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俞印更惆怅了。
周成凉不得气死回去不得完蛋了
大哥看他脸色难看,以为他跟男朋友闹矛盾了,识趣地没有继续问,生硬打岔话题: “说回来,你们打算去哪里”
俞印把视线重新落回对方身上,待口中奶糖化完,报了个村名。
“这么巧”大哥惊呼, “我当地人,也要去这里,我媳妇儿和闺女在家等我好久了。”
男人平时在外地打工,过节才能回家,上次跟家里人见面还是半年前。
“确实很巧。”俞印寻思着运气不错,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这边信号不好,我们有点不认路,明早跟一下您的车成吗”
“成啊怎么不成,完全没问题!”大哥热情似火, “不过你要是去旅游,我不太建议你去我们那儿,村子里没啥好玩的,酒店都超级破。”
“没关系,我们随便玩玩。”俞印笑道, “那大哥,明天就拜托了”
大哥连声道不碍事: “你……哎后面有个帅哥在朝这边走,你对象吗”
俞印抬头看去,还真是。
“凉哥,”他诧异道, “你那么快”
周成凉微不可查地踉跄一步,咬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道: “我没弄。”
他对一个人的游戏没兴趣,大部分有反应的时候,选择等它自己缓过劲儿消回去,实在不行再说。
周成凉其实真的很乖。
俞印把他丢那儿,他也没啥怨言,知道这人接电话一定有正事儿,更没想着闹,默默冷静完,下来找人。
他有点困,恹恹抱住俞印胳膊,大鸟依人地把头枕在他肩膀上。
这倒给俞印整愧疚了,抓住他手握了握。
“那个,这位……”
大哥: “我姓龙。”
“龙大哥。”俞印跟周成凉简单介绍了一下, “我们明天跟他车后面走。”
“好。”周成凉跟那人点头致意, “谢谢,麻烦您了。”
“都是小事,不麻烦。”大哥看他俩黏在一起,也不好打扰,摸着脑袋嘿嘿离开。
临上车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俩很帅的脑袋凑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从表情能看出来心情挺好。
别说,这俩男生在一块,竟然还挺配。
……
“你能开吗睡醒了”
俞印在服务区简单洗漱了一下,出来发现周成凉已经穿戴完毕,在驾驶座上随时待命了。
“醒了,你休息会儿吧,下一个服务点再换。”周成凉胳膊搭在车窗上,冲他招手,等人走过来,用拇指抹去他嘴角没擦干净的水渍, “买了包子和粥,上来简单吃点,要出发了。”
下了高速,山路越来越难走。
好几次转弯都和导航指的不一样,要不是有人带,他俩指不定要拐去哪个犄角旮旯。
周成凉嘴上说过会儿换人开,结果一路都没提,俞印被晃得犯困,没多久就睡着了,周成凉到了目的地才俯身过去叫醒他。
“俞印,鱼仔,醒醒了,回去再睡。”
陌生地方总给人一种可以放肆些的错觉。
这里没有熟人,没有工作,没有学业,似乎干什么都不会有人在意,那个只存在于生活中的摄像头就那么悄然消失了。
要在平时,俞印就是困死也要睁开眼爬回家。
现在他不太想动,懒洋洋伸出手,抱着周成凉脖子亲了两口: “好困,不想动……”
周成凉笑了下: “那你等会儿,我去跟人打个招呼,背你上去。”
“嗯……”俞印迷迷糊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 “大哥有女儿,过年,压岁钱,你给他,谢谢他给我们带路。”
他困得神志不清,说得含含糊糊,好在周成凉听完开头就懂了,完美完成任务。
他们在网上订好了酒店,可这边最好的住所只有村民自己开的民宿,其他都是一二星的不正规酒店,还不如民宿整洁。
民宿房间排布紧凑,隔音不好,透光性和私密性堪忧,周成凉根本受不了,俞印就直接包了整个一层的房间,这下怎么闹都没人管了。
周成凉小心翼翼把人放在床上,紧接着被勾着脖子一起摔倒在床上。
破旧的木床发出“吱呀”一声,不堪重负地晃了晃,再大点动静说不定就直接散架了。
“你……”他没忍住,乐了, “装睡啊。”
“没有,刚醒。”俞印睁开一只眼,瞄准他嘴唇位置,凑过去毫无章法地蹭, “对不起,昨晚那是意外。”
周成凉挑了下眉,试探性探出舌尖,意料之中地被含住,一下下轻吮。
他抬手,在俞印后颈上捏了两把,抽空说道: “我没生气。”
“你不生气是你的事,我过意不去是我的事。”俞印呼吸稍有紊乱, “总不能天天这样,要你次次容忍我。”
在一段正常的恋爱关系中,偶尔恃宠而骄是情/趣,天天恃宠而骄就很没礼貌了。
他是喜欢周成凉的,不想对方委屈。
周成凉看着他眼睛,忽然低下头,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老公,你真好。”
他自认不是个好东西,但在俞印面前,每次揣的一肚子坏心思都会被悄无声息打散,根本畜生不起来。
俞印被他蹭得心脏发软,蜷起身子直笑: “哎!你起来,头发扎得痒死了。”
“嗷……”周成凉抬起头,眼睛亮亮的, “那你是要补偿我吗”
俞印直觉有坑,但被他看得遭不住,还是道: “是吧。”
“怎么补偿”周成凉放在他后腰上的手不老实地往下摸,坏心眼地问道, “这种可以吗”
他本以为俞印耳朵会可爱地变红,结果对方居然神色如常地说: “当然不可以啊。”
周成凉: “”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安全套,润滑剂……”如果这方面有高考,俞印的答卷应该是满分,态度端正,口吻认真, “这些都没有哎,不能可以。虽然沐浴露护手霜润肤乳这样的好像可以代替,但是不方便也不好处理,我说实话有点害怕,下次吧。再说了,内——”
“打住!”周成凉耳朵爆热,狼狈地捂住他嘴,眼尾红得能滴血, “别,别说了!”
可恶的邵溪……
到底给他家乖仔看了什么!
————————
周成凉——高攻低防。
俞印——低攻低防但被动技能秒杀一切。
第51章 正文完
村寨里的新年是有烟花的。
那边太阳才落,家家户户便传出了鞭炮声。
小孩在门前点各种花炮,响亮的炮声掩盖过了他们的欢呼;大人们则坐在庭前树下,没有玩手机,没有看计算机,只要面前摆出一副麻将或象棋,村子里谁都能来唠两句。
年味儿从幻象变得具体,这是城市没有的新年盛景。
俞印牵着周成凉的手,仰起头,看着黑幕中点点繁星: “等会儿会放烟花吧”
南方少雪,山坡没有白雪覆盖,也没有绿植遍野,只有红色的炮衣,倒也算穿了件新年限定皮肤。
“会的。”周成凉说, “刚刚看到很多家院子门都有烟花箱子。”
“你想放吗”俞印知道他看什么都想试一试。
“想。”周成凉果然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但烟花明天也能放,现在更想回民宿,就我们两个,待在一起。”
俞印立刻换了回民宿的方向,嘴上却说: “明天也能跟我待在一起,急什么。”
“那都没你重要。”周成凉答得很认真, “烟花放几次说不定就腻了,跟你在一起不会。”
俞印第N次发现他男朋友很有说情话的天赋。
不需要别人教,自己就能临场发挥,口述一封满分情书。
到底是谁说周成凉不善言辞
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他有点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奶糖,剥了塞周成凉嘴里: “好了好了,回去,多吃,少说。”
周成凉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喂回去: “最后一颗了,等会儿路过便利店,我进去买点。”
说来很奇怪,喜欢吃奶糖是的周成凉,但从小到大,总是俞印口袋里的奶糖最多,俞印爱吃的巧克力反倒最容易从周成凉口袋里翻出来。
过年开店的不多,但有很多本地人开的小超市,地点就是他们自己家,买东西并不难。
周成凉在零食架前挑挑拣拣的时候,俞印无所事事地到处乱逛。
等周成凉挑好一堆吃的出来,发现俞印也在结账付款。
“买了什么”他有些好奇。
“晚饭。”俞印把买好的一袋东西给他,摸了下鼻子, “你忘了,咱俩都不会做饭,没有年夜饭吃。”
周成凉; “……”
还真忘了。
其实吴瑶的家人昨天有邀请他俩一起吃年夜饭,但人家亲人过年,他俩陌生人真的不太好意思掺和。
还不如在宾馆抱着泡面,黏在一起看春晚。
回到民宿,二人跟老板打了个照面。
老板看到他们手里的泡面和零食,非常同情: “哎哟,你说你俩娃娃也是的,过年都不吃好点,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这儿做饭呢,等六点多给你们送一份去房间啊!有什么忌口不”
俞印受宠若惊,有忌口也得说没忌口,但为了周成凉,只能厚着脸皮道: “太感谢了,就是不太能吃葱姜蒜,其他都能吃!”
“哎,好嘞,我家崽也是口味清淡。”老板乐呵道, “对了,今晚吃完饭,我和家里人得去老人那边住,民宿这里除了你俩就没有别人了,能行吗害怕吗”
“不害怕。”沉默的周成凉忽然出声, “两个人好,我们就喜欢两个人。”
“那行,等会我把大门钥匙给你们,你们明天退房的时候锁上门,钥匙放门口牛奶箱子里就行。”老板也是心大,生意做得非常随意。
晚上八点,老板离开了民宿。
俞印趴在窗边跟他道别,看着车灯消失在黑夜中,有些不舍: “感觉这几天过得好快,明早就要走了。”
“是啊。”周成凉幽幽道, “光备战高考了。”
俞印“噗嗤”一声乐出来: “听语气,你对我怨气很大啊。”
“不敢。”周成凉哼唧道, “不过就是四天只亲了我两次,我才没有怨言。”
“你阴阳怪气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俞印坐回床上,捧住他脸, “吧唧”亲了一口, “消气了吗”
周成凉咳嗽两声才没表现得过于开心: “还行吧。”
俞印弯眼: “那我问问题了”
“什么”
“你瞒了我好多年的秘密是什么”
周成凉: “……”
周成凉表情有瞬间的不自在: “那能算你硬”
“少装,你没把对联藏起来,不就是为了让我赢”俞印毫不留情地揭穿, “说吧,有什么事儿,连你这种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周成凉别别扭扭半天,忽然坐起来,把屋里灯全关了,电视也关了。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星空和月光的光,轻柔洒在窗台。
冬季的夜晚没有仲夏夜的蝉鸣,疏星淡月,断云微度,寒风催促着人们拥抱。
民宿暖气不够,周成凉穿着单薄的睡衣下去走一遭,俞印立刻做好了对方扑进怀里的准备。
但周成凉这次很出乎意料。
他没有窜过来往俞印怀里钻,而是小跑两步滚上床,搓搓胳膊暖热身子,然后把俞印紧紧抱住。
拥抱这种动作,不管什么时候做都很暖和。
俞印枕在暖呼呼的颈肩,戳他锁骨: “你不撒娇,我还有点不习惯。”
“以前那算撒娇”周成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显然没有清晰认知, “我是这种人”
俞印反问: “难道你不是太难伺候了少爷。”
“嗯……是就是吧。”周成凉垂眸,把玩着他的手, “反正我老公不嫌弃我。”
“嗤,你就贫吧。”俞印眯起眼睛, “少打岔话题,快点回答正经问题。”
门关了,灯熄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聊正事儿的氛围。
他对那个秘密越来越好奇了。
周成凉虽然磨叽点,但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又抱着他磨了半天,方才慢悠悠凑近他耳朵,低声说……
俞印话都没听完,立即推开他跳了起来,脸颊和耳朵红得在黑夜里都一清二楚,结结巴巴道: “我操!周成凉你你你是变态吗!”
什么叫“我的性启蒙是你”
周成凉你特么十岁多一点就不当人了!
“你自己要听的。”周成凉耳朵也有点红,但不明显,还能气定神闲地嘴贫, “又没骗你。”
是实话,只是之前从未意识到。
他人生中第一次出现生理反应,在初中的一个暮秋夜晚。
那天晚上两人在屋里打游戏,俞印洗澡忘记拿睡衣,他进去送了一下,出来就感觉身体不对劲。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个模糊的梦,醒来发现床上有“成长”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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