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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近代现代)——盈尘

时间:2024-07-27 08:19:30  作者:盈尘
  他思忖片刻,对邱沉道:“那姓邵的谨慎得很,你叫他们从那些蠢货身上下手。”
  邱沉俯首应道:“是。”
  “还有事吗?我好饿了。”白鹤庭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苏幸川略有犹疑,又道了一句:“有。”
  白鹤庭抬步往外走,语气里带上了一点不耐烦:“说。”
  苏幸川斟酌着如何开口。
  失踪数年的骆从野重新出现在将军府里,他吃惊之余,更多的是欣喜,但作为庄园的总管,他没怎么费力就知道了骆从野住回来的真实原因。
  骆从野的变化让他百味杂陈。
  他比小时候还要沉默寡言,每次白鹤庭召他过去,都会肉眼可见地消沉许多天。
  而且……
  全府上下对迎接将军一事最为积极的小孩,今日傍晚,却缺席了。
  但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评价的不要乱嚼口舌。
  这才是他这样的人的生存之道。
  “您离开的这段时间,”苏幸川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周医生……与骆从野走得很近。”
  白鹤庭猛地停下脚,回过头看他。
  那双漂亮的浅棕色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茫然,又很快恢复镇定。
  白鹤庭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第34章 
  家仆的餐厅位于厨房隔壁,虽比主宴会厅的面积小了一倍之多,但也能同时容纳近百人同时用餐。白鹤庭曾经立下过规矩,除去厨房与主厅的侍者,其他人都可以与主厅同时进餐。
  这在达官贵人间,绝对算得上特立独行。
  可无人想到,将军会在用餐时间出现在这里。
  席间的喧哗声瞬间平息,骆从野被旁边人推了一下,才迟钝地随着大家一起站起身来。
  白鹤庭旁若无人地穿过大厅,径直走到角落处,站在了一个Omega身后,那Omega连同周围几人立刻往边上退了几步。
  白鹤庭抬腿跨过长凳,一屁股坐下,又把桌上的餐盘推到一边,放上一盘刚烤好的苹果馅饼。
  餐厅里鸦雀无声,被霸占座位的Omega手足无措,大气都不敢出。
  白鹤庭看了眼长桌对面,说了声“坐”,徒手拿起一块苹果馅饼,咬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外皮酥脆,馅料软甜。
  是他喜欢的味道。
  接到消息姗姗来迟的苏幸川这时也出现在了餐厅入口。开席没多久白鹤庭便独自离了席,他只当白鹤庭是去小解,谁料这人竟出现在了家仆的饭桌上。
  这副任性行径让他想起白鹤庭刚来都城时的模样。
  他快步走到白鹤庭身边,一边清理他面前的杯盘狼藉,一边对众人道:“你们去主厅吃。”又吩咐身后的供餐师,“跟后厨说,把后面的菜上到主厅去。”
  那人便匆匆忙忙地往厨房去了。
  众人静悄悄地鱼贯而出,白鹤庭接过管家递来的方巾,擦了擦手上的糖霜,抬头看向对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只是三个月未见,这小孩似乎已经变了样。
  神态沉稳了许多,个子恐怕也长高了一些。
  像座山似的,挡住了大半烛光。
  “坐啊。”他重复道。
  餐厅中只剩下三人,骆从野在长凳上坐下,白鹤庭又把餐盘往他面前推了一把。
  “吃啊。”他又说。
  骆从野看着那盘苹果馅饼。
  外皮裹糖,馅料甜腻。
  是他不喜欢的味道。
  这个人怎么爱吃这么甜的东西。
  他正在纠结要不要拿一块尝尝,白鹤庭突然撑着桌子站起身,伸长手在他脖子后面摸了一把,又重新坐下。
  “怎么又贴上了。”白鹤庭问。
  骆从野也抬手摸了摸后颈。
  他将抑制贴扯掉,问白鹤庭:“您是要信息素吗?”
  “不要。”白鹤庭新拿起一块馅饼,刚想往嘴里送,又突然停下手,看着他问,“怎么不吃?”
  骆从野只好也拿起一块,装模作样地咬了口饼皮。
  白鹤庭这才把馅饼送进嘴里。
  待他慢吞吞地咽下食物,才漫不经心地说:“听说,你和周医生相处得不错。”
  骆从野把剩下的大半放回自己的盘子里,用麦芽酒送下了嘴里甜滋滋的馅料。
  他早就想过,这是一个逃不掉的问题。
  “他这么说的?”他淡淡道,“他似乎对如何控制信息素很感兴趣,总缠着我问。”
  白鹤庭缓缓道:“他一个Beta,关心这个做什么。”
  “我也想知道。”骆从野垂首道,“能说的我都说了,但他好像不太信任我,总觉得我还瞒着他什么。”
  咀嚼的动作一顿,白鹤庭抬起眼,沉默地盯着他看。
  骆从野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喉间那抹遗留的甜味终于被味道糟糕的麦芽酒彻底冲散。
  “将军。”在一旁亲自服侍用餐的老管家及时出了声,“我去给您拿酒水来。”
  凝固的空气终于再次流动起来。白鹤庭咽下嘴里的食物,冲他摆了下手:“不用了。你下去吧,我吃饱了。”
  他话虽这么说,苏幸川还是去厨房给他端来了一份热腾腾的烤鸡和一碗牛奶燕麦羹,安顿妥当后才再度离开。
  只剩二人的餐厅空空荡荡,白鹤庭没碰那只烤鸡,用餐勺小口小口地喝着汤。
  在骆从野身上,确实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不是神态,更不是身高。
  但这变化是从何时开始的……白鹤庭努力地回想。
  自他南下前的两个月,或是三个月,骆从野似乎就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冷静,克制,像一台不带感情的机器。
  即使在床笫之间也从未越过雷池,一旦他退了热,离开得毫不拖泥带水。
  正像他曾经要求过的一样——执行一项再普通不过的任务。
  正像他所希望的一样。
  烛火忽明忽暗,有几支眼看就要燃到尽头,火苗只剩下矮矮一截。
  骆从野忽然道:“您在南方,一切都还好吧。”
  他顿了顿,又垂下眼,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去年冬天挺冷的。”
  白鹤庭慢几拍地抬起头,回答他:“南方很暖和。”
  骆从野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他没去过南方。准确地说,从出生到此刻,除了乌尔丹与都城,他哪里都没有去过。
  骆从野的世界里没有不冷的冬天。
  白鹤庭慢条斯理地喝完整份汤,放下餐勺,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又将脏处折起放在桌上。
  “但也算不上好。”说罢,没给对方接话的机会,起身离开了他本就不应该出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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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开始破呢。
  还没谈,怎么破。
  不要急嘛,给不会爱的小情侣一点时间。
  跟我唱: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
 
 
第35章 
  马队连着赶了三天路,晚宴上白鹤庭又没吃什么正经东西,临睡前,苏幸川命人送了些饱腹的甜品和热红酒到他的寝室。
  胃部的不适终于得到些许缓解,但酒意也很快上了头。
  白鹤庭推开窗子想要透透气,却在料峭春风中被冻了个哆嗦。
  他还没有完全适应北方春夜的温度。
  可这夜风中竟裹挟着一点辛辣的酒味。
  这味道并非来自他手中端着的红葡萄酒,而是……
  白鹤庭用一只手扒住窗框,探着脑袋往下看。
  “你站在那儿做什么?”他冲着庭院中孤零零的身影问。
  月色照亮了那张英俊又立体的脸。
  骆从野仰头看他,表情严肃,还带着点儿迷茫。
  白鹤庭问了第二遍才反应过来——他的寝室距地面足有二十米高,以他刚才问话时的音量,骆从野是听不清楚的。
  可若大声喊叫,恐怕要把全府的侍卫都喊过来。
  酒液在晃动中洒出些许,染花了暗金色的天鹅绒窗帘。
  白鹤庭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有一天他竟要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
  窗前的人离开了。
  骆从野用力跺了一脚地面上垂头丧气的影子。
  将军回到都城后主动找了他,这分明是年少时梦寐以求的情景,却叫他生生搞砸了。
  他明明可以选择一个更加聪明的回答,或者干脆一口咬死“不知道”。
  可偏偏丢出了那样一句含沙射影的话来。
  更可笑的是,他对将军确实有所隐瞒。
  他太糟糕了。
  骆从野仍在自怨自艾,一个东西忽然滚落到了他的脚边。
  他抬头向上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白鹤庭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窗前。
  他弯下腰,将地上的纸团捡起,一点一点展开,借着着月光看清了上面的文字。
  那是一行秀丽灵动的墨迹,可能因为写得太急,几滴墨汁洒落在了雪白的纸面上。
  是白鹤庭的笔迹——“你站在那儿做什么?”
  *
  楼下的人影从视野中消失了。
  地面铺满寂寞的清辉,白鹤庭在窗边停留了一会儿,待喝完最后一口酒,才将窗子徐徐合上。
  房门却在同一时刻被人一把推开。
  春夜的寒意与龙舌兰酒的浓郁香气毫不讲理地涌入房间,白鹤庭吃惊地转过头,在庭院中罚站的年轻人竟然出现在了他的寝室门口。
  “为什么不好?”骆从野没头没尾地问。
  白鹤庭花了点时间才想明白他在问什么。
  他转过身来,后背靠着窗子,用了责问的语气:“谁允许你擅自闯入我的寝室。”
  骆从野抬起手,将那张展开的纸举在了脸前。
  “我不回话,也得挨罚。”他一板一眼地回答。
  这倒也是。
  白鹤庭认可这个回答。
  骆从野把纸重新叠好,收回衣袋中,又关好门,再次问道:“您在南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我还得向你汇报?”白鹤庭不欲谈论这些稀松平常又枯燥乏味的小事,把空酒杯放于床边的小桌上,说,“我累了。”
  骆从野还想追问,但白鹤庭已经上了床,甚至拉下了床帷。
  他只好闷声道:“那您先休息吧。”
  “我说,”白鹤庭掀开床帷,瞪着他强调了一遍,“我、累、了。”
  骆从野花了点时间才想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仰起头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您真是……”
  从来都不会顾及他的想法。
  “什么?”白鹤庭问。
  “没什么。”
  骆从野低着头脱外套,白鹤庭放下床帷,踏实地躺回床里,没多久,骆从野也上了床,钻进羊毛毯,从背后把他抱进了怀里。
  白鹤庭得承认,骆从野的母亲是对的,拥抱的确是治愈疲惫的一剂良药。睡意在令人安心的安抚信息素中席卷而来,意识很快就变得朦朦胧胧。
  半睡半醒间,他听到身后人说:“让我回护卫团吧。”
  “为什么?”睡意不翼而飞。
  “您现在能用抑制剂了,不需要我再留在这里——”
  “不能。”白鹤庭打断了他,“我试过了,抑制剂还是无效的。”
  他话刚说完,又突然想起——新型抑制剂其实是有效的。
  但那可是私下流通,还没经过医学院验证的不可靠玩意儿……
  骆从野用手肘支起身,看着他疑惑道:“可您离开前不是用过一次?”
  白鹤庭临走之前的那次发情期没有召他过来,而是用了抑制剂。他本来想借那次机会说服白鹤庭带他一起南下,结果,白鹤庭压根没有找他。
  “对。”白鹤庭道,“你也觉得奇怪,对吗?周承北给我打的那支抑制剂确实是有效的。他有没有和你聊过新型抑制剂的事?”
  骆从野的脑袋此时只剩一片空白。
  国内对抑制剂耐受的研究仍停留在很基础的层次,但他没办法说服自己,无法相信周承北在其中没有动过手脚。
  他把怀抱压得很紧,勒得白鹤庭呼吸不畅,白鹤庭抓住他的手腕往开掰了一把,斥道:“别勒我。”
  骆从野竭力压抑住情绪,但呼吸很重,声音也是哑的:“您遇到危险了吗?”
  白鹤庭望着他的眼睛。
  他好像在无意中按下了一个开关,那个冷静的、克制的、像机器一样的骆从野突然间消失了。
  骆从野又皱着眉头问:“受伤了吗?”
  白鹤庭呆了呆。
  他太久没见到这样的骆从野,一时不太习惯。
  他们当时刚攻下一座城堡,部分顽强抵抗的Omega仍藏于暗处,抑制剂未能如期生效,他在虚弱中不慎中了一支暗箭,好在那箭射在了盔甲上,有惊无险。
  不过,没拿到新型抑制剂的那个月确实有点难熬……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只让骆从野更加慌乱。
  他不等白鹤庭回答,直接拉下他的睡袍领口,检查他有没有新的伤口。
  “你发什么疯!”白鹤庭立刻推了他一把。
  骆从野重新把他抱进怀里。
  他曾对将军承诺过,不会再让他因为自己受伤。
  但他隐瞒了周承北的身份,让他掉以轻心,让他陷入险境。
  他的承诺简直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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