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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近代现代)——盈尘

时间:2024-07-27 08:19:30  作者:盈尘
  邱沉抬起双手,举起了手中的信函。
  房间里半晌都没有动静,仿佛连空气都不再流动,白鹤庭缓缓抬起一只手,用手背碰了碰身边人的胳膊,提醒道:“去,给我拿过来。”
  骆从野这才恍然回神。
  他刚才完全被邱沉的那句话镇住了,但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他步履稳健,从邱沉手上取回信函,交到了白鹤庭手里。
  信封上有一枚精致的国王印章,是国王的亲笔信。
  内容也很简洁。
  上面说,因邵一霄亲自捉拿了乌尔丹叛军统领,平乱有功,将为其在角斗场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以示庆祝。
  待白鹤庭将信纸折起,邱沉才道:“还有一件事,周医生失踪了。”
  白鹤庭的眉头皱得更紧,骆从野这回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他已经在那句话中提前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白鹤庭在南方发现抑制剂无效后,邱沉曾派人跟踪过周承北一段时间,未发现任何异常,后来便撤了人手。他知道周承北时常会离开将军府为庄园里的农户们看诊,但离开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两天。这次一连五天他都没有回来,邱沉命人去庄园里打探了一遍,竟无人知晓周医生的下落。
  白鹤庭问:“他自己走的,还是?”
  “我检查过他的房间,一切都井井有条,与之前几次离开时并无二致。”邱沉迟疑道,“我不能确定……但我感觉,他不像是自己离开的。”
  白鹤庭听完,直接吩咐道:“给我拿抑制剂来。”
  邱沉立刻将提前备好的两支抑制剂拿了出来。
  “您打抑制剂没用。”骆从野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几乎等于公然抗命,白鹤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别废话。”
  邱沉解释道:“这是在南方收缴的新型抑制剂,是有效的,你给将军拿过去吧。”
  骆从野忽然想起,白鹤庭似乎与他提起过新型抑制剂的事,但他没能想到,这东西竟然已经被研制了出来。听邱沉的意思,白鹤庭似乎还用过了。
  他依旧没有挪步,只是看着邱沉手里的注射器,警惕地问了一句:“这东西可靠吗?”
  “邱沉。”白鹤庭不耐烦道,“把抑制剂给我拿过来。”
  邱沉犹豫了几秒,正要踏入房门,骆从野快走几步从他手里拿过注射器,又走回来,蹲在了床前。
  白鹤庭把衣袖挽起,任骆从野给自己打了一针,又对他说:“宴会,你就不要去了。”
  骆从野扶着他的手臂没松手,坚持道:“我要去。”
  他再度抗命,白鹤庭的目光更冷了。
  骆从野将他的衣袖整理好,声音也压低了一点:“您现在这样,我不放心您自己外出,一旦抑制剂再次失效,您该怎么办?”
  不论是为了将军,还是为了周承北,这宴会,他非去不可。
  他的语气略有冒犯,但这句话邱沉很是认同,他附和道:“将军,我会安排护卫队随行前往,但还是谨慎一点,让他同行吧。上次林医生被人掳走之后您出了那样的意外,现在周医生又失踪了……有个Alpha护卫在,还是会更稳妥一点。”
  白鹤庭沉默了一会儿。
  他的态度似有松动,骆从野抬头望着他的眼,诚恳地向他保证:“我一定不会给您添乱的。”
  邱沉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但白鹤庭可以。
  传言说裴焱是乌尔丹叛军统领,那么不管被邵一霄抓到的那人到底是谁,至少在此刻,这小孩依旧是安全的。
  他思忖片刻,对骆从野说:“去帮我把浴池准备好。”
  骆从野一愣:“我?”
  白鹤庭不耐烦地反问了一句:“难道我去?”
  *
  待骆从野从房中离开,白鹤庭又倚靠在了墙壁上。情热已经开始缓慢消退,但身体依旧觉得疲乏,他闭上眼歇了歇。
  “给那小子找一个隐蔽的住所。”白鹤庭低声道,“不能让他继续住在这里了。”
  邱沉原以为他将人支走是为了继续周承北的话题,但这句话倒也在意料之中。
  骆从野回房间前看过来的那一眼,冷冽目光锐利如刀,像是要在他的脸上剜出一块肉来。
  邱沉知道,那赤裸裸的敌意是因为——雄狮的领地是不容侵犯的。
  Alpha对自己的Omega有着极端强烈的控制欲与占有欲。
  这年轻的Alpha已经开始失控,将军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冒犯和潜在的危机。邱沉小心翼翼地向他确认:“让他继续留在庄园里?还是……”
  房间里的龙舌兰酒信息素淡了许多,白鹤庭深深吸了一口气。
  把他送得越远越好,能送出国,是最好的。
  可是,总要有个过渡……
  位于都城的这个庄园虽然面积不大,但藏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白鹤庭点点头:“对,在庄园里。”
  --------------------
  新年快乐。
 
 
第49章 
  达玛森并非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家,上一次在角斗场举办庆典还要追溯到储君的成人礼。
  国王今日的兴致似乎不高,他简单致辞之后,一场盛大的骑士竞赛便拉开了序幕。
  为了彰显王室威严,这种公开庆典向来都会向普通民众开放,只是进入时不允许携带任何武器。而王室成员及贵族们都坐在由重兵把守的高台之上,他们可以一边观看比赛表演,一边享用奢华的皇家宴席,身后则是各家的随行护卫。
  国务重臣都被安排在离国王及王后最近的位置,王后的身边是储君,而本次的庆功宴的主角——邵一霄,正身着一件华丽的猩红色长袍,紧挨着储君坐着。
  他的旁边才是白鹤庭。
  白嘉树对白鹤庭的态度罕见的冷淡,但白鹤庭也没觉得意外。不论苏幸川对家仆们做过何等严厉的警告,他与骆从野那种程度的桃色八卦是不可能藏得住的。
  想必白嘉树已经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不过邵一霄看起来对此并不在乎,兴许还忘记了上一次骆从野的无礼,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抓到他的?”白嘉树语气平平地问。
  邵一霄一直对捉拿叛军统领的细节缄口不言。怎么抓的,抓到后审出了什么,只有国王及少数几位大臣知晓。但此刻他的情绪却格外兴奋,看样子并不准备继续遮掩。
  “这便是神迹了。”他对白嘉树道。
  说完,他转过头,今日头一回看向了白鹤庭:“说起来,白将军可要好好感谢我。”
  白鹤庭神色敛起,但并未言语。
  他不搭话,邵一霄又回过头去:“殿下,你知道那贼人藏在哪里吗?”
  白嘉树没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哪里?”
  “在……”邵一霄缓缓道,“白将军的庄园里。”
  白鹤庭微蹙起眉。
  邵一霄的人不可能更不应该擅自进入他的庄园,更别提在他的庄园里抓人。
  “我当然不会失礼到闯进白将军的地盘抓人。”邵一霄似乎猜到了白鹤庭的心思,他微微一笑,省略了诸多细节,只说,“好在那贼人警觉得很,我们是在他逃亡的路上抓到他的。”
  白嘉树的关注点倒不在那里,拉着邵一霄问:“你说他藏在哪儿?”
  “白将军的庄园里。”邵一霄挑了下眉,语气玩味道,“而且,他是白将军的医生。”
  “你说什么?”白嘉树在惊诧中瞪大了眼。
  他这自然流露出的惊讶神态显然不会是出于对白鹤庭忠诚的怀疑,可邵一霄假装没读懂他的意思:“白将军当然不会与贼人同流合污,但……”他话音稍顿,转身面向白鹤庭,对他说,“他既然以医生的身份混入你的府邸,一定正酝酿着什么阴谋,说不定想要毒害你呢。”说完,又惺惺作态地朝白鹤庭举起手中的酒杯,笑着问,“将军,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我?”
  白鹤庭面不改色地握住了手中的酒杯。
  他用视线的余光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正襟危坐的国王正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也能感受到白逸信息素的威压。
  他摇了摇杯中的酒液,拇指轻轻摩挲着杯壁雕花的沟壑,片刻后才轻声道:“我是得感谢你。”
  他神情泰然,邵一霄缓缓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
  “邱沉。”白鹤庭平静道,“告诉邵小将军,周医生在成为我的医生之前,他是做什么的?”
  邱沉微微一怔,几乎瞬间领悟了白鹤庭的意思,立刻答道:“周承北在进将军府之前,曾在陛下的御医队伍里做事。”
  他答话时声音洪亮,贵族们纷纷向他们转过头来。
  白逸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但他的御医足有上百人,根本不可能记得住每一个人的面孔。
  邱沉继续道:“将军在秋猎时便已发现这个人行为可疑,特地命我不着痕迹地将他召入府中,一是借此来保护陛下不受他所害,二是想要监视他,好以他为跳板把反叛力量一网打尽。”
  他答得滴水不漏,白鹤庭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一直没有将他抓起来,是因为我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他的年龄显然也与那侥幸逃生的私生子对不上。”他也朝邵一霄举起了杯,“既然邵小将军先我一步将他拿下,想必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知道那私生子的确切下落。我说得对吗?”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不错眼地盯着邵一霄看。
  这是一场豪赌。
  假如邵一霄真的掌握了骆从野真实身份的证据,一切将覆水难收。
  但对方几乎要恼羞成怒的表情告诉了他——
  邵一霄没有证据。
  他迟迟没有回话,白鹤庭问:“难道我说得不对?”又遗憾地摇了摇头,“那我要收回我的感谢了。邵小将军,你可是破坏了我从去年秋天开始布置的反间大局。”
  他把酒杯放在桌上,自席上站起身来,伸手捋平长袍褶皱,面向白逸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陛下,我没有早一点在御前会议上禀报,是因为不能确定宫廷中还有没有其他奸细,担心走漏风声而坏了大事。请陛下恕罪。”
  白逸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后笑了笑:“傻孩子,你有何罪?”
  他没有过多评判此事,也未责怪邵一霄莽撞,只是冲大家举起了酒杯,朗声道:“来,让我们也敬深图远虑的白将军一杯。”
 
 
第50章 
  白鹤庭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不允许有任何破绽。
  但是……
  把六岁的裴焱从那Alpha士兵手中救下,是他犯的第一个错误。
  让他以贴身护卫的身份留在自己身边,是他犯的第二个错误。
  冒险去找白逸追问裴铭案的真相,是他犯的第三个错误。
  他现在破绽百出。
  刚刚那席话是情急之下能想到的最佳辩词,虽然可以暂时唬住邵一霄,但白逸愿不愿意相信,白鹤庭没有丝毫把握。
  他只能寄希望于血脉的重量。
  如果自己真是白逸的私生子,那他身上流着的,是白逸的血。
  比起邵城与邵一霄,他与白逸总归是要更近一点的,不是吗?
  况且,白逸现在还需要他这颗棋子。
  白鹤庭不信教,但此时此刻,他能做的,似乎也只剩下祷告。
  *
  邵一霄确实被白鹤庭唬住了。
  他没能从白鹤庭刚刚的反应中找到任何破绽,不仅如此,他还险些在羞恼中被冲昏头脑。
  虽然国王没有明确表示出任何指责他的意思,但贵族们分明已经开始小声嘀咕,更有甚者还看着他指指点点,邵城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更让他感到生气的是白嘉树刚才表露出来的态度。
  白鹤庭和那Alpha护卫有着见不得人的关系,这事情邵一霄三天前就知道了,是他安插在白鹤庭府内的探子告诉他的。他把那些话第一时间转述给了白嘉树,白嘉树先是无法相信,又很快陷入愤怒。
  在西里教的影响下,这一整片大陆都是一夫一妻制的国家,但贵族Alpha们往往都有几个公开或非公开的情妇。他们对此有一套为自己开脱的说法——一个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毋庸置疑,Omega要对Alpha忠贞不二,这是主的旨意。
  但主可没有让一个Alpha只能标记一个Omega。
  可白嘉树与他们不同,他在婚姻观念上极为保守,他坚定地认为,亲密之事只应发生在被主认可的伴侣之间。白鹤庭在人前表演得冷漠又禁欲,背地里却与身份低微的护卫苟合,甚至夜闯家仆楼,这些事完全越过了他的底线。
  可当这令他失望的Omega暴露在危险中时,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关切之意。
  这让邵一霄觉得十分可笑。
  人家根本不稀罕他的关心。
  白嘉树大约也对自己刚才的真情流露感到懊恼,他不再往白鹤庭的方向看,随意地与邵一霄低声闲聊:“可我听说,那些叛贼虽然没有见过统领本人,却确认过他的身份。那人在信件中写下过许多关于自己及自己母亲的事,那些内容都被知晓实情的乌尔丹人证实过了。”
  邵一霄冷笑了一声:“那是因为,那私生子小时候的事情,他确实一清二楚。”
  邵一霄抓到周承北其实是一个意外。
  白鹤庭现在是国王眼前的红人,他不可能空口指认白鹤庭窝藏叛贼,便派了新的探子去他的庄园里暗中调查那护卫的来路。这次他谨慎了许多,要求他们事无巨细地向自己汇报。
  庄园里没什么新鲜事,一个Omega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Omega时常向他人倾诉,说他的丈夫总是以身体不适的由头去找周医生看诊,可平日里做起农活来,又看不出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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