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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近代现代)——盈尘

时间:2024-07-27 08:19:30  作者:盈尘
  邵城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没让他贴上来。
  “这里是我家。”他沉声道。
  “哦……”温衍低下头,轻声笑了笑,“我差点忘了,对你的家人保密,是我们这个游戏中的顶级规则。”他收回搭在邵城腰间的手,语气中的笑意也淡了,“邵将军,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这皮囊下面的,根本不是什么圣人。你也应该庆幸,我把为数不多的良知全都给了你。”
  覆在肩膀上的那双手猛地收紧了手指,温衍推住邵城的胸口,挣开了那双手的桎梏:“我知道你一直嫌我脏,但我希望你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我的良知,是有限的。”
  厅内陷入一片沉寂,片刻后,邵城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回去。”
  温衍抬手捋平自己肩头的衣料,冷冷道:“这就走了。”
  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邵城没有解释,回身去柜中拿了个长盒出来,塞进了温衍手里。
  “拿上这个。”他说。
  温衍掀开盖子看了一眼,低垂的眼睫轻轻抖了抖。
  那是一盒乳香树脂,熏烧后,是邵城信息素的味道。
  “这个,更像一点。”邵城按住那双冰凉的手,帮他合上盖子,轻声道,“不要急于回宫,在都城私宅里住几日吧。”又很快收回手,但语气仍是软的,“明日一早,我过去找你。”
 
 
第64章 
  白逸梦见了两位故人。
  被寝宫总管唤醒时,柔情婉转的琴音仿佛还缭绕在耳边,他睁着眼发了一会儿呆,才命人拉起了床帏。
  十多名侍从正列着长队站于床边,等待侍奉国王洗漱穿衣。
  白嘉树每日都会在此时前来向他问安,今日也没有例外。他从侍从手里拿过一件紫色的天鹅绒束腰外套为白逸穿上,又接过腰带为他系在腰间,手指探进腰带内侧感受了一下松紧,低声道:“您是不是还在生鹤庭的气。”
  白逸闭着眼道:“不要提他。”
  白嘉树将腰带为他系好,试探着说:“他似乎是遭人陷害——”
  白逸道:“你若是来替他求情,就回去吧。”
  他的语气很坚决,白嘉树立刻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好,我不提了。”
  他将双手放于白逸肩上,用适中的力道为他按了按肩膀:“怪我多嘴,您消消气。听说您这些时日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我让御厨给您做了些暖胃的早餐。”
  说这话时,一队端着早餐的侍从鱼贯而入,白逸朝那些人看了一眼,倦怠地点了点头:“放桌上吧。”
  “父王。”白嘉树放下手,轻声细语道,“我不会让您再为我的婚事费心了。我会尽快成婚,为王国生下继承人。”
  白逸察觉得到白嘉树这些天的变化。他比以前沉稳了不少,喜怒也不再写于脸上,像是忽然之间长大了。
  “怎么突然懂事了。”他在餐桌前坐下,招招手示意白嘉树过来,“来,一起吃吧。”
  白嘉树乖顺地走过去,一边为白逸盛开胃汤一边道:“是我懂事懂得太晚了。”
  他为自己也盛了一碗,在白逸对面坐下,注意到了白逸异样的表情。
  一盘热气腾腾的苹果馅饼正摆在国王的面前。
  这是白鹤庭最喜欢的食物。
  白嘉树懊恼地皱起眉头:“怪我粗心,我这就让他们撤下去。”
  白逸轻叹一口气,阻止了他:“放着吧。”
  白嘉树把那盘苹果馅饼换到自己面前,切开一块,小口小口地吃。白逸趁着热喝了多半碗开胃汤,又尝了几块软嫩的羔羊肉。父子二人谁都未发一言,就这样在食物的香气中度过了一段清晨的静谧时光。
  适口的食物让白逸浑身发暖,心情也爽快了些许:“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说罢,又再次提醒了一遍,“为他求情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什么都瞒不住您。”白嘉树放下餐具,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我心中有一个疑问,想请您解惑。”
  “什么疑问。”
  白嘉树犹豫了片刻,才道:“您说过,我与鹤庭的名字取自一首外国诗词。”他将那句诗徐徐念了出来,“疏篱僧舍近,嘉树鹤庭宽。”
  白逸瞟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我真的很想知道……”白嘉树一脸认真地问,“是先有嘉树,还是先有鹤庭?”
  他这问题古怪,白逸放下手中餐具,神情也严肃起来。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白嘉树便抬手从衣袋中取出一张折起来的信纸,将它展开,平放在了桌子上。
  那纸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但从纸张的质量能够看出,这是贵族才用得起的玩意儿。白逸呆呆地看着那张纸,半晌后才回过神:“这信怎么会在你这里?”
  白嘉树答非所问道:“他母亲的字,还挺好看的。”
  白逸这回没有草率地接话。他不知道白嘉树都知道了些什么,但他能感受到白嘉树的异常。
  白嘉树继续道:“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天资普通,才入不了您的眼。”他垂眼看着那张信纸,自嘲地笑了一声,“原来,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别人的附属品了。”
  白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变故几乎是在瞬间发生的,刚刚上菜的那些侍从在同一时刻掏出短匕,轻松地制服了照顾国王起居的十几名非武装侍从。
  趁他不备,白嘉树将他手边的餐刀也收了起来,扔向自己身后:“您把他带回来,倾力培养他。我很好奇,如果当年他分化成了一个Alpha,您会怎么做?”
  不等白逸开口,他又自问自答道:“您一定会排除万难,不遗余力地将他扶正吧。毕竟,他才是……”
  他直视着白逸,缓缓说道:“您真正合法的嫡长子。”
  “你放肆!”白逸猛地起身,却没能站稳,用双手撑住桌子才勉强没摔回椅子上,“是谁给你的胆——”
  “别担心。”白嘉树竟没让他把话说完,甚至还朝他微微笑了笑,“待我们成婚后,我会替您好好照顾他的。”
  白逸此刻才明白他嘴里无须自己费心的“婚事”是什么。
  “成什么婚?”他低吼了一声,“你们是亲兄弟!”
  白嘉树问:“亲兄弟,表兄弟,有什么区别?”他顿了一下,恍然大悟似的扬起头,“哦,您是不是担心我们的孩子容易夭折?”又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没关系,多生几个,总能生出一个健康的。”
  白逸急火攻心,只觉得浑身燥热,脑袋发晕,双手撑着桌面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他气喘吁吁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白嘉树望着他通红的双目,安静了一会儿。
  “没什么,一些助兴的玩意儿。”他柔声道,“自从您发现自己无法生育,就再也没有去过我母后的寝宫。您有那么多漂亮的情人,今天,我帮您把他们全找来了。”
  白逸口干舌燥,条件反射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又立刻反应过来,将杯用力摔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服下了什么,但能肯定的是,他服下的绝不是普通的助兴药,即使是,也不会是正常的药量。
  “白嘉树!”他嘶哑地嚷出一声,又用力甩了几下头,企图令自己清醒一点,朝门外扬声喊道,“来人!”
  如他所愿,寝宫门被人推开,一队持剑卫兵走了进来。
  白嘉树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曾经多么渴望能得到这个人的垂爱。
  但是,那种东西,他已经不可能得到了。
  他也不需要了。
  “啊,对了。”他伸手取走了桌上的那张信纸,“这个,我现在还不能给您,但过几日,我会烧给您的。”他用两指拈着那张信纸,惋惜地叹了一声,“不过,您死在情人们的床上,在死后的那个世界里,他大概也不会愿意与您相见吧。”
  白逸目眦欲裂,死死盯着最后走进寝宫的邵一霄,又看回白嘉树淡然的脸,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他们是真心待你?他们不过是利用你——”
  “我当然知道。”白嘉树还是没让他把话说完。
  眼前的男人如一头绝望的困兽,他游刃有余地向后退了几步。
  “但那些都是您的身后事了,您无须担心,还是好好享受现在吧。”他在白逸逐渐涣散的目光中平静地说,“父王,我突然发现,靠见不得人的手段达成目的,这感觉也挺好的。真不知道自己以前都在执着些什么。”
  白逸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他的脑海已经沦为一片混沌。
  在意识消逝前,他在恍惚中认清了一个可悲的事实——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白嘉树最像他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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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晚吟笑着应了。
  他扶着门框,在门前缓缓屈膝坐下,将信纸从信封中取了出来,重新读了一遍。
  这封信中藏着一个名字,还有一个消息。
  他用手指抚过最后几行文字,指尖最后停留在落款上面的最后一行。
  “……我在一首外国诗词中曾经读到过一个生词,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竟感受到了那词所书写的意境。
  “白逸,我给我们的孩子取了一个名字。
  “就叫他白鹤庭吧。”——第52章 
  城外逋翁宅,开亭野水寒。
  冷光浮荇叶,静影浸鱼竿。
  吠犬时迎客,饥禽忽上阑。
  疏篱僧舍近,嘉树鹤庭宽。
  拂砌烟丝袅,侵窗笋戟攒。
  小桥横落日,幽径转层峦。
  好景吟何极,清欢尽亦难。
  怜君留我意,重叠取琴弹。
  ——《林处士水亭》,[宋]陈尧佐
 
 
第65章 
  国王驾崩,新王登基,在邵家与教会的全力支持下,白嘉树的加冕仪式有条不紊地开始了筹备。
  在贵族们眼里,国王过世乃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虽然宫廷对外宣称白逸是病逝的,但还是传出了一些不能在台面上讲的窃窃私语——陛下死于纵欲过度。
  据说,白逸的尸体被寝宫总管发现时已经凉透了,一并被发现的还有若干位断了气的Omega情人。
  人们不由得暗自唏嘘,那位风光无限的骁勇之人,竟这般不体面地丢了性命。
  但这些也只是传言而已,目睹白逸死状的贴身侍从已经全部遭到了秘密处决。
  包括那位寝宫总管。
  而这一切,成为阶下囚的骆从野都不知情。
  距离他被送上绞刑架的日子已不足一周。刚被关入地牢之时,他还会默默数着日子,但这里不见日升月落,很快他便在漫长的囚禁与刑罚中失去了时间观念。
  如今,他清醒的时日越来越少,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了。
  甚至,他觉得自己大约已经死了,因为他竟在昏昏沉沉中看到了北乘舟。
  北乘舟一身家仆打扮,把盛放牢饭的托盘放于地上,端起一碗水,将水喂于他的口中,又佯装无意地用手背擦了擦脸。
  骆从野的视线聚焦在了他的手心上——那里写着四个大字。
  “白逸死了。”
  见他模样怔愣,北乘舟又把水碗放回托盘,拿起一块粗面包,顺势将另一只手的手心也露了出来。
  这回有两行字。
  “坚持住。”
  “我们会救你出去。”
  这两句话终于将骆从野拽回了现实,也让他认出了阔别十余年的儿时玩伴。
  他偏了偏头,躲开了北阳硬塞到他嘴里的粗面包,语气有些倔强:“我不吃。”
  这不是他第一次向混入白鹤庭府邸的乌尔丹人说不。北阳强压住怒意,嗓音发沉,一字一顿地警告道:“不要浪费我们辛苦做出来的食物。”
  骆从野被绑在一把椅子上,上半身不着一物,已看不见几块好肉。最早的那些刀伤已经愈合,留下了一道道干脆利落的刀疤,有一些刚刚结好痂,但绝大多数都是新鲜的伤口,绽开的皮肉泛着白,裤子被淌落的血液染得斑斑驳驳。
  “拿走吧。”他垂着脑袋,有气无力道,“我不吃。”
  北阳抬手按了按后颈,确保抑制贴贴得妥当,没有暴露出自己几乎失控的Alpha信息素。他捏住骆从野的下巴扳正他的脸,恶狠狠地用口型对他吐出七个字:“不要让我哥白死。”
  骆从野的眸光忽然晃了晃。
  但很快,他移开了与北阳对视的眼,轻道了一声:“别管我了。”
  北阳将他的脸又往上扳了一点。他正欲再说些什么,愤怒的冷杉信息素忽然间爆发式地充满了整间地牢。
  白鹤庭的声音也一并响起:“你要绝食,是吗?”
  又干又硬的粗面包被北阳拦腰捏断,面包与碎屑落在脚下,泡入了被冷水稀释过的血水里。白鹤庭大步走近,对僵在原地的北阳道了句“滚开”,又一脚踹翻了脚边的吃食。
  “不吃,就让他饿着。”
  北阳攥紧拳,又松开,努力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他往旁边让开一点,蹲下身把白鹤庭踢翻的东西一件一件往托盘里面收。
  白鹤庭看他一眼,跨出一步,站在了骆从野面前。
  “你与乌尔丹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他沉声道。
  自开始行刑后,这是他第一次同骆从野讲话。骆从野吃力地抬起头,视线便与他对上了。
  “伪装成Beta进入我的护卫团,借此来接近我,这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对吗?”白鹤庭挺胸而立,居高临下地垂着一双眼,语速极快地问,“去年秋猎,我被埋伏一事,你有没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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