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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未亡人/怪物老婆超可爱的好嘛(玄幻灵异)——明如灼

时间:2024-07-28 07:57:28  作者:明如灼
  一左,一右,宛若双峰,同源而生,却分阴阳。
  从林修竹这个角度来看,右半边的赤崖山突然向云槐镇的方向倒了下来。
  不对,倒下的并不是赤崖山!
  他的脚仍踏在地面上,但天地在旋转,林修竹忽然意识到并不是山倒了,而是整片大地都像是煎鸡蛋一样被铲起来,翻了个面。
  这个瞬间,他看到了自己的头顶不再是天空,而是另一座小镇的景象——
  青砖黛瓦,古色古香,家家户户的院子里种满了槐树,和充满重工业气息的云槐镇完全不同,自然而又安宁。
  不,那也是云槐镇。
  潜意识里有个声音这么告诉他。
  那也是云槐镇,是老一辈口中所说的槐树里的世界,是人们死后的归处,灵魂的故乡。
  脚下是开裂的大地,头顶是奇异的小镇。
  仿佛硬币被抛上半空,这一次,光与影、静与动、阴与阳、生与死发生了翻转。
  脑子里出现了如同锁链断开的声响,记忆的闸门打开,他想起来了!
  再次看到这样的景象,林修竹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亲眼见证过二十多年前发生过什么的。
  他也想起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他追着小苗母女俩偷渡进了槐中世界,却不知怎么就来到了这个属于二十多年前的混乱时空,还变回了七八岁时的模样。
  那一年,那一天,他第一次看到了不属于人世的景象。
  林修竹也想起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紧盯着赤崖山,果然又瞧见了本该刻印在他脑子里的熟悉身影。
  明明隔着很远,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剪影,但不知为何,林修竹感觉他也在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
  小苗带着自己妈妈回到了槐花乡。
  多年不见,她也不知该跟妈妈说什么,而且现在还有一些事情要去找小伙伴商量,在安置好人后她就跑了。
  守在山神庙附近的几个小童子看到小苗慌慌张张跑过来,就问她发生了什么。
  “就是那个亡夫哥啊!”
  这个称呼太洗脑,只听小伙伴讲了一遍小苗就记住了:“他跟着我进来了,我却没见到他人,他可能是跑去那个地方了。”
  “你是说那个怪谈?”童子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子,“大概是被当成闯入者给拦截了吧。”
  “偷渡进来的也确实算闯入者吧?”小苗问,“这事儿要不要跟岁无君说啊?”
  小姑娘话音未落,郁棠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枚彩虹风车。
  “他怎么了?”郁棠盯着手里的风车,好像很随意地一问。
  见到人都自己来了,小苗也不再纠结,把自己刚才的经历又讲了一遍。
  “那个地方还挺危险的。”一个童子问,“小殿下,要不要我们几个先去把他接出来吧?”
  那些口耳相传的异闻传说,不管有多少人信,只要有很多人知道,假的故事也会变成真的怪谈。
  自打槐花乡跟人世有了更深的来往,调查局就把那些自己看不住、也处理不了的怪谈都被搬来了槐中世界。
  怪谈多了,为了防止突发事件,调查局的人不仅特地在云槐镇设立了分部,还在槐花乡里安排了这个拦截偷渡客的怪谈空间。
  那是由人们对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天灾残存的记忆构成的空间,每天都会重复着那一天的灾难。
  虽然是个难得温柔不伤人性命的领域怪谈,但被困在里头的人根本无法出来,只能等别人去找。
  郁棠叫住了那几个准备出发找人的童子:“我跟你们一起去。”
  一睁眼,郁棠就出现在了赤崖山的山顶,他手里的风车消失了,外貌也变成了和山神庙里的石像差不多的年纪与穿着。
  他二十年前就在这里,所以来到这个怪谈领域后也就变成了那时的自己。
  他看到了正在阴阳反转的两个世界,又很快在慌乱的人群中捕捉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生的身影。
  他看到了他。
  而他知道,对方也看到了自己。
  隔着时间与空间,他们再次四目相对了。
  好像……有些眼熟。
  郁棠不自觉地眨了眨眼,那些被他在睡梦中淡忘的记忆浮现在了眼前。
  夏日,虫鸣,静谧的山林,
  一个小男生拎着捕虫网闯入了他晒太阳的地方,并且用了很大力气将浅眠中的他摇醒。
  男生还十分焦急地问他:“你怎么样?是在山上迷路了吗?饿晕了吗?你家里人在哪儿?需要人工呼吸吗?”
 
 
第24章 人世间
  祂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看着灯火通明的地下宫殿。
  安静,孤独,时间在此失去了意义。
  祂将自己摊开,巡视着自己的宫殿,找到了无数金银珠宝、奇珍异物,还在各个方位找到了九九八十一名童男童女少了头的骸骨。
  头去哪儿了呢?
  祂翻遍了地宫,也没有找到他们的头。
  于是,他决定出去找找。
  发丝一般的黑色细线找到了大地的缝隙,一点点向上攀爬而去,钻出土壤,爬上山丘,登顶赤崖山,在一棵树上找到了被做成了铃铛的头骨。
  祂把骸骨从地下带了出来,一个个地把他们的头按了回去。
  骸骨生出血肉,变成了一群活蹦乱跳的小童子,“小殿下”、“小殿下”地喊着祂。
  愿意离开的童子离开了,愿意留下的童子留下了,而祂不想动弹,也不想回去晒不到月亮的地下宫殿,于是在那棵不知名的大树里安了家。
  人世间沧海桑田,祂睡睡醒醒,不知过了多久。
  醒着的时候,祂会把自己挂在那棵大树上,远远看着赤崖山下的人间烟火。
  原来只有十来户人家的守陵人村落在赤崖山下繁衍生息,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这里,共同建设家园,变成了云槐镇。
  夜里那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烛光,慢慢地变成星星点点的灯火,后来又变成了明灯如昼的热闹景象。
  一代代人在这里出生长大,经历过暴风、山洪、战乱、灾荒、疫病,有世代更替的混乱,也有盛世安稳的繁华。
  祂静静注视着人世间,仿若无悲无喜,却也无忧无虑。
  有时,祂会在山林间徘徊,与同样不被人察觉的祟物成为朋友。
  祂也会把自己装进人的皮囊,与上山来的小孩儿交谈、玩耍。
  久而久之,云槐镇里就出现了关于赤崖山上小山神的传说。
  人们畏惧着所有不被自己所理解的存在,却也向往着被认可、被偏爱、被庇佑,在绝境中抓住一线生机。
  镇上建起了山神庙,供奉着孩童模样的小山神。
  某个晴朗无云的清晨,一对儿夫妇相携走进了山神庙,将瓜果与糕点摆上供桌,双眼垂泪,祈求着山神把他们的孩子还回来。
  祂看得见,祂认可了别人称他为小山神,只要呼唤祂的名字,祂什么都能“看”得见。
  祂也知道,就是这两个人亲手杀掉了那个孩子。
  孩子不是男人的孩子,是女人改嫁给他时带过来的。
  小孩儿三岁半,走路还不太稳,在睡梦中被埋进了院子里的那棵槐树下,什么都不知道,连哭一声都来不及,最后一铲子土还没盖上就不喘气儿了。
  夫妻俩说,是小山神把小孩儿带上了山,哭哭啼啼地在邻居面前演了一出戏,差点儿连自己都信了。
  祂有些委屈,祂没有留下过任何一个玩伴,每次天还没黑就把他们送到了山脚下。
  祂也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自己杀了孩子却来怪他,还哭得那么伤心。
  但不理解也没关系,祂还是让那个孩子回去了。
  腐烂到一半儿的尸体扒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土壤,一步一步走回了家门前,咚咚咚地敲响了房门。
  尖叫声吸引来了街坊邻里,人们看到那对儿苦苦哀求小山神归还自己孩子的夫妻,正恐惧地盯着那已经不像是人的怪物。
  土壤的重量压断了孩子脆弱的骨头,初夏已经活跃起来了的蚊虫在腐败的血肉里游走。
  即使如此,邻里们还是认出了小孩儿身上的衣服,也注意到了这一家院子里那棵槐树下被从里面挖开的大坑。
  回来了。
  已经死去的孩子,从槐树里回来了。
  这件事儿不知怎么传的,渐渐就变成了另一个模样,人们说,镇上的人死后都会去往槐树里的世界。
  故事越传越广,细节越来越多,人们还给槐树里的世界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槐花乡。
  “槐花香,槐花甜,槐树里头有神仙。”
  “故人就在槐花乡,朝你招手把魂牵。”
  “重走一回归乡道,赤条条地来人间。”
  镇上的小孩儿唱着歌谣,一代又一代,长大又老去。
  终于有一天,世界上真的出现了槐花乡。
  祂带着童子们与自己结识的祟物朋友去了槐中世界。
  大家一砖一瓦建起了屋舍,仿照着云槐镇的青砖黛瓦与小桥流水,建成了一座一模一样的小镇,定居在了这个不受打扰家园。
  偶尔,也会镇子上的有人误入那里,被好客的祟物们留下暂住,又被好好地送了回去。
  于是,槐花乡的传说经久不衰,就这样流传了千百年。
  *
  后来,祂依旧睡睡醒醒,一觉起来,人世间都要变个模样。
  醒着的时候,祂还是喜欢看着山脚下的万家灯火,也喜欢在山上找人陪自己玩儿。
  某天,祂遇到了一个来山上找自己弟弟的男孩儿。
  祂已经习惯了镇上一有小孩儿不见就被赖在自己身上,有时候也会帮忙找孩子,只不过一般是找不到的。
  这次也一样
  男孩儿的弟弟不像那个被埋在槐树下的小孩儿,时间过去得有些久,连祂都无法在天地间寻到那个孩子的踪迹了。
  于是,祂提出了要给男孩儿当弟弟。
  祂欢天喜地跟友人们说自己要下山,说自己马上就要有家人啦。
  友人们知道了祂的打算,只说让他觉得腻了就回来,还集思广益为祂取了名字,不让人世里的人被祂的称呼吓到精神失常。
  “这是一棵甘棠啊,只是年头太久,已经不像是树了而已。”绿腰的蛇尾缠在祂常年寄居的那棵树上,提议道,“你不如就以此为名吧。”
  之后,友人们又每人给祂写了一个字,放进签筒里抽签,最后抽到一个“郁”字为姓。
  祂有了名字。
  郁棠带着新名字开开心心地下山了。
  过了一段时间,祂又气鼓鼓地回到了槐花乡。
  “家人不好吗?”友人问祂。
  祂摇摇头,不知该如何作答,干脆又睡了过去。
  *
  千百年时光流转,不知何时,改革的春风吹到了云槐镇,封建王朝彻底成为了过去时。
  男女老少都走出了家门,学习,工作,劳动,建设家园,满怀热情地奔赴即将来到的新时代。
  直到有一天,人们在云槐镇附近的山脉发现了稀有矿石。
  很快,小镇的古建筑被推倒,小河被填平,槐树被砍伐,田地被柏油路覆盖。
  一座座高高的烟囱拔地而起,人们建起了工厂与采矿场,小镇上出去上学、打工的人们纷纷回来,成为了厂里的工人,住进了厂区的居民楼。
  随着居住地的各种设施不断完善,人们也在不断改造着这片土地,原本放眼望去好似看不到头的槐树林一点点消失。
  最后,云槐镇上已经没有槐树了。
  小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郁棠也依旧静静注视着一切。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就好了。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就好了。
  人们不断向自然索取着,掏空了山脉的矿藏,掏空了地下的资源,掏空了树林、河流、也掏空了千百年积攒的一切。
  当资源一点点枯竭,留在小镇上的人们开始担忧起家乡的未来。
  有人想到了旅游经济,于是搜集起了镇上千百年间流传下来的传说,东拼西凑地弄出了一条文化之旅的线路。
  只可惜,旅游线路还没发展起来,就因为种种原因无限期停工,只留下几本发放到各个旅店内的宣传册。
  小镇变得越来越荒凉,会上山来的人也就越来越少。
  郁棠很久没有遇到可以看见自己的小孩子了,醒着的时候,祂也不爱在山上瞎晃了,就随便找了一个大石头晒太阳。
  夏日的午后,虫鸣声扰人,但郁棠睡得很熟。
  直到他被人用力地摇醒。
  摇醒郁棠的人看到祂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十分焦急地询问:“你怎么样?是在山上迷路了吗?饿晕了吗?你家里人在哪儿?需要人工呼吸吗?”
  郁棠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小男生那担忧的眼神,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偏头盯着对方。
  男生见郁棠彻底清醒了,还把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又问他怎么会晕倒在山里,但一直没得到答案。
  “不会是傻了吧?”男生把手伸到郁棠眼前挥了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郁棠依旧没说话,但一瞧见男生那着急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心情很好,嘴角也微微向上扬。
  男生见了,也不自觉笑起来,他介绍说自己叫林修竹,是跟父母来老家祭祖的。
  林家父母难得有一个假期,一家人商量了一下,想找个清净的地方游玩,就来到了老家云槐镇,打算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个暑假。
  林修竹又问郁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受伤,需不需要喝水吃东西。
  郁棠依旧只是笑着,没有说话,他那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男生。
  山林里的鸟叫虫鸣忽然消失了,只剩下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响。
  看着面前这陌生的同龄男孩脸上的笑容,林修竹不知怎么忽然有些害怕。
  “你能走路吗?”虽然害怕,林修竹还是不太放心就这么离开,“不然我背你也行,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不安全。”
  想到了大人吓唬自己时说的那些故事,林修竹打了个寒颤,感觉林子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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