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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龙王冷笑，“只要他敢来大海，我一定会让他有去无回。”
“但...”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不用担心。”
女人抱紧了他，“好怕你出事。”
龙王轻轻拍了拍女人的后背，“没事的，大海遗迹的东西绝对可以对付他，就算他从大海遗迹活着出来了，外面还有我。”
“阿秋呢...阿秋会来吗？”
“你的孩子，他会来的。”
“可以不要伤害他吗？”
龙王笑了，“如今的单秋，实力比之前强上不少，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他。”
女人松了口气，可很快又想起了一件事，“殿下，那些人说的是真的吗，阿秋，阿秋和那个人...”
“你出现的时候，单秋绝对会选你。”龙王说，“血亲浓于水，你是他的生母，他不可能视你而不见。”
“可是这些年，我就没有跟他见过一面...也没有陪伴他左右，是我，是我把他遗弃了...”
“你那时候也是情有可原，不必自责。”
第212章 眼泪
“...最后，我的姐姐离开了我。”
穿着校服的莫绥与躺在草丛上，衣服上沾满了血，他抬起手，遮住了天上的明月，“这就是我的故事，你觉得如何。”
鬼坐在他的身边，怀里搂着一个已经失去生命的小女孩，“被迫分开，很痛苦吧。”
“嗯。”
“小孩，谢谢你信任我，愿意告诉我。”鬼有些疲惫地笑了一下，“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愿你可以得偿所愿。”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司今。”司今说，“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一直是把你当弟弟看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哥。”
莫绥与闭上了眼，沉默片刻，“如果你是我哥，那你就是笨蛋兄长。”
“喂，你真是随便找个话都能挖苦我...”
“放下她的尸体吧，别哭了。”
司今一愣，抬起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看到了满手的鲜红。
就算是流泪，也是血泪。
“明明我可以救到她的，是因为我判断失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提出的计划有漏洞。”司今抱紧了怀里的尸体，“她跟我说，她的愿望是走遍全世界。”
“都是我的错...”司今强忍哽咽，“都是...都是我的错...她，她的魂魄也被那只千年厉鬼吃掉了，她甚至，都不能轮回转世。”
“我有办法可以救她。”
司今转头看向闭着眼睛的莫绥与。
“什么办法，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她的魂魄也已经...”
“符文。”莫绥与坐了起来，垂着眸子，“你可能不信，但我可以通过梦境挽救三天内的生命，她刚离开没多久，我可以做到。”
司今沉默了很久，“代价呢？”
“代价不重要。”莫绥与抓住了小女孩的手，“守在我旁边，我很快就能带她回来了。”
“不，不行！”就算不清楚代价是什么，司今也明白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代价不会轻，“我很想她回来，可是不行，起死回生...违背了世间的常理，你，你会出事的。”
“没关系，我死不了。”
“不行就是不行，你松开她。”司今对此非常坚决，他抱着小女孩的尸体站了起来，“我现在就，把她埋在这里，你继续躺着休息。”
“......”
“小孩，你以后不能...”
“祝。”
......
深夜，莫绥与猛地睁开眼，他感觉喉咙里有一股腥气，从床上爬起来，转头，一口鲜血吐在了地板上。
外面的月亮很明亮，他看清了自己的血。
起死回生的代价...
他闭上眼，调整自己的呼吸。
感觉差不多好了些时，他坐直身体，扭头，看到了一直在盯着他看的单秋，单秋不笑的时候那双眸子更加冷漠，仿佛可以看穿一个人的内心。
单秋什么也没说，似乎在等莫绥与主动开口。
莫绥与没让单秋多想，立刻解释，“我现在没有用梦境复活谁，只是我梦到了以前的事情，以前...我可能，帮一只鬼复活了一个小女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隔了这么久，还是会...”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这样。”
“反噬。”单秋说出了两个字。
莫绥与用床头柜上的纸抽擦了擦嘴角的血，躺在了床上，“反噬啊，知道了，最近我总是会梦到那只鬼，他说他叫司今，那时候我看起来是高中...”
“他很重要吗？”
“可能对以前的我而言，他很重要，所以我才会跟他说我姐姐的事情。”莫绥与说，“也是因为他很重要，我才会用符文复活那个让他掉眼泪的小女孩。”
“他现在又在哪里？”
“我知道的是，我跟你认识后，他已经不见了。”莫绥与有些头疼，“可是我偶尔还是能看到...他躺在血泊里，对我笑，他一定不在了...”
单秋没说话，躺在了莫绥与的身边。
“我梦到他跟我说，他一直把我当弟弟照顾，如果我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他哥。”
单秋安静听着。
“我忘了太多事情，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慢慢你都会想起来。”单秋抓住了莫绥与冰冷的手，“只需要时间，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单秋，我以前有跟你提起过他吗？”
“没有。”单秋说，“其实你并不信任我，在你眼里我一直是潜在的危险分子，所以也不会对我知无不言。”
“肯定是跟你表现出来的样子有关。”
“确实呢，那时候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可惜啊，打不过一点，就这样陪在你身边，慢慢的，我就很喜欢这种感觉了。”
莫绥与面色苍白，咳嗽了一声，“我有点睡不着了。”
“我也是。”
“单秋，跟我讲讲你以前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你很好奇吗？”
“有点，不过如果你觉得那些事情很难受的话，就不要说了，讲一讲你觉得开心的事情什么的...”
“没关系，我不会感到难受。”单秋笑着说，“有件事情我突然想起来了。”
“什么？”
“以前我跟你说，我的妈妈没有在我的记忆里出现过，事实上，是她遗弃了我。”单秋笑容不变，“我看到了她的日记，她一开始喜欢我的那位父亲，是因为我父亲生得好看，所以她义无反顾跟我父亲在一起了，不过后来嘛。”
“她在怀着我的时候，不止一次在日记上提过，她很讨厌这里，也讨厌让她身材不好看的我。”
“...啊？”
“她最后一篇日记上面写着，我必须要离开这里，只要没了这个孩子，我就又可以获得崭新的人生。”单秋心情并不低落，“当时看到日记，我的感受也就是那样，没有什么变化，这对我而言都是无所谓的，我还得感谢她没有直接把我打了。”
莫绥与转头，看向单秋，“真的无所谓吗？”
“当然，这么久以来给我最大的触动只有一个人。”
第213章 婚礼
不需要单秋说下去，莫绥与就猜到了，“我吗？”
“对哦，就是你。”单秋说，“其实我也是掉过眼泪的，那时候我以为你要死了，很着急，非常着急，没有办法我就掉眼泪，幸好你没事。”
“那你以后不要再掉眼泪了。”
“嗯？”
“我保证自己不会死。”
单秋很喜欢这个回答，“最好不过，掉眼泪的时候可不舒服了，感觉心里都堵堵的，这对一个精神病而言可不是好事。”
“你说你自己精神病怪怪的...”
“你失忆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还问我是从哪个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吗？”
莫绥与有些尴尬，“都是因为你那时候的举动太离谱了，总是蹲下让我把你拉起来，还戏弄我。”
“蹲下去让你拉起来，这个很简单，因为我是蘑菇，戏弄你是因为你好玩，虽然我也戏弄过别人，但是别人大多都是付出了生命代价的，只有你不会。”
“那我还要谢谢你？”
“不客气。”
“看出来了，你相当不客气。”
单秋笑着，“你觉得认识我是一件好事吗？”
“我把你当朋友，那一定是好事。”
“你觉得我很重要吗？”
“对啊。”
“那你觉得我重要，还是对你好的鬼重要。”
“肯定是都重要。”
“知道了哦，那你要不要来问问我？”
莫绥与按他的要求，询问，“我重要吗？”
“重要。”
“我跟蘑菇比谁重要？”莫绥与觉得好玩。
“你重要，你是我的唯一。”
“？”
单秋说，“我可是相当认真的，也会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不管你是朋友还是什么，你在我这里都是最重要的。”
“我...”
“或许你会觉得我的想法很极端。”单秋哼了一段小曲，“但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你的的确确是我的唯一，谁也不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莫绥与没法应对单秋的直球，尤其是单秋还一本正经的说...他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好好好，睡吧。”
“你不说点什么吗？”
“我觉得我们该睡觉了。”
单秋乖乖回答，“那就睡觉哦。”
他们在这里度过了相对平静的生活。
莫芷恢复记忆的速度快了很多，甚至记起了一些有关莫绥与的事情，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楚筠一直在陪着她，有闲空的时候，楚筠也会跟单秋在厨房做饭。
没错，做饭这件事被这两个人包揽了。
熊岳最近有空就去河边找新朋友玩，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跟单秋争抢莫绥与，在每一件小事上，他都不想输给单秋。
小孩子的好胜心罢了，这是单秋给熊岳的评价。
至于莫绥与，自从那晚吐血后，他的身体状况又变差了，但慢慢的，他也好了很多。
就这样，时间一直在往前飞逝。
很快，就到了楚筠和莫芷结婚的日子。
头一天晚上，他们五个离开了村庄，直接坐楚筠家的车来了楚家。
婚礼的举办场地也在楚家，楚家在郊外偏远处，背靠大山，还有瀑布，景色怡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当天，莫绥与和单秋穿了楚筠给买的黑色西装，熊岳也穿了一件小小的西装，他们一起坐在靠前排的位置。
楚家家大业大，两道通吃，所以来了不少的客人，他们有的是达官显贵，有的是道上的高人，还有的就是其他家族的来宾。
万幸场地足够大，让他们可以坐满。
今天也不是特别热，偶尔就会有凉风吹过来。
莫绥与一只手撑着黑伞，安静吃完了一盘小蛋糕。
单秋坐在他的身边，就这么一会，已经吃了足足十盘肉，甚至已经在吃第十一盘了。
熊岳坐在莫绥与的另一边，喂蛊虫吃小酥肉。
音乐响起时，莫芷穿着婚纱走在了红毯上。
莫绥与久久地注视着，看着他姐姐一步步走向中心处的高台，眼里一片温柔，他想，他姐姐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为了这个目标，就算付出了再多的...也是值得的。
莫芷歪头，看向莫绥与，微微一笑。
所有人都在鼓掌，庆祝这时刻。
楚筠走上前，牵起了莫芷的手，引着她上了楼梯。
这场婚礼的主持人，也就是楚筠的爷爷。
这位快要百岁的老人依然很有精神，他笑着说一些祝福的话，期间还调侃了自己的大孙子，或许是因为很久没看到楚筠这尴尬的样子，引得众人笑了起来。
莫芷也笑了，她的记忆恢复的越来越多，伴随记忆的情感也一点点被唤醒，她看着脸红结巴的楚筠，鼻子突然一酸。
她别开头，用手擦了擦眼泪。
楚筠注意到了莫芷的动作，他轻声询问，“怎么了？”
“没，我没事的。”莫芷笑着叹气，“有些庆幸，也有些...”
她抓住楚筠的手，“为了让我回来，你和阿与一定很不容易吧。”
楚筠温柔地拍了拍莫芷的手，“就算再怎么不容易，一切都过去了，珍惜现在，等待未来，而且你今天可是婚礼的主角，开开心心的才对。”
“真的感觉你变了好多。”
“其实...也没有。”在莫芷面前，楚筠感觉身上的压力都轻了很多，他不需要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我，我还是那个我。”
“好啦，好啦，两个孩子，要聊天等会儿结束后再去哈，在场的人都还等着你们呢，接下来交换戒指啦。”楚家爷爷笑着调侃他们，拍了拍手，楚芙端着两个戒指盒子，一蹦一跳地上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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