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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近代现代)——盈尘

时间:2024-07-27 08:19:30  作者:盈尘
  尘封多年的裴铭旧案被正式翻案,王后的父亲竟是陷害元帅的元凶。民间顿时一片哗然,愤怒的民众立刻将在变故幸存的王女推上了风头浪尖。
  长子继承本就是天经地义,纵使是希摩王国也没有过长女继承王位的先例。更何况,这是邵家的后代。市政厅前再次爆发了一场请愿活动,人们一致同意将这令王室血脉蒙尘的女婴送入修道院中,让其终生为其母亲家族所犯下的罪孽忏悔赎罪。
  法庭虽未公布认罪书的全部内容,但白鹤庭是先王婚生长子的传闻早已不胫而走。人们为那段已经无人能够复原真相的王室爱情擅自添加了许多引人遐想的成分。有人说,当年林悦容是靠见不得人的手段生生拆散了先王与白鹤庭的母亲。也有人说,先王将白鹤庭领回都城,又赐予爵位,本来就是为有朝一日能恢复他的长子身份而做的准备。
  教廷还未发言,单靠这些捕风捉影的传闻,白鹤庭在民间已经拥有了数量可观的支持者。
  与平民阶层不同,贵族阶层对先王的私情细节不感兴趣。他们只关注那顶王冠究竟会戴在谁的头上。白鹤庭挟王女为质,又有钟茂如等大贵族的武装支持,贵族们普遍认为,摄政只是白鹤庭的权宜之计,一旦教廷认可他的继承权,他那只会嚎啕大哭的小侄女便会从这个世界上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总之,没有人指望这失去亲生父母庇护的女婴能活到加冕典礼的那一天。
  *
  “房间还合心意吗?”白鹤庭坐在一台乌木书桌之后,见江寒来了,把手中的纸张放回桌上,对他道,“你先在这里将就一下,等局势稳定一点,我找人把你送回医学院那边的住所。”
  “不着急的。”江寒道。
  距革命军攻入王宫已过去半个多月,他今日刚刚陪同白鹤庭从王宫中搬回了将军府。这里自白鹤庭“过世”后便一直荒废着,一周前,苏幸川领一队家仆回到此处,让这座蒙满灰尘与蛛网的宅邸再次恢复了四年前的模样。
  江寒走近几步,这才发现白鹤庭看的竟不是文件,而是几张写有他名字的纸。纸上的字迹相当幼稚,显然不是白鹤庭的手笔。
  他好奇道:“这是谁写的?”
  除了这几张纸,桌上还零散地摆着一些四年前白鹤庭从骆从野房间里拿回来的东西。这些东西原本都被白鹤庭规规整整地收在一个木盒里,如今却被人翻了出来。
  那颗珍珠还不见了。
  但这一幕让白鹤庭觉得似曾相识。他把东西逐件放回木盒,沉默了几秒才说:“北乘舟曾经住过的那间房,现在是北阳在住。你如果想要那一间,我可以让他换给你。”
  江寒礼貌地笑了笑:“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白鹤庭道,“反正那小子马上就要走了。而且,那间房本来就是为府上的医生准备的,也方便你——”
  江寒不待他说完,意外道:“他要去哪儿?”
  白鹤庭也觉得意外:“他没告诉你?”
  “我们也没有那么熟。”江寒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双手交握,用右手拇指搓了搓左手手背,不尴不尬地说,“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
  北阳在乌尔丹湖一战中身负重伤,那段时间他一直是由江寒亲自贴身看护的。
  这让这句“没有那么熟”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白鹤庭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审视的意味,江寒连忙转移了话题:“你得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操劳。行军半年本就耗费气血,最近这段时间你又不眠不休,这样透支精力是不行的。”
  他提起这个,白鹤庭只觉得头痛。他这几日正忙于组建议会,每日有开不完的会,见不完的人,批阅不完的文件。民间还有没完没了的请愿骚乱。何止没有时间睡觉,他连安静地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更焦头烂额的是教会。他们一定想象不到,筹码的天平眨眼间就倾斜了。”白鹤庭靠回椅背,轻嗤道,“你觉得,支持我的民众里,有多少是真心为裴元帅鸣不平的?”他摇了摇头,“他们只是希望王座上坐的仍是个男人,即使这个男人是个Omega。这些人维护的不是裴元帅,不是我,也不是什么善恶有报,是他们的继承权。”
  “那王座,”江寒顿了顿,“你会坐上去吗?”
  这问题很敏感,甚至有些冒犯,但问到了关键之处。白鹤庭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她父亲不仅给了她皇家血统,还给了她一堆烂摊子。她未来的路,不好走。”
  江寒一针见血道:“明明是给了你一堆烂摊子。”但他没有继续拿此事烦扰白鹤庭,换了别的问题,“骆从野呢?我们回来的时候好像没在庭院里看到他。”
  骆从野没有与他们一同留在王宫里,江寒一直以为他会在将军府中等白鹤庭回来。可傍晚的时候,他却没在迎接白鹤庭的人群中看到骆从野。
  白鹤庭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不奇怪。不是第一次了。”他将木盒的盖子合上,无意再谈这些烦心事,“时间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说完,不等江寒开口,他又突兀地补了一句:“北阳三天后走。”
  *
  烛光摇曳,热气氤氲,白鹤庭站在浴室门口愣了一会儿,没好气地问:“不仅睡我的寝室,还用我的浴室?”
  骆从野背靠光滑的大理石浴池,一只手搭在浴池边的白鹤雕像上,轻轻摩挲着那洁白的翅膀。“护国公日理万机,”他懒洋洋地问,“今日怎么有空回来?”
  自从二人在王宫中不欢而散,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们一直未曾见面。白鹤庭反手把门合上,正色道:“我有事要同你说。”
  “请讲。”骆从野连眼都没有睁。
  “你之前一直在国内做武器贸易,是不是认识不少商人?”白鹤庭走到浴池边上,一本正经地与他讲,“我要在议会下面设立一个商务署,与财政署平行,成员想选些为人可靠、有实力的商人。”
  骆从野提醒道:“你让商人与贵族平起平坐,贵族老爷们会闹翻天的。”
  “只要不损害他们的利益,他们才懒得理会。”白鹤庭边解衣带边说,“让商人们参与国事决策,他们才会心甘情愿地把钱掏出来。”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骆从野有点无语:“搞了半天,你是琢磨我们手里的钱呢?”
  “各取所需而已。国库负债累累,必然会被人拿捏。”白鹤庭道,“我会给他们权力,也会给他们社会地位。还有,商务大臣,我需要你来坐这个位置。”
  他说话速度很快,一句接着一句,像赶场似的。骆从野越听越不得劲,抬起头看他:“你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还有一件事。”白鹤庭的语速终于正常了一点。他低头与骆从野对视,认真对他道:“我的发情期要到了。”
  骆从野欲言又止。
  更不得劲了。
  “江医生会为您准备抑制剂的。”他边说边要从水中起身,却被人猛地按住肩膀,压回了水里。
  白鹤庭踏入池中,用双臂把他圈在池壁与自己的胸膛之间,面上带上了明显的怒意:“我让你杀了她,你自己不杀,脾气还要发到我的头上?”
  骆从野被他溅了一脸水,他抬手抹了一把,也敛起了神色:“你分明知道我对一个孩子下不去手。”
  “孩子?”白鹤庭冷笑一声,“我把邵一霄送到你手里,没见你动他一根汗毛。就算我提前给你备好刑具,你也还是会一刀要了白嘉树的命。你就是这样的人。”他伸出一根手指,使劲戳了两下骆从野结实的胸口,“你,这里太软了。”
  他话音刚落,腰间突然覆上一双手,那双手箍着他的腰毫不讲理地往下一按——
  骆从野仰着头,鼻尖几乎抵住了他的鼻尖,热烫的呼吸扫在他的脸上。
  “哪里软?”他追问道。
  白鹤庭结结实实地坐在了骆从野腿上。他没回话,但呼吸乱了。
  确实不软。
  不仅不软,还硬得可怕。
  他还剩了件白色短衫没来得及脱完,布料随着水流轻轻摆动,骆从野恶狠狠地揉了两把他的腰:“你心肠硬,也没见你给人行过刑。”他话音微顿,又恶狠狠地改了口,“给别人。对着我捅刀子倒是熟练得很。”
  说完,他在白鹤庭的腰间细细摸了几个来回,声音低了些,但语气仍是硬邦邦的:“瘦了。”
  白鹤庭低下头,朝他的胸口看了过去。
  那里有一道道或长或短或深或浅的陈旧刀疤。他用手指按住其中一处,再度弯下一点脖颈,像亲吻似的,嘴唇挨着那道疤痕蹭了蹭。
  “疼吗?当时。”他低声问。
  他这样撩拨,骆从野满脑子都是此刻的痒,哪里还想得起当时的疼。他从白鹤庭的腰摸到他的胸口,喟叹着道:“再亲一下,我告诉你。”
  白鹤庭不想理会他的调戏,但他被骆从野摸得很是舒服,索性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任他伺候。
  “我不喜欢给人用刑。”他闭着眼道,“我母亲死得惨,所以,我喜欢让人死得痛快一点。割喉咙,最痛快。”
  骆从野的手突然停了动作,白鹤庭的话音却没有停下:“你没有在贫民窟里生活过,恐怕不知道垃圾堆里每天有多少被遗弃的婴儿尸体。”他语气淡淡,叙述般地说,“先王辜负了我的母亲,我母亲恨他,我知道他也恨我。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身边。”
  说到这里,他安静了片刻。
  “那天,我好像找到了答案。而且,我也像他一样,”他云淡风轻地说,“乞求过。”
  骆从野蓦地收紧了手臂。
  乞求。白鹤庭乞求别人的模样,他连想都想不出来。
  “你不会折磨你的仇人,也不会把愤怒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白鹤庭双手轻环着他的后背,轻声道,“因为,你比他们高贵。”
  骆从野的嗓音发着闷:“别给我戴高帽,我没你那么宽仁大度。”
  宽仁大度,白鹤庭还是头一回听到别人这样评价自己,忍不住笑了一声。“我扶那孩子上位,主要还是出于政治考量。”他解释道,“我是先王的儿子,自然和他一样,凡事先权衡利弊。”
  骆从野没有立刻接话。
  他怀中抱着的这个人,世人只看得到他比钻石还要坚硬的外壳,他们说他冷酷无情,说他傲慢无礼,说他铁石心肠。
  可骆从野知道。
  他也触摸到了。
  在这坚不可摧的外壳下,包裹的是一颗比羽毛还要柔软的心脏。
  “救我之前,权衡利弊了吗?”他哑声问。
  白鹤庭在他耳边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是意外。”他无奈又坦诚地说,“是我生命里的意外。”
 
 
第121章 
  一只手捧住白鹤庭的后脑,将他的脸扳过一点。骆从野的唇贴过来,白鹤庭却抬起手,挡住了他的吻。
  “我没有公布认罪书的细节。所以,教会陷害你父亲的证据,还在我的手里。”白鹤庭继续往下道,“我可以拿着这份认罪书与教廷谈判,让他们承认我是先王的合法继承人。”
  骆从野神色微沉,拉开了他的手:“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白鹤庭道,“我现在有民众的支持,只要教皇出面——”
  骆从野又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反应与白鹤庭想象中不太一样。白鹤庭从他身上下来,后背靠上池壁,与他并排坐在池中。“我不该强迫你吃你不喜欢的苹果馅饼。”他斜了骆从野一眼,“虽然,那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骆从野安静片刻,起身走出浴池,拿了块香皂回来。
  “你在巴尼亚山谷宣布自己是白逸的婚生子,目的是给我们建立优势。”他盘腿坐在池边,在手心中搓出香皂泡沫,一边帮白鹤庭洗头发一边道,“如果不是为了那一战,你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世,对吗?”
  白鹤庭仰着脑袋闭着眼,没有接话的意思,骆从野用肯定的语气说:“你根本不想要那顶王冠。”
  白鹤庭没反驳。
  “权力代表责任,当你肩负的东西多了,就不得不做出一些迫不得已的抉择。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敢不顾一切。”
  骆从野道:“你已经卸不下那些责任了。”
  “所以我需要一个更加可靠的议会。”白鹤庭道,“它必须更加庞大,也更加精细,所有人都要依照制定好的铁律行事。这可能需要花费许多年时间,但是,最终它可以完全代替我监督君主的决策。”
  他睁开眼,撞上了骆从野的视线。
  “对先王,我会尽自己应尽的职责。那之后,”白鹤庭波澜不惊地道,“我想,只对一个人负责。”
  骆从野望向他的目光像浴室中闷蒸的热浪。滚烫,又潮湿。他用一只手扳住白鹤庭的下巴,弯下腰,再次凑近了他的脸。
  白鹤庭这回没有阻止他。
  骆从野用舌尖顶开他的唇齿,缠绕他的舌头,含混不清地问:“你想怎么对我负责?”
  他松开白鹤庭的下巴,手指沿着他的脖颈徐徐下滑,白鹤庭的轻哼溢出喉咙,歪头躲开了他的吻。
  “不然……”他喘息着道,“等我行将就木的时候,还得天天听你在我耳朵旁边唠叨,说我,日理万机,没空理你。”
  这本是一句斥责,可他的嗓音被情欲浸透了,全然没了威严,反倒像句埋怨。骆从野笑着踏回池中,把他抵在池壁上,再度吻了下来。
  “想我了没。”他吮着白鹤庭的唇,不等他回答,又呢喃着道,“我好想你……”
  龙舌兰酒的味道令人放松,又令人发热,白鹤庭被他吻得晕晕乎乎,又被扣住腰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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