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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近代现代)——盈尘

时间:2024-07-27 08:19:30  作者:盈尘
  骆从野愣了一下,照做了。
  白鹤庭又说:“把抑制贴撕掉。”
  骆从野这回迟疑了。
  白鹤庭直接翻身下马,一把将他颈后的抑制贴扯下来,随后诧异地挑了挑眉。
  抑制贴上散发出一点淡淡的、闻不清气味的信息素,骆从野身上却一点信息素的味道都没有。
  他是护卫团里唯一一个Alpha,当年骗过了入团审查,在护卫团待了接近一年才被识破。
  一般来说,信息素级别越低味道越不明显,但味道淡成这样的,白鹤庭还是头一回遇见。
  恐怕这个Alpha不仅信息素级别极低,腺体还发育不良。
  他把抑制贴拍回骆从野的后颈,回身骑上马背,冲邱沉道:“再给他拿一张新的。”
  *
  自六岁被白鹤庭带回府邸,这还是骆从野第一次面对面听到白鹤庭的声音。
  他的声音好干净。
  骆从野为混进护卫团费了不少功夫,但如何都没能想到,这个护卫团对白将军而言只是一个摆设。
  白鹤庭从未让他们随行过。
  这次邱沉来护卫团筛选秋猎护卫,骆从野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的所有成绩在护卫团里都名列前茅,被选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还是为几次武试做足了准备。
  骆从野等了十三年,终于在十九岁这年,如愿以偿地站在了二十七岁的白鹤庭面前。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像雨后的空山一般澄净,带着一点不明显的甜味。
  骆从野知道那是他的冷杉信息素的味道。
  但那本来稳定的冷杉香气突然震荡了一下,骆从野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过去。
  白鹤庭皱起了眉。
  紧接着,一股呛人的烟草味道蔓延了过来。
  级别相似的信息素让骆从野本能地感到不适,他顺着那股味道的来源转头看。
  一个模样张狂的Alpha骑着一匹黑色纯血马,经过白鹤庭身边时特地停了一下,目光扫过他们一行人,语气玩味道:“都是Beta啊?”
  说罢,不等白鹤庭反应,又意味深长地道了句“祝你好运”,带着他那浩浩荡荡的上百位随行人员离开了。
  邱沉也注意到了白鹤庭的脸色,关切道:“您是不是不舒服。”
  白鹤庭摇了摇头,只说:“午饭吃得不好。”
 
 
第6章 
  狩猎前的午宴鸾歌凤舞,菜肴丰盛,白鹤庭却没吃几口。
  宴会开始前,轮到他觐见国王的时候,白逸只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起来吧”,连眼皮都懒得抬。
  反倒是王后微笑着问候了他两句。
  他本来就失去了食欲,又在去面见白嘉树时被邵一霄倒了胃口。
  白嘉树正与邵一霄一同在私人厅用餐,见白鹤庭来了,邵一霄眼睛盯着他,手却往怀中Omega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那Omega软软地嘤咛一声。
  他尚未婚配,这种场合带情人完全不合规矩,只是储君都没说什么,别人更不会多一句嘴。
  白鹤庭向白嘉树行过礼便要走。
  “白将军。”邵一霄松开怀里人,端起酒杯作势挽留,“差点忘了,白将军看不惯这个,我自罚一杯。”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挥手把那十八九岁的Omega打发走,又叫人把酒添满,再次举起了杯:“我再敬白将军一杯。”
  白鹤庭看了眼白嘉树,年轻储君已面露醉意。
  白嘉树虽贵为王子,也早早分化成了Alpha,信息素却是最普通的一级。他对狩猎全然不感兴趣,每次都是乘马车进去装装样子。这次显然也不会例外。
  白鹤庭在门厅入口站得笔直,语气冷淡道:“下午要去猎场,不便饮酒。”
  “喝一点而已,不耽误白将军在猎场里发挥。”邵一霄半转过身,狠狠踢了自己的侍从一脚,“有没有眼色?还不给将军拿个酒杯过来?”
  “鹤庭。”白嘉树也开了口。
  他们二人同年生,白嘉树比他晚出生几个月,以前会称他全名,近些年却省去了姓氏。
  “你一个人在外面做什么。”一国储君接过侍从递来的酒杯,亲自为白鹤庭把酒斟满,冲他招了下手,温声道,“别生气,过来一起喝几杯。”
  白鹤庭骑着马在植被茂密的山林小径中缓速前行,仍在后悔中午空腹喝了那几杯酒。
  这会儿酒劲儿上来了,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
  他眉头紧锁了一路,邱沉刚想劝他原地休整一下,白鹤庭突然勒住马,同时比了个全员噤声的手势。
  密林中有一处高草如浪般快速起伏,又很快归于平静。
  白鹤庭眼望远处,摸了把挂在腰间的箭囊,冲邱沉吩咐道:“你带他们把装备放回营地。”
  随后用力一踢马肚,策马消失在了丛林里。
  邱沉也是第一次跟着白鹤庭参加国王举办的狩猎活动,白鹤庭事先提醒过他,护卫队不需要做别的,跟在后面就行。
  结果一进猎场,连跟随都用不着了。
  他还未对其他几人发话,一阵风自耳边呼啸而过,那Alpha竟也骑马奔向了白鹤庭离开的方向。
  空留另外四个仍在等待发令的Beta面面相觑。
  邱沉沉默了几秒,命其中两人去追上将军,剩下两人和他一起把驮物资的马匹送到营地。
  *
  皇家猎苑虽地处荒野,却也有专人进行管理。
  贵族在捕猎时习惯携带猎鹰和猎犬,曾经还有个别人会饲养猎豹,但两年前出过一起猎豹伤人的恶性事件,伤的又恰好是大法官,事情闹得太大,国王只好下令禁止任何人再携猎豹进入猎场,还命人把猎场内攻击力强的野生动物捕杀了一遍。
  搞到最后,这里常见的大型猎物只剩下些鹿、羚羊或是野猪。
  白鹤庭徒手翻开半米高的植株,把箭翎上印有自己纹章的木箭从土地里拔了出来。
  带猎豹进场等于公然违抗王命,即使封赏再高,也没人会傻到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但这半湿润的土地上分明有几个成人拳头大小的梅花脚印。
  爪尖清晰可见,确实是只猎豹。
  猎豹虽爆发力超强,有着惊人的奔跑速度,但也有一个不可忽视的致命弱点。
  它们的耐力极差。
  白鹤庭重新上马,这只野生豹子终于勾起一点儿白将军的狩猎兴致。
  *
  骆从野将唇线绷得死紧,英俊的眉眼也耷拉着,显得很没精神。
  他似乎天生就比别人多一点儿马背上的天赋,三岁的时候就被母亲抱上了马。在护卫团里,除去刚入团的那半年,赛马和骑射他没输过任何人。
  只是,在丛林中骑马和在平地上策马狂奔显然不是一回事。
  虽然早就知道白将军骑术高超,但没想到眨眼的功夫就把他甩了个干净,骆从野只能凭借一点微弱的残留信息素确认前进的路线。
  修缮完的皇家猎苑占地接近一千万亩,他追着白鹤庭跑了好一会儿,这时已经分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唯一能确定的是,红日在前方缓缓垂落,前面是西方。
  骆从野仍在沮丧,林间群鸟忽然惊起,急切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白马破开高草朝他的方向奔袭而来。
  它行进的速度太快,骆从野甚至没来得及分辨它是不是白鹤庭的坐骑。
  但他在那匹马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瞬间看到了,又或者说是闻到了——纯白如雪的鬃毛上有一抹冷杉味道的血。
 
 
第7章 
  猎场深处人迹罕至,日光被参天古树郁郁葱葱的枝叶阻隔了大半,林中暗得像黄昏一般。
  白鹤庭穿过一条仅容一匹马通过的蜿蜒小径,在视野豁然开朗的同时看到了那只奄奄一息的猎豹。
  血液洇湿地面,内脏被扯了一地,散落的碎肉已难以辨认具体部位。这只豹子没能坚持到白鹤庭取它性命,而是被一群捷足先登的猎犬开肠破肚了。
  胃部的不适感卷土重来,白鹤庭干呕了几下,只是腹中空空,什么都没吐出来。
  能引他反胃的血腥场面不多,这是其中一个。
  白鹤庭缓了缓呼吸,取下弓箭,瞄准了那颗抽搐不停的头颅。
  阴暗密林中的凄厉惨叫戛然而止。
  他闻得到Alpha的信息素,知道这是一群有主人的猎犬,掉转马头正要离开,却被几个面孔陌生的Alpha挡住了去路。
  贵族狩猎时极少武装,对方却整齐划一地穿戴着一身链甲。
  皇家猎苑一向由重兵把守,普通人绝无可能轻松进入,但白鹤庭此时没功夫去深究他们是什么来头。
  热汗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浸湿了他的贴身衣物。
  这种感觉他体验了接近十年,再熟悉不过,可从未像今天这样热意汹涌。
  白鹤庭无声地数了数人头。
  十个,还凑了个整。
  站在最后面的Alpha身材高大,右脸有一道自鬓角延伸至嘴唇的长疤,他仰起头在空气里嗅了嗅,语气有点懒散:“我说怎么有一股骚味儿,原来有只……”
  刀疤脸略微停顿,向前走了几步,望着白鹤庭咧了下嘴角,笑容因那道疤显得有些狰狞:“小猫咪。”
  白鹤庭的目光蒙上一层凛冽寒意。
  即使这个人没见过他的脸,也应该认得出他猎装上的黑蓝银三色羽毛纹章。
  这批人不论是什么来头,他们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来找死的。
  他自腰间抽出一把小巧猎刀,刀刃按上左手掌心的同时攥紧了拳。
  鲜红血液顺着手心向下淌落。
  他用受伤的左手轻抚爱马鬃毛,俯身贴近它的耳边,轻声道了句:“去营地。”
  刀疤脸似乎也在观察白鹤庭的状态,没有轻举妄动,其他九人却同时拔出了佩剑。
  但白鹤庭接下来的动作完全不容人反应,只一刹那,疾如流星的快箭已经射穿了堵在小径入口处那人的喉咙。
  Omega下马拉弓射箭的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几个Alpha的注意力被突然倒地的同伴吸引了去,待他们后知后觉地回过头,白马已经冲出人群,白鹤庭也没了人影。
  刀疤脸骂出一句脏话,冷冷盯着Omega信息素散发出来的方向,冲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吹口哨召回了那几条刚刚结束进食的猎狗。
  *
  白鹤庭背靠一棵粗壮树干,从箭囊内的小口袋里取出一支抑制剂。
  他熟练地将针头扎进肘窝,又撕了张抑制贴扣上后颈。
  同伴的死亡显然让空气里的Alpha信息素更加亢奋了。
  以他的身手,在这种复杂地形以一敌十不是难事,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
  刚才的那一箭他已经射得有些吃力。
  好在他的营帐每次都在扎在同一位置,邱沉看到坐骑鬃毛上的血迹便能立刻领悟他的意思。
  他需要拖时间等增援赶来。
  “看起来,你好像不太舒服。”
  两个Alpha自树后缓步包抄过来,他们的脚步和信息素都没有想要隐藏的意思,刀疤脸含着笑意的声音却是从远处传来的。
  “别担心,我们可以帮帮你。”
  白鹤庭闭目调整几次呼吸,在其中一个Alpha近身的瞬间侧身闪出掩体,抬臂挡住迎面挥来的攻击,又在反手锁住对方手腕的同时缴了他的械。
  Alpha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被抹了脖子。
  *
  黄昏降临,林中光线变得更加黯淡,白鹤庭把猎刀从Alpha的脖子里拔出来,目光定在最后一人身上,同时想明白了一件事。
  刀疤脸似乎知道他的抑制剂不会生效。
  这些人的用途只是消耗他的体力。
  他们是彻头彻尾的炮灰。
  刀疤脸也终于不再隔岸观火,从远处缓步走近。
  “猎豹的爆发力虽好,但它有个致命的弱点。”他迈过几具已经冰凉的尸体,视线由那只被掏空内脏的豹子移向白鹤庭因陷入发情热而涨红的脸,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它的耐力有限。”
  白鹤庭靠着树干坐在地上,把沾满血的猎刀在裤子上正反各抹了一下。
  这话狂妄,但他无法反驳。
  他已经站不稳了,强撑着这张若无其事的脸就要用掉他的大半力气。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刀疤脸蹲在他的面前,若有所思地皱起眉毛:“你杀了我九个兄弟和六条狗,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白鹤庭抬眼看他:“那豹子也是你养的。”
  “别替它难过。”刀疤脸微笑道,“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主会赐它一个好的归宿。”
  白鹤庭不着痕迹地攥紧刀柄,问:“谁派你来的?”
  刀疤脸没说话,只冲他耸了耸肩。
  白鹤庭轻嗤一声,又猝然抬手,刺向自己喉咙的猎刀却被对方用护臂轻而易举地拦了下来。
  “一条命换九条?你想得倒——”
  刀疤脸话说一半忽然变了脸色。
  愤怒且充满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如滔天巨浪般压了过来。
  下一秒,温热鲜血溅了白鹤庭一脸。
  一支箭穿透刀疤脸的头盔,又击碎他的颅骨,箭簇自右眼爆裂而出。
  视野被染成血红色,白鹤庭望着那奔跑而来的人影轻轻勾了勾唇角。
  血腥味被一股苦涩却浓烈的气味彻底掩盖。
  这小孩的信息素,原来是龙舌兰酒。
 
 
第8章 
  十四岁那年,白鹤庭把一个六岁的小孩儿带回了自己的府邸。他把这孩子丢给管家任他差遣,自己重返了边境战场。
  自十一岁被白逸领回都城,这是他做过的最胆大妄为,也最不计后果的事。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白鹤庭都没怎么回去过,除去分化第二性别时回府住了短短三个月,其余几次回去都是养伤,一旦痊愈便又匆匆离开。
  二十三岁的那个冬天,白鹤庭正驻守在南方边境,管家给他寄去了一封信。信里说,他带回来的那个小孩儿已经失踪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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