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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会自我攻略(穿越重生)——仰玩玄度

时间:2024-07-29 08:40:59  作者:仰玩玄度
  徐篱山单膝曲起,看着从小几对面一路拱过来的这颗脑袋,伸手握住褚凤的下巴打量一二,无良恶霸似的把酒杯凑到他面前喂了一杯。
  前有狼后有虎,褚凤几乎要落下泪来,一张脸被徐篱山的手撑着,可怜巴巴地说:“离开你们,还有谁把我当面团捏的!”
  “确实是面团捏的。”曲港伸出一只腿压住曲港的双腿,笑着和对坐的徐篱山碰了一杯,“我看你真是白白胖胖了一些,被大哥喂得太饱了,都长肉了,这一路从兰京蹿过来竟然也没见瘦。”
  “不许提他!”褚凤无能狂怒。
  曲港挑眉,正想继续问,却见徐篱山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们之间向来无话不谈,这还是徐篱山头一次暗示他莫要多问,曲港微微蹙眉,寻思事情大发了,但果然没有再说。
  “不许提他不许提他不许提他!”重要的事情要拍着地说三遍,褚凤蜷缩被自己拍麻了的手心,趴在徐篱山的手上闷声说,“他怎么这样啊……这不是要弄死我吗?是不是我什么时候惹他不高兴了,所以他故意出难题为难我啊……啊!褚和,你个杀……”杀千刀不能说,他气势顿消,改了口,“杀猪的!”
  “……”其余两人默默地碰了一杯酒。
  得,这是旁观者有顾忌有分寸,当事人却要控制不住地酒后失言了。
  “难题,难题……对了!”褚凤灵光一闪,连忙吩咐其余两人将小几抬起来,他在底下翻了个身,面朝上躺平,再次被小几镇压。他盯着墙顶,悠悠地唤了一声“港港”。
  曲港正在倒酒,闻言手腕一颤,警惕地说:“啊?”
  “作为文曲星……”
  曲港说:“我不是。”
  “……好吧,堪比文曲星的你,我需要你来帮助我解决这道难题。”褚凤说,“好歹也是个举人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这顶高帽可不好戴啊,曲港在徐篱山“你完了”的眼神怜悯中得出这个结论。又被一声比一声哀怨的“港港”呼唤,曲港受不了了,拍桌喝止:“说人话!”
  “我哥看上我了。”褚凤言简意赅。
  屋中沉默了很久,曲港一头栽倒,闭上眼睛,晕死过去。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褚凤毫无灵魂、毫无情绪地说,“曲举人,曲才子,你读了那么多书,你帮我解一下题呗。”
  “考试不考这道题。”曲港闭着眼说,“我爱莫能助。”秉持着“好兄弟,祸福同享”的原则,他选择拉徐篱山下水,“我们这里,从小最有桃花运的是谁?和最多男男女女打过交道的是谁?拿下肃王殿下的是谁?如今已经是真正的男人的是谁——在感情上最‘知识渊博’的是谁!”
  徐篱山微笑。
  “是你啊,山儿。”褚凤抬起眼睛与徐篱山对视,微微一笑。
  太几把吓人了,徐篱山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说:“要我说,就一句话:喜欢就接受,不喜欢就拒绝——感情的事情,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曲港阴阳怪气地说,“喔唷,现在不是你当初写信跟我抱怨肃王殿下很难搞的时候了。”
  “毕竟现在的我和当时的我已经不在同一个嘞喔上了。”徐篱山伸出大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捏,“拿捏。”
  褚凤幽幽地说:“嘞喔是何意?”
  “就是‘水平’。”曲港帮助他复习徐篱山的专属字词簿。
  “可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啊。”褚凤说,“我若拒绝他,他要伤心死了。”
  曲港抓住重点,“诶”了一声,拍桌,帮助褚凤解题,“那么多人倾慕过你们的曲少爷,可我从来都是直言拒绝,哪管他们伤心与否?毕竟又不是我喜欢、我在乎的人,我总不能因为担心他们会伤心就勉强我自己吧。”
  “他们于你来说是陌路人,你自然不管他们死活。”褚凤反驳,“我哥于我来说却不是生人啊。”
  曲港被难住了,“也对。”
  “不全对!”徐大师表示曲才子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有句话叫长痛不如短痛,你若笃定自己不会接受,那大哥迟早要痛一回。你如今之所以这般烦恼,就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想过要笃定地拒绝,你心中根本没有这个想法。”
  “太高深了。”曲港给徐篱山倒了一杯,叹气,“其实我觉得不知道怎么做,那就不做好了。大哥看上你了,那就让他看呗,说不准他看着看着就看不中了呢。又或者等哪一日你喜欢上了谁,要与谁在一起,大哥自然就放弃了。”
  “太残忍了。”徐篱山不赞同,“这不就是钓着大哥吗?我觉得如果不喜欢,就不能给人家希望。”
  曲港说:“又也许某日大哥终于发现凤是个傻子,很自然很顺利地移情别恋了呢?”
  “快二十年的时间都不够大哥发现这个铁一般的事实吗?”徐篱山表示不可思议。
  曲港无法反驳。
  若是平日,褚凤早就掀桌跳起来一打二了,此时却仍旧保持躺尸的动作,神态安详地说:“如果我哥在这里就好了。”
  徐篱山:“那你跑啥?”
  “我们马上给你送回去?”褚凤说。
  “以前我有事解决不了,都会下意识地问我哥,后来他去兰京了,我也问他。”
  “是的。”曲港说,“写一沓,人家是写信,你是写书。”
  “解决了的事情也要再问一遍,”徐篱山说,“哥宝男。”
  褚凤盯着墙顶,说:“我问他什么,他都能回答,我有什么难题,他都能给出解决的方法。如果他也在这里,我就直接问他该怎么办,让他给我答案,我照做就好了。”
  “阿弟,跟我试试,好吗?”曲港握着褚凤的左脚踝,深沉地说。
  “阿弟,”徐篱山眉眼含情,伸手抚摸褚凤的脑门,“尽随你心。只要你高兴,哥什么都不求。”
  褚凤眨了下眼睛,觉得如果他哥真像徐篱山这样回答,那他不就白问了么,“只要我哥在我身边,我就挺开心的啊。”
  “你为什么跳过了我?”曲港提问,“我的话让你很难回答吗?”
  “虽然我很不想从我哥嘴里听到山儿那样的回答,但我觉得我哥不会主动请求我或者强迫我跟他试试。”褚凤咧嘴一笑,“他很疼我,不是么。”
  徐篱山叹了一声,揉了揉褚凤的脸,和曲港对视一眼,默契地拿起酒壶,开始灌人。
  这么高深的问题,想个屁啊,给我醉死不就不用想了吗?
  约莫一刻钟,褚凤彻底躺平了,两位罪魁祸首一起搬开他身上的小几,一人抬头、一人抬腿,齐心协力将醉鬼搬上了不远处的床。
  “真是猪。”曲港把被子摊开盖在褚凤身上,转头看向靠着床柱、垂着眼缓神的徐篱山,“我留在这儿守着他,你去钓你的鱼吧。”
  徐篱山抱拳,就这么衣衫不整地离开了雅间,慢吞吞地下楼。
  楼下还有堂倌在守夜,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六公子,您没事儿吧?锅里热着醒酒汤,您——”
  “嘘。”徐篱山用食指抵着嘴唇,微微倾身向前,吓得堂倌往后靠在楼梯栏杆上。他笑了一声,撇开堂倌的手,自行走了。
  出了酒楼,徐篱山站在门前仰头吹了会儿风,转身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已是深夜了,夜猫子都宿在酒楼酒肆里,街上偶尔有人路过,对着徐篱山打招呼。徐篱山一一回应,拒绝了好几个想护送他回去的人,继续往前游荡。
  要上桥了,徐篱山一步一步地踩着阶梯,额前的碎发被晚风吹起,露出眼尾的红晕。最后一层了,他脚尖踢到阶梯,整个人失力往前栽倒,眼看着要闷头砸下,不禁闭上了眼睛。
  晚风吹过蓬莱香,坚实有力的胳膊从后方伸出、拦住他的前腰猛地往上一提,徐篱山“唔”了一声,脚下已经踉跄着被带上最后一层阶梯,而后匆忙慌乱地后退几步,整个人被抵在桥栏上。
  “傻了?”面前的人低声骂道。
  徐篱山仰头亲上京纾的下巴,睁开眼睛,含糊地说:“晚上好。”
  京纾微微垂首咬了下徐篱山的下唇,整个人往前逼近,将徐篱山压实在自己和栏杆之间。他吻了上去,很凶地搅弄着徐篱山的舌/头,似乎要将徐篱山唇齿间的酒香全都吸吮进自己的腹里,连同徐篱山一起吞咽下去。
  “唔……”徐篱山被迫发出呜咽声,放在京纾胸口的手把手下那点可怜的布料攥紧了,但这不妨碍他急切、热情地回应京纾。直到脑袋嗡嗡叫唤着要窒/息了,他才不舍地轻轻踩了下京纾的脚,像是说出了安全词。
  见面的第一个吻结束了,两人同时睁眼,看着彼此的目光微微喘气。
  秋风不再泛凉,徐篱山后颈都出了汗,被京纾抹去了。他喉结滚动,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怎么一见面就凶我啊?”
  “没有凶你。”京纾安抚般地啄了下他的鼻尖,“凶的还在后头。”
  谁教你这么安慰人的,徐篱山抿嘴,说:“你是来殴打我的吗?”
  “怕了?”京纾说。
  “有一点。”徐篱山踮脚亲了下他眼皮上的红痣,狡诈地说,“所以我先贿/赂一下你。”
  “不接受贿/赂。”京纾在徐篱山惶恐的眼神中轻声说,“除非你永远不跟我回家,否则回去这一路,我必定要同你好好算账。”
  徐篱山骂他傻,“这样我还敢跟你回去吗?”
  “不着急。”京纾说,“你可以好好想,认真想,我等你就是了。”
  徐篱山看着他,问:“想多久都行?”
  “嗯。”
  徐篱山感觉自己要被拿捏了,赌气般的说:“想一辈子!”
  “也行。”京纾哄着说,“想多久都行。”
  徐篱山说:“那你要一直跟着我吗?”
  “实在有急事的时候没法子跟着。”京纾说,“不过也没什么事需要我回兰京才能处置。”
  “你不处理公务了吗?”徐篱山纳闷。
  “寻常公务,金昭卫有师酒阑、苏昌等,肃王府有辛年,让他们先替我批复,随后再寄给我复核便是了。”京纾说,“我那马车里现下还有一箱子公务,今日下午已经寄了大半回去。”
  徐篱山:“……”
  这也算远程办公吧!
  “不必操心我,倒是你,”京纾掐着手掌心那截腰,还不许徐篱山躲,“站直了。”
  武力值相差悬殊,徐篱山只好乖乖站直。
  “同你说了,饮酒要适量,又是当面答应背面不听。”京纾蹭着他的额头,“是不是?”
  徐篱山摇头,说:“我没有喝多啊。”
  “那怎么路都走不稳了?”京纾盯着他,“故意的?”
  “我怎么故意了啊?”徐篱山委屈不已,“我又不知道你在。”
  京纾轻笑,“你不知道我在?”
  徐篱山无辜地点点头,“嗯啊。”
  “那你想让谁扶你?眼睛也不睁地亲谁的下巴?”京纾的手顺着他的腰/腹往上,实实在在地摸了一路,最后轻轻握住那截泛红的脖颈,逐渐使力,“想背着我同哪个找死的野男人厮混,嗯?”
  “嗯……”徐篱山颦眉,柔柔地把他瞧着,“没谁。”
  那眼睛活像是吃魂魄的,京纾被瞧得从后颈酥到了尾椎骨,忍不住又吻了上去。徐篱山轻轻笑了一声,笑他似的,京纾冷哼一声,掐得徐篱山张嘴,吐出舌/尖,露出又乖又色/情的神态,与他在这小湖边“说”有情人之间的蜜语。
  说得舌/头都要僵啦,徐篱山抬腿,膝盖蹭上京纾的大腿,这才被松开。他放下腿,抬手擦掉唇边的津/液,沉默地瞧了京纾一会儿,才哑声说:“我想你了。”
  “……”京纾松开手,双手抱住徐篱山,勒痛了他的腰。
  徐篱山没有喊痛,只是笑着静静地与他抱了好久,才说:“小叔,我困了。”
  京纾松开他,说:“叫谁呢?”
  “哎呀。”徐篱山抱着他的腰,自己跟着左右晃了晃,笑眯眯地说,“哥哥,我困了,请收留一只无家可归的醉鬼吧。”
  京纾说:“伤口已经愈合了。”
  徐篱山便抬臀坐上栏杆,在京纾转身背对自己的时候扑了上去。他搂着脖子把脑袋趴在京纾的左边肩膀上,命令道:“起驾。”
  京纾搂住他的两只腿往上掂了掂,直起腰身往客栈所在的位置走去。
  “驾!”徐篱山嚣张地挥舞右手。
  “骑得高兴吗?”京纾平静地询问。
  徐篱山心宽地说:“嗯嗯!”
  “那待会儿回去骑得时候也要高兴。”京纾说。
  徐篱山:“……”
  “哼!”
  徐篱山用这一个字表达对京纾耍流/氓行为的痛心。
  京纾无声地轻笑,又故意掂了掂徐篱山,听悲背上的人哎呀哎呀地叫唤,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徐篱山用额头撞他的后脑勺,又凑过来盯着他的侧脸看,京纾直视前方,说:“看什么?”
  “看你好看。”徐篱山吧唧一口亲在京纾的脸上,像个流/氓似的嘿嘿笑起来,还舔了舔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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