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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近代现代)——盈尘

时间:2024-07-27 08:19:30  作者:盈尘
  “用那个把柄换点儿别的吧。”骆从野把他抱出水面,让他坐在浴池边上,仰头看着他道,“这次,让我们狠狠扒他们一层皮。我手下的学者和Omega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白鹤庭脑中混沌,才刚理清他说的把柄是什么,浑身上下忽然猛地一抖,用力抓住了骆从野的头发。
  蒸腾的水雾与轻促的急喘在浴室中缭绕回荡。他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又发着不正常的烫,像一颗被龙舌兰酒催熟的蜜桃。
  “你怎么这么好看?”骆从野分出一只手绕到他身后,在他后腰上轻轻一推,白鹤庭便没骨头似的滑入水中,跌回到他的身上。
  骆从野在水中膝行两步,把他翻了个身,从背后抱着他,低头咬他的耳朵:“从头到脚,都这么好看。”
  白鹤庭被他呼出的热气烫到了。发情热来得汹涌如潮,神志坠入欲望编织的网,又被磨人的快感高高托起。
  骆从野用胸膛压着他的后背,单手捞住他的窄腰按在自己身前:“第一次在这里伺候你沐浴的时候,我就该这么做的……”他低喘着道,“把你按在这里……”
  白鹤庭双手搭在浴池边沿,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句:“你敢。”
  可他的身体显然比嘴巴更加诚实。
  他伸长右臂,反手按住骆从野的大腿,又习惯性地低下头,暴露出后颈那诱人的红肿腺体。
  上一次的临时标记早已没了痕迹,骆从野的吻刚贴上去,白鹤庭便受不住地抓了他一把。
  Alpha的犬齿却始终没有咬下去。
  “说说,为什么留着我小时候的字?”骆从野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大腿的那排刀疤上,装模作样地与他诉苦,“早知如此,我当年何必要受这些罪?好痛的。”
  那桌上的一片狼藉果然出自他之手,白鹤庭蹙眉道:“谁允许你……乱翻我的东西?”
  骆从野假装没听到。“我本来能混个王夫当当。”他不依不饶地问,“现在,你拿个商务大臣就想糊弄我。你自己说,这合理吗?”
  “王夫。”白鹤庭闭着眼笑笑,“你倒是,什么都敢想。”
  一只手顺着他的后腰,推高了那件湿透的白色短衫。
  “不对吗?”骆从野把他的短衫一把拽掉,丢在池边,与他毫无间隔地抱在一起,认真问道,“哪里不对?白将军教教我。”
  他一天比一天放肆,句句都在挑战白将军的底线,白鹤庭回头瞪了他一眼:“无法无天。”
  骆从野却直接扳住了他的脸。
  他吻他的唇,缠他的舌头。
  太磨人了。白鹤庭往开推他的脸,难耐地喊:“快……”
  “我想进去。”
  白鹤庭蓦地睁开了眼。
  骆从野的手掌轻轻覆住了白鹤庭小腹上的那道歪斜刀疤。
  那是一道每每想起都令他肝肠寸断的刀疤。
  是划在他心尖上,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痕。
  “让我进去。”他低下头,额头轻抵白鹤庭的侧脸,小声确认道,“不是说要对我负责?”
 
 
第122章 
  他的掌心比池水还要更暖,白鹤庭摸上他的手背,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扣住,又歪过头吻了吻他的唇。
  他没有说出一字一句,骆从野却听到了无声的应允。他挪动膝盖,用大腿卡住了白鹤庭的大腿。
  这是个不容对方挣脱的姿势,怀中人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身体。
  “我对你永远忠诚。”骆从野吻掉他额头上一滴冷杉味道的热汗,扣紧他的手指,语速缓慢,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白鹤庭,我对你无条件忠诚。就算死亡将你我分开,我依旧对你,无条件忠诚。”
  白鹤庭的唇角浅浅地弯了弯。
  他的小鬼拥有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品质。
  忠诚。
  记忆如滔天巨浪翻转奔涌,时间退无可退,定格在那个月光清冷的夜。
  “你想活吗?”少年垂着眼问。
  被推倒在地上的六岁孩童一脸茫然。他没有说出一字一句,少年手中的匕首却快得只剩下刀光的残影。
  时光轮转,又似乎只过去了一秒。
  烈火燃尽,潮水退去,万物更迭,斗转星移。
  可他们仍在这里。
  “今天,”白鹤庭低声道,“是我母亲给我做苹果馅饼的日子。”
  “当真?”骆从野瞬间打了个激灵。
  白鹤庭继续道:“你不出来迎接我回府,还给我摆脸色……我应当罚你……”
  “你怎么恶人先告状?”骆从野手肘一收,把他压回到自己身上。Omega的肌肤被情热蒸出热汗,细密的汗珠与温水一同裹在身上,像被洒了一层闪亮的珠光。“你我半个月未见,一见面,不是问我要钱,就是——”他用腿将白鹤庭的腿分得更开,“问我要这个。”
  白鹤庭仰头急喘,向后栽进了他的怀里。
  “你胡说八……”
  “我爱你。”
  白鹤庭收了声,他回过头,睁着一双迷离的桃花眼看着骆从野。
  骆从野低下头,吻了吻他眼底那颗勾人的泪痣。
  “我爱你。”他重复一遍,又深吸一口气,放轻声音问,“你要罚我什么?”
  “罚你……罚……”
  白鹤庭猛地皱起眉,沙哑的尾音猝不及防地拐了调。骆从野进得毫无预警,又轻而易举,将那处隐秘禁地完全撑开。龙舌兰酒与冷杉在湿热水汽中放肆地纠缠,耳边滚烫的喘息仿佛在白鹤庭身上烧了一把火,他本能地感到危险,却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骆从野的吻同他的呼吸一样滚烫。他吻白鹤庭失神的眼,吻他汗湿的后肩,最后吻上那处红肿的后颈腺体。
  “别着急,慢慢想。”他把白鹤庭虚软的身体箍在身前,轻声对他道,“这个答案,你可以想一辈子。”
  *
  初夏的花园草木葱茏,骆从野在芬芳花香中闻到了一抹熟悉的清甜。
  但他同时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信息素的主人似乎正在气头上。
  而且气得不轻。
  来人的脚步急匆匆的,骆从野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水桶,白鹤庭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他赤脚踩在泥土地中,顶着一头凌乱的黑发,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睡袍,脸上还挂着点罕见的慌乱。
  骆从野疑惑道:“你怎么穿成这样出来?”
  白鹤庭与他面面相觑:“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骆从野看了眼手中的水桶,老实巴交地答,“我来浇花。”
  白鹤庭凌厉的目光仿佛能把那桶戳出个窟窿。
  “什么破花,”他胸口急速起伏,怒气冲冲地扬声骂,“一天不浇会死吗?”
  “一天?”骆从野愣了愣。
  “我的将军,您睡了整整两天,今天是您回来的第四天了。”他把水桶放在地上,走到白鹤庭面前,抬手为他简单整理了一下头上的乱发,“我给你留了张字条,就压在苹果馅饼的餐盘下面,没看到吗?”
  白鹤庭的目光跟着他,问:“什么苹果馅饼。”
  他睁眼没看到人,捡起一件睡袍就冲了出来,哪能注意到什么苹果馅饼。
  骆从野弯腰把自己的靴子脱掉,又蹲下身,拍掉了白鹤庭脚心的土。“生这么大气,”他一边为白鹤庭穿鞋,一边开玩笑似的道,“以为我又被人抓走了?”
  白鹤庭没回答,但不爽地踢了下脚,嫌弃道:“不合脚。”
  “穿着。”骆从野拍掉手上的土,扶着膝盖站起身,从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他,“幸好我没把这个也一起留下,不然还得回去取。”
  白鹤庭看着手中的东西,那是一把崭新的匕首。
  与之前的那些匕首不同,这把匕首的刀柄是金属材质,上面雕刻着精细流畅的复杂纹样,可图案的内容却完全不合常理。
  火焰熊熊燃烧,一片羽毛坠入其中,但毫发无伤。
  “喜欢吗?”骆从野扶着他的手,给匕首转换了一个角度,露出了刀柄尾端的那颗白色珍珠,“这个是前几天镶嵌进去的。”
  白鹤庭瞧那珍珠的颜色与大小,分明就是他亲手在南方的珠宝市场上挑选的那一个。他仍未消气,铁青着脸道:“你怎么还有偷东西的臭毛病?”
  “偷?”骆从野立即反驳,“这怎么能叫偷?这颗珍珠可是你亲手送给我的。”
  白鹤庭一板一眼道:“这座府邸是我的财产。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株植物、每一个物件,都属于我。”
  贵族老爷好不讲理。可事实确实如此,骆从野无法反驳。
  “好,是你的,都是你的。”他哄着人道,“我也是你的。”
  他这话多多少少带着些敷衍的语气,白鹤庭正要发怒,又被牵着往前走了几步。
  “给你看点东西。”骆从野一手牵着他,另一手提起水桶,脚步最后停在了一株植物之前。
  *
  白鹤庭从未有过逛花园的闲情逸致,这里虽是他自己的花园,却是实实在在地头一回来。面前的这株植物与周遭争奇斗艳的花卉品种格格不入,它的样貌平平无奇,宽大肥厚的肉质叶片呈莲座状散开,一支粗壮的花剑高高耸立,看样子至少有四五米高。
  这是一株正处于花期的龙舌兰。
  可龙舌兰从来都不是贵族花园中受青睐的植物品种,白鹤庭不解道:“这里怎么会有……”
  骆从野道:“我种的。”
  白鹤庭诧异道:“你种的?”
  骆从野“嗯”了一声:“分化后的第二年春天,我偷偷跑回来种的。”
  “偷偷?”他分化的第二年只有十六岁,白鹤庭感到愈发诧异,“守卫怎么会放你进来?”
  骆从野风轻云淡道:“当年,为了进你的Beta护卫团,我可是很刻苦的。”
  他将水桶中的水缓慢倾倒在植株根部,想了想又道:“当时,我发现自己分化成了Alpha,感觉天都塌了。一切全完了。我失去了在你身边保护你的资格。”
  “你进了护卫团也没用。”白鹤庭提醒道,“我不带护卫。”
  骆从野笑着叹了口气:“所以,你应该能够想象,被选中去猎场的那一天我有多兴奋。我努力了十三年,总算得到一个能够保护你的机会。”
  白鹤庭被那道灼热的目光盯得喉咙发紧。他转过头,伸手摸了摸龙舌兰叶片边缘的硬刺,转移话题道:“它倒是坚强。这几年没人管竟也没有死,还长得这么高。”
  骆从野却摇了摇头:“它马上就要死了。”
  白鹤庭纳闷地望向他:“为什么?”
  花枝茁壮,叶片翠绿,这株龙舌兰看不出丝毫枯萎迹象。
  “你看到它的花了吗?最上面。”骆从野仰头看向花剑顶端,耐心地同他解释,“那几簇黄色的,就是它的花。等到花谢了,它也就死了。”
  白鹤庭呆呆地望向高处。
  几簇明黄色的龙舌兰花正开得绚烂。
  他忽然想起,自己确实在书上读到过——龙舌兰一生只开一次花,它会为一生的唯一一次绽放倾尽所有。
  眼前忽的覆上一片阴影,骆从野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双臂将他揽进了怀里。
  “龙舌兰一生只开一次花,我一生只爱一个人,”他打趣似的问,“我们是不是还挺像的?”
 
 
第123章 
  离别,是生命中司空见惯的事情。可白鹤庭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没办法坦然接受所有的离别。他仍记得睁眼时的茫然与恐慌,房间里空空荡荡,只剩下龙舌兰酒的醇厚余香。
  他心有余悸地靠在骆从野胸前,把脸深埋进他温热的颈窝,闻到了令人放松又令人踏实的味道。
  这是与他有永久标记联结的Alpha。
  他的信息素是一剂能够治愈苦痛的解药。
  “生老病死,是寻常事。”白鹤庭道。
  他的嗓音又闷又哑,骆从野将他抱得更紧,回头看了一眼那支孤独而坚韧的高大花剑,突然问:“你知不知道龙舌兰的花剑为什么能长这么高?”
  “不知道。”白鹤庭兴致缺缺地答。
  骆从野双手扶着他的双肩,把他的身体扳直了。
  “龙舌兰原本生在条件艰苦的荒漠,那里没什么能帮它授粉的昆虫。所以,与寻常花草不一样,”他盯着白鹤庭的眼,慢吞吞地继续道,“龙舌兰是由鸟类授粉的。它长得这样高,是为了让鸟儿一眼就能看到它。”
  可眼前的这只鸟儿主动避开了视线。
  “花言巧语。”白鹤庭道。
  “句句属实。”骆从野捏正了他的脸,“不信的话,你自己找一位植物学家问问。”
  白鹤庭给手中匕首掉了个方向,用刀柄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手:“你就喜欢学些没有用的知识。”
  骆从野松开了他的下巴,但不认同他的评价:“能哄你高兴,就是有用的知识。”
  白鹤庭眉头一拧:“谁高兴了?”
  明明就很高兴。骆从野摇头笑了几声。
  但他没与白鹤庭争辩,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向巴尼亚出发之前的那晚,你本来想对我说什么?”
  见白鹤庭面露迷惑,又提示道:“被我打断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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