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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剑修的饲鱼指南(玄幻灵异)——西卿落

时间:2024-07-30 09:43:51  作者:西卿落
  倏忽间,万年前上元佳节的火树银花、九天悬河与此繁景交叠落入他平湖明镜的眼眸。
  眼前擒笑的人也同万年前的仙缓缓重合,大鱼兀自喃喃启唇:“仙人……”
  “你说什么?”江逾白没听清,夜色忽明忽暗中,也未看清他的口型。只觉他眸色里有几分落寞难过。
  点点星彩稀疏散落,没入凡尘,寻不见半丝踪影。
  大鱼回过神来,晃晃脑袋,又使劲地去搓额角。
  江逾白叹气,不知道这鱼又在琢磨什么稀奇古怪事,只好扯下他的爪子,换上自己的,覆在他额角上按揉。
  砰!
  巨大的蘑菇云猛地升腾,如梦似幻,瞬息万变,随即炸开。裹挟无尽冷意的片片冰霜在长夜中极速旋转。
  黎纤被惊得眼眶骤放,呆若木鱼。
  真心实意地佩服人类的本事,万年过后竟能研制出有这般威力奇景的花炮。
  他弯眸勾唇,笑得璀璨,由衷地赞赏:“太好看啦。”
  江逾白自然也看见了,此时春夏交替,中腹之地哪里来的霜雪。
  他纠正道:“那不是花炮,是有修士在破障跨境。”
  “看其剑势,应是金丹期进阶元婴。”
  *****
  一盏茶前。
  残阳于苍穹留下最后一缕余晖,容舟取剑势于大水缸。
  是‘时来运转’后院的莲纹石雕水缸,里面有三只龟、四只虾,和爬满缸壁的植藤、大小不一的鹅卵石。
  容舟并指探进去的时候,因灵气大作,缸中水起波澜,吓得小虾乱转,老龟缩头。
  他二指一抬,带起串串水花滴滴银珠,白光微晃,一道影子急闪而过。
  众人再眨眼时,容舟已倒挂半空中,剑意盛,剑势起:抬手,沉腕,挽花,招式眼花缭乱,周遭气流乍暖还寒。
  识海中的神魂灵魄手执灵力幻化的三尺冰峰,手腕挑转,利落地挽了两个剑花,打出数道剑气,轰隆一声击碎面前的书墨高山。
  与此同时,识海外的好几排摊子应声而碎,炸糕,饼子骨碌碌地滚了满地。
  和尚早早地躲到墙角小憩,装作半点也不认识他的样子。
  *****
  于是,江逾白赶来的时候,就是如此一番热闹场面。
  “呸!不长眼的狗修士,跑这来渡什么劫?”
  “倒霉玩意儿,作孽啊,作孽啊。”
  “赔钱!要翻倍赔!!”
  “......”
  在一片呼嚷吵闹中,他找到了在被围在人群中央的容舟。
  圣人境以下的修士初进阶时都会因骤涨的灵力与血脉筋络不合而精.力衰靡。
  容舟如今就是这般境况,他嘴唇发白,手指发抖,额上脖颈浮起薄汗。
  这位已经是元婴初期的年轻修士要双手扶着墙角才能堪堪站稳。
  但绕是如此,也没有耽误他对刚。
  “你们有没有见识啊?张口闭口都是钱?我堂堂元婴期修士怎么可能赖账不赔钱!”容舟嘴唇发着颤,有气无力道。
  江逾白拨开人群,看见容舟卷到膝盖的亵裤时,就后悔了,为什么不跟和尚一起躲到街角抬头望天装互不相识呢?
  他拿出钱袋,按价赔偿,也按着容舟的脑袋挨个赔礼道歉。
  大鱼被江逾白安置在巫山殿的偏厅雅间,姑娘们见这细皮嫩肉的小修士落了单。一股脑地堵在门槛瞧他。
  黎纤倒也不羞,顶着满脑袋小红花任她们瞧。并拿出写字本开始今日做功课。
  “刚才堆在门口看大马猴。”一道浑厚女声响起:“现在怎么都堵在这边,皮子紧了?”
  闻言,姑娘们急忙分作两边给虔婆让道,中年女人进门后眼皮也没抬,直接使唤两个小厮把鱼缸抬出去。
  而后,她斥道:“没眼力见的东西,一个劲地瞧他做什么,有个屁用啊!他又不嫖?”
  姑娘们一溜烟把她送到门口,嘴甜地问她准备做什么去竟这般着急,虔婆恨铁不成钢道:“去陈大善人府邸送诞礼。你们也争点气,学着人家莺莺傍个高门,飞上枝头,也好后半生高枕无忧。”
  虔婆走后,小翠不以为意地撇嘴:“莺莺的日子可不见得有咱们好,给人家做妾室哪能有咱们逍遥自在!”
  “就是,我听说啊,陈二少爷平日里不是嗔她嫌她,就是冷着她。”其余的舞伎句句附和。
  ————
 
 
第52章 
  ****
  流云停泊, 星辰布满苍穹时,江少主终于赔完了所有钱,容舟也被他提溜着道了一圈的歉。
  只朝夕之间, 四人变成了一块灵石要掰成两半花的穷鬼。
  领了钱财的小摊贩逐一离去,临走时也不忘再数落容舟一顿, 说他仗着归元修士的身份肆意妄为。
  容舟被气得嗓子冒烟, 被玄芜搀扶着去巫山殿里寻凉茶喝。
  一时间, 满街狼藉里只余江逾白一人,昏黄灯光笼罩在青年人的头顶, 将其棱角分明的轮廓映得模糊柔和。
  不知是不是被容舟方才炽极的剑势感染, 江逾白此刻很想出剑。离火八岐也好, 独钓寒江雪也好, 哪怕是随意乱舞几下也好。
  他想拿剑了。
  拿一把真真正正的剑。
  可无妄剑还被留在流月小城的城主旧邸里待他去取……
  紧接着,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无悲无喜地扯开嘴角,莫名露出淡薄的笑。
  就算无妄这样的上古神兵在身边能怎么样呢?于他如今的修为而言,还不如折来的枯枝用得顺手呢。
  但是,枯枝可替灵剑,却不终究不是剑。
  不是沉重, 峰锐,冰凉的三尺长剑。
  他想拿一把陵劲淬砺,见血封喉的剑。
  莫名的戾气与烦躁感油然升起, 江逾白捏紧眉心,指节肉眼可见地发白,瞳孔愈发幽暗深沉, 像是打碎砚台泼入了浓稠的墨。
  识海中大片迷雾浮沉,他仿佛陷入浑浊泥沼之中, 无法自拔。
  “白白,白白,我困了。”
  缥缈空灵的嗓音自长街对面传来,穿透迷雾停在江逾白耳边。
  压下心尖澎湃磅礴的剑意,他循声看去。
  大鱼坐在巫山殿门前的玉阶上边揉眼睛,边打哈欠。
  ****
  ****
  一行四人就近寻了间客栈点下三间末等客房入住。
  房内空间狭小逼仄,潮湿昏暗,只有一盏幽微烛火可怜地晃动着。横置中间的木板床吱嘎作响,连床帏都是拼接缝补而成的素布。
  同常寿的破烂药庐都比不得哟。
  江逾白坐在窗下案牍旁,扬手合上支摘窗,才发现这破地方年久失修,窗扇都关不紧,露出条豁牙咧嘴的宽缝。
  夜风裹挟鼎沸人声与馥郁芳香顺着窗缝钻进屋子,吹得案上书页哗哗作响。
  规整干净的楷体小字跳跃飞扬,江逾白只手按住纸页,无奈之下召出冰玉墙糊窗户。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褪去外袍长靴,挪步至榻前。
  撩开碧青床幔,掀开被褥一角,里面的鱼睡得安和缱绻。
  许是临近望日,今个夜里月华渐盛,这鱼便早早地脱去衣衫钻进被窝,将幔帘挡得严实,将棉褥盖到头顶,确保不泄进一丝月光才阖起眼眸,渐渐睡去。
  江逾白轻叹一口气,几度思量后把棉被往下扯了些许,让大鱼露出整个脑袋瓜透气。
  屈指弹闪,火光熄灭,屋内陷入黑暗。
  于寂静暗夜里,睡意席卷而来,将将合眼时,忽听得一丝声响。
  “啊啊啊,黄粱一枕……”
  “不过大梦三生……”
  “……”
  这是什么声音???
  江逾白猛地睁眼,僵硬地偏过头去寻找声响来源。
  他疑惑撑起身体凑近大鱼面前,大鱼鬓角处翘起的发梢剐蹭得他耳尖发痒。
  “黎纤,你醒着吗?”江逾白问道。
  回应他的只有轻快的音调。
  他从挂在床柱的布袋里掏出一颗琉璃珠。珠子玉润剔透的光拂过大鱼的长睫,鼻梁,停在嘴角处。
  只见,黎纤唇瓣微微阖动,嗓音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几个音节。
  可,虽然只有零星三两句,江逾白也听出这是晚间在陈府听来的。
  小奶音哼出的歌谣别有滋味。
  明明是凄清悱恻的,哀愁萧瑟的音调。大鱼却吟唱得畅快欢乐。
  这条生在上古时的大野鱼,万般聪慧,词句记得也一字不漏。
  一曲终了,一曲又起。
  靡靡之音被他哼得澄澈纯净。
  江逾白先是被黎纤此番举动惊到,片刻后只觉新奇有趣。
  就在这一席窄榻上听了小半宿的曲。
  ****
  次日一早,雄鸡报晓声划破天际。
  朝阳冉冉升起,晨霾徐徐散开。
  江逾白端着早饭进门时,就看见黎纤只着内衫盘腿坐在小榻中央。
  眼神惺忪,表情怔愣,手中捧着古铜镜,不知在琢磨什么。
  直到江逾白坐到他跟前时,把碗磕哒在床沿发出响儿时,才有所反应。
  “白白。”黎纤迷茫着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喉咙有些痛。”
  他边说边去摸自己的脖子,薄嫩的肌肤下有一个小小凸起。
  “你看,这里鼓起来了。”
  “那是你的喉结。”江逾白拍开他的手,抽掉铜镜:“本来就长在那里的。”
  说着牵起黎纤的手放到自己的喉咙上:“你的,同我的一样。”
  他面上不显,心里快被大鱼笑死,同时也想起这失忆的傻鱼上岸十几天也就只照过一回镜子,怕是连自己的模样都没看全。
  “哦。”黎纤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江逾白的喉结,心道:不一样的,我的没有白白的大。
  江逾白盛了碗粥吹凉后递到黎纤手里,见他还是蔫蔫的样子,逗弄道:“刚才,莫不是...在怀疑是我捏的?”
  “才没有呐!”大鱼赶忙摇头否认。
  *****
  用过早饭后,四人瘫坐在一座小茶棚内。
  前后是两排被雄浑剑气所毁的破烂食摊。不过现在这些‘产业’已经统统归到江少主名下了
  和尚玄芜眯眼入定,无意识地拨动手腕上的檀木珠串。
  黎纤边啜着不知名的山茶水,边做今天的第一项功课——两百道术算题。还时不时地从手边木盘里摸两个酥皮馍馍来吃。
  江逾白从袖中抽出一张薄纸,平铺于四方木桌上。
  他朝黎纤借了只紫毫毛笔,又向容舟借了弟子印。
  转弯运笔,于纸张上行云流水地写了排小字。
  署名、落印、封缄后匆匆地附在传讯玉简上。
  捏指成诀,碧莹莹的玉简应召起飞,向南而去数千里。
  “做什么事要那般着急?火燎屁股了?”容舟懒洋洋地发问。
  江逾白直言回答:“报了三十节凝神课。”
  容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阮欺长老......主讲的凝神课吗?”
  江逾白不以为意,淡然道:“对啊。”
  “什么?”容舟惊道:“你疯了吗?”
  “当然没有。”江逾白反驳:“又不是我去上。”
  容舟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哎,你最后的署名...好像是我的名讳。还盖了我的红章。”
  他气息不稳,惊恐道:“你写了什么??难不成是给我报的课程。”
  江逾白解释道:“对。”
  “你是在没有先辈引导的情况下,入境元婴阶。初期极可能道心不稳,或经脉滞阻、或元气逸散。”
  “……此时不该一昧地寻求进阶,应当上几节凝心课,来修身养性,静心凝神。”
  江逾白明明字字珠玑,但落在容舟耳朵里这些句子都变成了叽里咕噜,哇哩哇啦。
  容舟想说道理我都懂,但我真的做不到啊,他向天望去,眼神迷离空茫。
  ......
  在归元剑派,对于元婴期以下的修士,阮欺的凝神课是每季度都有的必修课。
  因为南境无冬月,所以春困秋乏夏打盹绝对可以概括弟子们上凝神课的全部状态。
  除了困乏无聊以外,还有诸如溜号罚站,说话罚诵,动手罚抄等等大小规矩。
  ……
  容舟只是想想就反胃得要命,但也知道自己如今初入元婴,境界不稳,应先清心养魂,后闭关苦练。
  半晌后,容舟仰天长叹几声,算是接受了即将来临的一整月苦难日子。
  虽然接受,却也动起小心思:自己在外多晃荡些日子,晚回山中几天,能拖拉多少天就拖多少天,到时……
  “来时听说阮长老近日去水云门讲学,近期的课都由碧落峰的大师姐暂代。”江逾白幽幽开口,扯回容舟浮沉翻涌的思绪。
  听得此言,容舟表情骤变,眼中燃起一簇兴奋的火苗。
  江逾白从桌上仅剩的几颗灵石中拨了两块给他。
  “你如今境况不适宜御剑疾行。”
  他用下巴冲城门口的方向点了点:“那边有几辆载货的牛车,你雇一辆上路吧。”
  容舟抬眼撇去,嘴角抽动,想要拒绝,思量再三后终是把灵石揣进口袋。
  然后开始喋喋不休:
  “你回流月城取无妄的时候,若是城主府管事的藏匿不给,就拿你归元山少主的身份压他们……”
  “麒麟书院那几个倒霉玩意儿找你麻烦的时候你就给我写信,等我闭关出来……”
  “不要别人说什么,你都不反驳......”
  “别动不动就江白莲上身......”
  他从破晓时一直说到晌午,城门口的拉客的牛车满了几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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