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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近代现代)——盈尘

时间:2024-07-27 08:19:30  作者:盈尘
  他应当痛恨那一天。
  可是,他的心却不争气,他没有办法纯粹地痛恨那一天。
  骆从野将珍珠攥进手心里,蹙眉轻喃道:“你这样……”
  “什么?”白鹤庭没听清楚。
  骆从野没再说话,用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
  白鹤庭身体一僵,骆从野的嘴唇也贴了上来。他用舌尖轻松地顶开了白鹤庭的牙齿,纵使隔着几层衣物,也感受得到那震如擂鼓的心跳。
  白鹤庭轻轻喘了喘,抬手抱住了他的背。
  骆从野呼吸更急,将人用力按进怀里,加重了这个吻。
  你这样对我……
  他在心里说。
  我会觉得,你也喜欢我。
 
 
第42章 
  寝室房门徐徐合上,白鹤庭从床上坐了起来。
  禁足法案刚颁布后没几天,Omega叛乱便不可避免地再次爆发。平乱要务虽然还是落在白鹤庭的头上,白逸却将他本人留在了都城。
  他今日在步兵大营处理了一整天军务,临近日落才打道回府,简单吃了一点晚餐便早早地沐浴就寝。
  但他还有一件要事未办。
  邱沉站在议事厅中,见白鹤庭睡袍外面只披了一件外袍,连忙唤侍从来给壁炉添了些柴火,随后,向他呈上了两份调查报告。
  白鹤庭拿起第一份报告看了看。
  邱沉办事妥当,依照他的要求,事无巨细地罗列出了立国后与教会相关的重要事件,写了厚厚一叠纸。
  他把这叠纸放下,又拿起了第二份。
  “这是……”即使已经被剥夺了爵位与军衔,邱沉依旧不愿僭越地直呼那人名讳,“那位被审判的细节。”
  这一份只有一页纸。
  白鹤庭快速过了一遍内容,讶异道:“只有这些?”
  邱沉道:“这是我在皇家图书馆里誊抄的,被记载下来的东西只有这么多,一字不差。”
  白鹤庭不再说话,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
  记录中说,裴铭不仅在乌尔丹组建私兵,还与希摩王室共谋,企图以武力手段颠覆达玛森的政权。他与希摩人往来的信件被人截获,这才让计划彻底败露。但抄写官竟未留下这些密信中的具体内容,法庭审判的过程也只有寥寥几笔。
  白鹤庭越看越觉得奇怪:“这种诛全家的死罪,他就这么轻易地认了罪?”
  邱沉道:“我找到了几位旁观过那场审判的普通市民,这记录符合事实。”
  文字不多,白鹤庭很快看完了全部内容,这才从桌上拿起第一份报告逐页查看。
  邱沉在一旁静候,只见白鹤庭的神情忽的严肃起来,他拿起裴铭案记录,将两份报告比对着看了几遍。
  “教会第一次公开兜售赎罪券,刚好是在裴铭被处决之后?”白鹤庭问。
  这一点邱沉也注意到了。
  可是,即使位高如裴铭,也无权干预教会法的修订。
  “是的,但这两者……”他迟疑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关系。”
  赎罪券是民间的叫法,实际上是一张通过“捐赠善款”而获得的大赦凭证。西里教的信徒认为,只要得到了教宗的大赦,死后便无需在炼狱中承受罪孽带来的责罚。裴铭刚被处决后不久,购买赎罪券便成为了被宗教裁判所认可的补赎手段。
  考虑到时间上的巧合,白鹤庭不禁联想到了郑云尚当年的遭遇。
  他将两份报告收起来,又问:“那传言的具体内容,查清楚了没有?”
  他说的是乌尔丹关于裴焱的传闻。
  “乌尔丹人一直坚信那小孩没有死。”邱沉道,“据说,那小孩现在真的出现了,还成为了乌尔丹叛军的统领。”
  “统领?”白鹤庭更困惑了,“他们是这么说的?”
  “对。”邱沉肯定道。
  白鹤庭抿住唇安静了一会儿。
  先不提这年轻人有没有能力带着一群乌尔丹人起义,回府后的这一个月里,骆从野与他几乎形影不离,每晚都会尽职尽责地守到他入睡再离开。
  今夜也不例外。
  除非骆从野有分身之术……又或者,乌尔丹的传言,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谎言,只为煽动人心。
  白鹤庭冷不丁地问:“他每晚从我寝室离开之后,有去见过其他什么人吗?”
  “他?谁?”
  这话题对邱沉而言有些跳跃,他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白鹤庭在问什么。
  “没有吧。”他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尴尬,“他怎么敢……”
  他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白鹤庭不愿再聊这个话题,只冲他摆了下手:“行了,我知道了。”
  他的语气很不耐烦,邱沉立刻闭上了嘴,片刻后才试探着开了口:“将军。”
  白鹤庭丢给他一个“有话快说”的眼神。
  “乌尔丹人之所以坚信那小孩还活着,是因为,当年有人看到他被一个少年带走了。”
  木柴在壁炉中噼里啪啦的熊熊燃烧,跳动的火光映照着白鹤庭血色渐失的容颜。
  他罕见地在谈话时走了神,邱沉把桌上的报告拿起来,边整理边说:“您今日忙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会安排人——”
  “什么样的少年?”白鹤庭终于回了魂,“怎么看到的?”
  邱沉道:“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白鹤庭在扶手椅上坐下,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而后低声道:“去查这传言的源头,把说这话的人给我带回来。”又嘱咐了一遍,“谨慎一点,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
  邱沉整理好那两份报告,正准备告退,白鹤庭又突然站了起来。
  “给我备马,我要去一趟王宫。”
  他的嗓音异常疲惫,听着没什么力气,邱沉望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透了。
  他疑惑道:“现在?”
  “对。”白鹤庭一刻都未耽误,抬腿就往门外走,“我自己去。”
  *
  “什么样的少年?往什么地方去了?”
  邵一霄把空酒杯还给侍从,在空旷的地牢里慢悠悠地溜达了几步,最后停在了地牢正中央的铁椅前。
  “咱们已经耗了一个多月了。”他俯下一点身子,眯起眼看着椅子上的Alpha,轻声道,“我千里迢迢把你们从那蛮荒之地带回来,现在就剩下你一个,如果连你也辜负了我,我会很难过的。”
  那人奄奄一息地晃了晃脑袋。
  椅面上的数百根铁钉牢牢扎入了他的身体,漫长的疼痛与失血早已让他神志不清。
  看样子也挺不了多久了。
  “真不中用。”邵一霄遗憾地叹息一声,“我为你贴心选出的这个,已经是最温和的了。”
  他的视线扫过墙边琳琅满目的刑具,正琢磨给他换个什么,身后的侍从忽然齐齐跪了地,异口同声道:“将军。”
  邵城很少亲自来地牢,邵一霄立刻低下头,唤了一声“父亲”。
  地面被血染得斑驳,到处都是一片狼藉,邵城皱了皱眉头:“你一定要把这里搞得这么脏兮兮的吗?”
  他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站着,看向那只吊着半口气的Alpha,问邵一霄:“问出什么没有。”
  “软的硬的我都试过了。”邵一霄咬牙切齿道,“这些贱民,不识好歹。”
  邵城摇摇头便要往出走,邵一霄急忙喊住了他:“父亲。”
  “说。”
  邵一霄犹豫了几秒,不太自信地问:“那小孩如果还活着,应该是二十岁吧?”
  “是。”邵城问,“怎么?”
  邵一霄道:“我遇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人。”
  “讲话不要绕弯子。”
  邵城神色微愠,邵一霄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上次我和殿下聊起裴……”
  他话说一半,又想起父亲不喜欢听到那人的名字,及时改了口:“聊起那罪人的时候,有个Alpha的样子有点奇怪。”
  他依旧能回忆起那龙舌兰酒信息素的味道。
  等级不低,当时让他极度不爽。
  “他的信息素很明显是失控了,看模样,也就二十岁来岁。”
  邵城面无表情地听完了这段话,问他:“你觉得奇怪,但是没把人抓起来?”
  “我抓不了。”邵一霄耸了下肩膀,“那人是白鹤庭的贴身侍卫。”
  邵城一怔,神情忽然认真起来:“你确定?”
  “我确定。我派出去的探子说,那Alpha正是五六岁的年纪进了白鹤庭的府邸。”这事邵一霄已经暗查了一个月,“可白鹤庭……他就是陛下的一条狗,他怎么可能……”
  他再度陷入纠结:“但我分明从那Alpha的信息素里感受到了杀意。”
  邵城沉静下来,从侍从手捧的托盘中拿起一杯酒,润了润嗓。
  他还记得当年的一件怪事。
  被派去执行灭口任务的那些Alpha,其中一个被人干净利落地割了喉。天亮后,有人在距火场几十米远的暗巷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那是一个受过训练的Alpha士兵,一个六岁的小孩或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但也不尽然。
  毕竟,有的人在十三岁时就能孤身潜入敌营,切断一个Alpha将领的喉咙。
  邵城的面色恢复了轻松:“人会说谎,但信息素不会。你若感到了杀意,那他必然对你起了杀心。”他把酒杯放回托盘,伸手捏了一把邵一霄硬实的肩膀,含笑道,“儿子,当你想不明白的时候,就要相信直觉。”
 
 
第43章 
  “怎么这个时间过来。”
  白逸倚在雕花御床上,语气里隐隐能听出一点不满。他怀里的Omega不着寸缕,在闪动的烛光中白得刺眼。
  白鹤庭立刻垂下了眼。
  白逸把那Omega支走,起身让侍从为他穿上一件睡袍,又重新在御床边上坐下。
  “说吧,什么事。”
  “陛下。”白鹤庭依旧低垂着眼帘,语气恭敬,且谨慎,“我在查教会腐败一事时,发现了一点异常。”
  白逸有些困倦地点了点头:“讲。”
  “教皇与邵将军,他们二人,”白鹤庭神情严峻,字斟句酌道,“有过于密切的往来。”
  白逸没有说话,半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他挥了下手,冲服侍他的几名贴身侍从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人都走光了,才不紧不慢地走到白鹤庭面前,用审视的目光细细扫过他的脸。
  “你大晚上跑到我这儿,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白逸道,“你不像是会关心这种事的人。”
  他话音温和,白鹤庭的脊背却涌起了一股凉意。
  他的回应给白鹤庭一种感觉,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白鹤庭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还查了裴铭的旧案。”
  白逸又安静了一会儿。
  “查这个做什么。”他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当年,裴铭手下有两位得力副手,其中一位在事发时被斩了首,另一位,也就是当今的骑兵最高统帅——邵城,却安然无恙。乌尔丹人之所以会产生如此激烈的反抗情绪,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他们觉得裴铭的死和邵城脱不了关系。
  白鹤庭抬起眼,鼓起勇气道:“当年,那封被截获的密信,是邵将军呈上来的吗?”
  白逸看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我记得裴铭是坚定的反教权主义,他刚被处决没多久,教会便开始公开兜售赎罪券。如果那时候邵将军也与教会有私下的密切来往……”白鹤庭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裴铭与希摩勾结之事,有没有可能……”他停顿了一下,低声吐出了剩下的四个字,“另有隐情。”
  白逸缓缓道:“你是想说,我冤枉了帮自己打过天下的功臣?”
  白鹤庭低头屈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却也没反驳。
  “鹤庭。”头顶传来的声音威严,却不含喜怒,“你觉得,裴铭是不是被冤枉的,这个答案重要吗?”
  白鹤庭没有立刻回话。
  在他来到这里之前,他坚定地认为这个答案是重要的。
  当年他不够谨慎,带走裴焱时留下了太多痕迹,禁不起细致的追查。但是,倘若裴铭真是遭人陷害,或许裴焱的身份可以借此洗白,或许,白逸会念在他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计较他年少时干出的那些荒唐事。
  但白逸的反应明确地告诉了他,这个答案并不重要。
  他的心头同时浮上了另外一个可怕的猜测。
  白逸早已知晓答案。
  “乌尔丹的反叛力量现在是必须扫清的障碍,你的关注点完全错了。”白逸道,“所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为什么要调查这个?”
  白鹤庭仍旧低着头,但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他曾帮助过我和我的母亲。”他冷静地回答,“在我很小的时候。”
  烛光跳跃,身前人的影子却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Alpha低沉浑厚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聪明,忠诚,知恩图报。这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他看起来并未起疑,白鹤庭暗自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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