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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近代现代)——盈尘

时间:2024-07-27 08:19:30  作者:盈尘
  “骆从野人在哪儿?”白鹤庭直接打断了他。
  邱沉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突然,怔了怔。白鹤庭是仅次于国王和储君的最高级贵族,对他用强制手段是会被砍头的死罪,但他断不敢向白鹤庭问出是否被强迫这种话,只好含糊道:“我把他囚禁在了另一处,等您发令处置。”
  白鹤庭点点头。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语气平平道:“带我过去。”
  *
  二人骑着马,向河流下游缓速前行,一刻钟后,白鹤庭看到了被反手绑在树上的骆从野。
  他坐在地上,屈着一条腿,但腰板挺得很直。他腿上仍是之前穿的那条马裤,上身只穿了一件短袖衫,露出的手臂上能看到几道已经结痂的抓痕。
  白鹤庭移开眼,令马停在了离骆从野三四米远的位置。
  那些混乱的、荒唐的、狼狈的画面被这几道抓痕再次唤醒。他不知死活地把后颈完全暴露给一个Alpha,有那么几次,他都感觉到Alpha的牙齿贴上了自己的腺体。
  白鹤庭无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肩。
  但最后,这Alpha只是吻住了自己右肩上的一道刀疤。
  与秋猎首日不同,骆从野这次没有闪躲视线,他仰着脸,直勾勾地盯着白鹤庭看。
  日光垂直落下,与那个阴暗潮湿的雨夜不同,白鹤庭再次沐浴在了光里。
  树荫是一道看不见的围墙,他在墙里,白鹤庭在墙外。
  白鹤庭低头看着他说:“回去吧。”
  骆从野仍盯着他看,年轻人的目光像鹰。白鹤庭的嗓音已不如刚醒时那般哑,听起来沉着而清冷:“回护卫团里去。”
  骆从野的表情无甚变化,看起来不怎么意外,但垂下了脑袋。片刻后,他缓缓应了声:“是。”
  那是高高在上的白鹤庭,自己在幻想些什么呢。
  他低下头,白鹤庭便再也看不到他的脸,也看不到他掩藏起来的失落。
  白鹤庭转过头,对邱沉道:“我回一趟营地,你带他出猎场。”
 
 
第14章 
  此后几日,邱沉与另外四名Beta护卫一直伴于白鹤庭身侧,直至狩猎结束都没有再起过风浪。
  最后一日的慰劳野宴却不怎么太平。
  如往常一样,每次狩猎结束,国王都会根据各家陈列出的狩猎成果论功行赏。邵一霄年纪虽轻,却一向是皇家狩猎中的名人,此次他依旧出足了风头,捕获及射杀的猎物足足装了十几马车。
  白逸自然也赏得慷慨,除去金银财宝,还将位于西北边境的一片领土赐予了他。
  邵一霄连连谢恩。
  乌尔丹并非富饶之地,那地方一半草原一半大漠,这种地段邵一霄一般是看不上的。
  但这片领土有一个特殊之处——它的上一任领主是已故的陆军大元帅裴铭。
  白逸开疆拓土的那些年,邵一霄的父亲邵城也仅仅是裴铭的副手,曾经的陆军最高统帅被自己属下的儿子夺了封地,众人面上不敢表露出任何异常,私下却忍不住唏嘘不已。
  裴铭这堂堂开国元老,明明可以坐享一生荣华,却偏偏鬼迷了心窍,起了逆反之心。
  白逸当年抄了他位于都城的府邸,裴铭本人连同一妻一女三个儿子统统被吊于城墙示众。
  全家六口的尸骨直至风干都未被人取下。
  数月之后,由裴铭旧部组成的小规模叛军力量也在乌尔丹边境一并被王家军队所剿灭。
  裴大元帅死得连捧灰都没剩下,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转眼间就被众人抛至脑后,但白鹤庭的出现将晚宴带入到了更诡异的氛围里。
  几辆马车载着巨大的黑色柏木棺材徐徐入场,最后停放在陈列猎物的广场中央。
  白逸年逾半百,他威压仍在,却已不见当年驰骋疆场的英雄模样,面上露出了明显的疲态。他被隐隐飘出的腐臭气味熏得皱了皱眉,问白鹤庭:“这是什么?”
  “陛下。”白鹤庭单膝跪于地上,认真作答,“这几具木棺,不适合在狩猎庆典这样喜庆隆重的场合打开。”
  “不要故弄玄虚。”那味道令人作呕,白逸忍不住抬袖遮住口鼻,催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白鹤庭安静几秒,字正腔圆地吐出了一个字:“人。”
  白逸霎时抬高了声音:“什么?”
  载歌载舞的宴席顿时坠入一片死寂,连正在斟酒的侍从都停下了动作。
  “陛下。”白鹤庭的声音不疾不徐,“秋猎首日,臣下在追踪一只猎豹时,遭遇了这十名武装Alpha的伏击。遗憾的是,对方招招想要置我于死地,没有给我机会留下他们的活口。”他边说,边用视线缓缓扫过席间众人,“像猎苑这样戒备森严的王室重地,却有不明身份者携猎豹猎犬悄悄潜入……”他的目光在坐在邵城左侧的大法官郑云尚脸上停留了几秒,又望回白逸震惊的脸,“恳请陛下令臣下去查明这些暴徒的来路和目的,以绝后患。如有必要,可能需要大法官的协助。”
  白逸消化完这一长段话,而后震怒。
  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在皇家猎苑里公然袭击贵族,这完全就是在挑战王室的权威。
  来参与狩猎活动的贵族不乏浑水摸鱼之辈,一想到此事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人身安全,也纷纷出声应和。
  由白鹤庭牵头调查此事的决议便这么定了下来。
  这件事大扫国王兴致,晚宴没能持续多久便匆匆结束。
  邱沉命人将那几辆马车运回了军营,待他返回营地时,白鹤庭正坐在帐内,手中把玩着那把印有自己纹章的特制反曲弓。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要么摸弓,要么玩剑。邱沉不敢打断他的思路,安静地等在帐门处,白鹤庭却突然出了声:“那人的话可信吗?”
  邱沉立刻答:“他对那人相貌的描述,与那具尸体高度吻合。”
  两年前大法官被猎豹误伤时,也有人偶然在猎场中撞见一个脸上有着一道长疤的大块头,因其猎装上没有任何纹章和家徽而留下了一点印象。
  白鹤庭把弓弦卸下,又问:“当初郑云尚是被谁家的豹子咬伤的?”
  “那豹子当场就被射杀了,最后也没查出主人到底是谁。”邱沉道,“但大家都猜测和教会有关。”
  大法官是国内唯一一个庶民亦可任职的高级官员职务,郑云尚曾是坚定的宗教改革派,事故发生后却突然转变了态度,变成了温和派。
  白鹤庭奇怪的正是这点。
  和郑云尚不同,他是个被国王打入冷宫的武官,没有战事的时候,白逸从不会传唤他参与御前会议,他根本没机会插手与宗教相关的政事。
  他虽然看不惯教会肆无忌惮的敛财行径,但也没有对教会造成过任何实质性威胁。
  白鹤庭将弦缠绕至弓身,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他将邱沉打发走,自己却趁着夜色尚浅出了一趟门。
  储君驻扎的营地距国王行幄不远,白鹤庭站在营地入口处,甚至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靡靡之音。
  看来国王的兴致又起来了。
  去禀报的侍卫没让他在外面等候太久,他步入营帐时,白嘉树正郁郁寡欢地独自小酌,见他来了,明显高兴了不少。
  “你怎么来了?我本来想唤你明天来见我。”白嘉树叫人去拿了一套新酒具,看白鹤庭不言不语地站在远处,又催道,“愣着干嘛?过来坐。”
  令人反感的烟草信息素仍残留在空中,白鹤庭还是没说话,向前几步,沉默地坐在了桌对面。
  “遇袭那事你怎么到现在才说?没受伤吧?”白嘉树细细打量他一番,没看出什么身体上的毛病来,最后温和地笑了笑,“不过区区十个人,大概也奈何不了你。”
  他把酒给白鹤庭斟满,举到了他的面前。
  白鹤庭却没有接。
  他平日里话虽不多,但也不至于少成这样,白嘉树把酒杯放回桌上,看着他问:“怎么了?”
  白鹤庭平淡道:“遇见那帮人的那天,我被人下了药。”
  “药?什么药?”
  “会诱发发情热的药。”
  白嘉树没听懂似的,喃喃重复道:“发情热……”呆了半晌,才蓦地睁大眼,“你……”
  他的脑袋嗡嗡的响,堵在胸口的那话却怎么都问不出口:“他们没……”
  白鹤庭的语气依旧冷静:“那天,我只在你那里吃了点东西,又喝了几杯酒。”
  白嘉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手边那盛满酒液的雕花银杯,终于明白了白鹤庭言语中隐含的深意。
  “你什么意思?”他把视线落回到白鹤庭风平浪静的脸上,自己的脸却忽红又忽白,“那酒……我可是同你一起喝的!”
  白鹤庭继续问:“那天下午你在哪里?”
  “我……”
  白嘉树那天中午喝得多了些,在马车上睡了一路,回营地后一直睡到深夜才被暴雨吵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狠狠咬了咬牙:“白鹤庭,你觉得……我对你有必要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白鹤庭没有回答,但微微扬起了一点头。
  线条优美的修长脖颈上有一道不明显的刀疤。
  “我……”白嘉树瞬间哽住喉咙,脸也嗖的红了,“我说过,那只是个意外!”
  白鹤庭这半年来信息素一直不太稳定,偶尔会卧床数日,白嘉树曾去将军府探望过一次,却不慎在发情期的冷杉信息素里丧失了理智。
  他贵为王子,在场的侍从无人敢挡,那场闹剧最后以白鹤庭往自己脖子上抹了一刀而惨烈落幕。
  空气中的琥珀信息素渐渐浓郁,Alpha的胸膛因情绪激动而大幅度地剧烈起伏。
  他把桌上的残羹冷炙一把推翻,银器滚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咣咣的乱响。
  “你和父王一样,打从心底看不起我。”白嘉树瞪着一双通红的眼,连声质问道,“就因为我级别普通,对吗?就因为我不够优秀,所以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我只有靠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能达成目的,对吗?”
  他的反应过于激烈,实在不似伪装,白鹤庭不由得蹙起了眉:“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嘉树突然笑了。
  笑够了,又一字一顿地往下说。
  “要不是他当年在战场上受了伤,再也生不出其他儿子,他才不会把我立为储君。”
  帐中仍有几名白嘉树的贴身侍从,白鹤庭没料到他会如此口不择言,连忙低声提醒:“殿下今日喝得太多了。”
  白嘉树摇了摇头,抬头看了门口的侍卫一眼,语气冷淡道:“时候不早了,送白将军回去歇息吧。”
 
 
第15章 
  白鹤庭向白嘉树行礼告退。
  他走得毫不留恋,白嘉树垂头看着满地狼藉,闷声挤出两个字:“上酒。”
  侍从忙不迭地小跑而出,与迎面而来的Alpha险些撞个满怀。
  “不长眼吗?”邵一霄瞪他一眼,只觉得腺体处憋闷得令人闹心,他撕下抑制贴往地上一扔,不爽道,“再也别想让我贴这破玩意,难受死了!”
  白嘉树对他的抱怨置若罔闻,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比我强一头,我欣赏他,爱慕他,甚至嫉妒他,但从未想过要强迫他。”他话音一顿,低笑了一声,“在他的心里,我可真龌龊。”
  “自以为是的Omega是这样的,所以才需要让他们吃点苦头。”邵一霄嫌弃地绕过地上的脏污,拉着椅子在桌边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发情的Omega拿得住刀吗?你如果非要不可,他哪拦得住你。”
  他这算不上口出狂言。
  同样都是发情期,Omega会浑身酸软无力,Alpha却能达到身体状态的巅峰,但白嘉树却没有接话。
  白鹤庭的刀太快了,根本没给他反应时间。
  邵一霄懒懒道:“早就和你说过,人家根本瞧不上你。”
  白嘉树这才抬起头来:“你不也瞧不上我。”
  邵一霄一愣。
  白嘉树面上带了一丝讥嘲:“我如果不是现在这个身份,你也不会使劲往我身边贴。”
  他如此直接,邵一霄反而觉得有趣了起来。他无意虚与委蛇,好奇道:“你觉得我另有所图,还和我混在一起?”
  “我需要一个能说话的朋友,装模作样的也无所谓。”白嘉树又低下了头。
  邵一霄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他接过侍从递来的酒具,为白嘉树把酒添上:“世上美人千千万,你为什么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
  白嘉树反问:“那你又为什么总和鹤庭过不去?”
  鹤庭。
  邵一霄轻嗤了一声。
  人家连正眼都不愿给他,他还亲昵地叫他鹤庭。
  “为什么?”他想了想,慢悠悠道,“主为每个人都安排好了位置。我不喜欢逾矩的人,这样的人会成为坏的榜样,让事情变得很麻烦。”他把酒杯递给白嘉树,看着他的眼睛问,“私生子就应该有私生子的样子,Omega也应该有Omega的样子,殿下,你不这么觉得吗?”
  白嘉树抿紧唇线,没接酒杯,也没回话。
  邵一霄把酒杯放于桌上,又去给自己斟酒:“那你为什么非要和陛下对着干?他可不同意你想要的这门亲事。”
  “闭嘴。”白嘉树狠狠剜了他一眼。
  “好,好。”邵一霄摊摊手,表情无辜极了,“我闭嘴。”
  与白嘉树吃完一场酒,邵一霄回到营地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他站在自己的寝帐门口略一顿脚,心底浮起一丝莫名的紧张,正了正仪表,这才缓步而入。
  “父……”邵一霄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迎面挥来的一个巴掌拍得重心全失,跪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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