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手,整个下半身他完全不敢动。
“哦,好。”
江司洛话音刚落,温竹只觉得天翻地转,两人瞬间换了个位置。
温竹气息比刚才更紊乱。
他手撑在江司洛的胸口上,眸光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脸红得像要滴血。
“……我是这个意思?”
我是让你下去,没让你把我翻上来......
江司洛看着身上的少年,一手搭着他的腰,另一手覆在他的后脑勺上,修长的手指插入那柔软的发丝里。
那肆意高冷的眉眼带笑,他语调拉长,明知故问道:“嗯?我理解错了吗?”
第154章 扯平
温竹只觉得脸烫得快冒烟了。
他睁着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瞪了眼笑得肆无忌惮的人。
“你明明就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结果他说完后,江司洛笑得更大声了,整个卧室都荡着他的笑声。
温竹脸色赧然,连耳朵尖尖都是一片薄红,顿时有点炸毛:“你还笑?”
江司洛听话地收住了笑容,双唇忍得抿紧,把害羞的少年轻轻地压在自己的胸口上。
“好好好,我不笑了。”
他嘴上说着不笑了,但话音里夹裹着的笑不要太明显。
温竹觉得他这人实在是太得意了。
许是心里的胜负欲作祟,他手比脑快,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事后想起又万分后悔的举动。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反手拉着被子朝两人头上盖了过去。
在黑暗又逼仄的被窝里,张嘴就咬在江司洛的颈窝上。
笑声戛然而止。
“嗯……”
涌动起伏的被子下,发出一声闷哼。
江司洛瞳孔蓦然放大,压在温竹后脑勺和腰肢上的手霎时收紧。
嘴唇和皮肤相接触的地方瞬间激起一股滚烫又酥麻的感觉,并以惊人的速度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
江司洛喉结上下滚动着,胸腔里的心跳快得要爆表。
温竹咬下去的时候并没有收着牙齿,江司路能感受到刺入皮肤的牙尖,他做梦都没想到温竹会咬他。
短短三秒才反应自己干了什么的温竹,立马松了口,趴在那逐渐升温的胸口上。
整个房间寂静无声。
没人说话,也没人掀开被子。
被子里全是两人交缠混杂在一起的灼热呼吸,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是谁的呼吸声愈发的粗重。
过了好半晌,温竹才出声,嗓音里又抖又颤:“礼……礼尚往来,你,你之前也咬过我,咱们扯平了……”
狭隘的漆黑空间里,温度在不断攀升着。
“温乖乖。”江司洛手指缓慢地插进他的发缝里,声音又沉又哑,“你觉得我们还能扯得平吗?”
温竹没有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
他脸色爆红地从江司洛身上下来,下身往旁边挪了挪,整个人还是闷在被子里不出来。
“别闷坏了。” 江司洛的气息比刚才还粗重,他轻轻拉下温竹紧拽着的被子,露出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我去浴室洗个澡。”
说完他便下了床,走进了浴室里。
不多时,半个头都埋在枕头里的温竹,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传来。
他有些懊悔地揪着枕头,羞得眼尾都染红了。
接下来几天。
温竹一直和江司洛待在一块。
每天一起做饭一起做作业,作息跟在学校都差不多。
几天假期转眼即过。
十号这天,假期结束,他们要回校上晚自习。
以往总是踏着铃声来上晚自习的学生,这一次全都提前回来了,因为他们还得从宿舍搬书回教室楼。
江司洛和温竹在傍晚六点也回了学校。
即将没入地平线的落日金灿而和煦,透过校道两侧的枝桠照射在步履匆匆的学生身上。
两人刚走到宿舍楼下,就看到气喘吁吁的杜泽和周之函搬着书本从楼梯下来。
“卧槽,洛哥你哪来的板车?”
杜泽看到江司洛手里拉着的蓝色小板车,眼里冒着精光。
江司洛:“中午去买的。”
杜泽立刻嗷嗷叫:“快快快,借个车用用,累死老子了。”
江司洛把蓝色小板车往他跟前推了一下:“拿去吧,你们还有多少没搬?”
“我们都搬了三趟了,这是最后的。” 周之函“啪”的一声,毫不客气地把书扔在板车上。
杜泽苦着一张脸:“洛哥你要是早回来二十分钟我们也不至于搬得这么苦逼。”
江司洛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你们回来这么早。”
平日里这两人都是临近上晚自习才会回教室的,哪知道这次这么早回来。
温竹看着两人问道:“顾翔也来了吗?”
杜泽拉着板车扶手,耙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他啊,早来了,比我跟周之函还早,我们来那会儿他都搬完书本了。”
“那我先拉过去,一会给你们把板车拉回来哈。”
“行。”
两人上了宿舍后也没磨蹭,一起搬书下楼。
等杜泽把板车拉出来时,他们都快搬够一车了。
江司洛不想温竹跑得那么累,就开口:“你在这里把书搬到板车上,我在上宿舍再搬一些下来,顺便锁宿舍门。”
温竹点点头:“嗯,行啊。”
有了板车,他们只要走两趟就能把所有的书本都运到教学楼。
江司洛上楼后,温竹就把书全都挪到板车上。
之后他们就一起拉着板车往教学楼走去。
因为升旗广场那边有阶梯,他们拉着板车不好上去,两人只好绕得远一点,从西操场那条银杏长道走去教学楼。
两人一起把书搬上教学楼,连续跑了几趟五楼,温竹的额头也不由地冒着细汗。
最后一沓书被江司洛抢着搬上去后,温竹就坐在小板车上休息,等江司洛下楼。
江司洛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背对着夕阳的少年坐在蓝色小板车上,垂头玩手机。
他顺着阶梯走了下来,走近温竹也没有抬头。
江司洛挑眉,抓着板车扶手,慢悠悠地提醒一句:“坐稳了啊。”
他就缓慢地拉动板车,将坐着的少年也一并拉走。
“江司洛。”温竹反应过来就喊了一声,他身体轻晃了一下,连忙侧头看向江司洛,就看到这人一边拉着板车一边看着他笑。
江司洛看着有些懵然的人,话音里夹着笑意:“脚也收上来。”
温竹没忍住就笑了出来:“你要拉着我走啊。”
“嗯。” 江司洛点点头。
温竹压根没想到他会直接拉着自己走。
他看着自己还拖在地上的双脚,连忙缩起来。
小板车不是很大,刚好够坐一个人,温竹原本是侧坐在板车上,缩回脚之后,就转了一个方向,整个人盘腿坐在板车上。
虽然距离上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教学楼下已经有很多学生了。
两人的举动瞬间吸引了路过学生的目光,大家都纷纷朝着他们过去。
尽管他们每天都能目睹两个身高腿长颜值爆表的校草并肩走在一起,大家对此也早已经免疫了。
然而,一个坐在板车上的校草被另一个校草拉着走,倒是罕见得很。
所以大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不由地多看了几眼,有些甚至已经掏出手机拍照了。
周围的视线如箭一般朝他们扎堆袭来,温竹想忽略都难。
他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抓着板车扶手,尴尬地轻咳一声,仰着头小声地催促他江司洛。
“快走,快走。”
江司洛看了眼乖巧坐在板车上的少年,扬着唇笑着,拉着板车稳稳地往前走着。
小板车的轮子压过校道发出滚动的声响。
一开始,温竹还有点不好意思,他蹲坐在小板车上想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到了银杏长道那里后,路过的学生没有这么多的时候,温竹就笑着站了起来。
江司洛偏头看着少年泛红的脸颊:“累吗?”
温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笑了笑:“还行,就是有点热,还好之前我们没有洗澡,不然真的白洗了。”
夏风吹拂着少年额前的碎发,晚阳的光辉将他那头黑色头发晕染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那张洋溢着灿灿笑容的脸庞也被照得白里透亮。
江司洛将少年的样子收入眼底。
镜片下的深邃眼睛染着宠溺的笑意。
蓝色小板车被拉着缓缓往前走,斜阳透过银杏树枝桠的错落缝隙,在两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身上洒落着斑驳晃动的光影。
第155章 宣誓
高考结束后。
华京一中只剩下高一和高二的学生。
他们中午和傍晚都不用延迟五分钟去吃饭,终于可以在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跑去食堂。
除了吃饭和跑操不用那么拥堵了,整个华京一中似乎并没有因为少了一个年级而产生变化。
校园里古榕和银杏树依旧苍翠繁茂。
挂于半空中的烈阳依旧是那么灼热。
六月离开了一批人。
九月迎来了一批人。
校园里闯入了一批更为稚嫩的面孔,隔壁那栋空荡寂静了两个多月的教室,再一次热闹鲜活起来,下晚自习看过去的时候不再是一片漆黑。
3班教室门框边上的白色门牌号,也由高二3班变成了高三3班。
他们进入全面的一轮复习阶段后,学习更加繁忙,作业比之前更重。
进入高三后,他们的课外活动也变少了。
九月中旬,学校举行了篮球赛,经过篮球场的时候,作为旁观者的他们会羡慕地看看球场上那些奔跑的身影和围观呐喊的人群。
九月底,学校又举行了秋季校运会。
他们会在下课后,透过窗户看向西操场的方向,从隐隐绰绰的树荫里去窥探他们在跑道上热烈奔跑的样子,听一听那熟悉的运动进行曲。
10月15号那天,是江司洛的18岁生日,温竹送了他一条浅灰色围巾。
那是温竹偷偷摸摸地花了三个周日才织好的。
他们除了周日下午那段时间会短暂分开后,每天都是形影不离待在一块,温竹想背着江司洛干点什么的话,就只能选在江司洛周日下午回家的时候干了。
所以那段时间,只要江司洛一走。
温竹就反锁着宿舍门,从衣柜里扒拉出他藏起来的毛线团,一个人待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织围巾。
织好之后,他还在靠近围巾流苏的地方绣着一棵小竹子。
十月底,临近华京一中123年校庆的那几天。
他们又看到校园里到处挂着红色喜庆的横幅标语。
高三3班终于不是旁观者了,那天晚上他们都去学校的大礼堂里看校庆晚会。
难得放松一个晚上,一个个的都是人手一包零食和一杯奶茶,姿态悠闲地坐在观众席下面边吃边喝边看。
虽然他们没有节目可以参与,但是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一年比一年会整活儿,大家在下面看得笑声不断,欢乐得不行。
到了十一月中旬。
高三3班迎来了期中考试。
温竹的成绩变成了万年老二,学校光荣榜上,第一的宝座永远是江司洛,他在第二的位置也从未变动过。
两人的分数总是咬得很紧。
但温竹想把江司洛压下去的梦想一直没有实现,江大学霸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革命尚未成功,他还需继续努力。
云城市的四季很分明。
在日复一日的埋头学习中,偶尔抽空抬头看看窗外景色,蓦然发现又过了一个季节。
华京一中校园里的银杏树,从满树嫩芽,到满树浓绿,再到满树金黄,最后落叶飘零徒留光秃秃的枝丫,一到凛冬又被白雪压了枝。
高三的寒假时间很短。
假期时间从二月二号到十七号,只有短短的两周时间。
年初八开学回来后,他们马不停蹄地进行了全区联考。
二月末这一天,碧空如洗,暖阳高照,华京一中为高三全体学子举行了隆重的百日誓师活动。
举办地点还是选择在西操场,学校在跑道上铺着长长的红毯,红毯上立着一个红色大气的成功门,在远离主席台的另一侧跑道上,又摆放着一百多个日照彩烟箱子。
八点半一过。
高三整个年级都哐哐哐地搬着椅子下楼,朝着西操场走去。
温竹搬着椅子到操场的时候,看到这一排箱子,心里暗暗惊叹于华京一中的土豪作风。
他不由地凑近江司洛,咋舌道:“咱们学校真的好有钱,这一烧六万多又没了,而且我发现只要是白日举行的大型活动,学校都会放这种烟花,哎,我跟你说,就高二校运会那会儿,这个烟花响起的时候我被吓得一激灵。”
温竹说着便不由地笑出了声。
他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江司洛偏头看着他,他手里的椅子扶手上绑着两个红色气球,走动之间,那气球飘来飘去。
“嗯,我知道。”
他当时就坐在温竹旁边,有看到他被烟花声吓到的样子。
温竹笑了笑:“当时太突然,还在认真听讲校长讲话呢,就突然这么“嘭”的一声巨响。”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高三3班的集合点。
每个班级都是排成两排,温竹和江司洛来得迟,已经排在班级的最后面了。
两人并排坐着。
“气球给我吧。” 温竹指了指江司洛绑在扶手上的气球。
“好。” 江司洛垂头便解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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