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随便问问。”
“别瞎操心了,我好歹也是个富二代啊。”
席燃是他见过最不像富二代的富二代。
富二代这三个字光是说出来就带着一股子豪横的味道,在认识席燃之前,他一直以为富二代应该是像骆川那样的,吃穿用全是各种名牌,开好车,住豪宅,家里有着厉害的高级厨师。
席燃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在刚知道席燃家里很有钱的时候,谢星洲的第一反应是席燃在骗他。
网上经常有某某富二代被打假,其实是公司包装出来的事情被爆料,谢星洲下意识就以为席燃也是这样。
直到某一天他看到席燃手上带着一块表,感觉还挺好看的,去淘宝想搜个同款没有搜到,后来在百度上提问。
有人告诉他,那是Altiplano至臻超薄Wltimate Concept,是世界第一的超博机械手表。
谢星洲追问了一句:“这款表多少钱啊?”
对方回:“好像是三百多万吧。”
那时候他才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和席燃之间隔着一道很厚很厚的墙壁,这道墙壁的名字叫做“羊水”。
难怪人家都说人生的分水岭其实是羊水,不是没有道理的。
席燃一点架子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来像个富二代,平时的穿着打扮也都是以运动品牌为主,阿迪达斯、彪马占了他大半个衣柜。
T恤偶尔也会穿路边几十块钱一件的那种。
“你又在发什么呆?”席燃问。
“我在想,同样是富二代,骆川怎么给人的感觉非常有钱,你给人的感觉像个落魄少爷,要是在小说里,都很难东山再起的那种。”
席燃切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富二代怎么了?不也照样跑来打游戏了,你就知足吧,有两个这么好的富二代朋友,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你前男友。对了,我记着乔锦闻家也挺有钱的。”
说到八卦,谢星洲干脆也不去洗澡了,把毛巾放在旁边,盘着腿听着席燃给他讲各大俱乐部的趣事。
“乔锦闻的父母是做石油生意的,那个CW的kk我也有所耳闻,家里好像是做房地产方面的生意。”
“合着整个电竞行业就我一个穷人呗?”谢星洲不禁冷笑。
照席燃的说法推测下去,整个电竞行业,估计都找不出第二个身上存款连三万块都没有的选手了。
席燃笑笑:“就你一个不至于,但你确实稍微逊色了些。”
谢星洲其实家里也不差,好歹他继父也开着个公司,不过他和家里关系不和,也从没要过家里的一分钱。
至于他的亲生父亲,那个俄罗斯人,他也有钱,而且会定时给谢星洲的账户里汇款。
他哪怕是在最难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去动里面的一分钱。
“光靠比赛赚钱,那电竞选手大多都饿死了。”席燃看着谢星洲的眼睛,语气比之前更加严肃,“胖子家里就是个典型,他在俱乐部顶多就是养活自己,不给家里添什么麻烦。”
“他父母做着点小生意,所以日子倒也过得还算凑合,他喜欢电竞,但是电竞不能当饭吃,他这次是把自己的未来都赌在这上面了。”
谢星洲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每年就那么几场比赛,拿到的奖金终究也是不够分的,僧多粥少,所以很多和胖子一样的选手,都会期待着有朝一日自己所在的战队名气打响,这样就能接到好的代言,逆风翻身。
谢星洲是为了梦想,他也明白,梦想不能当饭吃。
席燃见他心事重重的模样,摸了摸他的头说:“你不用有什么压力,天塌了还有我撑着呢,只要我们这次拿到成绩,你的生活也会变得好些。”
“我洗澡去了。”
浴室里裹满了雾气,层层围绕着谢星洲,墙壁上挂着米粒大小的水珠子。
头顶的花洒一直在工作,没有停歇。
直到洗发水的味道在浴室中散开,它们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
谢星洲一边淋水,一边思考席燃的话。
拿下一个好的名次,已经不是想要的问题了,而是必须。
这一整天,除了吃饭时间,大家都待在酒店里休息,顺带看了看往年的比赛视频。
谢星洲窝在床上,眼前的白色投影布上是席燃播放的比赛视频。
时不时按下暂停,跟谢星洲解释。
“IN战队是去年洲际赛东亚赛区的亚军,和我们相似,狙击手的比赛风格独树一帜,传言内部有些不和,去年在休息的时候还差点发生了队内互殴的情况。”
“去年的冠军是大陆地区的战队,叫sky,队长年纪已经28岁了,我猜测今年应该是他的退役之战,一定会成为我们强有力的对手,他们值得一提的就是队伍里每个人都能作出最精准的判断。”
“指挥的指令其实并不多,但是每个人都能根据目前的状况,做出最适合当下的反应,是个非常有默契的团队。”
“至于兄弟战队,Jry,他们去年没有进入洲际赛,你所认识的骆川也是今年进入正选行列的,不光如此。”席燃顿了下,似乎是在思考,“他们的其他队员,除了队长之外,都是新人。”
这是非常大胆的决定,除了队长全部启用新人,而且队伍里完全没有出现摩擦情况,足以见得乔锦闻这个队长有多称职。
“至于CW,自从春季赛过后就有传言他们从其他俱乐部买了一个新的选手,为了取代孟明哲。”
“取代孟明哲?KK当初不是很看好他吗?不惜大费周章让他在友谊赛上打假赛,想必没少给他好处。”
席燃点点头:“这个决定,我猜是他们的老板决定的。”
一个没有了利用价值、自身能力一般的选手,让他留在正选实在是浪费这么好的位置。
与其如此,还不如把孟明哲换下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也没有人情可言。
这时候,席燃忽然问了谢星洲一个问题:“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曾经冒着很大风险想要投奔自己的选手,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给俱乐部创造不了利益,甚至可能拖后腿的选手。
当这两种特征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那这个填空题只会剩下一个答案。
“如果是我,我不会大费周章让他打假赛,这是原则问题,其次,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那在他答应我的时候,这个人就注定了只能成为一个棋子。”
不是谢星洲残忍,而是这样才是最好的答案。
“看来你还没有被情感冲昏头脑。”席燃夸奖道。
谢星洲翻了个白眼:“队长,你觉得我和那种人会有什么情感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也没想到,你居然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他以为不会叫人打假赛已经是答案了,却没想到在重大问题面前,谢星洲完全不会含糊。
确实是一个好的队长。
比赛看得差不多的时候,骆川给谢星洲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骆川咋咋呼呼地问候声:“哥,你们是不是今天就过来了,我刚到酒店,咱们住的酒店是一家,你在哪个房间啊?”
“1205。”
“真巧,我在1206,晚上正好我们可以一起打麻将!”
“打麻将?”他无情拒绝了这个提议,“我从来不玩,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骆川这才想起来,连忙去翻找自己的背包:“你之前不是让我帮你买东西嘛,我让我哥帮我邮寄回来了两瓶,我现在拿来给你?”
“不用了,我过去拿。”
没有让人家帮忙买东西还送上门的,谢星洲理应当面跟骆川说一句谢谢。
他穿好拖鞋,拿上房卡后悄咪咪地出了门。
骆川一见到他,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二话不说上来抱住了他,给他勒得差点喘不上气来。
谢星洲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说:“你想谋杀我吗?”
骆川连忙放开:“怎么会,我就是好久没见你,想你了,对了,你说让我帮你买的药酒我买到了,我去给你拿。”
他没有邀请谢星洲进屋,谢星洲也没多想,毕竟酒店房间是一个很私人的地方,他也不方便进去。
完全没想过是因为房间里有一个没穿衣服、没盖被子几乎□□躺在床上睡觉的男人。
“给你。”他悄声拿完东西后就出来了,在谢星洲耳边说,“晚上一起去吃饭吧。”
“行,但是这顿饭我来请。”
“不用,哪里要... ...”
“如果不是我请客,那我就不去了。”
拗不过他,骆川连忙答应:“好吧好吧,那就你请客。”
把药酒钱转给骆川的时候,骆川说什么都不要,一直说谢星洲把他当外人,以至于他了连续发了十分钟的60秒语音来轰炸谢星洲。
说话的声音很小,仔细听能听到回声,像是在卫生间给他发来的语音。
其中某一条语音放到一半的时候,谢星洲还听到了敲门声和乔锦闻的声音。
听得不是很清晰,但大概能猜出来意思,他说的是:“川川,你是要洗澡吗?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要不要帮忙啊?”
第65章
帮忙、洗澡。
这两个字分开来看一点问题都没有一旦结合起来,就会显得无比暧昧。
谢星洲光是听,脸就红了。
他想:不愧是兄弟战队队长一个比一个骚。
此时他特指,站在床边背对着他换衣服的席燃。
结实的肌肉,流畅精致的线条看不真切的腹肌简直像是巴不得多给谢星洲看两眼。
谢星洲也不惯着。
本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则狠狠地盯着看了一分钟。
“席队,难得住在一个房间里,你要不要做点特别的事情?”
两分钟过去了,席燃的上衣还没有穿起来。
他毫不避讳地转过身体,奇怪地问:“你想做什么?明天可就比赛了不合适吧?”
谢星洲笑了笑殷红的舌头伸出来轻轻舔了下唇角:“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虽然有的事情没做过但是,你的身体我早就看过了。”
他笑着一步步靠近席燃眼里的火能把席燃心里烧出一个窟窿。
席燃咽了咽口水以此来缓解嗓子的燥热:“你... ...”
“席队,你这会儿害羞什么?你平时不是骚话挺多的吗?”谢星洲瞥了眼席燃身后的床。
很软还垫着被子。
手一抬把人推倒在了床上。
谢星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笑意。
耳朵上的红色被头发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半点端倪。
他咬着嘴唇抬起了席燃的下巴,凑到他耳边说:“席队你身材可真好啊。”
席燃眼神幽暗地回看着他,拿不准他到底想干什么,手抓着床单渐渐收紧,身体也起了变化。
嗓子里又干又痒,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沙哑:“洲洲。”
“嗯?”谢星洲自顾自直起了身子,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扔到自己床上,去卫生间里洗了个手,回来后,对席燃说,“趴着吧,我服侍你,你享受就行了。”
席燃:???
这是要他... ...为爱做0?
看到谢星洲眼里的期待,他还是狠不下心来拒绝。
席燃颤抖着声音说:“你动作轻点,我有腰伤。”
谢星洲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经验,盯着席燃的腰看了很久。
席燃紧张兮兮地扭头看他,只听他说:“我毕竟是第一次,你多担待点。”
席燃咬着牙,心里想着:如果发生了□□关系,就证明了他们之间更进了一步,哪怕要他当下面的那个他也认了。
只要谢星洲开心,之后和谢星洲要个现男友的名分也不会太困难。
脑子里杂七杂八想了很多,紧张到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一股冰冰凉凉的触感从后腰传来。
像是有人放了冰块上去一样,随之而来的是指尖轻轻的按压与打圈。
这个发展和席燃想象中不太一样,尤其是空气里散开的类似风油精的味道让他彻底杀死了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思绪。
“这个力道可以吗?”
“可... ...可以。”
席燃不愿意放弃心里的幻想,还给自己找了借口。
这是因为谢星洲第一次做不太熟练,所以肯定是体恤他有腰伤,要帮他先按摩再进入正题。
一分钟,五分钟... ...
十分钟... ...
不是没有进入正题,而是席燃心里所谓的正题根本就不存在。
掌心在按摩过程中,渐渐产生了热量,谢星洲把手贴在了席燃的腰两边,轻轻向下按压。
“这是我上网学来的,和基地的叶医生手法比较相近。”一边按摩,谢星洲一边说,“遥妈说叶医生被总部那边叫回去了,他没办法陪我们过来,找了另一个医生来。”
“你一直请叶医生帮忙按摩,我想着换个手法你可能会不习惯。”
席燃心中掀起一阵暖意,如同凛冬中带来暖意的阳光。
他故作冷静地问:“你为什么帮我按摩?”
“大概是不希望发生像上次春季赛那样的事情,也不想接手指挥位吧。”
说话的时候很轻松,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会觉得这就是真相。
席燃心里很清楚,谢星洲并不是这样想的。
区区一个指挥位,谢星洲从来不觉得那是什么难题,他在意的是席燃不能和他一起比赛。
谢星洲心里那些想法,他这个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本人到现在都没意识到他还喜欢着席燃。
席燃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找个恋爱方面缺根筋的男朋友简直是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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