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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家师兄天下第一!(穿越重生)——辞承欢

时间:2024-07-30 08:34:25  作者:辞承欢
  沈琦闻言仰头思考,嘴里念念有词掰着手指头开始算,片刻后他望向章祁月:“足足四日。”
  四天,这么久。章祁月心中一震,但随之又想起刚刚师尊好像喊了大师兄的名字,那看来他也无碍了。巨石落下,章祁月这才同沈琦专注留意苏焱的反应。
  虽然苏焱的背影看上去极其僵硬,但他还是默许了邹煜这种胡闹行为。他没有踏入房间去看装饰,反倒走近旁边一棵尚未生叶的小树,上下抚摸树干,在两人的注视下用仙术砍断。
  章祁月和沈琦同时惊呼,脸色唰地变白,这一变化引来苏焱好奇地回眸,满眼不解。
  “苏,苏师叔,那那棵,就是你刚刚砍的那棵,是师尊在门派比武前刚栽的桃树......”沈琦连舌头都捋不直了,他之前无意中砍了自家师尊一棵梨树,差点就被师尊满山追杀。更何况这棵刚栽没多久的桃树。
  章祁月双手合十,在心里已经为苏焱点了一支白蜡。苏师叔,佛祖保佑你,阿弥陀佛。
  苏焱低头看着那棵半截桃树,呆愣了许久,才缓缓再次转头问道:“你们两个谁会时间回溯术吗?”
  沈琦:“苏师叔,好像没这个仙术吧?”
  又是一阵沉默,章祁月觉得自己脚都快站麻了,接着便看到宛如雕像的苏焱开始有了动作。
  只见他极其笨拙地抱起地上半截树干,小心地比对中间痕迹,试图让它恢复原样。一条红纱从他衣兜中飞出将那道砍痕挡住,随后又施加灵力巩固它的承重,使其足以支撑住桃树竖立。
  好一棵喜庆的小桃树。
  做完这些苏焱好似对自己的行为极其满意,转身笑望着身后两人,眼中却全无笑意尽是威胁:“你们刚刚没看到什么吧?”
  看到两个小孩拨浪鼓般摇头,他点点头越过桃树径直走向枫翠居大门。
  “二师兄,苏师叔真的没事吗?他刚刚甚至同手同脚了。”
  “我觉得他应该没事,只不过心死了。”
 
 
第24章 共枕
  目送苏焱离开,两个少年所谓的热闹也已经散尽。院外鸟雀蹦跳上枝杈,懵懂天真地歪着脑袋看向倚靠门栏的少年,觉得无趣又抖动满身羽毛,伸长脖子一展歌喉,叽叽啾啾叫了几声,叼起高处酸甜的果子展翅高飞,徒留来回摇晃的枝杈。
  半山腰的夏风吹过两人衣摆,章祁月望着山下沈琦那稀稀拉拉的花圃,兀自笑出声,这种劫后逢生的感觉太过于不真实。他本想抒发一下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到嘴边却成了煞风景的假设:“二师兄,假如我们这次没逃出来,咱们三个住的地方还会有春夏冬的盛景吗?”
  沈琦嗤笑道:“得了吧,就我那小花圃,估计早就枯死了。你和大师兄的倒没什么大碍。”他顿了顿话音,声音低了下去:“可能会没有人再打扫吧。也许,后来就成了飞鸟走兽的居所了。”
  整日在院落中潇洒自在的少年们从未考虑过死亡,他们的生活除了两眼一睁练功,就是嬉戏打闹。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站在鬼门关门口,差点就要踏入,又被他们三位前辈徒手捞回来,得以重见天日。
  章祁月贪婪地吸吸鼻子,将新鲜空气全部卷入鼻中,心想:“枫翠居还有师尊,想这么多干嘛,先好好活着再说。”心中烦闷随着呼气离开体内,他扬手拍打沈琦完好的左臂,一扫脸上伤感劲儿,骨子深处的犯贱却又按耐不住。
  他做作地捏起手,娇俏的兰花指悬于空中。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拉起衣衫半掩面,颦眉蹙额,好似一个多愁善感小女子。掐着嗓音道:“小女子头晕,不知小郎君可否扶我入房?”
  沈琦被那一巴掌打得龇牙咧嘴,又碰上章祁月在自己面前犯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但随着他们长时间相处,沈琦也寻到了治他的法子,睁着俩眼开始说瞎话:“大师兄从师尊那出来了,看样子好像是来找你。”
  只见那位娇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突然直起腰板,非常有志气地撑着有些飘浮的脚步慢慢挪回床铺。沈琦赶忙走上前帮他一把,还不忘顺着他话语多调侃几句:“呦,这是怎么了,姑娘不头晕了?”
  章祁月哪还敢再反驳,生怕自己这点恶心二师兄的姿态让大师兄看见,不然他能现场砍一个地缝钻进去。他一声不吭缩回被窝,闭上眼睛伪装成还没清醒的状态。
  沈琦被他这反差给气笑了,连续暗骂好几句“神经病不要脸。”可毕竟对方还是自己亲爱的小师弟,经历了这场冒险他们之间关系倒是变得更亲密了。沈琦冲门外唤道:“怀心!”片刻一把剑提着食盒从门外飞进,落入沈琦怀中。
  他抚摸着剑身就像大人抚摸孩童头部,给予温柔的奖励。这转瞬间的温柔只留给怀心剑,接着他用左手毫不留情扯开章祁月遮挡身体的薄被,将邹煜准备的糕点推到他面前,开口道:“别装了,刚刚骗你的。四天没吃东西你也不喊饿,赶紧吃点。”
  勾人的香味激醒章祁月空瘪的腹部,他重新坐起将那些装饰精美的糕点塞入嘴中,还冒着热气。师尊做的甜点极易辨别,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明明是用蒸笼做出的花糕,那原本沁人心脾的花香却依旧留存在糕点中,浓郁芬芳萦绕在嘴中。
  神魂还没有完全修养好,刚刚的玩闹也是他为了让沈琦放心,他可不想再将自己脆弱一面露出来,洞穴中沈琦那不要命般的进攻他已经见识到了。如今他确实有些疲倦,沉浸在美食世界里章祁月没有张开眼睛,自然错过了其他两人的动静。
  阮秋盛还真就出现了门外。
  手指上还裹着纱布,注意到沈琦想要开口,他连忙竖指抵在唇边,跨步迈过门槛。章祁月此刻还正吞咽着食物,口齿不清地嘟囔着:“二师兄,有没有茶啊?有点噎。”
  沈琦望向阮秋盛手中的杯子,视线上移对上阮秋盛目光,瞬间了然。他单手抱着怀心剑快速撤离,临走前还不忘混淆视听:“你等会啊,我去给你端,你再躺会。”
  小师弟啊,让你恶心我。哼哼,让大师兄好好治治你吧,二师兄我啊,就先走一步。
  沈琦走出房间倍感愉悦,连远处那不堪入目的花圃他都觉得极其顺眼,趁他心情好,过几天再去栽几朵野花作伴。他哼着歌下山,留下屋里一无所知的章祁月。
  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靠近,章祁月还以为是自家二师兄,丝毫不掩饰,眼睛也懒得睁开,大大咧咧地转身伸手想要接过水杯,嘴边的话一箩筐全都倒出来:“小郎君怎么这么慢,真是渴死姑......大师兄?”
  手指触碰到那异样的布料,他记得沈琦手上没缠东西啊?他又大着胆子摸了摸,纱布的磨砂感透过指尖将那抹茶温传入章祁月体中,仿佛细小电流穿透他的身体,酥麻感令他瞬间缩回了手,连带着嗓音也恢复正常,卡在半截的话硬生生转个弯喊了声大师兄。
  “刚好从师尊那里带了一杯他亲自沏的茶,先喝了润润嗓子。”
  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章祁月有些不自在地调整自己坐姿,匆忙抹去嘴边残渣,双手捧过阮秋盛递来的水杯。仰头饮下淡茶时他悄悄睁眼,透过杯沿用眼神临摹阮秋盛的模样。
  大师兄他好像瘦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相见的缘由,他总觉得阮秋盛变了许多。身上气息似乎更加清冷,却又有与师尊衣衫上相似的花香,极淡,猜不透到底是什么香味。古朴竹簪束起长发,白蓝色绸缎缀着点点金光,仿若日出东山时洒落的日光坠落在他的衣衫上,神圣而又高雅。
  他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曾经阮秋盛这般受人欢迎,这样一张如神明般的面庞,怎么会没人心动。脑海中又不合时宜地蹦出胡须长者的话语,目光上移落在圆领处,这身装扮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那白皙的颈部。
  章祁月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杯中水早已被饮尽,他却为了一时私欲始终保持着抬手姿势,肆无忌惮窥探着阮秋盛。手腕被人抓住,水杯被阮秋盛从他手中移开,颇有些无奈地站起身,在章祁月面前张开双手似乎想要对方看得更清。
  终将是阮秋盛太过于信任自家小师弟。他发觉对方透过杯沿观察自己时,只是猜测对方不好意思开口询问自己情况,担心自己隐瞒伤情,于是大大方方将自己朝向章秋盛敞开自己,殊不知章祁月此刻满脑子竟是些不可言喻的想法。
  “安心,苏师叔已经检查过了,无碍。”阮秋盛摸向章祁月手腕,他并不懂脉象之术,只是当做心理安慰揉弄着章祁月皮肤,让他放心。
  章祁月再怎么说也算是阮秋盛一手看大的。从小学模仿自己字体,再到后来为了追赶自己的步伐,在自己的毕业典礼上远远相望,挑灯夜读只为考上志淮高中。
  阮秋盛深知,他拼命拨开前路的荆棘落得满身伤痕,回头总会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遥遥跟在自己身后。
  现在他们并肩而行,不再有遥不可及的几年差距,甚至在修为上自己弱于对方。可阮秋盛依旧将章祁月当做曾经的小学弟对待,牢记着对方的喜好,第一时间总会想到对方。在洞穴里最后紧急关头章祁月闪身扛在自己面前时,他的心止不住颤抖,他曾无数次想过万一符咒再次失败,他们会成为妖兽的陪葬品,而他也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护在身后多年的章祁月在他面前失去气息。
  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枫翠居依旧有他们这三个闹腾的小子,还有日常唠叨照顾着他们的邹煜。
  想到这里阮秋盛不自觉笑出声,迎上章祁月抬起的目光,轻声道:“突然觉得,现在这样真的挺好。”
  眸光闪烁,章祁月沉默片刻,也倏地扬起一抹笑,点头回应。
  阮秋盛从前襟掏出一个小布包,当着章祁月的面层层展开。在布料褶皱中,一颗晶莹剔透的琥珀糖躺在正中央。
  章祁月觉得自己的心脏彻底被这颗糖所融化。自从他入住阮秋盛家中后,一颗被碎玻璃纸装饰的糖果就成了他们之间的暗号,一个包含着彼此间“爱”的暗号。
  夜色降临,阮秋盛注意到屋外的变化,重新将脱落的薄被盖在章祁月身上。拢起过长的衣摆,拨开挡在章祁月正脸上的发丝,抬脚正想告别出门,衣衫却被抓住。
  下一瞬烛火被人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阮秋盛转身便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瞳,瞳中似有水光,委屈地拽扯着阮秋盛衣摆,声音软得一塌糊涂,令人不忍拒绝:“大师兄,我怕黑......你今晚陪我睡吧。”
  但凡沈琦此刻在场,他都能直接原地变出个铜锣,边敲边叫好。装,使劲装呗,是个人都明白那火烛正是此刻可怜兮兮的章祁月自己用灵力扑灭的。
  “好。”
 
 
第25章 萌芽
  但好在,茶香四溢的碧螺春遇到了最心软的神。
  阮秋盛其实已经看穿了一切。攥住他衣摆的手并没有用太大力度,他只要后撤一步,绸缎就会从章祁月手中滑落。
  可他没有丝毫犹豫,装聋作哑般直直往章祁月亲手织好的罗网撞去。
  章祁月不明白自己心中到底在想什么,本能地想要在阮秋盛离开前把他留住,想让对方留下陪自己。他暗骂着自己卑鄙无耻,仗着阮秋盛知晓自己怕黑的情况,引诱着对方前来。
  他在试探,可他是个胆小鬼。在探出手指的瞬间又想缩回,不过好在有人牵上了他转瞬即逝的勇气。
  那身白衫向他靠近,章祁月听到褪去鞋袜的响动,全身紧绷不敢动。一侧靠枕陷了下去,他又闻到了淡淡香味,此刻他明白了香味的来源——悠远缥缈,若隐若现的梅香。
  阮秋盛坦然躺在旁边,将被子大部分都裹在章祁月身上,他自己就着一点边缘闭目入睡。
  这又不是第一次和章祁月同床共枕,因而在阮秋盛的世界中,他并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
  既然章祁月怕黑,那么他就陪着。阮秋盛只是想再次同之前那般宠着他,仅此而已。
  这可就苦了章祁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让他根本不敢转身望着自家大师兄。两手团在胸前,腿部微曲,缩成拱状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平稳的呼吸声突然断开,章祁月赶忙紧闭上眼睛,下一瞬便感受到额头上温热的触感。阮秋盛收回手低喃道:“没发烧啊,怎么感觉呼吸有些急促。”
  阮秋盛散乱的发丝随着他探身的动作垂在章祁月颈窝间,酥痒感油然而生,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撩拨,心跳声如同擂鼓,不停撞着章祁月的胸腔。
  章祁月本想继续装睡,却猛地截下想要扯开自己衣襟的手。
  炽热的皮肤隔着单薄衣衫清楚感受到了那抹冰凉。
  棕褐色眼眸中跳跃着不知名火苗,看向阮秋盛的目光多了几分赤/裸,似乎是被对方在暗色中有些明亮的浅灰瞳孔刺到,他狼狈地错开目光深吸气随后缓缓吐出,嗓音沙哑:“大师兄,还不休息吗?”
  阮秋盛不动声色抽回被握住的手,不知是否是错觉,刚刚总给他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令他很是不自在。然而恰巧这一个闪躲动作,此刻落入章祁月眼中俨然又变了味。
  是不是自己吓到他了?都怪那个老头儿,大师兄睡在自己身边鼻间全是他身上的梅花香,引得他遐想连篇。他会不会讨厌自己?不行,要想办法转移一下大师兄注意力。
  不等阮秋盛开口回答,章祁月突然手捂住胸口闷哼一声,身体颤抖蜷缩成一团。
  这番动作把阮秋盛吓得再无闲心思索刚刚的错觉,慌忙拢住小师弟,抬手想要挥亮烛火看清对方此刻状态。蜡烛被点亮,只能堪堪注意到章祁月紧皱的眉眼,下一秒却再次被熄灭,章祁月虚弱地张口道:“师兄我没事,陪我聊聊天,一会就好了。”
  阮秋盛本来就洞察力惊人,自己刚刚的意图也不知有没有被对方看破,但单是那一个甩手的动作就足以让章祁月感到心惊。
  他只能继续装病,而且他只敢在暗处伪装。因为只要灯光亮起,阮秋盛就会看到他故意揉乱的衣衫,以及他为了制造更真实的痛感而咬破的嘴唇。
  阮秋盛不再点亮那抹烛光,小心地将他扶正躺下,五指有规律地揉动章祁月捂住的胸口,点头道:“好,想聊些什么?”
  伴着几声柔弱的咳嗽声,章祁月想了想,继续以一种无力的声音回答道:“师尊这几日找师兄是有什么事吗?”
  话刚说出来章祁月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真是装病把自己脑子也装没了。师尊找大师兄聊天肯定是有他们的私事,明明是自己提出的聊天,反倒现在像一个妻子叉腰盘问晚归的丈夫到底去哪里。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章祁月越发觉得自己脑袋里装着浆糊,怎么会想到这种形容。明天他一定要去二师兄那种几株花草,修身养性,把自己脑子里这些废料通通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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