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秋转过身,笑眯眯地对着门旁的人挥手,继续补充道,“我可以看出你有没有说谎,要遵守我的规则哦。”
七叔低下头,说话都哆嗦起来,“知,知道了。”
莫绥与走过去,离他最近的单秋从善如流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是你杀了那个孩子,对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七叔猛地抬起头,“莫,莫家的……”
“啧。”没等莫绥与做出反应,一旁的单秋眯起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我的游戏规则不允许你说多余的话。”
七叔上下唇颤抖着,“我……是……是我……”
想到那水鬼凄惨的模样,莫绥与很难冷静下去,他无声呼出一口气,“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是意外,不,那不是我的本意!”七叔慌忙解释,“但我必须那样做,不然……会被那位存在怪罪,到时候我们谁也活不下去!”
莫绥与皱起眉头,“什么?”
“我,我那么做是为了大家好!”七叔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站了起来,左右环顾,“我没有做错什么,我,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事情,但我……问心无愧!”
“不要信,这个人在撒谎。”单秋慢悠悠道。
不需要单秋提醒,莫绥与也能看出来,他摇了摇头,“你问心无愧?”
“当然……!”
“那个孩子做错了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夺去他的生命,问心无愧?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吧。”
“不是的,我……”
“你口中的那个存在是什么,龙?”
七叔身躯一震,难以置信,“你怎么会知道……?”
游戏规则再次被破坏,单秋明显更不高兴了。
“是那条…龙,让你杀人?”
“……是的。”七叔抓着头发,声音发抖,“如果我不这么做,大家都会死。”
“撒谎。”单秋一脸冷漠。
“我没有!”七叔吼出了声,好似陷入了癫狂,反复自言自语,“我没有撒谎,我没有,我没有……”
莫绥与看向了单秋,问道:“你…知道?”
闻言,单秋露出笑容,“我只是见证人,按照游戏规则,你不该问我的,莫绥与。”
不等莫绥与说什么,单秋继续道:“但是没关系,规则并不重要。”
莫绥与愣了一下,“……嗯。”
“就只是'嗯'吗,好吧。”单秋歪了一下头,“我呢,并不知道内情,但我可以看出一个人有没有撒谎。”
“看?”
“是的。”单秋想蹲下去,忍了又忍还是继续站着,“我可以看到人的魂魄,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撒谎。”
单秋指着七叔,“他撒谎的时候,魂魄会呈现黄色,很难看。”
“…你这能力跟人交流还挺方便的。”莫绥与真心实意道。
单秋眨了眨眼,“啊,也不是的。”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有个人能在我面前撒谎。”单秋盯着莫绥与,似笑非笑,“好可惜,只有那次被骗了。”
莫绥与遏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再多问。
“不想知道是谁吗?”
“不想。”
“为什么?”
“我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更何况跟我没关系。”
单秋挑眉,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是嘛。”
“不对!不对……”七叔突然怪叫一声,死死盯着莫绥与,“你…你……!”
莫绥与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你想说什么?”
“你,你不是……!”
就在这时,七叔的脚下出现了一滩水圈,一只苍白的手从水圈内伸出,一把抓住了七叔的脚踝,只听七叔一声急促的惊呼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拉入了水内,不见踪影。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莫绥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卧槽……?”
单秋神情平静,“啊,被逃了呢。”
“不……这,这是……?”
单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嗯…是水鬼。”
莫绥与后退几步,眼睁睁看着那滩水圈消失。
一个人……就这么被拉进去了?
他掏出兜里的符箓,“这次怎么没发热……”
“是我在吃饭的时候暂时封了它的灵性,有我在,你用不上这个。”单秋从莫绥与手里拿过符箓,微微一晃,又递了过去,“好了,现在又可以用了。”
莫绥与接过,的确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
单秋捡起被扔在门口的剑鞘,将剑插了进去,走到莫绥与身边递了过去,微微一笑,“我要去个地方,三天后就会回来找你,你先用这个防身哦。”
“不用了,我不会用剑…”
“不会用也没什么呢。”单秋垂着眸子,把剑塞到莫绥与手里,“你替我保管它,我非常放心哦。”
才认识这么一会…听你语气怎么跟老朋友似的。
而且……
这把剑好轻。
莫绥与试了一下重量,沉默片刻后问:“你要去哪?”
“暂时保密。”单秋对他笑,“我走啦,你可以在这里继续调查,说不定会看到新的收获哦。”
话毕,单秋转身就走。
过了几秒,莫绥与打开了灯泡的开关,看了看七叔屋内的布置。
如果是跟龙有关……杀小孩是为了什么?
献祭?
莫绥与突然想到这两个字。
还有……七叔被抓走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什么?”
“我不是……?”
“去水缸那看看。”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卧槽……又来鬼了?!”
“我怎么可能是鬼。”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我正在被你拿着,你可以骂我主人猪狗不如,但不能说我是鬼。”
莫绥与呆住了,低头看向那把漆黑色的剑。
第11章 吃人
“剑…还会说话?”
抓鬼的也有高科技?
“剑当然不会说话。”黑色的剑嗡鸣一声,震得莫绥与手心一麻,“但很明显,我不是普通的剑,会说话也没什么。”
“…好吧。”莫绥与抿了抿唇角,“你说水缸?”
“是的,去看看吧。”
莫绥与走出内屋,看向了对面的房间,那门没关,不大不小的水缸就在里面,而就在这时,暗黄的灯泡闪烁了一秒,显得那缸更加诡异。
莫绥与以为自己会害怕,但实际上他相当冷静。
这水缸普普通通,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
莫绥与走近,将攥着符箓的拳头搭在了盖子上。
“这下面有什么?”
黑剑立刻回答,“极阴之物。”
“鬼?”
“除了鬼,还有可能是沾染阴气的物品。”黑剑解释,“比如我,同样也是极阴之物,只不过是有了意识,成了剑灵。”
莫绥与缓缓点头,攥紧了符箓,“那我打开了。”
莫绥与用大拇指和食指抓着边缘处,一点点挪开。
刚被挪开一点缝隙,一只苍白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直接抓住了莫绥与的手腕,鬼怪准备故技重施,把这个人也解决掉!
莫绥与心中一惊,行动比恐惧来得更快!
随手将黑剑扔在一旁,一把推开了盖子,根本没有时间去看里面那白色的东西什么样,莫绥与迅速把符箓贴了进去!
只听一声刺耳的恐怖尖叫声,抓着他手腕的鬼手立刻后撤,试图撕掉脑门上的符箓。
莫绥与后退一步,这才观察起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姿势守在水缸内的女人。
不,应该是女鬼。
苍白的皮肤,深黑色的长发,女鬼瞪大深黑色的眼睛,张开了黑漆漆的嘴巴。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莫绥与又后退一步,用手背捂住了鼻子。
“啊——!啊!!”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女鬼承受着巨大的疼痛,从水缸里跳了出来,将没来得及后退的莫绥与按倒在地。
它的指甲骤然增长,直逼莫绥与的眼睛!
“妈的……”莫绥与爆了句粗口,动用全身力气去反抗,或许是被符箓限制,女鬼的力量大大削弱,莫绥与很轻易就把它拽开了。
为了防止女鬼反抗,莫绥与一把抓住了女鬼湿漉漉的长发,直接给鬼甩飞出去!
看到女鬼撞了墙,软趴趴地趴在地上后,莫绥与仍不放心,他几步过去,用力踹了好几脚,“你他妈…敢吓我!”
“啊——!”
“你把七叔弄哪去了,我他妈还有事情没问完!”
“啊……”
女鬼的尖叫声渐渐微弱。
“少他妈在这里装死,七叔到底在哪!”
躺在地板上的黑剑动了一下,“……那个,这个鬼没有装死,它真的要被符箓烫死了。”
闻言,莫绥与点头,他把符箓撕了下来,威胁它,“敢不老实,下次贴到你死。”
女鬼颤抖着,尖叫声都没了。
“七叔在哪?”
女鬼拼命摇头。
“你什么意思,你不愿意告诉我?好啊你,想死我成全你。”莫绥与面无表情。
女鬼摇头摇得更卖力了!
“咳咳…这个鬼的意思是抓走那中年人的不是它,另有其鬼。”
“那它为什么不开口说,刚才说杀了我什么的不是挺利索吗?”
黑剑抖动着,“你手里的符箓非同小可,若不是这鬼身上有更强大的阴气庇护,你贴上去的瞬间它就会魂飞魄散,但也问题不大,它还是能听懂你的话,我来给你翻译,可以继续问。”
莫绥与若有所思点头,“原来是这样。”
“七叔被抓去哪了?”
女鬼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黑剑滚了过来,“它说,那个中年男人在河底的祭坛内部。”
“祭坛?真的是献祭啊…?”
黑剑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献祭?”
“莫名其妙就想到了……这件事道奶知道吗,河底竟然有龙。”莫绥与紧张起来,望了一眼窗外,“用人命献祭的龙,明明就是在吃人。”
“没错,就是吃人。”
“嗯……嗯?”
莫绥与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道奶。
“道奶?”
道奶笑呵呵地拍了拍莫绥与的后背,“做得不错。”
“道奶!”莫绥与瞪大眼睛。
“唉唉唉,在呢在呢。”
“到底怎么回事啊!七叔杀了小孩,现在还被抓走了,还有这鬼又是什么,龙怎么会在河底,那个叫单秋的人又是谁,为什么认识我,为什么有时候我碰符箓会被烫到,七叔被抓走前说的不是又是什么意思???”
“唉唉唉,别急嘛,听我慢慢回答好不好?”
莫绥与立刻点头。
“那位七叔呢,的确杀了人,目前还活着,并且长期内不会受到生命威胁,不过你现在还不能找到他然后把他送局子,时候未到,我能理解你的愤怒,但不可心急,这件事牵扯的太多了,很危险。”
“嗯……”
“这个鬼呢。”道奶看了一眼地上的女鬼,慢悠悠弯下身,将一张崭新的符箓贴了上去,“是来监视那位七叔的眼线,此鬼身上有许多杀孽,不必留着。”
女鬼瞬间魂飞魄散。
道奶站直身体,“龙的话……以后你会有答案的。”
“那单秋……呢?”
道奶笑了笑,“你认为单秋是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他有病。”莫绥与一脸认真。
听到这样的回答,道奶笑得更开心了,“被那孩子欺负啦?”
“也不算欺负……”
“有关他的一切,你不需要从别人那里打听,他会告诉你的。”
莫绥与嘴角抽搐,“不不不,道奶你是没看到,问他问题还需要完成条件的,虽然他现在进化了,但还是……”
“我支持。”黑剑同样是受害者,它在地板上反复跳动,“我必须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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