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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会自我攻略(穿越重生)——仰玩玄度

时间:2024-07-29 08:40:59  作者:仰玩玄度
  半晌,鹊十一回来了。
  “公子。”鹊十一向徐篱山禀报,“徐松均去逢君欢找了郁世子,只是不知说了什么惹怒了郁世子,被郁世子当堂乱棍打出去了。从今日起,我们的人会一直盯着徐松均,只要他有不安分的地方,便当场解决了他。”
  徐篱山没有异议,点头说:“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鹊十一颔首,轻步退了出去。
  浴房里的两兄弟正在上演“泼猴戏水”,水声哗哗响个不停,柳垂感受四周,确认鹊十一不在近处,才瞥了眼徐篱山手中的册子,轻声说:“真成亲?”
  “真。”徐篱山说,“我与他的婚事天下皆知,四方来客,如今北街会馆都塞不下了,可不能胡闹。先莫说若婚宴少了一人,肃王府与文定侯府如何自处,便说是京纾,”他叹了口气,“我若在婚宴当日跑路,他该被我气疯了。对了,垂,我很支持你去殴打花哥。”
  柳垂警惕地说:“有话直说。”
  “是这样的。”徐篱山双手合十,“请你以后每日都上门挑衅,拉着花哥大战三百招并且越打越远,你懂吗?”
  柳垂说:“懂,你想通过这种方法让花谢在某个你希望的时辰不能守在殿下身边并且让他不会产生怀疑,为此你不惜贱卖了我。”
  “只是作准备,我还没有下定决心呢。另外,绝对不是贱卖。”徐篱山语气虔诚,“是白送。”
  “滚。”柳垂起身就走。
 
 
第93章 暂别
  “山儿,你和殿下昨夜在外边做什么了!”
  徐篱山正在埋头钻研一本小册子,被曲港一嗓子嚎得魂都吓飞了,从床上弹起来就骂:“有病就去治!大白天的瞎嚷嚷,缺不缺德啊?”
  “大白天为什么不能瞎嚷嚷?”曲港不太明白,凑到床边往徐篱山床上挤,“偷偷摸摸地看什么呢?”
  “谁偷偷摸摸了,我光明正大好吗?”徐篱山点点手中的册子,“早晨和嬷嬷们一道送来的,我正在学习。”
  曲港伸手一番,眼睛一瞪,“这是春/宫么?他们竟然给你送这个,也太小瞧你了吧?”
  婚嫁之前男女双方都会收到类似的“学习资料”或者由嬷嬷亲自指导,这本还是特意绘制的男男版,也不知道嬷嬷们敢不敢往京纾手上塞这个?徐篱山有些好笑,闻言忍不住纠正道:“你这么说,好像我经验颇丰?”
  曲港笑得蔫儿坏,“你至少‘学识渊博’啊,哪里还需要这种书本子?真要学,不如上南风馆去现场学习学习。”
  “行啊。”徐篱山挑眉,“你陪我一起去?”
  曲港瞬间黑了脸,显然对当初被男人爬/床的这段往事心有余悸。他睨着笑眯眯的徐篱山,呵呵一笑,道:“哎呀,我也是糊涂,您二位都能在外野合了,还需要观摩学习么?”
  “别胡说八道啊。”徐篱山警告,“我的名声不要紧,我家公主殿下可是冰清玉洁、端庄克己的,休想往他头上扣淫锅。”
  “是我胡说吗,是大家都在传,说昨儿夜里您二位在揽月湖边交/欢,丝毫不顾及旁人!”曲港在徐篱山懵然的目光中拍拍巴掌,“揽月湖附近那么多客栈,我出钱给你们包圆了,以后请你们注意亲昵的场合和尺度,好吗?”
  徐篱山举起四根手指,严肃地说:“第一,我们只是亲嘴,绝对没有到交/欢的地步。第二,为什么别人可以在那里亲嘴,我们不可以?第三,我们辛辛苦苦地拉动话本市场,娱乐兰京百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奉劝你说话尊重一点!”
  曲港无言以对,想了想才问:“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去那里亲嘴?”
  “亲嘴是一种具备临时性、随意性的不可控制的一种亲密行为。”徐篱山叹气,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港港,等你有了心上人,自然就明白了。”
  “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心上人。”曲港惆怅地叹一声气,而后气势昂扬地说,“想当年,你向我介绍了何为‘单身主义’并且十分详细地描述了‘单身’的好处,将我拖下了水,如今你却毅然决然地背叛了我们单身教,选择成婚,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却要誓死捍卫单身教的尊严!”
  “都小心些,别把少爷晒的画踩到了!”
  猗猗在院子里嘱咐前来装饰汍澜院的小厮丫鬟们,徐篱山听着那热闹劲儿,说:“那会儿我是真不觉得往后会喜欢上谁,咱们天天凑在一起玩的时间都不够,哪有空闲谈情说爱?刚回兰京的时候,我心里忐忑极了,你不知道我初见京纾的时候有多害怕,在那样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人面前耍把戏和在脑袋上悬刀没差别,生或死都取决于他的一念之间……谁能想到我与他能有今日呢。”
  “人海茫茫,能得一欢喜之人也是幸事。”曲港拍拍他的肩膀,“既然要成婚了,以后就好好过吧。”
  院子里的几个小厮抖开了大红丝绦,徐篱山盯着那喜庆的颜色,说:“喜宴都是这般热闹,可热闹又能留几时呢?”
  曲港听出点意思,说:“你还没成婚呢,就想着要散伙了?”
  “不是我想,是大多都会这样。”徐篱山说。
  曲港就近择选例子,说:“你爹和他夫人过了大半辈子,不也没散伙吗?”
  “不一样的,他们是家族联姻,相敬如宾便是最好了,只要互相尊重就不会出现太多摩擦,本就不存在的感情也不会在时间的锉磨之下逐渐消散甚至化为怨憎。”徐篱山说。
  有道理,曲港说:“那我家老两口也没散伙啊。”
  曲家夫妇少年夫妻,携手走到如今,平日里很是腻歪,每每吵架也必定是鸡犬不宁,逗得徐篱山发乐。可如今再想起,徐篱山忘不了两人吵架时曲夫人必说的那句:如果没有儿子,我早就让你滚蛋了。
  这话不好同曲港说,可徐篱山发现自己记得很清楚。
  曲家夫妇那般的感情都少不得儿子来维持,那他和京纾以后该用什么来维持?
  曲港见徐篱山表情郁郁,不禁说:“山儿,我发现你在这件事上格外的不通透。要我说啊,聚散皆是缘,如今感情甚笃,那就好好珍惜,往后若真有感情破碎的一日,那你拍拍屁股就走人,还要为他伤心难过不成?”
  “可我不想要破碎的那一天啊。”徐篱山叹气,“根据我的经验,好多恋人谈恋爱时很是甜蜜,一旦踏入婚姻的坟墓,这段感情还真的就离死不远了。事实证明有一句话还真是更古不变的真理。”
  曲港好奇,“啥?”
  徐篱山一字一顿地说:“距离产生美。”
  很默契地不需要再多问,曲港揉了揉脑袋,说:“希望你不会被殿下扒掉一层皮吧。”
  “少爷!”猗猗在外头传话,“二殿下和五殿下来了!”
  屋内两人起身相迎。
  徐篱山让猗猗奉茶,笑道:“贵客临门,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少来这套。”京澄翻个白眼,“你小子,还真让你给我当上皇婶了。”
  “不好意思,就是这么厉害。”徐篱山语气谦卑,“以后殿下再打你时,我会替你说两句话的。”
  京澄说:“滚蛋。”
  “礼部筹办婚宴,我便过来瞧瞧。”京珉打量徐篱山,“昨儿你回来得晚,今早我也要入宫,方才来得及问你,在北郊那几日一切都好?”
  “好着呢,一根头发丝都没少。”徐篱山扶着京珉落座,“倒是你,脸色瞧着好了不少。”
  “那么多珍贵药材养着,自然好得快些,况且有句话叫做人逢喜事精神爽,你要同皇叔成婚,我自然高兴。”京珉说着看向曲港,“这位就是曲刺史家的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才。”
  曲港行礼,“曲港见过二殿下、五殿下。”
  京珉颔首,道:“不必多礼,对了,怎么不见小凤?”
  “在屋里躲清闲呢。”徐篱山说,“离家出走中,都别去招惹他。”
  京珉道:“今日在宫中碰见褚世子,他瞧着精神不佳,眼下都有乌青了。”
  别是憋了一夜的怒气吧,徐篱山打了个哆嗦,说:“对了,宁妃和六皇子要怎么处置?”
  “方有名与宁妃火烧清仪宫,意图双双自焚,火势被灭,宁妃如今被软禁在清仪宫,方有名则被付少将军当场降服,羁押在金昭卫狱中。此人由刑部、金昭卫共审,昨夜褚世子在狱中待了一夜,今早便将供状呈到了御前。”京珉缓缓道,“后妃与外人有染,此事到底不可广而告之,因此罪名便少了秽乱宫闱这一项。”
  “仅仅是行刺陛下与殿下就够他们喝一壶了。”徐篱山不太关心这些个人,问,“宁远伯府会如何?”
  京珉说:“六弟与宁妃的罪名是谋逆作乱,宁远伯府本该举家流放,但父皇仁慈,只下令剥夺伯爵、两日内迁出兰京。”
  “……”徐篱山叹了口气。
  “宁远伯府今日已经被贴条了,仆役纷纷遣散。”京澄拍拍徐篱山的肩膀,“想去就去吧,晚了就来不及道别了。”
  徐篱山起身,说:“那我们晚些时候逢君欢见吧,今晚我请客。现下,我先行一步。”
  出门正撞上褚凤,徐篱山便道:“一道走吧。”
  *
  一箱一箱的东西从宁远伯府搬出来,引得周遭百姓唏嘘不已。
  “往日高门煊赫,如今却门庭冷落,真叫人始料不及啊。”
  “好歹保全了一家子的性命,总比那些被抄家灭族的好。”
  “……”
  “哭什么哭?”一家子从大门走出,师夫人转身训斥身后三两个落泪的儿女,“又不是让你们上断头台,哭成这样做什么?都给我挺起腰、抬起头来,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
  “娘,别人都在看我——”
  师夫人冷眼,“眼睛长在人家身上,管人家怎么看?往日一个个出门像斗鸡,脖子快要抬到天上去,如今落魄了,这般模样反而更叫人笑话!”
  “娘。”师流萤握住母亲的手,轻声道,“别生气,我们先走吧。”
  师夫人见她面色如常,半点不怯,不禁笑了笑,说:“走吧……鸣儿,你在那里望什么呢!”
  师鸣攥紧手中的小匣子,闻言收回看向大道首端的目光,摇头道:“没什么,走吧。”
  他转身扶住师夫人的手臂,一行人下了阶梯,正要上马车,突然几个人撞开看热闹的人群,大步走了过来。
  “诸位,我们还没来得及送别呢。”为首之人走到师家夫妇面前,草草一拜,笑道,“伯爷……哦不,我忘记伯爷被剥夺爵位了,这般称呼着实不妥,那就唤您伯父吧!伯父,伯母,我等以往和贵府少爷们常在一起玩,是个朋友,今日特来相送。”
  这幅轻浮姿态哪有半点相送的模样,来趁机踩一脚还差不多,师家人皆变了脸色。
  “富渑,你说什么屁话呢。”师鸣抢在父亲前面说,“往日你就是跟在我屁股后面耀武扬威的一条狗罢了,算我哪门子朋友?”
  富渑扯了扯嘴角,笑道:“师小公子以往赏的骨头,让我这条狗感激涕零,是以特来报恩啊。小公子,您说句话,我就想法子让您留在兰京,跟在我身后做条狗,怎么样?”
  “你想法子让我留在兰京?”师鸣琢磨着这句话,惊讶道,“难不成是我眼拙,您何时成了皇亲国戚,有这样的脸面?”
  “阿弟慎言。圣命如山,哪怕是皇亲国戚也不能多言。”师流萤看向富渑,“富公子,我好言相劝,切莫为了充脸面不忌口舌,你方才那句话若是传到御前,令尊好不容易得来的五品官职也要丢了。”
  “没想到五姑娘这般担心我……”富渑上前一步,师夫人立刻将师流萤往后拽了拽,师鸣上前挡在师流萤面前,目光警惕。他看着这一群人,突然生了主意,“五姑娘如今也到了代嫁的年纪,你若愿意给我当妾,自然能留在兰京,皆是你的弟——”
  他话音未落,被一拳砸在脸上!
  “富渑,我操/你祖宗!”师鸣拽着富渑的衣领把他往后推,“你算哪根葱,敢肖想我姐?”
  富渑反手挣脱他的手,一拳砸了回去,冷笑道:“一介庶民,能给我做妾是她八百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当你们师家还是宁远伯府,你师鸣还是以前那个耀武扬威、朋友遍地的师小公子?出事这两日,你看谁敢来你们师府门前被染得一身脏?我仁慈地来给你们脸面,你还敢动手,我看你是不识好歹,来啊,把他给我打——”
  马蹄声直逼身后,打断了富渑,他下意识转身,被一鞭子抽在胸前,鞭子擦过脖颈,疼得他当即惨叫摔地,“啊!”
  徐篱山勒转马头,将马鞭绕了两圈,居高临下地把人盯着,“你是什么东西?”
  褚凤下马,上前握住师鸣的胳膊,凑近了把人瞧了瞧,蹙眉道:“没事儿吧?”
  “没事儿。”师鸣咧嘴,“就挨了一拳。”
  师流萤看着从褚凤马上下来的付清漪,不禁红了眼眶,“清漪……”
  “我在路上看见他们,想他们骑马跑得快,就跟着一道来了。”付清漪上前握住她的手,“不必把不好听的话放在心上,拜高踩低是旁人的不是,你别放在心上。”
  师流萤摇头,笑道:“我知道。”
  富渑被扶起来,方才的嚣张瞬间散了,颤巍巍地拱手道:“回王妃,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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