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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近代现代)——盈尘

时间:2024-07-27 08:19:30  作者:盈尘
  这位Omega话中的潜台词很是明显,可一个是卑微的农夫,另一个是将军的医生,这二者能有什么私情,邵一霄实在难以想象。
  但当人想不明白的时候,就要相信直觉。
  在后续追查中,他们成功截获了那农夫向乌尔丹叛军传递出去的几条消息。
  不过邵一霄没向白嘉树坦白这些。
  “我抓了那贼人的父母。”他在邵城沉稳的信息素中找回了冷静,“准确地说,是他住在都城的养父母。然后,我稍微使了一点手段……”
  “住口。”白嘉树本来就心情烦躁,听到这里,连忙出声打断,“我不想听你讲那些倒胃口的审讯细节。”
  邵一霄撇了撇嘴,如储君所愿,隐去了过于血腥的部分:“行吧。总之,我让他们开了口。他的真名根本不是什么周承北,而是……”他扭头看向白鹤庭身后,嘴唇张张合合,慢吞吞地吐出了三个字。
  “北乘舟。”
  骆从野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对他们的对话并不感兴趣。
  邵一霄眯着眼打量着这比他还要年轻几岁的Alpha,视线又滑向白鹤庭那张俊美的脸。
  “这个北乘舟,与那私生子曾是亲密无间的童年挚友。据说,他们两个小时候比亲兄弟还要亲。”
  白鹤庭面不改色地吞下了口中的食物。
  但他持餐刀的右手绷起了几条青筋,没能逃过骆从野的眼睛。
  “哎,不说那些无聊事了。”邵一霄凑近白嘉树,抬臂揽住他的肩膀,恢复了之前的好兴致。
  “看下面。”他扬了扬下巴,提醒白嘉树看向角斗场正中央,“我精心安排的压轴好戏来了。”
  *
  白鹤庭也抬眼看了过去。
  他上一次见到周承北还是一周前,但此时,他已经很难从那浑身浴血的Beta身上辨认出他原本的模样。
  他借着侍从斟酒的空当朝后方扫了一眼,骆从野表现得比他还要镇定,似乎早已做好了面对这一幕的心理准备。
  这让白鹤庭彻底确认——这二人早就瞒着他互通了身份。
  自己身边潜伏着一个敌人,一个巨大的威胁,而骆从野从未向他透露过分毫。
  甚至,骆从野很可能实际参与了叛乱。
  也许他真的是乌尔丹叛军的幕后统领。
  白鹤庭沉默地回忆着骆从野此前的所作所为,竟无法判断他是何时与乌尔丹叛军建立了联系。
  也许是周承北来到将军府后,也许还要更早,在秋猎的时候……
  周承北是医生,秋猎时自己被下药一事,他们二人参与过吗?
  骆从野在猎场出现的时机是巧合吗?
  他向自己表现出来的忠诚与关切究竟有几分真假?
  白鹤庭通通无法确定。
  但他能确定的是,在他与骆从野贴身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盲目,自大,迟钝,甚至愚蠢,被骆从野用炉火纯青的演技骗得团团转。
 
 
第51章 
  “这里的许多人应该都还记得,二十多年前,这片土地是个什么模样。”
  白逸的声音浑厚且铿锵有力,令人感到踏实,有一种厚重的安全感。
  “二十年前,有一群勇武的年轻人,其中或许还有在场诸位的亲人,他们与我一同建立了这个新的王国。我们在主的庇护下摆脱了伪王的统治,迎来了自由的新世界。而在这欣欣向荣的新世界背后,在那场漫长的立国之战中,数以万计的士兵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总有一些人,他们心怀不轨,不断挑动叛乱,甚至勾结外敌,妄图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安宁,想要再次将这个王国拖入战争之中。”
  “今天,我们要进行一场公开,公平,公正的审判,我们要在这里,用行动告诉所有图谋不轨者——谁敢与达玛森的和平作对,谁,就是达玛森王国的敌人。”
  热烈的欢呼声瞬间淹没了宏伟的角斗场。
  国王身披金黄色的午后日光,宛如一位降临人间的神祇。他在这热闹氛围中转过头,用眼神示意邵一霄继续。
  站在邵一霄身后的侍从立刻为他呈上了一把上好的紫杉木长弓。
  但邵一霄没有接。
  他站起身来,郑重地向国王行了个礼,而后看向身旁的白嘉树,礼貌地询问了一句:“殿下想不想试试?”
  白嘉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擅弓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没兴趣。”
  邵一霄这才重新抬起头。
  他面向白逸,毕恭毕敬道:“陛下,虽然我抓到了叛军首领,但不能否认的是,我也因自己的轻率而破坏了白鹤庭将军精心布置的圈套。”他又鞠一躬,“得知此事,我的内心万分羞愧,我的良知不能允许自己独揽这份功劳。我请求陛下可以恩准我与白鹤庭将军共享这一殊荣。”
  谦逊,不像是邵一霄能够拥有的美好品格。
  白逸问:“你想怎么分享?”
  邵一霄仿佛陷入了思考。他的目光在白鹤庭的脸上短暂停留片刻,看向了他的身后。
  “我听说,站在白将军身后的这位Alpha护卫,是将军护卫团里最为优秀的神射手。”
  众人皆知,白鹤庭的护卫团里只有Beta,他这话一出,周遭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
  白逸闻言也认真了起来。
  他随着邵一霄一起看过去,目光猝然一沉。
  邵一霄神情恳切:“不如就把这诛杀罪人的殊荣,赏赐给将军麾下的优秀护卫吧。”
  白逸凝视须臾才收回视线,而后淡淡道:“随你意吧。”
  邵一霄谢了王恩,又冲白鹤庭道:“将军意下如何?”
  白鹤庭轻抿薄唇,静静地看完了邵一霄的表演,但没有立刻给予回应。
  他既然会做出这样的试探,说明他手中确实没有能证明骆从野身份的证据。
  但白鹤庭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招相当高明。
  邵一霄给了骆从野两种选择,亲手杀死自己的朋友,或者暴露自己。
  “将军。”骆从野没让他犹豫太久,出声请求道,“请让属下试一试。”
  白鹤庭的面色依旧冰冷,他没有说什么,但也没有阻止。
  他默许了。
  骆从野自侍从手中取过了那把长弓。
  这弓长约一米半,而北乘舟距他约有百米远。
  用这样的弓,在这样的距离内,他可以轻松射中靶心,再完成破甲。
  或者,他也可以用这把弓,杀死那该死的邵一霄。
  如果护卫反应得不够快,他甚至可以赌一把,尝试刺杀那高高在上的王。
  但是,然后呢?
  然后他只能伏诛。
  北乘舟是将军的医生,他是将军的贴身护卫。事情走到那一步,白鹤庭洗得清嫌疑吗?
  骆从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挺胸站直,从侍从手中取过一支箭,将弓完全拉开,瞄准了角斗场正中央的目标。
  北乘舟被关在一个不足一人高的铁笼里,因为空间有限,他只能弓着背,身子微微摇晃,但依旧是站着的。
  骆从野突然想起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人终归要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
  如果他早一点与北乘舟一同离开,北乘舟就不需要一直潜伏在白鹤庭府中,不必在敌营中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与乌尔丹人保持联系。
  在他决定留在白鹤庭身边的那一刻,他在潜意识里就已经将北乘舟的安危弃置不顾。
  他天真的代价,是北乘舟的生命。
  亲手了结掉儿时挚友的性命,是上天对他天真的惩罚。
  人们屏息以待,木箭“嗖”的破空向前,飞向了角斗场中央。
  *
  满怀期待的观众们发出了不满的嘘声。
  木箭擦着铁笼边缘飞过,最后斜着扎入了远处的土地里。
  这一箭射偏了。
  邵一霄不意外地笑了笑,又夸张地叹息一声,学着白鹤庭刚才的模样,遗憾地摇了摇头:“看来是我高估了神射手的水平。”
  骆从野的下颌线因紧咬牙关而绷得死紧,他从那侍从手中又取走一支木箭,正欲举起长弓,手中忽然一轻。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大多数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白鹤庭夺弓,取箭,开弓,放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流畅到没有任何停顿——
  举重若轻地射穿了一百米外笼中目标的喉咙。
  邵城率先反应过来,带头鼓了鼓掌,赞叹道:“白将军射箭的英姿真是赏心悦目。精彩。”
  迟来的雀跃欢呼掩盖掉了一声“啪”的脆响。
  左半边脸像在燃烧,骆从野被这一记重耳光扇得晃了下身形。他立刻重新站直身体,咽下了嘴里带着铁锈味道的血。
  冷杉信息素中爆发出一股凌厉怒意。
  “废物。”白鹤庭冷冷地骂了一句。
  他把长弓摔在地上,再没看骆从野一眼,对邱沉道:“换掉他。我不需要这种一无是处的护卫。”
 
 
第52章 
  虽然谈不上多么相像,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让白逸回忆起了二十岁的裴铭。与他共谋大业之时,裴铭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
  白逸的人生轨迹发生巨变的那一年,二十一岁的裴铭刚刚接受完册封,成为了一名骑士。
  当一个贵族家的男孩年满七岁时,他的父母往往会把他送进当地领主的城堡里。在那里,他们会从启蒙训练开始,一点一点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士。
  裴铭就是这样的男孩之一。
  白逸十一岁的时候认识了被送来他家的裴铭,虽然两人相差四岁,但裴铭为人正直坦率,很招白逸喜欢。除了裴铭以外,白逸还有一个非常亲密的朋友——一个与裴铭同一年被送来进行骑士训练的男孩。
  白逸的父亲是一位公爵,祖父是希摩上一任国王的亲弟弟。他身上流着皇室的血,但他时常觉得,骆晚吟才像一位真正的王族。
  举手投足气质矜贵,一颦一笑顾盼生辉。
  不,即使是在王宫里,白逸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美好到不似尘世间应该存在的人。
  骆晚吟喜欢吟诗弹琴,还精通棋艺,可他对骑术、赛跑这些项目却不怎么擅长。白逸几乎可以肯定,他这样是无法顺利成为一名骑士的。
  骆晚吟的骑士训练最后结束于十八岁。倒不是因为他薄弱的骑术与箭术,而是因为,这一年他分化成了一个Omega。
  Omega是无法被册封为骑士的。
  骆晚吟被送回家后,白逸与他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两年后的一个深夜,骆晚吟突然来找了他。
  那是一个夏日的晴夜,但在白逸的记忆里,那夜却是电闪雷鸣,下着瓢泼暴雨。
  骆晚吟为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在一次款待外宾的宫廷宴会中,阿莉塔的一位王子被骆晚吟的美貌与琴声深深吸引。回国之后,王子朝思暮想,对那位高贵优雅的Omega难以忘怀。
  于是,阿莉塔的使臣携带着国王信函,正式向希摩国王提了亲。
  近些年希摩国内的局势愈发混乱,大贵族们逐渐脱离了王室的掌控,国王正急于维系岌岌可危的外交关系,以获得强大盟友的支援。这个婚约简直是雪中送炭。
  骆晚吟的父亲是国王忠实的追随者,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婚约很快便定了下来。
  骆晚吟摘下黑色兜帽,抬起头,望着白逸提了一个问题:“你希望我走吗?”
  夏日天气炎热,他又不擅骑术,发丝在长途跋涉中被汗浸得湿透了。
  也许正是这个缘故,白逸才会错把那一夜记成一个雨夜。他忍住想要触摸那湿发的冲动,低头看着骆晚吟的眼睛问:“你希望我说什么?”
  骆晚吟静了静,鼓起勇气道:“我希望你说,不希望。”
  白逸轻轻叹了口气。
  “你的婚约是国王所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们二人少年相识,朝夕相处了十余年,却有一个彼此心知肚明,但从未诉之于口的秘密。
  可这一晚,骆晚吟把这个秘密戳破了。
  “从现在起,我和我的家族就没有关系了。”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Alpha,漂亮的眼睛如宝石般闪亮,“白逸,我再问你一遍,你希望我走吗?”
  白逸给了他明确的答案。
  若一个Omega被一个Alpha永久标记,他在生理上将与这个Alpha永久地绑定在一起。他会排斥其他任何一个Alpha的信息素,他会不由自主地抗拒他们的亲近。
  唯有他的Alpha能带给他灵肉合一的欢愉与慰籍。
  白逸永久标记了他。
  几天后,白逸将他暂时安顿在了封地边缘的一片密林中,还为他囤积好了足够的食物与日用品。二人约定,等逃婚风波平息之后再从长计议。
  又过了几天,白逸再来看望他的时候,身后还跟了另外两个人。
  骆晚吟望着他们,轻轻地笑了。
  他笑的时候,世间万物仿佛都失了颜色。涓涓细流,隐隐青山,奇花异草,都变成了寻常普通的背景。
  白逸把一台竖琴从马车上搬下来,说:“这是你想要的。”
  他又看了身后那二人一眼,回过头对骆晚吟温柔地笑了笑,说:“这是我欠你的。”
  骆晚吟用手指拨弄了一下琴弦,然后向前一步,抬手抱住了白逸的后背,又把脸埋在他颈间,深深嗅了嗅。
  在一位神父与他们共同好友裴铭的见证下,他们接受了主的祝福,结为了一对被主认可的,真正的伴侣。
  夏去秋来,白逸这次离开后,竟一连三个月都没能回来。
  听到马车由远及近的“咣当”声时,骆晚吟几乎是冲出来的,见来人只有裴铭一人,感到有些意外:“白逸呢?”
  裴铭道:“他躲起来了。”
  “躲起来?出什么事了?”
  “他的父亲被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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