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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灯塔(玄幻灵异)——主能指

时间:2024-07-29 08:47:43  作者:主能指
  韩蔚风脸色微微一变,他走过来说:“是他。这是我唯一输的一次。”
  “你之前就认识他?”
 
 
第56章 荷兰
  “认识说不上。”韩蔚风说,“比赛的时候见过一次。他不记得我,我也就没和他提。”
  程望海盯着照片里李燃表情严肃的拿着奖杯,好像这奖杯有无对他来说无所谓,他的眼睛像是有些迷茫又有些倔强。
  程望海三大箱的东西全部烧掉,那个箱子里原来有很多苏以萧的照片,他们游泳比赛的合照,现在已付之一炬。
  程望海指着这张照片,说:“照片能送我吗?”
  “不能,这可是我丢人画面,用来自我勉励。没有人会记得第二名,就像电影的男二号。”韩蔚风拉过程望海的手,说:“我们约定好了,我赢了,你要给我机会。”
  陆姨轻轻的敲门,她在门外说:“韩先生,飞机票已经买好了。”
  韩蔚风打开门,举起机票对着程望海说:“阿姆斯特丹。”
  荷兰,阿姆斯特丹。飞机穿过万米高空、江河湖海,轻轻起飞,重重降落。
  程望海枕着韩蔚风的肩膀,缓缓睁开眼睛,看一眼显示屏已经过去八小时。枕在韩蔚风肩膀上,程望海第一次什么梦也没有做,他像是躺在一束白光里,周围什么也没有,没有风没有雨,甚至连一丝杂念都没有划过他脑海。
  他们出了飞机场,坐上专车沿着阿姆斯特丹的城区开,桥和两三层的欧洲风格小房子层层叠叠,像是一幅印象派的画作,高大的白人骑着自行车满街区的跑,阳光很足。专车路过一个社区,窗口挂着成片的彩虹旗。
  韩蔚风指着旗帜说:“在荷兰,男人和男人可以结婚。”
  “真的?”
  韩蔚风点点头说:“世界上很多国家通过平权法案。同一件事,都有很多角度。有些人认为正常,有些人认为异常。往往不在于事情怎样,而是我们怎么看待。”
  专车停在了一个像展馆的建筑前。程望海看见两旁的向日葵画报问:“我们这是去哪?”
  “梵高博物馆。”韩蔚风说,“你是梵高的粉丝?我看你手机的壁纸是他的画作。”
  程望海跟着韩蔚风走进展馆,一双巨大梵高自画像的眼睛在墙壁上出现。
  金发讲解员在前面指着色彩灰暗《吃土豆的人》画作,说:“文森特·梵高本来不叫这个名字,他出生的那天正好是他哥哥的祭日,他是继承了他哥哥的名字。是他的弟弟提奥一直照顾他......”
  一幅幅梵高色彩明亮的自画像出现在眼前,程望海凝视梵高的脸,一道道笔触渲染时空,几近疯狂的眼神......有一幅画中梵高眼睛一只是蓝色,另一只是绿色。他在梵高的眼中看到一抹忧伤,就像李燃说祝我们友谊地久天长的时刻。
  金发讲解员在前面说着蹩脚中文:“1890年,梵高用手枪自杀,子弹穿过胸膛击中一根肋骨,当时没有外科医生在场无法取出子弹,他当时还能行动,他一个人在卧室里抽烟,提奥去看他的时候他状态还不错,但几个小时后急转直下,在7月29号凌晨去世。
  提奥说,梵高的遗言是:痛苦将永存。他的弟弟提奥因为悲伤不久也去世了。兄弟二人合葬在一起。”。
  讲解员站在《星月夜》前,说:“整个画面是一股蓝绿色卷曲动荡激越的星云,像是一场躁动不安的疯狂幻觉。”
  程望海脑海里响起很多人的声音。
  “爱是真实的幻觉。”
  “蝴蝶翅膀碎了就不能再飞翔。”
  “爸爸!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和妈妈?”
  ......
  程望海穿过梵高的向日葵,穿过梵高的星月夜,穿过那一双巨大的眼睛,他跑出展馆,剧烈呼吸着室外空气。
  “怎么了?”韩蔚风跟出来问。
  “有点闷,出来透透气。”程望海说。
  韩蔚风冲他点点头,说:“我们去特库肯霍公园,全世界最大的郁金香公园。”
  韩蔚风开着新租的高级跑车,载着程望海开出阿姆斯特丹城区。在蔚蓝的天空上划过一群群飞鸟,程望海恍惚中看到一对比翼鸟。
  它们是蛮蛮和鹣鹣......
  程望海感觉回忆如藤蔓紧紧勒住咽喉,控制着他的注意,他不再简单的看世界,而是带着他的回忆他的伤痕偷窥着世界边边角角。世界像镜子一样照着他的心......
  韩蔚风买好门票,他们走进公园。
  满山遍野的郁金香,色彩浓郁饱满,鲜嫩欲滴,空气里也飘洒着阵阵香味。
  韩蔚风拿起手机说:“我们合个影?”
  程望海摇头。韩蔚风拿手机对着他们的影子按下快门。
  程望海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郁金香太贵太娇嫩,他喜欢向日葵。向日葵形状像个小太阳,脑袋随着太阳转动,它们在路边、田野、沙漠边缘野蛮生长。
  向日葵像李燃。
  程望海的胃再次绞痛起来,他疼的蹲下去。韩蔚风扶住他的手,把他扶到花田旁的座椅上。
  程望海碰到韩蔚风温暖柔软的手,心狠狠地揪了一下。韩蔚风的手是拿手术刀的手,他的手温暖灵活,他的手是制造奇迹的手,是挽救人生命的手。李燃的手是那么的粗糙,他的手持过太多枪摸过太多血,程望海过去摸握着李燃的手,总觉得炙热又刺手,像是握着一个带刺的火炬。
  那天晚上,韩蔚风在酒店开了两间房子,给程望海吃了胃药之后,就非常有礼貌的离开。关门的时候,韩蔚风说了一句话。他说:“你如果需要我,我都在。”
  门关上,程望海松了一口气。
  在荷兰的第二天,他们又回到阿姆斯特丹市区,夜色阑珊,韩蔚风走在程望海旁边,五彩缤纷的小房子一个接着一个像是散落在水里的糖果,异国的风缓缓吹动着程望海的头发,金色的倒影在连绵纵横的河道里晃荡。
  程望海看到街边有人开始抽一些烟草叶,程望海闻到那气味警惕看着那几个街边踩着易拉罐的小伙子。
  韩蔚风指着前方的街道,说:“这里就是荷兰最有名的红灯区。这里有全世界最大的成人秀表演。要看吗?”
  程望海摇头,当他再次抬头时,看到整条街一边被红色的光晕包裹着,橱窗里不同种族、不同年龄的女人穿着千奇百怪的衣着搔首弄姿,一边被蓝色光晕包裹着,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朝他们招手。浑身肌肉的男孩在橱窗里举着啤酒杯蹦蹦跳跳。
  程望海想起郝耀,想起那次学画。他和这里人又有什么区别?为钱或者为物,交换灵魂或者肉体。他又想到钻石岛,顾家军的人工岛屿不止一座,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没有被发现?荷兰产业透明化,他们在这样的橱窗里展现着身体,程望海也曾在那动物园的透明围栏里被人观赏,和这里的人一样......
  电击的紧张压迫感再次朝程望海袭来。他加快步伐,想尽快穿越过这片街区。
  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中年女人在红色的橱窗里冲着他大叫,那个女人用拳头敲打橱窗。
  程望海看见她浓妆艳抹的脸,突然认出她。
  黎冰!
  程望海跑进那个店铺。
  老板娘是个纹着发红眉毛的亚裔女子,她看了眼程望海和跟上来的韩蔚风,用一口海市口音,说:“亚洲人?”
  程望海点点头,说:“橱窗那个女人。”
  “一千美元一小时。”红眉毛瞟了一眼他身后的韩蔚风说,“你们两个人一起的话,一千五百美元。”
  程望海从兜里掏出人民币,红眉毛摇头。
  “你想三个人?和女人?”韩蔚风问。
  程望海回头看到韩蔚风平静的脸,小声说:“这个女人是许晓晴母亲。”
  韩蔚风皱眉,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提前换好的美元,红眉毛愉快的收到包里。
  “楼上第三个屋子。”红眉毛说,“我去叫她。”
  程望海走上楼,韩蔚风跟在他身后问:“你前妻母亲,她怎么会在这?”
 
 
第57章 戒断反应
  “我以为她已经死了。”程望海说,“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黎冰推开门,一双惶恐的眼睛突出,颧骨凹陷,像白漆的脸上遍布着出血点。她披着一件透明的黑纱,她的皮衣的光泽被掩盖,她穿着带铆钉的高跟鞋踏进门。
  “小海!”
  “阿姨。”程望海声音有些颤抖。记忆中的那个为了理想为了正义战地记者消失了,变成了眼前这个人老珠黄、眼神混浊的街边娼妓。程望海看见她想起许晓晴,想起她的纵身一跃,想起许晓晴那件充满蓝色闪光的婚纱。
  黎冰一手捂着脸,像是不愿让程望海看清她的脸。她结结巴巴的说:“那个...守卫...答应我送我出去,结果他抢了我身上的所有东西,转手把我带到船上。”
  黎冰一片混沌的眼眸里瞬间含热泪问道:“我老公和女儿还好吗?”
  程望海没有直视她的眼睛,他拽住黎冰的胳膊说:“阿姨,我去联络大使馆,带你回去。”
  “他们把我卖到这里第一年,我就攒够了赎身的钱,可是......”黎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片蓝紫色的药片说,“他们为了控制我逼我吃这个,我试着戒了好多次都失败了。我赎身出去,可是瘾犯了,只有这里有这个药,别的地方买不到,为了这个我又欠账,你找大使馆也没用.....我不想回去,不愿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
  蓝紫色的药片,程望海看着那颗在阳光下的发着粉光的颗粒,程望海想起在海市那年梁若安说他不想逃。药物控制他们的意志,磨损了他们的肉体,这是那些高楼的化学实验室制造的死亡的吻。一旦被抓住,无路可逃。
  程望海拿着那颗蓝紫色的药片闻了闻,忘川三代改良版,是那款上市的新药。他问:“阿姨,你吃这个多久?”
  “六年。”黎冰说,“一开始是蓝色的,后来变成蓝紫色,最近三年变成这种。”
  “他们有让你签协议吗?”程望海问。
  黎冰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记不清。我按过太多手印,见过太多人......”
  程望海握住黎冰的手问:“阿姨,您能当我们的证人吗?”
  黎冰看着程望海,问:“证人?”
  “阿姨,这个药是海顿集团上市的新药,我们可以证明他们非法实验。”程望海说。
  “海顿集团。”黎冰像是听到一个许久都未想起的名字,“我不走......没有药,我一分钟也活不下去......”
  韩蔚风说:“回国,我们给您找最好的医生,可以替代治疗。可以帮您戒掉,真的。”
  黎冰的眼里似乎有了一点希望,说:“我现还欠老板钱。”
  “我替您还。”韩蔚风说。
  程望海和韩蔚风带着黎冰去了大使馆的路上,巨大的圆顶教堂一闪而过,荷兰的国旗、郁金香,旅行松弛的记忆也跟着闪过。黎冰突然像癫痫发作一样剧烈的抽搐起来。
  “戒断反应!”韩蔚风看了眼黎冰,对着计程车司机喊,“hospital!(医院!)”红头发女计程车司机猛踩油门。
  黎冰剧烈抽搐,送进医院的时候人还清醒,等到她进急诊室时就昏迷了。他们在急诊室等了一晚,黎冰急性脑梗在重要部位,她醒来时像是一个疯疯癫癫的智障,满脸愉悦的笑着,好像空气里有什么并不存在的东西。
  程望海想起忘川一代梁若安像僵尸一样的结束,曾经那么有理想的战地记者如今变成这番模样,那么多家庭破碎。为什么他要休假到这个地方?其他同事还战斗在第一线。
  他想起因为和郝耀的交易而暗自神伤,现在看来似乎变成一个笑话。如果能推倒海顿集团,别说要他的身体,要他的命都行。
  黎冰病情稳定一周,他们搀扶着黎冰坐飞机回国。走下飞机,许部长和他的新老婆在飞机接客大厅的第一排等候,程康康两个脸蛋通红的冲过来一下子抱住程望海。
  许书怀双手颤抖的接过黎冰,程望海不敢看许书怀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会在那双眼睛里被杀多少次。
  许书怀的新老婆谷灵穿着皮草拎着一个古驰包,她脸色不悦的把程望海拉到一边,说:“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孩子我们管不了,你是他爸。”
  程康康睁大着眼睛看着程望海,哭着说:“爸爸,你不要抛下我。我不想和姥爷住。”
  程望海蹲下抱住程康康,说:“好,你跟爸爸一起住。”
  谷灵指了指座位旁边的一个行李箱,说:“带上他的东西。”
  韩蔚风走过去推着行李,走到程望海面前。谷灵瞥了韩蔚风一眼,似笑非笑的说:“你就喜欢这种?别带坏孩子。”程望海捂住程康康的耳朵。
  韩蔚风笑到:“小姐嘴有些歪,不会是黎冰回来把你气到面神经麻痹?你现在不是程望海丈母娘,你没资格评头论足。”
  “怎么还捂住孩子耳朵?”谷灵说,“可别当着孩子面做不该做的。”
  程望海看着孩子脖子上烫伤的红点,指着对韩蔚风说:“你看看,孩子脖子上?”
  韩蔚风看着谷灵,严肃的说:“这是你弄的?”
  “他调皮,撞到我的卷发棒上。”谷灵翻个白眼。
  “康康,你和爸爸说,是真的吗?”程望海问。
  程康康抽泣点头说:“爸爸,是我不小心。我想吃麦当劳,我们走吧。”
  三个人走进麦当劳店,韩蔚风端着两份全家桶放到桌上,程康康激动地拍起手来。程康康问韩蔚风说:“韩叔叔,你和我爸是什么关系?”
  韩蔚风笑着说:“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韩叔叔没有女朋友吗?”程康康问。
  “没有。”韩蔚风回答道。
  “韩叔叔有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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