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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人触碰过的禁地。
邵言尝试着握住了顾轻渔的双肩，低头，鼻息间嗅到浓郁的甜腻气息。
似乎是嫌弃他太过磨蹭，顾轻渔难耐的拱了拱身子，将腺体呈递到他嘴边。
在Omega看不见的角度，alpha的眼睛发生了令人心悸的变化，几乎化作了竖瞳。
像是饿了几个世纪的猛兽终于等来了猎物，犬齿骤然萌出，深深地刺入了腺体。
顾轻渔疼得一声闷声，瞬间的本能令他想要逃离，脖颈却被死死扣住了。
他搭在邵言腰侧的手指猛地一紧，深深陷入alpha的皮肉里。
勉强熬过最初的痛楚，顾轻渔额间沁出一层细汗，紧接着身体感到一层一层仿佛被海浪冲刷浮尘般的、久违的轻松。
是邵言的信息素。
直接注入腺体的纯粹信息素，很好的安抚了他身体深处的躁动。
他的决定没错。
虽然匹配度很低，邵言毕竟是个alpha，理论上，他是可以标记自己的。
信息素注入的过程持续了数十秒。
顾轻渔眯着眼承受，等感觉差不多了，便伸手推了推。
邵言却没立刻给出反应。
他又推了几下，伏在他颈肩的alpha才不情不愿的松了口。
犬齿从腺体拔.出，顾轻渔抬眼，看见邵言唇边残留的血迹，觉得有些碍眼。邵言非常清楚他的心情，自然不敢舔食，抬手抹了抹，将血迹藏在指间。
顾轻渔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了某种变化，却又说不出变在哪里。他并不多想，长久以来的问题得到了妥善的解决，令他心情变得很好。
“你……”
顾轻渔刚要送客，话还没说出口，喉间忽然溢出一阵古怪的闷哼声，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袭击，他忽然软了身子，落入慌忙伸手接住他的怀抱。
邵言慌张地望着忽然颤抖着的omega，急得眼眶泛红：“先生，你怎么了？”
顾轻渔剧烈的喘息着，震惊的感受着体内比之前更加汹涌的情潮，那不容忽视的，直击灵魂的渴望……
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猜想浮上心头。
“打电话给沈逸，让他回来一趟。”顾轻渔喉头干涩，嗓音几不可闻。
感应到空气中骤然狂乱的omega信息素，邵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标记失效了吗？
这么快，刚刚分明可以的。
见他慢吞吞的不动弹，顾轻渔有点急，在他胸口推了一下，哑声催促：“快打。”
邵言罕见地没有立即执行他的命令，反而低头看着他，眼中的情绪又黑又沉。
他低声问：“为什么？”
为什么打给沈逸？因为自己的标记无法让先生满足，所以找他吗？
找他回来，做什么？
总不可能是叫他回来补抑制剂。
邵言记得很清楚，沈逸跟先生的匹配度。
是82.7%。
足够了。
只要先生松口，那家伙绝对没有异议。
事实上，他恐怕早就在等了。
邵言回想起就在几十分钟之前，他抱着先生从车内出来，沈逸当时盯着自己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手臂贯出两个洞来。
还有以往，对方跟先生相处的诸多细节。
从前他不敢深思，今天回想起来，却处处令人恼恨。
顾轻渔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偏了，可此刻，他没有力气做多余的解释，只沉声重复：“快去。你现在，是不是不听我话了？”
邵言拳头松了又紧，低着头沉默了许久。
最终，还是依言，转身出房间，拨通了电话。
回来时，卧室里的信息素更加浓郁。
顾轻渔阖眼靠坐在床头，听到动静，抬眼看过来：“打过了？”
“嗯。”
邵言情绪很低。
是他的错。
不怪先生。
先生不是没有给他机会，让他标记。
是他没有成功。
他感到深深的挫败。
无论先生现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不是他能阻止的。
因为，是他自己没用，他没有那个能力。
这时，却听见床头传来先生的声音：“你过来。”
邵言疑惑抬头，确定不是自己幻听，果真是先生在喊他。
他局促上前，距离半步距离便被顾轻渔一把拽住他的领口，低声要求：“继续。”
邵言喉结滚动。
他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他的意思。
顾轻渔眸光微恼，咬牙明确指令：“我说，继续标记我。”
邵言不等他说第三遍。
猛地在先生身边坐下，垂眸，看向他的腺体。
不久之前的那次标记，在omega的腺体上留下了两个小小的伤口，伤口附近有着不明显的淤青，看起来有些让人……
不忍心下口。
顾轻渔不知他的心思，强烈的渴望在alpha靠近之后达到顶点，每一寸皮肤都变得那样敏感，却迟迟等不来想要的触碰，
他伸手攀上alpha宽阔的肩背，挺秀的鼻梁在他脖颈之间磨蹭着，喉间溢出的隐约催促，令邵言瞬间丢盔弃甲。
犬齿再度没入腺体。
顾轻渔难以克制地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那声音极大的鼓舞了alpha，邵言试探地抬手，搂住了怀中的omega，在不为人知的紧张等待中，他发现自己非但没有被推开，甚至被用力的抱紧……
深蓝色的瞳孔微微缩紧，呼吸也随之紧绷。
从心底升起的，是夙愿得偿的满足和愉悦。紧接着，却是深浓不可见底的占有欲。
先生，是他的了。
分明，他做梦也不敢的。
却给了他。
既然给了他，就不能再收回。
第17章
沈逸跟助手离开没多久，半道接到邵言的电话，连忙让助手掉头回转。
他心里有些着急，催促着加速再加速。
顾轻渔不是个轻易出尔反尔的人，明明先前让他走了，这会儿又急着把他叫回去，一定出了什么状况。原本他就觉得今天先生的状态不太好，可他偏要强撑着，不让男友过来。
难不成这对小情侣闹别扭了？
沈逸心里对苏逸瑜升起一丝不悦，果然是因为年轻吗？这也太不懂事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电话里，邵言说的不清不楚。
对于这个沉默寡言的同侪，沈逸说不上有多了解，但还是非常清楚他对先生的关心和忠诚。
他语气那么沉，多半不太乐观。
等终于回到别墅，沈逸在楼下按了许久的门铃，却始终无人应。
他心里更急了。
干脆打电话给邵言。
别墅内，二楼卧室，手机震动嗡鸣不止，邵言听到了，直觉想去接。
却被顾轻渔一把按住了后颈。
“不许松开。”
倒不是他有多么缠绵不舍，事实上，顾轻渔很痛。颈后的腺体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但还是不够，每次试着让邵言退离，多则数分钟，少则几十秒，他就坚持不住。
想要更多的信息素。
想要他一直给。
邵言在他反复的测试中，再不敢轻易离开。
犬齿一旦脱离腺体，要继续标记，就得重新咬下去。
顾轻渔是血肉之躯，前半辈子养尊处优，还没受过这般摧残。
准确的说，倒也不是全然的折磨。
只要忽略伤口的疼痛，生理上却是满足的。
痛，并快乐着。
饮鸩止渴，用来形容此刻的欢愉，真是再贴切不过。
邵言于是继续，放任手机响了又响。
毕竟不是顾轻渔常住之地，虽然做了很好的隔离工事，标记过程中暴涨的ao信息素，还是溢散了些许到屋外。
电话始终无人接听，沈逸焦躁地来回徘徊，忽然，他脚步顿住，眼中流露一丝震惊。
这气味，里头的人正在……
怎么可能？那么低的匹配度！
紧接着，又有一个念头浮现。
再低的匹配度，邵言也是一个alpha，而且是个罕见的SSS级超强alpha。理论上，这个级别的alpha能标记任何omega。
只是，那样的话。
先生得吃多少苦头？
沈逸心急如焚，他忽然明白了先生为什么要他赶紧回来。
今晚要是没有人制止，没有人叫停。
可能会闹出人命！
不论如何美化，人们都不得不承认，ao之间的标记，过程是血腥的、暴力的，对作为承受方的omega来说，是极不友好的。匹配度越高，双方的生理需求就越容易被满足，标记持续的时间越短，结束的越快，ao关系就越和谐。
如果匹配度过低，不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将难以感到满足。
Omega不能被满足，情热期的症状将难以缓解，标记无效。
而alpha得不到满足，危险系数却是指数级别的。
他可能会被本能操控，陷入无止境的索取，直至自己感到餍足，或omega死亡。
沈逸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几乎窒息。
他猛地开始砸门，仍未得到响应之后，接连退了几步，朝楼上高喊：“邵言，开门！”
助手和今晚值班的保镖队长林奇被他突然暴起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沈逸简单解释了几句，助手虽然是beta，却是ao两性研究的专家，林奇常年守在顾轻渔身边，对这方面的知识也有所涉猎。
两人瞬间就明白了他的顾虑，也克制不住的忧心起来。
助手帮着一起敲门，一边忍不住分析：“邵总看起来不像是那么没分寸的，应该不至于……”
他这话也就是安慰自己，标记过程中的alpha是什么样子的，以前有人曾做过研究。他们就像进食中的猛兽，不论是警觉心、攻击性、反应速度还是占有欲，都会达到峰值。
事实上，他们此刻狂敲门的行为，就无异于一种挑衅。
邵总如果舍不下先生也就算了，如果他感到标记过程被打扰……
助手不敢想象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怒火。
林奇对邵言的信心稍多些，心里虽然急，倒不至于失了分寸。
先生如果真的遇险，有多种方式可以示警，而他并未收到信号，事态应该还在控制中。
只是多少有点不放心，他也忍不住开始拨打邵言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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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言能将楼下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但因为先生的命令和许可，他心无旁骛。
精神上的极致满足，令他无比愉悦。
眼瞳始终是竖着的。
此刻他很庆幸，虽然匹配度不高，但他是SSS级。
信息素源源不绝，先生需要他多久，他就能持续多久。
如果能一直这么拥抱着。
天长地久，至死方休。
他喉结滚动，心底为这个想象感到欢欣、雀跃。
直到胸膛被轻轻推了一下。
“好了。”他听见先生说。
邵言耳朵动了动，觉得自己多半是听错了。
怎么会好了？他分明觉得不够。
心底其实是焦躁的，空虚的，但因为omega就在自己的怀里，姿态那么乖顺。
所以可以忽略掉那种存在感强烈的不满足。
前提是可以一直这么叼着他。
哪里也不让他去。
抱着先生的手臂紧了紧。
随即，他感觉先生的手抚向他的后颈。
将他捏了捏，力道不大，其中的警告意味很足。
邵言不情不愿。
却还是在先生第二次开口之前，松开了齿关。
两人四目相对，顾轻渔在他颈后安抚性的摸了摸，像是摸一条听话的大狗。
“乖，去开门。”
邵言一时没动弹。
顾轻渔眼睛眯了眯，邵言条件反射地站起身。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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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满心焦躁，要求林奇用备用钥匙开门。
林奇没有接到指令，不太乐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两人正对峙着，沈逸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扔块石头将窗户砸了，冷不丁发现，身后的门开了。
高大的金发alpha站在门口，面如寒霜的看着门外的几人，虽然没有言语，浓烈的信息素却未再遮掩，无形的威压笼罩，令空气都变得凝重。
沈逸并不怕他，上前质问：“你做了什么？”
邵言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转身回到屋内。
沈逸注意到他脚步很快，心里有各种猜测，连忙跟了上去。
助手犹豫了几秒，也跟过去。
林奇则摸了摸鼻子，留在原地，继续值守。
沈逸到了楼上卧室，顺利见到了顾轻渔。
他身穿白绸睡衣，状态看起来还不错，沈逸稍稍放心。
但他身上明显异于平常的气息，还是令沈逸皱起了眉。
果不其然，他猜的不错，先生果然被邵言标记过了。
他的信息素明显沾染了alpha的味道。
顾轻渔没心思猜他在想什么，趁着这会儿状态好，一口气说明了缘由：“沈博士，今天来回折腾，辛苦你了。副楼有客房，你们先去歇着，我有些疑问，晚些时候找你讨教。”
沈逸隐约猜到他要问的是什么，直白的说：“我认为您的方案有很大的风险，建议立即停止，换苏先生过来。”
他看了一眼顾轻渔身侧的alpha，目光是全然的不赞同。
后者则一脸冷漠，对这个提议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顾轻渔身体忽然微不可见的晃动了一下，很快被邵言伸手扶稳。
他对沈逸勉强笑了笑，说：“不多说了，你先去休息。”
沈逸密切关注他的状态，哪里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标记失效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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