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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剑修的饲鱼指南(玄幻灵异)——西卿落

时间:2024-07-30 09:43:51  作者:西卿落
  “读书做什么啊,读书比投壶有趣?”
  他溺爱小书研好多年,可惜女儿没有按照他的意愿,无忧无虑地长大。
  她幼时读书,练剑,再长大一点,便去蛮荒雪域历练。
  那日,岑隐冲着天空大声地呼唤,“不去历练行不行啊!你爹养你!”
  几息后,前方传来清亮女声,“不行,我可是要继承五个山头的女人。”
  再之后,这位山头继承人在漪澜大陆打响了名号。
  大英雄,救世主,再世菩萨……
  岑隐望着闺女,“崽,这样你快乐吗?”
  回应他的还是那句老话,“快乐啊,我可是要继承五座山头的女人。”
  岑隐有些不快乐,不过,没几天他就又快乐起来。
  原来,几个月前,他闺女在北域扶苍山脚惹了场风花雪月。
  &
  岑掌门又开始了养崽生活,上一个养‘偏’了,这个要好好养。
  小孩子一点点长大,成了舒眉朗目,皎皎少年郎。
  少年郎小江不读书不修行,天天跟着他‘瞎胡闹’。
  南境水乡的每个小城,每道街基本无人不识这一老一小。
  ——李发财,李小明。
  细雨初歇,祖孙两个街上徐行。
  小江撸了根糖葫芦,第九十六次问,“为什么我要叫李小明?”
  他胡噜两把孩子脑袋,第九十六次回答,“你原名不好,吉凶参半,大浮大沉。”
  小江木着脸,第九十六次反驳,“所有天师的太极卦象所显,明明是旭日昇天,名显四方。”
  ‘李发财’哼道,“他们懂个屁,都是些皮毛工夫。”
  又过几日,两人赌坊赢钱,准备吃顿串串。
  夕阳西沉,鸡翅膀上桌。
  李发财没由来地问李小明,想不想入道修仙。
  李小明点了头。
  李发财问道,目光悠远,“你不想当李小明了?”
  小江咬了口鸡翅膀,眼睛里面有星星,“可我本来就是江逾白。”
  岑隐拍拍他肩膀,“好,我们收拾铺盖卷回山,从下一刻起你就是江逾白。”
  许多年后,江逾白想,就算他要做李小明,他也不是李小明。
  &&&
  江逾白习剑的那年春,岑隐偶尔偷摸会站在离火峰头看他练剑,
  横劈侧斩挽剑花,种种姿态他都熟悉极了。
  岑隐想,这倒霉孩子很像一个人。
  像谁呢?九百年前收过的徒弟?三千年前拜过把子的兄弟。
  时间太久了,他想不起来了,也容不得他再想。
  ——扶苍山的封印松动了,与此同时,他的寿数也即将结束。
  女儿,徒弟,宗门……岑隐没什么不放心,唯有黎纤。
  若是鱼哥哪天上岸了可怎么办?
  思量后,岑隐把江逾白叫到面前,当时他以为小外孙面冷心善,即便知晓黎纤是妖,也能友善相待,便郑重地将浮黎所留饲鱼指南交予对方。
  他以为是传承,殊不知,是物归原主。
  而后,岑隐将自己的丧礼大肆操办起来,漪澜各路宗门,无一不到场,满山缟素,天地均白。
  弟子后辈呜泱泱跪倒一片,哭嚎声响彻天地,唯独江逾白这小子看穿详情,不肯对着棺椁里的石头哭。
  扶苍山天光澄净,山底却有充足魔息,总有大批厚脸皮的修士不想走正道,特意跑到此地,借助魔息修行,吸上瘾后彻底沦为魔修。
  因此,万年间,浮苍也偶有几次动荡,不过肉体凡胎的魔修可以被刀剑镇压,扶苍终究太平。
  但,这次不同。
  积雪深厚,岑隐以长剑为杖,缓慢地行走。
  他感受到了恐惧,来自脚底万丈的寒渊,不可名状的恐惧。
  他仿佛在又看到了那四肢扭曲,浑身冒血的怪物。
  然而,这次就只有他自己了。
  山中的某块石某棵树,甚至方圆几百里的雪原都被留有法阵,大小加和足有千万个,他没入深山老林与冰川洋流,逐一核校检验。
  深山无岁月,待到即将结束时,已过六年,他破衣烂衫地出山,准备买烤鸭和烧酒庆祝,却在山脚食肆听说小孙砸即将飞升真仙,他吓得酒碗都没端住。
  连夜买了仙鹤票准备飞离雪域,却在启程那日,看见了一道天雷业火,绚烂炽热,从天边滚滚袭去南境,最后劈到了归元。
  与此同时,扶苍山底寒渊中万魔嘶吼,仿佛感受到了什么,齐齐冲着南边,像是在对仇人发出诅咒,又像是在邀请老朋友过来做客。
  岑隐无奈,只得留下。
  魔息汹涌如大海涨潮,浓厚得使他陷入混沌,朔雪飘飞,将这位行将就木得修道者掩埋。
  再次醒来,已是又四年,他被一群朝圣的佛修从积雪中挖出来,摇摇晃晃抬回伽蓝寺。
  彼时,岑隐五感皆失,形容枯槁,如残枝落叶般,大抵有半月的活头。
  他却日日都很快活,拄着拐每日寺中溜达,偶尔敲打小和尚们的头,偶尔去庙里问问‘菩萨知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他总是这般乐呵,也惹得小和尚们活跃起来,经常成堆的,叽叽喳喳地跟在他身后,为瞎眼的老头逐个介绍诸方庙宇佛像。
  这日,晚修的钟声荡开,散在夜色里,小和尚们踢踢踏踏跑出去,把老头留下。
  可老头却没按照来时路线返回,他就地而坐,正对寺中最大的佛像。
  他虔诚地焚香叩拜,他说,自己想跟伽蓝寺借一点点东西。
  伽蓝寺建寺九千年,寺内设有多重防护攻击阵法,又有佛光普照,普通修士若是敢兴风作浪,必定会被灵气法阵绞杀。
  可岑隐不同,他有上古九天神君馈赠的一缕神仙气。
  纯澈浩荡的仙气,在佛寺游走,与穹顶佛光撞击。
  刹时,金芒大作,小和尚们的诵经声戛然而止,空气凝固,时间被延展,在这一刻缓慢到近乎定格。
  岑隐空洞的双眼有了焦距,他借助浮黎的仙气献出最后一段生命,为自己开了法眼。
  ——他想在死前知晓一些事情,一些星盘卦象看不到的事情。
  比如鱼哥在海底的情况,比如浮黎仙君有无机会转世新生,再比如江逾白这小子过得开不开心。
  他踉跄着走到门外,抬头望天。
  这种不正当的开法眼方式既会为世人唾弃,也让施术者承担巨大的痛苦,想知晓的东西越多越为天道不容。
  岑隐想,自个这老不要脸竟然要知道三件事情,说不定那道劈他的雷已经在路上了。
  但他真的……做梦也想不到他的三个愿望会出现同一个画面。
  云卷云舒,几颗星子闪烁,勾连交叉成线。
  岑隐努力看向刺眼的光斑……
  ……
  那是一条小巷,逼仄狭窄,还有几个脏兮兮的水坑。
  年轻的公子徐徐行走,月晕渡在他淡漠的俊脸上。
  手中长剑泛冷芒,幽幽照着青石板。
  他身边紧紧跟着位少年,天雕地琢出的精致。
  少年怀里捧着很多块糕点,逐渐被落在后头,他发出细软的,带着甜的语调,“等…等等。”
  于是前方的人回头,懒散地伸出只手,勾住他腰身,轻轻一带,跃上怦然变大的长剑。
  剑飞快掠去,没了踪影,岑隐仿佛被钉在原地,良久才缓过气,讷讷吐出一句话,“菩萨啊,我能不能晚几天再死。”
  他要去见见老朋友。
  岑隐寻得将死的肉身,夺舍还魂,改头换面,借来伽蓝寺镇寺宝。
  ——一件能隐匿生魂气息的木兰僧衣。
  他丢掉本命剑与所有带着自己气息的物件,再次踏上旅程。
  他翻山过岭披星戴月,八百里山水路,尘土昂扬。
  在流月城的拍卖会上,他推开雅间舍门,见到那两个靠在一块,差点热泪盈眶。
  好久了啊,终于又见面了。
  仙君,鱼哥。
  他想开口诉说一切,说尽前世今生,可惜他无法直言。因为这次活着,他不仅要骗世人,更要骗天道。
  毕竟,这是偷来的时光。
  &&&
  雪片簌簌落,一阵风悠然吹过,纸扎合封。
  万年时光的闸门被关闭。
  岑隐看向江逾白,后知后觉地有些感慨,养了很久的孙砸就是神仙恩公。
  这福气给他,他有点不知怎样接。
  江逾白率先开口,“外公,辛苦了。”
  岑隐笑笑,“小子,别搞得那么伤感。”
  “好歹我赚了一万年的寿命,略尽山河大好风光,享受了千秋万代的追捧。”
  他撑起腰板,伸臂一伸,挥向四方,做出豪迈模样。
  可惜,他太老了,早已没有当年风发意气。
  他“自曝”了名姓,于是天道开始“讨债。”
  由内向外,岑隐浑身疼痛,衰败的身体像是快被风吹断的枯枝。
  江逾白立即起身,抬手封住他周身大穴,“在此处等我,我把黎纤带回来,咱们一起回归元。和我娘,和师父好好过日子。”
  岑隐摇头,戳破他的预想,“我快死了。”他拍拍江逾白肩膀,“要习惯告别。”
  岑隐边说边从怀中掏出几个紫檀木盒子,但是他的手太抖了,导致盒子噼里啪啦落地脚边。
  数量约莫七、八个,曾在流月城与容舟争执时也如此狼狈地掉了满地。
  “纵然做了归元山万年的掌门,我整日也只是在外打打杀杀,从未给山中做过什么。”
  他盯着几个盒子,觉得有点惭愧,“这些东西都是我寻来的仙器,可用来镇山压阵。”
  “近几十年,北域的魔修与驯兽师总会向寒渊魔物献祭灵魂,加之各地频发异象,大海涨潮,北地雪灾,星辰连珠的周期也迅速缩短……所以扶苍的封印有所松动,魔物已蠢蠢欲动。”
  岑隐列举了无数件令扶苍解封的原因,但江逾白知道,自己重生才是扶苍解封的源头。
  他灵魂重塑,得以新生,所以封印不再有效。
  岑隐看出他所思所想,倏地开口,“不要再离开黎纤了。”
  顿了顿,他又道,“就算要走,也莫要不告而别。”
  江逾白眸色深沉,指腹无意思摩挲腕间红绳,“他是我道侣,结长生共福祸,生死相随。”
  ‘生死相随’,这竟是花了一万年才明白的道理。
  岑隐道,“一起活,或一起死都是好结果。”
  江逾白道,“不会死的,我答应过要陪他种花养鱼。”
  所以,自然是要一起活,还要一起快活。
 
 
第116章 
  江逾白讲话时, 漆黑的眼睛很亮。
  犹如破晓时清风拂过深渊,吹散雾霭,让人得以窥见天光。
  只不过, 这一次深渊主人准备抓住那抹风,温暖的, 软绵的风。
  于是岑隐笑了。
  万年来, 岑掌门笑过许多次, 见好人笑,见坏人笑, 见凶兽鬼怪也笑, 略带痞气的弧度似乎被粘在脸上了。
  但现在不同, 他真的在笑, 很畅然很释怀, 甚至笑出了声。
  江逾白叹口气,有点无奈,但是也跟着笑起来。
  上次听岑隐狂笑,还是好些年前,‘李发财’赌坊输光钱后,坊主愤怒不已要收‘李小明’给闺女当童养夫。
  “各位兄弟, 再让我来一局行不行?”
  “我孙子不行,当不了上门女婿,九代独苗, 要传宗接代的!”
  “……”
  “除非再让我来三局!”
  灰衣布袍的糟老头子把骰盅摇得震天响,终于不负众望地三连输。
  “真要把我留下做…童养夫…”
  小江咬咬后槽牙,“我不是李家九代独苗?您当真舍得?”
  岑隐眯眯眼, “我养你十年,也算仁至义尽。”
  小江又道, “你沉迷赌博,输光地契田产,如今竟要变卖亲孙,算什么仁至义尽。”
  岑隐回道,“你怎知自己是我亲孙!十年前我们晋川李氏做纺织生意……”
  九曲十八弯的家族恩怨大戏拉开,坊主的傻闺女端着瓜子花生哈哈乐,还不知她的小郎君马上就快要飞走。
  护院放下武器,抓起瓜子,啪嗒啪嗒看热闹。
  小姨子跟姐夫跑了!商铺倒闭了,东西便宜卖了!
  这戏精彩啊,情节跌宕曲折,极其吸引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最后,小江撂下一句话,撒丫子就跑,独留众人房中凌乱。
  太阳高高挂,风呼啦地吹,还夹杂着几声狗吠。
  嗷嗷的,很吓人。
  爷孙两个被撵得疯狂跑。
  小江足下生风,活活跑掉一只鞋,面上却依旧沉稳,甚至越来越稳。
  岑隐跟在后面,见状狂笑。
  “别笑了。”小江低沉道,“狗都被你引来了。”
  岑隐高声道,“来的正好!今晚吃狗肉!”
  &
  天空乌沉沉的,云层堆积,忽有几道金光闪来。
  明暗交错,像是盛夏的闪电。
  只不过这道闪电来自九重苍穹,名为天雷业火。
  追债劈他的这道雷到地了。
  岑隐还在笑,但江逾白停下了。
  “外公,别笑了。”他收敛眉眼,伸手拔剑,“天雷都被引来了。”
  岑隐不慌不忙,“来的正好!”
  江逾白横剑胸前,提醒道,“天雷业火,无物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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