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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莫绥与说什么，他抬起手，指着莫绥与的眼睛，“你不能走。”
鱼贩意识到了什么，上前一步挡在了莫绥与的身前，“...原来你在这里。”
“不许拦着我，绝对不能放他走，很多事情我都还不懂，他怎么能一走了之呢？”鱼鳃少年扯出了一抹天真的笑容，那双眼眸里却有着极其无辜的残忍。
“另一个太阳？”
“好烦啊，好烦...”鱼鳃少年轻声说着，下一刻，几条巨大的触手从他的身后出现，猛地缠住了那条龙。
龙王不慌不乱，一股蓝色的火焰在海中燃起，顺着它的身体朝着触手这边燃烧，鱼鳃少年仰起头，又几根触手从他的身后出现。
不知是不是莫绥与的错觉，他总感觉鱼鳃少年的身体似乎大了几分。
他扣下了手臂上的鳞片，符文形成的保护圈围住了他，没有让外面的海水涌流进来。
“我们快走，就让他俩在这打吧。”鱼贩转身就跑。
莫绥与拎着剑，刚准备跟过去时，鱼鳃少年朝他这边看了过来，“不要走，如果你走了的话，我就永远不会苏醒了，我会被那条龙抓回去，成为进攻人间的...”
莫绥与停住了。
“兵器。”鱼鳃少年缓缓念出了那两个字。
“还有你，我们一起在繁晶里住了这么久，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吗？”鱼鳃少年盯着已经站在原地的鱼贩，“如果我成了你的敌人，我会了解你的所有弱点。”
“啧...”鱼贩最担心的就是如此，没想到他的室友居然有了智商，他赶紧跑了回来，“赶紧给我变回去！”
鱼鳃少年闭上了眼，触手全部收了回去，身体无力倒下。
鱼贩把鱼鳃少年背在了身上，跟莫绥与说着，“我们快走。”
“你们先走。”莫绥与默默看向已经准备朝这里进攻的龙王，让一道符文停在了鱼贩的衣服上，“我来拖住这条龙，一会见。”
鱼贩没有犹豫，立刻背着鱼鳃少年逃走了。
那条龙缓缓下潜，最终化成了人形，站在莫绥与的不远处。
龙王穿着一身金黑色的袍子，袍子上的金色珍珠耀眼又夺目，他冷冷一笑，“莫绥与，珍惜现在还能得意的时间吧，你离不开这片海了。”
“是吗？你信不信你只要眨一下眼，我就没影了呢。”
“要跑便跑吧，我们总归还是会在遗迹那里见面的，到时，你绝无活着的可能性。”龙王似乎已经有了什么对付莫绥与的计划，他颇为自信，“早就该死在忘忧原的你，如今死在了我的大海中，中间苟活的这段时间，算是鬼神大人给你的宽恕。”
“有些龙就是自信。”莫绥与微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能坐上这个位置，完全靠鬼神。”
龙王不在意莫绥与怎么说，悠然自得一笑。
“从我吓你开始我就发现，你这条龙其实没有什么城府，甚至特别容易破防，最重要的是你很怕我。”莫绥与说，“身为大海之主，却怕我这么一个人类？由此可见，你完全就是在说大话。”
“......”
“但是你放心，我也不会太小瞧你，毕竟你这只狗的主人还是挺难对付的，哦对，我差点忘了，你主人安心睡美觉去了，肯定是会给你留下一些东西。”莫绥与思索着，“强大的力量？神秘的法宝？你这条龙能用好吗？”
“狂妄的人类...”
“你看你，又生气了，怎么就这么容易破防？哪里有大海之主的气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小卒子呢。”如此说着，莫绥与恍然大悟，“等等，没有坐上这个位置之前，你不会真是个小卒子吧？”
龙王诡异地沉默了。
黑剑笑了，“好像无意中发现了真相，乐。”
“好可怜，因为不甘心自己是一个小卒子，所以经不起鬼神的诱惑，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你主人的帮忙下推翻了栖珏的统治，把现在的大海弄得乌烟瘴气。”莫绥与随时都可以瞬移离开，于是说起话来也不紧不慢，“在人间搞献祭是为了增强自己吗，为什么不选择修行一定是因为你自己太弱了吧，那些力量都不属于你。”
“油嘴滑舌。”
“不好意思，我这是陈述事实。”
“我听鬼神大人提起过，它曾经杀了你的一个朋友，还把那个人做成了玩具。”龙王冷冷的笑着，“有这回事吗？曾经的你也太懦弱了吧，不仅连你姐姐都留不住，甚至连朋友都救不了，丢人。”
莫绥与面色平静，“我承认，那时候我确实是太废物了。”
本以为莫绥与面上会不悦，可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生气，龙王一时间没了词，那些话堵在了喉咙里，咽不下去。
“我会永远记住。”莫绥与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杀了你们。”
“你...”
“解。”
莫绥与撂下这个字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王被吓了一跳，赶紧用蓝色火焰把自己包围起来。
第240章 老头
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莫绥与还是吓他的。
龙王闭上眼，整个人都在暴怒下颤抖，那些海兵都低着头，谁都没敢多说一句话，生怕龙王把怒火发泄到自己的身上。
...
“当时我被杀死的时候，我只想着，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给自己报仇。”司今坐在天台上，望着远处天边的残阳，“被杀死的感觉很难受，不能呼吸，致命伤疼得我很想叫出来，可因为没有力气，我根本就做不到。”
穿着高中校服的莫绥与坐在他的身边，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你说，如果身为鬼的我死了，会很疼吗？”
莫绥与思索了片刻，“会，魂飞魄散的痛苦，比一般的死亡更要痛苦。”
“这么吓人？”司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我一定会珍惜我的鬼命，争取看到你变成老头的那一刻。”
“不会有那一天。”
“怎么就没有了，难道说...过很久的话我会消散吗？”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活到那个时候。”
司今皱起眉头，轻轻拍了一下莫绥与的脑袋，“你个还没成年的小孩说什么话呢，怎么就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就算对手是鬼神，你也要想好一点，说不定就活下来了呢，你肯定能长命百岁。”
见莫绥与没回话，司今继续喋喋不休起来，“小孩你别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你活这一辈子不能只是为了那些目标，等到完成这些事情后，你还要去看这个世界。”
“看世界？”
“对啊，这个世界有很多漂亮的风景，也有很多有趣又温柔的人，不仅如此，这个世界有时候还会给你一些惊喜，这不是很好吗？”
莫绥与沉默了，似乎在想象那究竟是如何。
“而且以后你也会遇到喜欢的人，我跟你讲，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太奇妙了，就是无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跟他分享。”司今叹气，“可惜，现在我只不过是一个鬼，而我喜欢的是正常的人，阴阳两隔，注定无法在一起。”
“我不太清楚是怎样...”莫绥与托腮，“不过看你前段时间那么苦恼，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别被我影响了呀，我这不是正常的人人恋，我这是人鬼恋。”司今一拍莫绥与的肩膀，表情严肃，一副非得让莫绥与知道恋爱有多好的样子。
“我身为一个过来人，生前被爱人杀了，让我备受煎熬，一度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真情，直到我遇到了那个人，我就感觉这个世界刷的一下亮了！”
“你是指太阳从东边升起吗？”
“什么从东边升起，这个亮了，是一种感觉。”
“感觉？”
“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非常奇妙的事情，你心里会容下另一个人，无意间情绪都会被那个人牵着走。”
“这是不是太被动了。”莫绥与同样很认真的在跟司今讨论，“情绪被牵着走，容易导致自己注意力不集中，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等一下，那些情绪都是好的情绪。”
“那朋友又跟恋爱有什么区别，跟朋友相处难道不是也会有好情绪吗？”
司今被问住了，摸着下巴，“对哦...呸，对个鬼，你先别说话了，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反驳你。”
莫绥与别过头，保持沉默。
“等一下！你刚刚是不是笑了！”司今的眼力相当不错，尽管莫绥与的笑容很短暂，他还是清清楚楚看到了。
“没有。”
“关于恋爱的事情先抛在一边，必须要念叨你一下，你真的要多笑啊，总是在笑的人运气是不会差的。”司今双手掰住莫绥与的脸，强制性用大拇指勾起了莫绥与左边的嘴角，“咳咳...很好的歪嘴战神。”
莫绥与没反抗，可能是懒得。
司今眯起眼，“我又想到了一个让你笑的办法。”
“？”
“人类都是有一些痒点的，在我那，俗称痒痒窝。”司今话音刚落，直接把手放在了莫绥与的脖子上，用手指轻轻点莫绥与脖子上的皮肤。
莫绥与面无表情，没有半点想笑的趋势。
“不是，你怎么不笑啊？”
“你的手太凉了。”
“我知道了。”司今无视了莫绥与给出的理由，去攻击莫绥与的腰部以及小腹，“那里不是你的痒点对啊，这里呢？”
莫绥与愣了一瞬，身体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笑了！”司今感到非常有成就感，“小孩，你就是得多笑笑才好，你笑起来明明很好看啊，总是冷起来就像个小老头一样了。”
“原来你一直觉得我像个小老头？”
“咳咳...好啦，好啦，咱们回归话题。”司今一把揽住莫绥与的肩膀，一副好兄弟一生一起走的样子，“小孩，朋友和恋人也是有区别的，恋人之间能做的事情，远比朋友多很多。”
“例如？”
“就简单的接吻啊，晚上抱着睡，牵手散步，互相吐露心事，交流感情什么的...多着呢，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你就可以慢慢发掘了。”
莫绥与没有半点兴趣，“这些事情都好麻烦。”
“小老头儿，就你觉得麻烦！”
“我才不是小老头。”
“来打赌吗，你以后绝对会有喜欢的人的。”司今说，“如果你以后没有喜欢的人，我就买十桶阿婆的豆水，并且全喝了！”
“...阿婆卖的豆水？很好的毒誓。”
“如果你以后有喜欢的人，你就喝20瓶酒不过分吧？”
“可以。”
“等等，话说小孩你会喝酒吗？”
“没有喝过，应该会吧。”
“真的假的...明天晚上我带几瓶酒过来，你试试吗？”
莫绥与同意了，“好啊。”
“等一下，我还要在纸条上加一个。”
“？”
“如果你以后你有喜欢的人，你不仅仅要喝20瓶酒，还要每天都至少笑10次！”
莫绥与挑眉，“可以，但如果我以后没有喜欢的人，除了喝阿婆的豆水，你还要吃鬼大爷做的年糕。”
第241章 魔法
“？！”
“怎么这么震惊，你不愿意吗？”
司今气笑了，“小孩，你给我好好想想，我让你每天笑10次和鬼大爷做的年糕对等吗？年糕和豆水我一起吃，我立刻投胎转世。”
莫绥与装出了无辜的样子，“对等啊。”
“哪里对等了？？？”
“明明就是对等的。”此时天色已暗，莫绥与站了起来，“我要回家了，今天的作业有点多。”
“小老头也会担心作业写不完啊？”
莫绥与没有跟他拌嘴，转身就走。
那天过后没多久，司今带了几瓶酒，放在了莫绥与的旁边，“来喝吧，看看你小子能不能喝？”
还是那个天台，莫绥与坐在边上，拿起一瓶酒，他没有用开瓶器，直接用符文打开了瓶盖，仰头直接灌。
“这么猛？”司今有些诧异，“你小子第一次喝酒别这样猛灌，先慢慢的尝几口，然后一点点的喝。”
莫绥与不管，灌完一瓶就要去拿第二瓶。
司今看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你酒量还这么好...”
可是司今很快就发现，莫绥与只是喝的快，跟酒量好不好没有任何关系，相反，莫绥与的酒量很差，其实刚喝了没几口的时候，他就醉了。
“我嘞个老头，呸，你干嘛！从这里跳下去就摔成肉泥了！”司今拼命拦住他，操碎了心，“咱回去玩行不行，这太危险了。”
“不管。”莫绥与指着楼下，“那里有东西啊，我要跳下去看。”
“哪里有东西了！”司今气笑了，“别反抗，赶紧跟我走，你以后可别喝酒了，10头牛都拉不住你。”
“你什么意思，小瞧我？”
“咋滴，我陈述事实还不行嘞？”
莫绥与扯起嘴角，露出了笑容，他眯着眼，“不许小瞧我，你以为我醉了吗，其实我完全没有，都只是骗你的罢了，逗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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