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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肤(近代现代)——二师叔

时间:2024-07-27 07:24:10  作者:二师叔
  大家寒暄完,一派和气、亲切友好地上了楼。
  祝驰舟全程跟在林纨身侧一言不发,也没人跟他说话,他冷着一张帅脸,就像是林纨带的保镖。
  到会议室坐下后,林纨突然靠近祝驰舟,凑到他耳边问他:“待会儿第一个议程是介绍项目概况和进展更新,你来发言可以吗?”
  一般这种发言都是林纨做的,因为不仅要对项目目前的状态进行总结,还要提出遇到的挑战和解决方案。对项目没有非常全面的视角,讲不出来的。
  祝驰舟疑惑地看向林纨。
  【国企的臭毛病就是等级森严,看新蓉发展这边对祝驰舟的态度,应该是觉得一个总监助理级别太低,没把祝驰舟放在眼里。】
  【假如在第一天给大家留下祝驰舟不是重要角色的印象,之后新蓉发展这边就不会买祝驰舟的账,会让祝驰舟跟他们接触起来很难受。】
  【以后跟国企合作,要记得出门给祝驰舟印一盒副总裁的名片,现在只能用专业能力让对方信服了。】
  这个项目祝驰舟参与了全程,林纨汇报工作的时候祝驰舟也在,关于问题和解决方案的部分,昨天也跟张总一起讨论过了,林纨觉得祝驰舟应该可以胜任。
  但是他事先没有和祝驰舟沟通过,不知道祝驰舟能不能临时组织好语言。毕竟即使是他,开会之前都要先在心里过几遍发言词做好准备,临到开会前十分钟才安排给祝驰舟,其实难度很大。
  结果祝驰舟直接说:“没问题。”
  靠得太近,祝驰舟偏头的时候,耳朵不小心碰到了林纨的嘴唇,祝驰舟触电似的往旁边让开了。
  周围都是人,林纨不好叮嘱太多,大着胆子让祝驰舟上了。
  可能是因为紧张,会议开始时祝驰舟的脸和耳朵都很红,但他发言语调平稳、逻辑清晰,讲着讲着便渐入佳境,脸色也恢复正常,整个人自信十足、从容不迫。
  在没有PPT也没有发言稿的情况下,祝驰舟能讲得这么好完全出乎林纨的意料。
  他不仅有几个地方和林纨的想法不谋而合,甚至一些数据林纨自己都记不住,祝驰舟竟然能准确无误地讲出来,让林纨着实惊喜了一把。
  等到祝驰舟发言完毕,新蓉发展那边有一位副总提了个比较复杂的问题,林纨本想开口,但祝驰舟仍镇定自若地提供了令对方信服的回答。
  一直拉着脸的谭世平看祝驰舟的眼神也有些惊讶了,他原本以为这就是个毫无经验的职场新人,被领导带出来长见识的,所以刚才他都没拿正眼瞧过这个年轻人。
  谭世平看了林纨一眼,林纨对他微微一笑。
  【怎么样,我们家驰舟厉害吧?】
  祝驰舟忽然心里一空,把视线从林纨身上转开,受了表扬,胸口却闷闷的。
  他从前听到林纨在心里这样夸他的时候,能得意老半天。但现在,他明确知道这是林纨真把他当下属了。
  就像聂小兰说的,林纨很护犊子,而他不过是林纨护的其中一个。
  这样的“犊”,他们投资部还有二十几个,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天的事情忙完,林纨已经快要累瘫,但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新蓉发展的晚宴。
  谭世平本来要陪林纨一起乘车,临出门突然有事返回了办公室,林纨就跟祝驰舟一起上了车。
  林纨问他:“你不是约了朋友?你不去吗?”
  祝驰舟看着林纨有些憔悴的脸:“先陪你去晚宴。”
  昨天祝驰舟半夜把林纨叫起来,看人没事自己倒是放了心,倒头就睡过去。林纨不知道是几点睡的,早上一看通话记录,最后那通电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挂。
  更何况这些企业跟初创公司不同,高管都是些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五十多度的白酒论斤喝,他怎么可能真的让林纨一个人去赴宴。
  今天林纨状态不好,很容易喝醉,祝驰舟不放心。
  【困死了,好想睡觉。】
  林纨坐在汽车后排靠右的位置,脸上毫无困意。
  【眼睛要睁不开了。】
  然而,他镜片后面的一双眼睛依旧清澈平静。祝驰舟:……
  你稍微放松一下会死是吗?
  汽车开动,祝驰舟问司机:“大哥,去饭店还要多长时间?”
  司机说:“不堵车二十分钟,堵车四十分钟。”
  祝驰舟:“那现在堵吗?”
  司机把车开出新蓉发展的大门,刚拐过弯就堵上了,司机说:“堵。”
  “我睡会儿,”祝驰舟跟司机说,“到了叫我哈,大哥。”
  司机把音乐关小,用方言腔调的普通话说:“要得,睡嘛。”
  窗户也关上了,把车来车往的嘈杂关在外面。汽车走走停停地行驶了十几分钟,晃得让人忍不住更加犯困。
  林纨看了一眼祝驰舟,男生仍旧贴着车门坐,高大的身躯委委屈屈地缩着,看起来已经靠在门边上睡着了。
  这个时候要是能在祝驰舟怀里睡就好了,林纨这么想着,最终还是靠着座椅后背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不知为何睡得很熟,一直睡到停车场,醒来发现自己靠在祝驰舟肩膀上。
  祝驰舟一动,他就醒了,左边脸颊贴着祝驰舟的肩膀,留下一点很浅的红印子,他毫无所觉,声音懒懒地说:“到了啊。”
  “嗯。”祝驰舟看一眼他脸上浅浅的印子,推开门下车了。
  潘敏先到,和其他几个企业高管在包厢里等,等人都到齐了,大家便入座开始觥筹交错。
  昨晚没有睡好,林纨是真困得不行,强打起精神在应酬。幸好有祝驰舟在,不然他今晚肯定撑不下去。
  祝驰舟非常给力,不仅喝酒的火力全开,晚宴的气氛也被他控制得很好。
  他就像是天生的交际专家,跟一群年纪大、城府深的中年人应酬起来也毫不怯场。
  每当有人向林纨敬酒,他就巧妙插入谈话,不着痕迹地替林纨接过酒杯,一切行为都自然得体,引得新蓉发展的人也对他赞不绝口,都说羡慕林总身边有这样年轻又有才干的助手。
  【祝驰舟真的很好,】林纨想,【他为什么这么好,哪里都很称我的心。】
  祝驰舟给林纨倒茶的手顿住,心脏砰砰地又跳动起来。
  【他是我最满意的出差搭子。】
  祝驰舟手一滑,差点把茶壶摔了。
  林纨伸手去扶,正好扶在祝驰舟的手背上,触感温热。
  两人坐得近,林纨一直能闻到祝驰舟身上若有若无的味道,皮肤已经有些隐隐刺痛,心脏被一种病态的渴望涨得很满。
  【很想抱祝驰舟,想要坐进祝驰舟怀里,把脸埋进祝驰舟颈窝,闻他身上很好闻的味道。】
  祝驰舟把茶壶放好,不知为何说话磕磕巴巴:“抱、抱、抱歉。”
  “没事,”林纨感觉自己呼吸已经有些急促,站起身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眼镜取下来,搁在青玉大理石台面上,掬了两捧清水洗脸。
  虽然皮肤上的痒痛还是在加剧,但头脑没那么昏沉了。他甩甩手上的水珠,抽了两张棉柔巾,一边缓缓擦拭,一边做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收拾妥当,林纨重新戴上眼镜走出去,意外地和站在门口的祝驰舟打了个照面。
  林纨问他:“你怎么不进去?”
  祝驰舟说:“我看你好像不舒服。”
  答非所问,但林纨明白祝驰舟的意思。男生是看他不舒服,所以在门口等他。
  心里有些暖,林纨抬手撩起被清水打湿的额发,看着祝驰舟的眼睛轻声说:“我没事,今晚的酒不都是你帮我喝的吗?”【谢谢你。】
  祝驰舟别开脸,“嗯,回去吧。”
  回包厢的路上,祝驰舟接到季寻的电话,季寻问他还要多久,他说还有大概一个小时才结束,季寻就在那边抱怨了一通。
  等到祝驰舟挂断电话,林纨跟祝驰舟说:“你有事可以先走。”
  祝驰舟替林纨推开包厢门,“没事,他自己也能找到玩儿的。”
  宴席一直持续到接近九点才结束。
  祝驰舟虽然喝了不少,但尚且还能保持清醒,他把林纨送回酒店然后一个人打车到暗门酒吧去跟季寻碰头。
  今天在星球大战这一层,因为季寻在等祝驰舟的时候,已经把一楼的黑客帝国和二楼的银翼杀手都喝了一遍了。
  季寻坐在吧台旁边,一张标标致致的脸两颊酡红。他看到祝驰舟就骂:“你他妈再不来,老子就跟漂亮妹子走了!”
  祝驰舟屁股刚挨着吧台椅坐下,闻言立刻站起身:“那我走?”
  季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拽下来,“你走个屁!”骂完扭头对调酒师说:“给他来一杯‘汉·索洛’。”
  “妈的,”季寻张开手臂搂住祝驰舟的肩膀,“老子见你一面还得飞到蓉市来,一个人等你好几个小时,我他妈就跟你的舔狗似的!”
  祝驰舟摸出手机,点开季寻的社交账号,翻到他今天发的照片,指着上面的帅哥说:“半个小时之前,你还跟一个长发美男在一起。”
  “我们家艺人在附近拍戏,我顺道探探班怎么了?”季寻把手机屏幕推开,“我还不是专程来看你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来!”
  祝驰舟也搂住季寻,感动道:“好兄弟!”
  季寻问他:“你们那个项目怎么样了啊?什么时候能回去?明天跟我一起走呗!”
  祝驰舟说:“明天走不了,至少还得两三天吧。”
  调酒师把“汉·索洛”推到祝驰舟面前:“先生请慢用。”
  祝驰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尝到威士忌的味道和一点烟熏味,感觉还不错,又喝了一口,把酒杯放在桌上:“等投资框架协议敲定,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季寻一只手臂搭在祝驰舟肩膀上,也端起杯子浅浅地啜一口,说:“你们小丸子处理不就行了,反正你是来凑数的。”
  “什么叫我是来凑数的,”祝驰舟把他从自己肩膀上推下去,跟他强调:“我可是重要角色!”
  季寻“嘿”了一声:“你被你们小丸子PUA了?跟他干着干着就爱上了?”
  祝驰舟突然红了脸,梗着脖子骂道:“我靠!你他妈这话怎么这么下流!”
  灯光太暗,因此季寻根本看不出来祝驰舟在脸红:“我这话哪儿下流了?是你的心太脏!”
  祝驰舟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不说话了。
  这两个人从小一起玩儿到大,彼此都很熟悉对方的脾性,季寻看他居然没有抬杠,自然能猜到他心里有事,拿胳膊肘怼他:“你咋了?心情不好啊?”
  祝驰舟没精打采地撑着脑袋,手指在杯口挂的迷你飞船模型上戳来戳去,从鼻腔里:“嗯……”
  季寻打了个响指,对调酒师说:“再给他来一杯绝地武士。”
  “看来哥们儿来对了哈,”季寻把身子斜过来,跟祝驰舟亲热地贴着肩膀,八卦地问:“出什么事儿了?快给我说说。”
  祝驰舟心里确实有一大堆话想要倾诉,但不知该如何开口,仰头将“汉·索洛”喝了个见底,口齿间隐隐留下辛辣。
  这杯是威士忌和苦艾酒调的,度数不比他刚才在酒桌上喝的茅台低。
  西方酒和东方酒一向系统不兼容,喝杂了会上头。
  祝驰舟沉默半晌,看着调酒师摇晃Shaker的手有点头晕,好像出现了重影。
  他拳头撑着脑袋问季寻:“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个人,在你们的关系中,你被他视为达成特定目的的手段,而非作为拥有无可替代内在价值的目的本身?”
  季寻喝酒没喝醉,听完他的话立刻觉得头昏眼花,抬手抵住太阳穴,皱眉问:“啥玩意儿?”
  祝驰舟准备给他重复一遍,刚说了个开头,季寻打断:“妈的,说人话!”
  祝驰舟眯了眯眼:“很难理解吗?”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啥?啥叫无可替代内在价值的目的本身?”季寻说,“绕口令都没你绕!”
  祝驰舟:“哪里绕了?不是很清楚吗?”
  祝驰舟来之前,季寻已经跟调酒师聊了半天了,于是季寻问调酒师:“你听懂了吗?”
  调酒师一边工作一边说:“就是喜欢你的钱不喜欢你的人嘛。”
  季寻问祝驰舟:“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很贴切,”祝驰舟想了一下,“……准确的说,是喜欢你的肉体不喜欢你的人。”
  这下调酒师都听不懂了,给他递上来一杯绝地武士,“喜欢你的肉体和喜欢你的人有什么区别吗?”
  祝驰舟醉意朦胧地摇摇头,配上夸张的演讲者手势、非常认真地跟调酒师说:“如果我被对方视为一种物化的对象,一个仅供舒缓欲望的目标,而非一个具有独立思想和情感的主体,就忽略了我作为一个完整存在的价值,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调酒师听完眉头紧锁、两眼发直,缓缓地离开了他们身边。
  季寻一听这话就知道完了。
  当祝驰舟开始说这些非人类的语言时,就是已经喝醉的标志。
  季寻把那杯泛着蓝光的绝地武士挪开,“我看你还是别喝了。”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祝驰舟喷着酒气,向他追问。
  “能,”季寻说,“你被人白嫖了是吧?”
  “白嫖”两个字,十分精准地给了祝驰舟会心一击。他表情忧郁地趴在吧台上,双臂交叠,垫着下巴思考人生,思考半天,终于得出这个痛苦的结论:“好像是的。”
  季寻简直目瞪口呆,张大嘴巴足足有五十秒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祝驰舟可是他们圈子里唯一没交过女朋友、崇尚柏拉图精神恋爱、观美人如观白骨的珍贵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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