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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近代现代)——盈尘

时间:2024-07-27 08:19:30  作者:盈尘
  江寒从沙滩上站起来,他在医学院里极少会与学生打交道,更不会主动去记学生的长相,只好微笑着冲她点了下头。
  林浅俊俏的脸蛋上带了点遗憾:“后来,我分化成了Omega,装男孩子也没用了,只好退了学。”但那遗憾之色转瞬即逝,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不过,你写给我们的那些教材,我都认真学过了。”
  虽没有想起林浅的脸,但江寒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北乘舟曾拜托他把几门课程的内容整理成了文字,他当时没有说明用途,但江寒也猜到了几分。为了便于理解,他还亲手画了许多药材与人体结构的配图。
  过了与崇拜对象相见的兴奋劲头,林浅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包在他手腕上木板与布条。她向前凑近几步,关切地问:“你的手怎么了?”
  江寒没有回答,但白鹤庭替他答了:“不如问问你们自己人。”
  他仍坐在沙滩上没起身,林浅不情不愿地朝他看了一眼,小声问江寒:“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说完,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木屋,吃惊道:“你就是一起被带来的那人?”
  江寒用礼貌且温和的微笑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林浅花了点功夫才按下胸口翻江倒海的复杂情绪。她面前站着的是医学院的首席外科医生,也是医学院里最优秀的解剖学与药物学讲师,三年前他突然失踪,后来便杳无音信。直到此刻,林浅才将他的失踪与白鹤庭的“死”联系在了一起。
  这二者时间相近。
  她也瞬间想通了骆从野今日为何会平白无故地往这个方向走。
  “骆从野!”她转过头去,横眉冷眼道,“他的手是你们伤的?你们怎么能伤了这双手?你知不知道这双手有多金贵?”
  骆从野始终没有靠近,他站在距三人几米外的地方,眼观别处,心不在焉地答:“我又不认识他。”
  林浅的嗓门又扯高一点:“他的手是你弄的?”
  骆从野道:“北阳弄的。”
  “那个蠢货。”林浅低声骂了一句,“这手要是出点问题,他用命都赔不回来。”又一秒变脸,回过头,柔声劝江寒,“前辈,去我那儿吧,我给你仔细检查一遍,再重新包扎一下。”
  “不用麻烦了。”江寒委婉地推辞,“不是什么重伤,养一养就好。”
  “不行。”林浅不容他拒绝,斩钉截铁地说,“你也不能继续住在这破地方了,我给你安排新的住处。”
  骆从野冷嗤一声:“这住处不就是你安排的?”
  林浅被这话噎了一下,又羞又恼地嚷了回去:“你早跟我说是江前辈,我会准备这么简陋的住处给他?”
  “都说了。”骆从野重申一遍,“我不认识他。”
  白鹤庭被他们吵得烦躁,打断了这段没有意义的对话:“去吧,好好检查一下,别留下什么毛病。”他站起身,用眼神点了点远处,示意江寒往马车的方向看,“你有手伤没法骑马,坐那辆马车走。”
  江寒看看骆从野,又看看白鹤庭,二人之间气氛冰冷,看不出一点久别重逢的旖旎,反倒像一对狭路相逢的仇敌。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语气有点犹豫:“那你……”
  白鹤庭摇摇头,安慰道:“放心。”
  *
  马车咣当咣当地驶往远处,待那车消失在视野尽头,白鹤庭收回视线,向海滩上退了几步。
  缓慢涨起的潮水即将漫过他原本所在的位置,他转过脸,看向静立在一段距离之外的骆从野。
  骆从野的靴子早已踩在水中,他踢了一脚翻涌的白浪,未等白鹤庭开口,抢先问道:“你把马车让给别人,自己怎么回去?走回去?”
  白鹤庭似乎早已准备好了答案,想也不想地答:“给我安排一艘船。”
  他神情严肃,不是开玩笑。骆从野反应了几秒,明白了他要回哪里去。
  “我要离开这座岛。”像是怕他听不懂似的,白鹤庭又解释了一遍。
  骆从野没有说话,只是不错眼地盯着他看。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却没能划破白鹤庭脸上的平静。
  “尽快。”白鹤庭又道。
  口中有股血腥气的味道,骆从野低下头,将两指比在唇间,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一匹皮毛光亮的黑色骏马应声而来,马蹄在细腻的白沙中留下两道深深的蹄印。
  骆从野牵着马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冷声道:“上马。”
  白鹤庭略有迟疑,但还是伸手扯过缰绳,踩着马镫上了马。他还未完全坐稳,骆从野硬邦邦的胸膛已经贴上了他的后背。
  Alpha炙热的呼吸仿佛能灼伤后颈,白鹤庭歪头躲了躲,又往前挪了点身体。
  手中忽然一空,骆从野从他手中夺回缰绳,另一手环住他的腰,把人用力按回了怀里。
 
 
第74章 
  马蹄声疾,但白鹤庭看得出来,他们并非去往港口,而是原路返回。返程比去时快了接近一倍,只消一刻钟的时间,他便遥遥望见了自己的住处。
  骆从野将马勒在门前,利落地翻身下马,而后抬首看向白鹤庭,惜字如金地甩出两个字:“下马。”
  “我没有行装要收拾。”白鹤庭在马上一动未动。
  骆从野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往下扯了一把。
  白鹤庭险些从马上跌落,好在用一只手捞住马背稳了下重心,但落地时还是一个趔趄摔进了骆从野怀里。
  “不喜欢别人闻我的信息素,自己却带着我的标记和别人在海边私会。”不等他站稳,骆从野便不管不顾地拽着他继续往前走,“还好他是个Beta,闻不到你身上的味道。”
  他一把推开门,把白鹤庭推进去,又反手把门摔上,撕掉了脖子后面的抑制贴。
  带有攻击性的Alpha信息素直扑面门,白鹤庭戒备地往后退了两步。
  骆从野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地把话补完:“我的,味道。”
  “你在说什么浑话?”白鹤庭沉下声音,语气中带着警告之意,“我说过,他只是一个医生。”
  骆从野追着他往前踏了一步。
  “我也只是一个近卫。”说完,他又笑着摇摇头,悠悠地改了口,“不对,我什么都不是。我算什么东西。”
  白鹤庭呼吸一顿。
  他张了张口,但只说出一句:“让开。”
  他绕过骆从野,往门的方向走,才走出一步,骆从野猛地探出右手,白鹤庭侧身躲开了这一抓,可对方已经迈出左腿,左手同时从他右臂下方穿过,又向右转身,将那条右臂反折在了他的身后。
  “我还是头一回知道,白鹤庭将军还会伺候别人,给人包扎,给人按摩。”骆从野连推带拽,把他面朝里一把按在门板上,薄薄的木板发出砰的一声重响,“心疼他的手啊?”
  他手上没收着力气,白鹤庭的右臂被反拧到关节的极限,他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他那手是要做手术的。”
  “嗯。”骆从野往前走了一步,前胸贴上他的后背,凑近他的耳边问,“他的手金贵,我的命低贱,对吗?”
  白鹤庭闭上了嘴,没有接话。
  “你一刀一刀往我身上划的时候……”
  一只右手挤入他身前,指尖狠狠戳了两下他起伏的左胸。
  “这里,疼过吗?”
  白鹤庭抬起左手去拦他的手,但那手已经抽了出去,他偏过头去看骆从野,眼前却闪过了一抹刀光。
  一把匕首直直捅穿了门板。
  木柄上的火焰像是活了,骆从野眼中的最后一点笑意在那火焰中焚烧成了灰烬。他平静地问:“你捅这一刀的时候,你捅断我肠子的时候,你的心,疼过吗?”
  白鹤庭的身体猛地一颤,手肘关节在桎梏中发出一声轻响,痛意钻心刺骨,忍不住抽了口气。
  “我要谢谢你把匕首留在我的肚子里,让我苟延残喘到北阳他们来救我。”骆从野松开掰着他手臂的手,抬手摸了一把他惨白的脸,抹掉一滴即将滑落的冷汗。
  “白鹤庭,我差点就死了。但我其实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可上天和我开了个玩笑,我没死。我醒来的那天,他们告诉我——”他闭上眼安静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嗓音染上了几分嘶哑,“你死了。”
  他捏住白鹤庭的下巴,将他低垂的头抬了起来。
  “但我不相信。你不会死的。你怎么能死?在听完这些话之前,我不准你死。”他扳过白鹤庭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郑重地,一字一句地把话讲给他听,“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背叛你,我没有和任何人勾结陷害过你。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你可以杀了我,就当是我还你的。但你……”
  他话音一顿,紧咬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但你不能侮辱我对你的忠诚。”
  白鹤庭没有再躲闪视线,但也没有说话,只是疲惫地看着他。骆从野揉了揉他眼下的那颗小痣,在他长久的沉默中缓下了态度。
  “你这个眼神……”他轻声问,“对现在的我失望了?”
  白鹤庭挣扎着动了动,又被身后人用身体紧压在了门板上。
  骆从野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后颈,喟叹了一声:“标记的味道,淡了。”
  白鹤庭突然警觉,但Alpha的犬齿已经先一步咬破了那处细嫩的皮肤。
  冷杉香气中重新带上了浓郁的酒香。
  骆从野舔掉咬痕上冒出的几滴血珠,语气也再度变得温柔:“之前的标记,是那双金贵的手给你洗的?”
  “你……”白鹤庭哑着声音道,“别为难他。”
  骆从野不满地皱起眉:“谁说要为难他了。”
  他用手臂箍住白鹤庭脱力下滑的身体往上提了一把,吻了吻他通红的耳垂:“要我给你安排一艘船,让你离开这座岛?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对你唯命是从的骆从野?”
  他把脸埋进白鹤庭的颈窝,十分遗憾地告诉他:“那个骆从野,已经被你杀死了。”
 
 
第75章 
  白鹤庭的意识变得有些恍惚,分不清那匕首捅穿的究竟是门板,还是自己的胸口,直到下身一凉才猛然惊醒。他反手去推骆从野,却被骆从野一把抓住了手。
  骆从野带着他摸到自己的胯骨,又继续往上。
  那只擅长取人性命的手在他手心中轻轻颤抖。
  食指指腹触到一处突出的疤痕,白鹤庭知道,那是一道长约两公分的刀疤,就在骆从野右腹靠下的位置。
  他还没来得及回神,一只手从背后绕过他的前胸,牢牢扳住了他的肩膀。
  “洗掉也没关系。”骆从野放开他的手,转而按住他的腰,无视掉了他无力的推搡,轻言细语道,“我再给你补一个。”
  “唔——”摇晃的木门险些散架,胯骨也被粗糙的门板磨得通红。白鹤庭使劲往开掰骆从野的手,哑声喊道:“你放开我。”
  骆从野却将怀抱勒得更紧,紧到白鹤庭几乎窒息,但他的语气仍旧是轻柔的:“放开你,你会摔倒。”
  “放……”
  他话音未落,骆从野已经听话地松开了手。瘫软的身体一失去支撑,立刻就要往下倒,但身后人及时用手臂捞住了他的腰。
  头顶响起一声轻笑。白鹤庭不再说话,紧紧地闭上了眼。
  “反应怎么慢了这么多?这三年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骆从野就着这个姿势拖着他走了几步,把他扔在了床上。
  白鹤庭已经不再挣扎,只是紧锁着眉头。他的表情不知是难受,还是屈辱,但骆从野觉得,这二者此刻大约也没什么区别。可Omega的身体难以抵抗与他有标记联结的Alpha,会情不自禁地渴望对方的抚摸,亲吻,甚至占有。白鹤庭的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双手不自觉地扶住撑在他身体两侧的结实手臂,在迷迷糊糊间对上了骆从野的眼。
  骆从野的眼中含着欲,但更多的是别的东西,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的东西。
  迷惘,消沉,与痛苦。
  骆从野掐断了这短暂的对视。他把白鹤庭翻了个身,按住早已被自己掐红的软腰。白鹤庭很快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突然开始剧烈挣动。
  “别……”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骆从野按住肩膀压了下去。
  “别怕。”骆从野俯身压住他的后背,把他圈进怀里,哄着人说,“让我进去。”
  白鹤庭很快放弃了抵抗,但也不再出声,只是急喘着抖。骆从野从他的脖子吻到耳朵,又扳住下巴,将他的脸转了过来,然后停下全部动作,连呼吸都屏住,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人看。
  “标记了我,”白鹤庭的脸上一片湿润,他看着骆从野,沙哑且缓慢地问,“然后呢?”
  他的身体还在不自觉地抖,讲话时的气息仍是乱的:“把我,圈养在这间小木屋里?”
  骆从野坐起身,扳住他的肩膀把人翻了过来。白鹤庭上身穿着的那件白色亚麻短衫皱皱巴巴,被热汗浸得湿透了。
  “这岛上的人视我为洪水猛兽,他们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以告慰他们失去的父母,伴侣……”他放轻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楚,“还有,孩子。”
  骆从野木然地伸出手。他的手指才刚触碰到白鹤庭的脸,又猛地缩了回去。
  他被那冰凉的液体烫到了。
  眼泪,是与白鹤庭不相称的东西。他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白鹤庭会流泪。可一滴透明的泪水正自那雾蒙蒙的眼底涌出,路过那颗小小的泪痣,顺着侧脸滑落了下去。
  “你发泄的不是欲望,是被辜负的不甘与愤怒。”那双落泪的眼睛里却不含喜怒,白鹤庭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一点无奈,“放过我,也是放过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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