略扫过,问道:“你何时开始关注小辈弟子了?”
  岑书研提醒道:“再看看。”
  殷无涯垂首仔细看去,而后诧异道:“北域今年的参赛弟子怎么这般少?”
  “四年前咱们主场的时候,丘氏带了百余个金丹阶高手拔山渡海而来,足有打群架的阵势,如今轮到北域主场,怎么参赛弟子竟足足少了七成?”
  他眯眯眼,手指摩挲着下巴,猜测道:“要么是怕了咱们,要么就是在憋坏招。”
  岑书研拧起细长的眉,突然道:“比武场定在梅林雪峰,位置极北,距离扶苍不足百里。”
  闻言,殷无涯眼皮一跳,下意识拢紧厚氅。
  岑书研则垂眸看向案上地图,白皙的手指几番游移,依次划过图纸上的凸起。
  那是一枚枚朱砂色红点,代表着洪荒时期与近万年设下的阵眼。
  朱砂圆点星罗棋布,看似繁多杂乱,却有规整的章法。全部对应天边星象,彼此息息相关,勾连缠绕,形成致密的网络,笼罩在雪域上方。
  洪荒有魔物,具备扭曲的魂灵与殊形诡状的骨体。
  他们来自寒渊,在黑暗与冰冷中缓慢生长,最终掀开雪川,横渡冰河,带着恨意与污浊,在人间搅起腥风血雨。
  上古神君心怀苍生,散去通身修为,设阵压魔,又舍身护阵,血肉化作无数尘埃,融进寒渊,如锐利箭矢般压制每只魔物。
  天地辽阔,苍穹漫无边际,但神君所留仙气有限,无法永恒,悍盛的阵法会衰弱,浩荡的灵流会消弭。
  所以神君能保护苍生多久?
  所以和平究竟能维系多久呢?
  花开复花败,潮起又潮落,在天道规则的制衡下,就连日月也终究陨灭。
  那扶苍大阵的寿命又能存在多久?
  就连今日,也没人说得清,百丈雪川底,魔物究竟在沉眠,还是在躁动……
  见师姐愣神,殷无涯五指微勾,拎起炉间砂壶,斟进案上瓷盅。
  “别太忧心。”他劝道:“星子连珠,每隔几千年均会出现,哪次能灭绝人族。”
  茶香甜涩,气味肆意铺散,沁人心脾。他揉揉额角,继续道:
  “若遇旱灾,便从雪峰开渠引流;若是地震,便启动护山大阵,灵光普照,蔓延万里,大庇南境子民。”
  “总之…”
  殷无涯挑眉,手指轻敲案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归元剑修定能庇佑天下。”
  岑书研转头,锐利的视线刺向他,悠悠道:“那若是扶苍山倒塌,魔物冲破寒川、倾巢而动,席卷五洲八方,你该当如何?”
  近些年,岑书研仗剑游走尘世,历经数次荒漠诛妖,古刹除邪。在某个烟雨迷蒙的晨曦,岑掌门迈入了圣人行列。
  圣人摸不到苍穹边角,却能更细密地感受天地变化。
  她没有证据却仅凭直觉与感知、固执地认为:此方天地即将震荡,人族已然步入险境。
  殷无涯微怔片刻,而后轻叹口气,抬手挥开小窗。
  院落里粉妆玉砌,一株腊梅傲然盛开。远处灯火辉煌,偶有嬉闹声传入耳。
  殷无涯笑了下,道:“最起码今日今时是安全的。”
  他拍拍掌门师姐的肩,“先别杞人忧天,明日琼林大比定能顺利举行。”
  就是这般,在他以及众多修道者看来,仙人术法万古留存,扶苍也永垂不朽,将永远屹立雪域。
  至于魔物,它们只存在于陈典古籍上,存在于说书人的嘴里,存在于戏文话本子里。
  因为从未亲眼见过,于是无畏,于是心存轻视。
  窗外细雪纷扬,檐角银铃轻响,殷无涯掸落肩头碎雪,随即与掌门师姐谈论起宗门事宜。
  ——关于明日的比斗布局,对战模式,以及各种晋级规则。
  烛蜡烧到半截,竹叶青即将见底,一轮弯月映进杯中。
  殷无涯手一抖,轻咳几声,三转五折七拐八弯,又把话题拽到月圆验妖身上。
  “我曾在书宫与黎纤接触过的,那小孩生性乖巧,哪里可能是妖。”
  “他很听逾白的话,总是跟逾白身后,不声不响,不争不抢。”
  殷无涯思来想去,又道,“或者按容舟的话来讲,哪里有妖会爱吃甜点和果子?”
  依旧是那套老说辞,被他拿出来翻来覆去地讲。
  “即便是妖物又怎样了呢?他害人了吗?害人了吗??没害人就不该被惩处……”
  “够了!”
  岑书研不耐地打断:“他是妖与否,你说了不算。”
  女人竖起纤长玉指,扬手指朝天边,低喝道:“既望夜的月亮说的算。”
  殷无涯又被噎住,心想有些人就是轴,竟任凭虚渺谣言、无证史鉴,甚至信奉月亮,便对无辜者生杀予夺。
  他知晓自己不该再待在此处,起身拂平衣角褶皱,跟岑书研告别。
  随着一记关门声,周遭又静下来,岑书研眸光转向窗外。
  月色微凉,女人的声音也凉,她喃喃低语:
  “月亮说的也不算。”
  &
  十方无相富得流金淌银,乌玉与琉璃搭成宫殿,宫殿连纵又聚为大城,盘踞横桓如毛发茂盛的巨兽,即便天寒地冻,也养得起大小奇珍异草。
  城外路有冻死骨,宫内却生千树万花。
  殷无涯横穿郁金花院,边骂边足底轻移。
  直到堂厅,听见鼎沸人声方慢下步伐,拿出归元长老的‘正经模样’。
  惊雷峰弟子被安排在主宫的东南角小院,位置偏僻,光芒暗淡,且是风口。
  但饶是大风呼呼吹,也挡不住弟子们炽盛的剑意。
  已过亥时,北域天干物燥,宫内有明文禁制,不准燃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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