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丁:“乌金是我国至宝,怎么能轻易送人?”
萧永宁:“不是送,是交易。我们可以用西兰人喜欢的瓷器、茶叶、丝绸与你们交换。”
查理:“奥古斯丁说得没错。乌金是我国至宝,茶叶丝绸换不了,除非殿下用贵国至宝来换。”
萧永宁:“王子想要什么尽管说,孤一定办到。”
查理:“我想要太傅大人。”
季澜:……
萧永宁脸色一变:“不换。”
季澜看向萧永宁,一脸惊讶。
萧永宁磨了磨后牙槽:“难道太傅想跟他走?”
季澜用力摇了摇头:“不想。”
“既然如此,交易作罢。”查理顿了顿,又说:“不过我可以当作礼物送给两位,只要殿下保证这一生都善待季澜。”
萧永宁:“不用你说。孤自会护他、善待他一辈子。”
忽然得了萧永宁许诺的季澜有点懵逼,搞不懂为什么屋子里隐隐弥漫起一股雄性间的斗争气味。好在这时,萧永安闯了进来。
“哥~”萧永安扑进萧永宁怀里。
萧永宁揉了揉她的脸:“长胖了。”
萧永安捶了一记他的胸口:“你真无情。丢下我不管就算了,还说我胖。”
萧永宁无奈哄道:“我哪有丢下你不管?”
萧永安骂骂咧咧:“要不是季太傅和查理王子,我恐怕已经嫁给龙靖那混蛋了。”
萧永宁目光冷冷地看了眼窗外,喝了一声:“封励。”
一道黑影从窗户外翻进来,稳稳地落在众人面前。
萧永安长大了嘴巴。
萧永宁斥道:“不是让你保护公主的吗?”
封励挠挠头:“我有啊,已杀退了两拨人马了。”
萧永宁:“那你不告诉公主?”
封励:“您没说要我现身,我不敢。”
萧永宁:……
萧永安自从封励出现,眼睛里就只有他。连季澜都看得出来萧永安喜欢封励,封励却傻呆呆的,英雄救美都不现身留名,难怪萧永宁无语。
“去外头跑十个圈,好好醒醒脑子。”萧永宁指着封励道。
封励委屈巴巴地撇嘴,正要出去被萧永安一把拉住。
“不许去。”萧永安说。
封励小心翼翼地看向萧永宁,见他不发话又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季澜。
季澜:“殿下,看在他尽心尽力保护公主的份上,责罚就免了吧?”
萧永宁:“眼下龙靖逼婚,为今之计只能让永安先一步另嫁他人。可万一弄不好就会触怒父皇,有抄家灭族的风险。上哪儿去找一个愿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呢?”
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封励。
封励下跪,对萧永宁行礼道:“属下愿意助公主度过难关。”
萧永安拿衣袖掩面。难得她能露出如此娇羞的姿态来。
萧永宁扶起封励:“好,那孤今日就把妹妹许配给你。”
封励:“殿下放心,臣一定不会玷污公主,待事情平息之后,臣便与公主和离。”
萧永宁:……
季澜:……
“谁稀罕你娶!我不嫁。”萧永安哭着跑了。
萧永宁追出去。查理和奥古斯丁大概觉得有些尴尬,也离开了。
季澜在封励肩头轻轻打了一拳:“你不喜欢公主?”
封励认真想了想,说:“我与公主从小一起长大。她是我的主子,我从没想过喜欢不喜欢。”
“你回忆一下,跟她在一起你开心吗?”
“开心。”
“如果她有危险,你会不顾自己安危救她吗?”
“当然会。”
“那你闭上眼再想象一下,她与龙靖,或者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你有什么感受?”
封励:“我心里堵得慌。”
季澜:“那你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没有?”
“明白了。”封励夺门而出。
季澜笑着摇摇头,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萧永宁和花妒颜一起放烟花的画面,胸口隐隐作痛。
呵呵。这该死的喜欢。
第二天,季澜向查理道别,两人紧紧拥抱。查理答应季澜会尽快将乌金送到他们手里。
回去的路上,四个人分乘两匹马。封励与萧永安已经如胶似漆。萧永宁却黑着脸一言不发,季澜也没敢惹他。
萧永宁借口看不得两人腻歪行径,让封励与萧永安乔庄打扮走官道,自己则与季澜抄近道先行回京。
这条路与官道不同,有很多山路,蜿蜒曲折,深林密布。要是有什么人埋伏在里面,很难被发现。
远处一群雅雀惊起。
萧永宁轻斥一声,枣红马扬起四蹄向前冲去。蜿蜒的山路在这匹神驹脚下犹如平地,只有凌冽的山风擦过耳际。
风是冷的,萧永宁的怀抱却是暖的。
两人走了一阵,来到一处断崖边。这断崖下面深不见底,只有一条布满荆棘的小路通向山的那一侧。
直觉告诉季澜,这里是容家刺杀萧永宁最好的地方。季澜下意识地握紧了萧永宁的手。
萧永宁压了压缰绳,在季澜耳畔轻声道:“太傅莫怕。”
季澜点了点头。
这时“嗖”的一声,背后放来一支冷箭。
这箭来得极快,又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顷刻间直刺萧永宁的后心而去。
萧永宁却不慌不忙,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持剑往后轻轻一挑。他背后就像长眼了一般,不偏不倚地将箭扫落在地。
暗杀未成,箭雨如潮,形成一道道密不透风的墙。
萧永宁长剑出手,在半空中画出一道道弧线,那些箭就像鸡毛一样纷纷折断落在地上。
“杀。”
一声令下,一群黑衣人从三面涌上来。
季澜不自觉地往身后望了一眼。几步之外就是断崖,山风带着寒意仿佛要吹透人的骨头。
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季澜心想。
萧永宁这时早已飞身下马,长剑翻飞,率先扫除了小路上的刺客,然后在马屁股上踢了一脚。
枣红马受惊,不顾前路布满荆棘,奋力冲了出去。
还骑在马背上的季澜:……
刺客的目标本来就是萧永宁,并没有人去追季澜,只把萧永宁团团围住。
萧永宁冷笑:“就派你们几个来,贵妃娘娘是不是太小看孤了?”
“殿下话不要说得太满。咱们这么多人,你只有一个人。”为首的黑衣人说。
“呵呵,谁告诉你孤只有一个人?”萧永宁看向他。那眼神就像是睥睨众生的王者看向一只将死的蝼蚁。
黑衣人愣了愣,转瞬提剑向萧永宁刺去。
可他的剑还没刺出,脑袋上却炸开了一朵花。一支精巧玲珑的铁箭插进了他的鬓角。
黑衣人缓缓倒下。
萧永宁疑惑地看向铁箭射来的方向。
季澜正衣衫褴褛地站在不远处,手里是萧永宁送他的袖箭。
离季澜最近的黑衣人反应过来,向季澜袭去。
一切来得太快,萧永宁根本来不及救,也来不及呼救。
眼看着自己即将被砍成两截,季澜本能地卧倒,向旁边一滚。
利刃擦过耳际。
萧永宁的剑几乎同时飞来,刺杀季澜的黑衣人被一剑穿心。
可季澜,运气十分地不好。他躲避的方向正好是断崖的方向。崖边的岩石经风吹日晒松动已久,竟然带着季澜滚落了下去。
“啊~~”季澜发出他有生以来最恐怖的惨叫。
第28章 偷吻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熟悉的身影跳下悬崖。
季澜被箫永宁单手抱住,飞散的墨发扫过季澜的脸。季澜透过发丝看着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简直勾魂摄魄,人神共愤。
季澜没想到萧永宁会跳下来救他, 更没想到自己快死了, 居然还惦记着美色。
有些话现在不说,就没机会了。
季澜鼓起勇气:“殿下……”
话还没出口,萧永宁突然在一根峭壁上斜出的树枝上踩了一脚。借着这点力, 他抱着季澜在半空中打了两个转。
季澜想吐,余下的话被卡在喉咙里。
下坠的速度随之减缓许多, 萧永宁瞅准时机把长剑插入峭壁的石缝中。
“叮”的一声金石碰撞声,两人便挂在了悬崖峭壁之上。
萧永宁一手抓着剑柄,一手抱着季澜。
箫永宁的剑是软剑, 薄而柔韧。在山风的吹拂下, 两人就像抓着蒲柳打秋千一般, 摇摇欲坠。
他的发髻早已散了, 目光却如往常一样淡定, 透着满满的不羁与轻狂。
萧永宁看着季澜:“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的眸色是深沉的乌墨,却又仿佛含着漫天星辰。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季澜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得极快。他情不自禁地替箫永宁拂开挡在眼前的碎发, 深深地望向他。
不仔细看还好, 这一细看,季澜的的心差一点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只见箫永宁握剑的手上一道鲜红的血迹蜿蜒下来。鲜血滴在季澜白色的袍子上,像绽开了一朵朵鲜艳的桃花。
所有的遐思都被触目惊心的血迹给冲散。季澜话到嘴边改了口:“你受伤了?”
萧永宁含笑:“小伤, 多谢太傅关心。”
好好的一句话从萧永宁嘴里说出来却一点都不正经。“关心”二字被他说得百转千回, 仿佛蕴藏着无限的含义。
季澜望了望头顶。这儿离崖顶起码有几十米。薄如蝉翼的软剑显然撑不住两个正常男人的体重多久。
季澜:“殿下, 您放开我。没了我这个累赘,您一定可以安然脱险。”
萧永宁:“太傅是嫌孤多事救你?还是你觉得孤没有救你的本事?”
话音刚落, 被剑插着的那块岩石很不给面子地松动了一下。石屑纷纷落下,砸了两人一脸灰。
萧永宁:……
季澜:“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强。臣先走一步,殿下保重。”
箫永宁:“孤不放手,量你也走不成。”
季澜二话不说狠狠咬住了萧永宁的肩膀。
萧永宁疼得龇牙,大骂:“你疯了吗?快松开。”
季澜含混地喊:“你松手我就松开。”
大概两人的动静太大,碎石子扑簌簌地掉落。眼看那柄软剑真的快撑不住了。
萧永宁无奈地闭了闭眼。他不过就想演个苦情戏博好感而已,可没想过要把命搭上。
萧永宁朝崖顶喊:“都死了吗?还不弄个绳子下来?”
“是。”崖顶上传来整齐划一的声音。
季澜松开口,瞪大眼睛望向崖顶坠下来的绳子,一脸的难以置信。
萧永宁解释:“孤身边怎么可能没有暗卫?不过就是陪他们玩玩而已。可我没想到你会回来救我,差点连累了你。”
季澜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疯批的脑子果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早知道他就骑着枣红马跑了,让萧永宁自个儿用脚走回去。
绳子很快降落到两人头顶。箫永宁两只手都不能松开,只能由季澜伸手去够。
可季澜,运气十万分地不好。就在这时,一条五步蛇突然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季澜根本来不及反应。而萧永宁想都没想,几乎本能地抽剑砍向那五步蛇。
五步蛇段成两截,毒牙只差一寸就咬到了季澜。
季澜呆呆地看向萧永宁。
“你傻了吗?”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两人就猛地朝悬崖底下坠去。
季澜没来得及抓住绳子……
失重感再度袭来,耳旁的风比刚才还大还猛烈。
季澜内心:这回,真的要死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萧永宁。
这厮居然还在笑。
其实季澜不知道,这里是萧永宁故意引刺客来刺杀的地方。他早就对周围地形摸得一清二楚。悬崖底下是一大片湖泊,加上刚才两人在半道上卸去了大部分力,摔下去顶多水花大点,性命绝对是无碍的。
正如箫永宁所料,两人摔下去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溅起一丈多高的水花。
可箫永宁没料到的是,由于冲击力太大,季澜的身体从他手里滑脱了出去。这水有点混,只一眨眼的工夫季澜就失去了踪影。
“箫永宁你个疯子。”箫永宁暗骂自己一句,不顾一切地钻进水里寻找。
所幸两人离得不远,箫永宁很快发现了季澜。季澜的水性看上去还不错,正奋力浮出水面。
箫永宁刚想追上去,忽然脑子一动,躲过季澜的视线悄悄朝岸边游去。
季澜只觉得全身像散架了一样,哪儿那儿都疼。可他顾不得疼痛,脱险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萧永宁的身影。
此时,湖面已经恢复了平静,镜子一样波澜不惊。萧永宁,连半个影子都没有。
他,他不会是个旱鸭子吧?这一想,季澜忽然心慌起来。
“殿下,殿下……”季澜大声喊。
山谷空荡,只有回声。
季澜顿时喉头发涩,酸得几乎喊不出声音来。他疯了似的寻找萧永宁,到最后不禁哽咽了起来。
“萧永宁,你在哪儿?你出来。你出来好不好,我求你……求求你……”
“咳……”山风吹来一声极轻微的咳嗽声。听在季澜耳朵里如同天籁。
21/46 首页 上一页 19 20 21 22 23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