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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上次不是你这个室友。”
牧行亲了亲柯泉的嘴。柯泉没有回避，只跟他对视着。牧行又倾身吻上他，两人舌头搅出水声，在房间里不时响起。
“‘哥哥’，他没有这样叫过你吧？”牧行在亲吻间隙对柯泉说道，“我以后就这样叫你吧？哥哥。”
他的手摸着他的腰，在他光滑洁净的肌肤上留下指印。
要覆盖过对方留下的记忆。要哥哥只会回忆起和我……
牧行吮着柯泉的舌头，手伸到他的身后不断捏着他的臀肉，越捏越兴奋，觉得不妙，但兴奋又让他控制不住地不断揉捏。
在揉捏中，两团臀肉往两边分开，牧行的手指伸入两团臀肉之间，戳到敏感的后穴。
柯泉呼吸变重。两人躺在床上，牧行把他搂入怀里，他的脸埋在牧行胸口，身体一动不动。牧行的手仍在他身后，试探着将一根手指，慢慢插入他的后穴里。
“哥哥，不要紧张。”
牧行吻了吻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抚摸他，能感觉出他在自己怀里身体僵硬得仿佛石头。他边安慰他“不要怕”，边想动一动插在他后穴里的手指，却觉进出都困难。
“哥，我的手指快被你夹断了。”牧行对他低声说道，然后忍不住轻轻笑了，“但是哥哥会有反应，好可爱。”
只是这一根手指在里面稍微动一下，哥哥的脸上看起来就很难保持淡定，身体也会发生变化，那如果是……
“哥哥。”牧行从他穴内抽出手指，看着他，说道，“你真的愿意让我上你吗？”
被子盖到身上，两人并排躺在一起。
“虽然你想脱敏疗法，但是……”牧行继续说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是，只是为了跟你上床的话……也就是如果我不顾你的感受……只是成功跟你上床，然后就……”
如果你又被“欺骗”呢？
如果你的脱敏疗法正中对方下怀，假戏真做，你又被迫……又受伤呢？
“那上完后，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柯泉说道。
“……”
“不跟你上床和跟你上床，你都会纠缠我，那我跟你上吧，我也有生理需求。”柯泉视线挪到别处，声音毫无起伏道。
“那我们不就是炮友了？”
“可能只是一夜情。如果你技术不好。”
“……”
牧行长时间沉默，柯泉感觉出他似乎情绪不大高兴。
“我不想跟你一夜情……”
牧行开口，柯泉听出他声音竟然带哽咽。
“我不要跟你一夜情。我不想跟你做炮友。”
牧行的手臂搭到柯泉身上，搂抱着亲他，不断重复“不做炮友，就是要跟你谈恋爱”。
真是个固执的人。柯泉沉默着，心想。牧行的态度很坚决。如果是聪明人，就应该先同意成为炮友，然后再可能性地慢慢往其他关系发展。但是牧行不要，他就是必须要性和爱同时都拥有。对，他就是一个“贪心”的人，什么都想要。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面，所有，他全部都要……
“柯泉。我很喜欢你。”
柯泉回过神，与牧行对上视线。
“我想跟你做男朋友。”牧行看着柯泉的眼睛，声音不自觉温柔道，“跟我做恋人吧。柯泉。哥。哥哥……我叫你‘哥’……只是有些习惯了，而且我不讨厌……”他亲了柯泉一下，“如果你讨厌的话，我可以不这样叫你……但是，我叫你‘哥’，但是你不要把我当成弟弟。我只比你小两岁，基本是同龄人，我不是小孩，我会照顾你，我会对你负责。”他非常认真说道，并又亲了亲柯泉。
“……你负什么责。”柯泉似有些无语，说完后深呼吸了一下，像是叹了口气，淡淡道，“说的也是。没办法。现实中往往就是这种自恋的人活得很好。”
牧行：“……？”
柯泉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牧行感觉他好像也放松了一些，想到刚才他说“一夜情”“炮友”，会不会……是在说气话？他是在报复他说的“只想跟你上床”“只是为了跟你上床”？
“那天晚上，你做那种事……”柯泉忽然开口，语速很慢地说道，“我没有感觉到恶心。”
牧行知道，他指的是那天，两人拥抱接吻，以及在被子下面……
柯泉清醒后，觉得很诧异甚至震惊的是，他本以为自己抗拒跟牧行肢体接触，但真正与牧行无论是接吻还是抚摸还是……却都没有感到恶心、恐惧。
这种意外，让他懵然无措，也因此更不知道如何与牧行相处。
更迷茫自己与牧行的关系，究竟……
明明被师弟，被那些陌生人，只是隔着衣服碰触，他都觉得恶心到反胃。
可能是因为没经过允许，所以厌恶他们？那他不厌恶牧行，是心里潜意识“允许”牧行？甚至可能还……“希望”牧行……？
“你说你只是为了跟我上床，我感觉到恶心。”柯泉继续低低道，“但是在恶心之前，我先感受到的是伤心，可能顺便伤到胃，所以觉得恶心吧。”
“这是告白吗？”牧行问。
柯泉：“……”
牧行感到手臂猛地一痛。
牧行：“为什么拧我？！”
柯泉不说话，也没看他。牧行揉着自己被拧疼的地方，过了几秒钟听到柯泉的脸埋在被子下，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我只是想跟你说，脱敏疗法……但并不是随便谁都可以……”
牧行停下揉手臂的手。
柯泉的手就在旁边。牧行慢慢摸到他的手，握在手里，再慢慢将其放到自己胸口上。
“柯泉。”牧行说道，“我很喜欢你。”
柯泉的手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这一点是真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同样，我也想知道你明确的想法。不过……”牧行握着他的手往上移动，在自己唇前停住，亲吻了下他的手背，“我也想过很久，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知道哥哥需要时间。”
“哥哥，你还记得刚进这个房间的时候，我说的话吗？”牧行看着柯泉，说道，“距离期末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们试一试，好吗？柯泉，和我试一试吧，我真的想跟你谈恋爱。”
“……试一试？”
牧行感觉柯泉呼吸和声线都不平稳了。他攥紧柯泉的手，像生怕等待了很久的东西逃跑般，同时出声道：“哥。”
“哥哥。”他用声音拉扯他。
他的目光渴求欲太过强烈，柯泉没有看他的眼睛都能感觉到那种炙热。
牧行看着柯泉偏着脑袋一言不发，手心快攥出汗，忽然又有些想哭。
这时，柯泉开口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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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第137章 恋爱ing
柯泉给了牧行一个试用期。
“那……试用期不合格，我会被开除吗？……哥你别又不说话啊。不要装睡啊哥哥……”
“你不问我跟他都聊了什么吗？”
在熄灯后的黑暗中，柯泉躺在牧行身侧，问道。
“嗯？是说你和……章明栩的朋友？”
“嗯。”
“你们都聊了什么？”
“……”
“你想告诉我吗？”
我会听你说。
你一直都听我说话。我很喜欢跟你说话，也喜欢听你说话。
柯泉沉默。他只记得，那个人在离开酒馆前，对他说：“你那个新男友……看着长得帅，也挺阳光的。现在大家都活得很压抑，你也不缺钱，跟一个有活力的人，让生活在情绪上变得轻松，应该更好吧。”
柯泉知道，他们大部分考虑的不是爱不爱，而是考虑有哪些因素值得跟某人在一起。
“哥。”牧行轻轻道，“我之前看过，有人说，正常的，或者说，完整的人格，是具有爱人和被爱的能力。”
柯泉是有爱人的能力。不然上半年，他不会为了陈星然，跟他周旋那么久。他酒精过敏时，他其实也完全可以不管他。密室逃脱时，他也没必要为了他室友……一开始就是这样，他不想改变与陈星然的关系，他可以默默爱陈星然，但是他不想陈星然爱他。他不“想”。他害怕被爱。因为被爱的人曾经对他……
即使被爱的人那样伤害过，他都还没有失去爱人的能力。爱人的能力，他一直都有。牧行想让他被爱的能力，也要一直有。
“柯泉。我爱你。”
牧行说道。
柯泉深呼吸，闭上眼睛。
“我知道。”柯泉低声道，“现在主要是我会不会相信你。”
相信你爱我，你不会做那种事。
牧行的手臂伸过来，搂抱住他的腰，跟他亲了会儿。
“对不起。今天又让你回想……”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柯泉顿了顿，温热气息交缠，“他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出现了。不要担心。你不用管了。”
“怎么你还让我不担心……你还安慰我……”
柯泉感觉牧行在慢慢抚摸自己。
他依靠着牧行，在黑暗中，思绪好像回到了过去。
其实在医院时，他也有些不配合治疗。
除去平淡地把遭遇的事情说出来外，其他时间，尤其是夜深人静自己一个人清醒时，大脑好像不是自己了，控制不住地想很多事情。
他想到，自己在医院与外面的世界隔绝，而外面的世界依然很好地运转，每个人都依然如往常一样过着自己的生活。
辞职后，工作有人接替，甚至做得比他更好。他如果放弃研究生录取，会有补录，说不定是个比他更适合读研做学术的人。
就算他死去，除了父母外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大家可以去喜欢其他人，有更多更有魅力更优秀的人。
有没有他都无所谓。没有他，地球照样转。
只有父母是真心痛苦伤心在意他是否存在于世上。
有时会想为了父母也要活着。有时会想如果父母不在了，他也没必要活着了。
父母每天提心吊胆地怕他轻生。他控制不住的时候是真的没办法，控制不住。但是——
如果我想死的话，我为什么那个时候身体那么疼那么累，还要拼命去拿手机打120？如果一口气没上来，如果在那之前就昏倒……
想死的话干脆那个时候就和章明栩一起死了。不。他不要跟他一起……
好不容易活下来……
他不知道在脑子里把这些话重复多少遍。真是神奇的意志力，他竟然能凭借着这样几句话，撑下去。
然后，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没有个人情绪的机器了，只是为了达成目标而按程序指令，听医生护士听父母的话，可以没有胃口地进食喝水，可以忍住所有疼痛，可以冷静地询问自己的情况，安静地听他们说。
想看就看吧，不躲不藏，可以把身体都交给他们，只要能恢复，只要可以出院。
终于，回家了。
他有几年没睡过自己家的床了？
在床上一直躺到第二天中午要吃饭才起来。
坐在餐桌旁，他慢慢一口一口吃着妈妈做的饭。
桌子上的家常菜，还有身边的爸爸妈妈，他看着眼前的这些，突然哽咽。
他想起来了。
去见章明栩的前两天，他跟妈妈打电话说，过几天回家，一直在研一开学前自己都在家。
妈妈很开心，说回来给他做好吃的，都是他喜欢吃的。
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而下。他记得，在满身是伤痛是污血的时候，自己就是想起来妈妈说的话，想吃妈妈做的菜，想这样跟父母坐在一起吃饭，所以想回家，想活下去。
他这时才忽然真切感受到，自己真的回家了，真的离开那个人了，真的活下来了。
暑假，父母迅速把很多事推掉，不带学生了。他们陪他出去散步散心，出去旅游玩一玩。
在吹着海风的时候，他想：
二十多年，我父母一直都很辛苦，很爱我。如果我轻生，对其他人都不疼不痒，没人会关心我的死活，但是我却会让我的父母伤心。
所以我不会轻生。
幸好当初填地址填的是家里，如果不是录取通知书的出现，他可能都快忘了读研这件事。
他决定去读研。
“不舒服不想读的话，随时可以休学退学。”
“家里有钱可以供你，做什么都可以。就做你喜欢的事。”
“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冬天很冷。
对看书学习没任何感觉，对人也没任何感觉。在学校就像在医院里一样，只是机械地完成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想做的事情。
他不知道为什么依然会有人接近自己，对自己说“喜欢”两个字。
他们都不知道他的过去，都不了解他，都没有问过他。
实际上并没有人真正喜欢自己。
所有人都不是真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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