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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近代现代)——盈尘

时间:2024-07-27 08:19:30  作者:盈尘
  他千里迢迢从南方的教皇宫来到这寒冷之地,百无聊赖地在私宅里等了一个月,这男人竟连夜都不陪他过。
  “不要总叫你的贴身侍从去我府上。”邵城一边穿衣一边说,“人多眼杂,易生是非。”
  “我若不叫他去,你会主动来吗?”温衍望着穿戴整齐的Alpha,冷笑了一声,“看来我真是年老色衰了,请你来一次难于上青天。要不是今日下大雪不易被人发现,你也不会来吧。”
  邵城被他说中心思,但也无意遮掩:“所以才要赶在雪停前离开,对你我都好。”
  温衍抬腿下了床,赤脚踏出几步。
  “真怀念曾经的你。”他双手环住Alpha的腰,把脸埋入柔软厚实的皮草,很眷恋地嗅了嗅,“心思单纯,胸怀怜悯,还是小小副官的你……”
  邵城皱起了眉。
  这是他最为厌恶的话题。
  温衍却仍在继续:“在床上生龙活虎的,把我的脖子都要咬烂了。”他从邵城的怀中仰起脸,踮起脚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唇,“还好我是个Beta,要不然,孩子都不知给你生出多少个了。”
  邵城低头看着他。
  这不着一物的赤裸男人是西里教的最高领袖。
  他是主的代言人,也应当是主最忠实的仆人。
  他在人前集万千优点于一身,美丽,温和,禁欲,圣洁。
  在人后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另一张面孔。
  十几年间,这位不容亵渎的教宗大人一直在与一个Alpha偷情。
  “你是被主赐福过的不老神颜,年老色衰的是我才对。”邵城推开他,转身去拿自己的斗篷,“如果觉得我满足不了你,可以去找个年轻力壮的Alpha。”
  温衍无声地收敛了笑意。
  他死死地盯着邵城看,片刻后,又无声地笑了。
  “我看你和白逸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卸磨杀驴的高手。”
  邵城对他的冷嘲热讽无动于衷。
  他回头看了看,问温衍:“你光着身子不冷吗?”
  温衍这会儿觉得有点冷了。
  “不要再烧这破玩意儿。”邵城系好斗篷,鄙弃地瞥了一眼那早已冷却的香炉,“和我的信息素味道一点都不像。”
 
 
第32章 
  和他的信息素味道一点都不像。
  骆从野屈腿坐在岸边,将手中的几片冷杉木材扔到了地上。
  时间一进入三月,气温倏地回升,二月末的暴雪已然消融殆尽。他将目光从冰水交融的湖面收回,从那几片浅色冷杉中拾起一把黑褐色的乌木刀柄。
  乌木不易腐蚀褪色,但雕琢起来不如冷杉这样的软木省力,两个月过去,刀柄上的纹样才初现雏形。
  不过,依照以往的经验,白鹤庭一旦离开都城,少则半年、多则一年都不会回府。
  他有充足的时间细细打磨这把匕首。
  但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让骆从野皱了皱眉。
  前提是,这个人不再频繁地骚扰他。
  “你是不是一直在躲我?”周承北步履轻快地走过来,最后停在了他的身侧。
  骆从野冲着刀痕凹槽用力吹了口气。
  “你我保持距离,彼此都会更安全。”他不带任何情绪地说。
  被吹起的木屑在午后日光中肆意飞散,周承北往边上退了半步,待木屑飘落,又再次向前踏了一步,饶有兴味地看他雕木头:“你刻意疏远我,才更容易引人怀疑吧。”
  白鹤庭已经离开三个月,周承北却在将军府尽职尽责地当起了医生,时不时还会走出官邸为庄园里的农户免费看诊。骆从野头也没抬地问:“你留在这里不走,到底想干什么?”
  周承北道:“我说过了,带你回家。”
  骆从野道:“我也说过,我哪儿都不去。”
  周承北直接原地坐了下来。
  “那我就再在这里陪你玩几个月过家家。”他抬起头,视线缓慢扫过眼前这片宁静的初春湖景,略显夸张地叹息了一声,“毕竟,这里好山好水,好吃好喝,回家之后可就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了。”
  骆从野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
  “但这样的安定日子……”周承北看着他悠悠道,“恐怕也持续不了多久。”
  刻刀摔进那几片冷杉木料中,软木被划出一道笔直的细痕。
  骆从野转过头看他,语气森冷道:“别乱来。”
  “什么叫乱来。”周承北迎向他的目光,坦然地笑了笑,“你在别人的庇护下生活了太久,是不是忘记了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可那笑容就像是初冬的湖水,不知不觉间就结了冰,“一个国家掌握在那种骄奢淫逸背信弃义之人手中,走到尽头,是迟早的事。”
  骆从野道:“你还真敢说。”
  “你要真想出卖我,早就把我的身份告诉他了,不是吗?”周承北的面色又恢复了平和,甚至带了点调笑的意味,“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我还给你换过尿布呢。”
  骆从野不再接话,从地上捡起刻刀,将注意力放回到手上的木雕工作里。
  周承北没再打扰他,安静地在一边旁观了一会儿,终于看明白了木头上的图案。
  他雕的是火。
  绕着木柄盘旋上升的,热烈的,张扬的,熊熊燃烧的火。
  “这不是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嘛。”周承北凑近,几乎与他头抵着头,笑着问,“做得这么用心,不是给自己用的吧?”
  这个人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耐心,一如小时候那样。
  骆从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闲着没事,做着玩儿的。”他低声道。
  其实,做这把匕首到底有什么意义,骆从野自己也不知道。
  将军有几百把名贵刀器,才不会稀罕这种粗制滥造的便宜玩意儿。
  “你知道吗?小鸭子会把它出生后看到的第一个活物认作母亲,然后……盲目地追随它一辈子。”周承北拿起那块被划伤的木片,凑近鼻尖闻了闻味道,又摇摇头,将木片放了回去,“明明都二十岁了,怎么还像刚出生的小动物一样,带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
  骆从野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木材与工具,将东西捧在怀里,站起了身。
  “不过,这也说明他对你还蛮好的。”周承北跟着站起来,一手搭上他的肩,带着他转了个身,“起码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了。”他目视前方,脸上扬起一点客套的笑容,与骆从野歪头耳语道,“但是,人终归要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
  骆从野这时也看到了正在朝他们迎面走来的那人。
  苏幸川已年满五十,但身板笔挺,头发及衣着都打理得一丝不苟,走起路来依旧飒飒生风。
  骆从野小时候听人说过,这位苏管家年轻时曾是步兵军团的低阶军官,虽取过不少战功,但因出身不佳,又身为Beta,一直没能得到晋升,于立国当年光荣退役。白逸大概是念他可靠,后来把他找了回来,专门负责管理白鹤庭位于都城的财产,同时照顾白鹤庭的衣食住行。
  骆从野俯身向他行了一礼:“苏先生。”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苏幸川点了下头,同周承北也打了个招呼,“周医生。”
  “管家先生。”周承北笑眯眯地回他。
  他们二人姿势亲密,苏幸川看了眼搭在骆从野肩膀上的手,才继续道:“我来是要同你们说件事。”
  骆从野似乎听到他说:“将军大约明日傍晚抵达都城。”
  “那太好了。”周承北反应得很快,脸上瞬时挂满了关切,“在南方奔波数月,不知道将军的身体好些了没有。”
  苏幸川冲他笑笑,看了他几秒才道:“来信说一切都好。”又转去看骆从野,“怎么,听到这个消息不开心吗?”
  肩膀被狠狠捏了一把,骆从野终于回过了神。
  是啊。
  小时候,每次从管家先生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他总是很雀跃的。
  “怎么会。”骆从野摇摇头,扯起嘴角笑了笑,“只是有点意外。”
 
 
第33章 
  翌日,晚祷钟声敲响之时,一列整齐划一的轻装马队穿过将军府门楼,有序地停在了主楼前的庭院中。
  三色羽毛帅旗在暮色中依然鲜明醒目,白鹤庭翻身下马,立刻有侍从接过缰绳,将坐骑牵往了马厩的方向。
  苏幸川也迎了上来。
  一如往常,这位贴心的老管家向白鹤庭递上一条温热的湿毛巾,供他擦去长途跋涉中沾染的浮尘。
  “路上累了吧。”苏幸川温和道,“晚宴已经准备好了,有您喜欢的苹果馅饼。”
  “大家都知道我今天回来?”白鹤庭接过毛巾,草率地擦拭几下,目光在鞠躬行礼的一众家仆中梭巡了几个来回。
  “是的。”苏幸川从他手中接过用过的毛巾,“昨日接到邱副官的信件后就通知了大家。”
  一如往常,这位贴心的老管家会在白鹤庭回府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打扫干净他的寝室,换上全新的床品,准备一场适口的接风宴席,再组织家仆一同在庭院中迎接他的荣归。
  他此前从未对此有过异议,苏幸川与他一同在人群中看了几眼:“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白鹤庭收回视线,转过头示意邱沉一并跟上,“你们两个,随我来。”
  自去年秋天开始,一伙以Omega为核心力量的武装团体在南方一连夺取了数个要塞。与寻常的民间暴乱不同,这群Omega并非被领主压榨到无路可走的农奴,而是来自新兴城市的自由人,分化前还接受过一定程度的基础教育。
  Omega被认为是“被生理周期所掌控的弱者”,又因在育龄期间要不断怀孕生子,难以拥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一个仍在接受教育的平民Omega往往会被看作是浪费社会资源,也极少有家庭愿意出钱供他们完成学业。
  但在自由城市中,这些不愿成婚的Omega却自发地组织在了一起,以地下团体的形式继续进修。
  去年那场关于抑制剂的教皇演说便成了他们起义的导火索。
  这故事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对他们供述中的“自发”一词,白鹤庭没买账。
  很显然,有人一直在幕后为这群Omega提供资金、武器与药品。
  尤其令他惊讶的是,他们所使用的抑制剂是市面上从未见过的新型抑制剂。
  而医学院的新型抑制剂研究早在去年就已经彻底夭折。
  议事厅中的壁炉烧得正旺,白鹤庭烤着火,一边卸甲一边问:“查到他的来历了吗?”
  “查到了,但没查出什么异样。”苏幸川接过他的轻甲,将护卫团呈上的调查结果一一汇报,“父母都是都城里的商贩,十六岁时进入大学读书,后来因成绩出众做了讲师助手,还参与了新型抑制剂的研究。去年抑制剂研究被暂时叫停后离开了学校。”
  与邱沉最开始提上来的医师档案并无区别,白鹤庭拧眉沉思,没有作声。
  “您为什么觉得他可疑?”苏幸川道,“背景有疑点的人可进不了陛下的御医队伍。”
  确实,邱沉最初敢让周承北进将军府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白逸生性多疑,倘若国王的人都未能查出异样,护卫团那些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更看不出什么猫腻来。
  “苏先生,你还记不记得。”白鹤庭道,“我离开前的最后一次发情期,周承北给我测试过一次抑制剂的耐受情况。”
  “当然记得。”苏幸川对那次测试印象尤为深刻。
  正是因为抑制剂很快生效,他才放心让白鹤庭带队南下平乱。
  白鹤庭冷冷笑了一声:“但我到了南方之后,抑制剂一次都没生效过。”
  苏幸川先是一愣,而后转头看向邱沉,紧张道:“没出什么意外吧?”
  “你得感谢那些Omega……”卸完甲后一身轻松,白鹤庭在温暖的壁炉前舒坦地抻了抻肩膀,隐去了会让老管家跳脚的部分,“后来,我用了从他们身上收缴来的抑制剂。”
  轻甲在猛然收紧的手臂中叮铛作响,苏幸川扬声道:“那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您给自己用了?”
  始终闷不吭声的邱沉在一旁重重地叹了口气。
  白鹤庭不喜欢他这大惊小怪的模样:“那些Omega已经替我试过了,而且,比我原来用的抑制剂好用多了。”说完,又若有所思地在壁炉前踱了几步,而后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这件事的重点是,有人先于医学院把新型抑制剂搞了出来,还提供给了暴乱分子。”
  医学院一直代表着国内最高医学水平,最优秀的医生都会被召入宫廷成为御医。
  如今恐怕不再是了。
  虽然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可白鹤庭总有一种感觉——周承北对他有所保留。只是他连着赶了三天路,没睡过一场好觉也没吃过一顿好饭,实在不欲再深思这纷乱繁杂的头疼事,只吩咐道:“先这样吧,让他们继续追查下去。”
  “还有一件事。”苏幸川却还有正事需要汇报,“上月末的大雪之日,邵将军与教皇在那座别院会过一次面,但谈了什么,并不清楚。”
  去年秋天,白鹤庭从护卫团中挑选出部分精锐,派他们去暗中追踪西里教的动向,没想到收获颇丰。他们不仅发现教皇在都城远郊有一座隐秘别院,还数次撞见教皇的贴身侍从出入邵城的官邸。
  御前会议上邵城对于西里教漠不关心的冷淡态度便显得奇怪了起来。
  苏幸川又道:“骑兵现在正在接受宗教服务,不排除二人只是聊些军营中的寻常事务。”
  “寻常事务?”白鹤庭轻嗤一声,“聊寻常事,还需要专门冒着风雪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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