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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会自我攻略(穿越重生)——仰玩玄度

时间:2024-07-29 08:40:59  作者:仰玩玄度
  柳垂拴了缰绳,扔给他碎银子,说:“上点清淡小菜和茶水。”
  “好嘞,您几位先找位置坐,菜随后就上来。”小二引着几人进了店里,提了茶水过来,就去后厨帮忙了。
  等柳垂用银针试过茶水后,徐篱山才仰头灌了,随后往桌上一趴,连嫌弃桌上不干净的功夫都没了。
  此时,后厨。
  店小二向掌勺的报了菜,低声说:“来的不是那人。”
  掌勺起身干活,说:“咱们在这儿守了好几天了,那人还没来,别是兰京的情报有误。”
  “盯梢的亲眼看见他出了城,往邕州来了。”店小二说。
  “毕竟是纨绔公子哥儿,玩心大着呢,他以前又在常州生活,可别是故地重游一时迈不开脚,就地耽搁了。你去写一封信,就说徐……”掌勺陡然止住,转身喝道,“谁在偷听!”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一柄匕首贴上了他的脖颈,来人声音平静,“别动。”
  变故突然,小二袖中短刀还未出鞘,已经被刀柄抵住心口顶上后头的墙面,拿刀的正是方才给他银子的客人。随后,一道清越的男声传了进来。
  “打扰了。”徐篱山掀开帘子走进后厨,左看看右看看,好像下来视察的,而且很不满意,“后厨不太干净啊,搞餐饮的不注重卫生,真是缺德。”
  小二佯装惊慌,“几位爷,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小本生意,身上没钱的,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这话怎么说的?”徐篱山纳闷,“我好心好意成全你们,你们怎么还不领情呢?那我走?”
  两人皆惊疑不定,店小二说:“这位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听不懂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徐篱山反手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肩膀,比他们还不解,“难道我搞错了,你们两个西贝货守在这里,不是在等我吗?”
  掌勺视线凝滞,“你是徐篱山!”
  “正是。不才不才,”徐篱山抬手搭上柳垂的肩膀,“我们家垂会点小手艺,比如人/皮面/具什么的。”他叹了口气,“毕竟我们几个帅哥走在一起真的很招摇,为了便宜行事,不得不改头换面,请你们理解一下哈。”
  掌勺说:“你早知我们在这里?”
  “我又不是神仙,不会算卦的。但是要论敏锐嘛,”徐篱山用另一只手揽住鹊十二,笑道,“这两位小哥都是顶尖的。”
  柳垂说:“你步伐稳健,声音极小,不似寻常店小二,虎口和掌心有茧,是常年握武器留下的。”
  “所以我方才过来偷听了一下,果然有鬼。”鹊十二面无表情地接茬,“你们是什么人?”
  “他们俩没耐心。”徐篱山笑着提醒,“不说就杀了你们哦。”
 
 
第48章 疑点
  后厨沉默一瞬,两人都没有回答,鹊十二手腕往前,瞬间割出一道血痕。
  掌勺仰头求饶,说:“是郁世子派我们来的!”
  徐篱山眯眼,“哦?”
  “郁世子一直派人盯着您,得知您出京后就派了人跟出来,我二人守在这里,也是想确认您是否入城,而后回禀世子。”掌勺咽了咽口水,“郁世子此举一是为了了解您的行踪,二是为了保护您,我等更是奉命行事,还请公子见谅。”
  “是么?”徐篱山轻笑,“我出城的时候可是特意甩开了郁世子的人。”
  掌勺赔笑道:“世子知道公子聪慧,怎会小瞧公子?”
  “你还别说,他就是小瞧我,所以一直只让那一个人跟着我。”徐篱山打量着两人,“我是突然出城的,走的是通向四方猎场的西城门,还特意配了弓箭,就是要打出城跑马打猎的幌子,我常常这样,所以一般人不会从一开始就发现不对劲,可是打我一出城门就有人跟上了我,还跟了一路,是不是说明这些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出城不是为了玩儿,是往邕州去的啊?”
  他说着叹了口气,颇为苦恼地用折扇点了点脑袋,“你们两个骗子不是郁玦的人,而是敏福的人,或者说,你们和敏福有同一个主子。”
  鹊十二稍稍侧目,柳垂也诧异道:“他不是二皇子的近卫统领吗?”
  “对啊,二皇子的近卫统领在二皇子失踪后没有飞书向陛下求救,却飞书给了我。”徐篱山稍顿,“我真是受宠若惊。”
  柳垂不太明白,“你怎么知道人家没给陛下传书?”
  徐篱山用扇头点了点鹊十二的肩,说:“你爹自有人脉。”
  鹊十二瞥他一眼,然后就被推开了,手里的匕首换了个主人。徐篱山用匕首抵着掌勺脖颈上的血口,“谁让你们引我过来的?”
  没有听到回答,徐篱山手起刀落,一刀扎进掌勺肩膀,血滋了出来,点星溅在他脸上和胸前。他厌恶地皱了下眉,催促道:“说说嘛。”
  掌勺凄声惨叫,肩上的匕首猛地抽出,又是一刀毫不留情地扎进手臂!太疼了,他忍无可忍,颤声道:“是贤妃娘娘!”
  “贤妃?”徐篱山挑眉,“这个答案我倒是没想过。”
  “是真的!贤妃娘娘让敏福统领将你引到此处,让我等杀你!”
  “骗人。”徐篱山说,“她想杀我,何必让我死这么远?”
  掌勺的被这一双眼看得心惊,哑声道:“娘娘知道京中有人护着您,不便动手。”
  徐篱山笑道:“这话说的,怎么个事儿啊?”
  “有人曾试图截杀您,但派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而且死状极其惨烈。”
  这事儿徐篱山还真不知道,“那她怎么知道我看到飞书就一定会过来?”
  掌勺因为失血过多,语气愈发虚弱,有气无力地说:“公子曾为二皇子挡刀,又除了方修,是重情重义的人。况且此次不行,娘娘也会寻别的机会。”
  “就是一定要杀我的意思咯。”徐篱山“诶”了一声,“你们还能告诉我一点别的吗?”
  掌勺摇头,“我们只知道这么多了!”
  “好吧。”徐篱山可惜地收回匕首,退了几步。
  柳垂掏出帕子给他擦脸,说:“怎么处置他们?”
  徐篱山用食指点着折扇,犹豫了两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柳垂挡住了视线,然后他听见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鹊十二用帕子擦了匕首上的血,率先走了出去。徐篱山垂着眼静了静,说:“走吧。”
  出了饭馆,柳垂转头发现徐篱山一脸沉郁,便说:“别想了,他们本来就不怀好意,留着后患无穷。”
  “我知道……”徐篱山抬头朝他笑笑,“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不大合理。”
  “的确,贤妃杀你做什么?你们俩好歹都姓徐,你也没碍着她什么。”柳垂说,“还有,既然敏福是故意引你前来,那二殿下失踪这件事是不是假的?”
  徐篱山有些头疼,叹气道:“罢了,先入城吧。”
  “等等。”柳垂提醒,“血。”
  徐篱山反应过来,伸手解腰带脱了外袍,换了身干净的,等他收拾好,几人各自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在天将要暗下时赶到了目的地。特殊时候,城门只开半扇,驻守官兵比寻常时候翻了一番。
  要到门前,几人纷纷翻身下马,徐篱山从袖袋中摸出府牌,率先上前说:“我们是常州陆氏商行的人,过来跟城北的魏氏宝器行谈生意。”
  陆氏商行是常州最大的水运商行,每年都会派人去往各州谈生意买卖,邕州也不例外。守城官认得府牌,确认无误,抬眼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面容平平无奇的年轻人,说:“以前没见过你啊。”
  徐篱山笑道:“官爷记性真好,我的确是头一次出远门。”
  官吏随口道:“近来城里不安稳,陆氏怎么敢派你们这样年轻的过来?”
  徐篱山“嗐”道:“就是得年轻,遇见事情才跑得快啊,这要是还让去年的李管事过来,他那腿脚倒腾得动吗?况且咱们几个就是来谈事的,身上没二两肉,也没带值钱的玩意,打劫也应该打不到我们身上来吧?”
  官吏闻言笑了一声,把府牌还给他,说:“得了,进去吧。”
  徐篱山道谢,率先牵马入城,待进了城,他一边走一边回头说:“我们先去找住的地儿。”
  “为何不直接去和主子汇合?”鹊十二问。
  “正事要紧,”徐篱山佯装难过地叹了口气,“情情爱爱的只能先搁在一旁了。”
  鹊十二无言以对。
  街上好些铺子都关了门,显得冷清,柳垂收回视线,说:“天要黑了,我们先在附近找找有没有客栈吧。”
  “谁要住客栈啦?”徐篱山挥手,气势凛然,“我们住花楼!”
  鹊十二拍手称好,淡声说:“公子此时此刻还有闲心逛花楼,淡定冷静至极,颇有大将之风。”
  徐篱山也不介意他的阴阳怪气,只是笑了笑,旋即带路往花楼去,只是这路没带好,走错了好几次。
  鹊十二说:“这花楼是非逛不可?”
  “是的。”徐篱山挠了挠头,觉得靠自己不靠谱,只好找到一家正准备打烊的酒肆铺子询问,“店家,请问桃花楼往哪儿走啊?”
  “退回路口,往西走一里,过了桥就能看见门脸了。”店家打量这几人,“你们也是慕名而来的外乡人吧,但来的不巧,劝你们换家花楼吧。”
  徐篱山疑惑:“为何?”
  “那桃花楼确实是我们城里最好的花楼之一,只是前几日突然被官兵给围了,许是犯什么事儿了。虽说客人还是能进去,但在有官兵把守的地方嫖/妓,这心里头……”店家露出个“你懂的”笑。
  “原来如此,多谢提醒。”徐篱山看了眼店内,“今儿太晚了,等哪日有空我再来光顾您的生意。”
  店家笑道:“好说,好说。”
  徐篱山牵马往回走,按照指路找到了桃花楼,果然看见楼前有带刀的守着,楼上虽说仍旧华灯璀璨,但已没了丝竹声。
  两个堂倌出来牵马,几人入了楼中,发现大堂空泛,只有几小桌客人。二楼虽说门窗紧闭,但并不是没有客人,几人路过时听了一耳朵的声音。
  楼里的管事没想到这会儿还有人来,笑着上前问:“几位爷想找哪位姑娘啊?”
  徐篱山笑一笑,说:“你啊。”
  这男子虽说面容再普通不过,但那一双眼却是美极,管事被看得心花怒放,娇声道:“爷说笑了,奴家老了,不接客。”
  “无事。我们初来此地,你陪我们喝一杯,讲讲风土人情,如何?”徐篱山说。
  “那几位爷这边请。”管事转身引路,将几人带到一间空房,不一会儿,堂倌端来点心瓜果和酒水,又退了出去。
  管事坐在软垫上,手里的团扇轻轻摇着,说:“这是楼中的桃花酒,几位爷尝尝。”
  “我想喝点别的,”徐篱山说,“比如‘八二年的拉菲’。”
  管事摇扇的手一顿,“您是?”
  “我找你们家七爷,”徐篱山给自己倒了杯酒,抬手敬她,“请他麻溜地过来。”
  魏七爷绝不是好请的人物,可管事的一听这话,立马起身出去了。
  房门关上,柳垂用银针试过酒水,确认没毒,徐篱山这才喝了一口,说:“还是以前他寄给咱们那桃花酒的老味道……对了。”
  他看向坐着也要抱臂耍帅的鹊十二,“你给殿下递消息了没?”
  鹊十二说:“公子出城当日在下便已传信给主子。”
  “我确实无官无职,无权插手,但我这次来也不是为着查办谁,我就是来找我表哥的。”徐篱山试探道,“殿下应该不会怪罪的哦?”
  “不知,”鹊十二稍顿,“但在下以为公子无所畏惧。”
  徐篱山闻言笑笑,突然有点好奇了,“诶,你们是不是都很看不惯我啊?”
  鹊十二说:“并未。”
  “是吗?”徐篱山撑着下巴看他,“我三番五次对殿下不敬,你们不生气?殿下并不因此责怪我,你们不担心?”
  “主子的事情不是我等能置喙的,公子好与不好,主子最清楚。”
  徐篱山说:“那万一我不好,他也知道我不好,可是他还是要容忍我呢?”
  鹊十二抬眼对上徐篱山的视线,“对于无伤大雅的过错,主子可以为着喜爱多加宽宥,但绝不会到昏聩无智的地步,若有谁践踏底线,主子自不会轻饶。”他稍顿,又说,“其中分寸,公子聪慧明理,必定知晓。”
  徐篱山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侧脸,他说:“诶,我对你们主子来说是不是特别的?”
  自然算是,但如果实话实说,岂不是要让徐篱山更加得意?于是鹊十二说:“这个问题,公子该去问主子。”
  徐篱山叹气,“我想问啊,但你们主子嘴硬,万一他诓我,我可是要伤心死的。”
  鹊十二正欲说话,突然耳朵一动,听见了什么,便不再说了。随后房门被人撞开,来人衣冠不整地闯进来,腰上还别着一根桃色肚兜。
  徐篱山啧了一声,说:“你倒是来得快。”
  “我这几天都睡在楼里。”魏七朝他笑笑,“既是你找我,我自然得麻溜的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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