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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自己身上，林疏雪其实还挺高兴，家养的猫终于养出了爪子，这段时间拉他锻炼还是很有成效，都已经可以在自己身上留下抓痕。
经过几番运动，醒酒汤药效也在体内挥发差不多，再加上刚才洗的澡，现在林疏雪清醒的不得了，半点睡意没有。
这样也正好，今天party上有很多他和易肇相识的医药行业朋友前来参加，从他们口中林疏雪得到不少内幕消息，他怕自己过个晚上就会忘记，趁现在清醒刚好可以誊抄下来。
抱着这种心态回到书房，打开电脑，历史记录上弹出窗口显示未知关闭导致是否需要回溯浏览记录打开关闭窗口。
他不记得自己先前使用电脑有发生浏览器弹窗啊？
怎么会出现这个提示？
眼下虽然头脑清醒但并不意味着他思维健全，很多人醉酒后都会有同样感觉，似乎自己没有醉意与人谈话、行动、做事都很正常，偏偏一集中精力去思考问题就会刺痛感觉使不上劲。
林疏雪就处在同样环境中，他下意识点击恢复浏览界面，上面弹出七八个窗口，那是沈清石刚刚听到他回来声音时手忙脚乱留下的。
婚礼...
度假胜地...
蜜月旅行...
“这是...”
林疏雪不记得自己有查看过此类信息，那会查找相关资料的也就只能是沈清石。
所以他是想...
说不清欣喜、意外却又好似情理之中亦或是其他什么情绪，老实说，林疏雪自己都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期待这一天，甚至在此之前他甚至不敢有相关念头。
那太唐突了。
只是把沈清石“骗”进自己家里就已经耗费大量口舌，他实在不敢再在沈清石面前提结婚这种触及底线的事情。
索性不说，把主动权、选择权都交给对方，如果真有沈清石愿意那天，林疏雪绝对一口答应，但在此之前，他需要多些耐心。
万万没想到，翻转来的如此之快。
飞速将资料整理好回到房间，借着桌前台灯蹲在窗边细看的脸庞。
林疏雪伸手轻轻戳了戳，然后维持姿势看了很久。
时间一旦进入九月，各种庆祝秋天的节日也就纷至沓来。
近些年展示自家地里南瓜或是玉米田里的迷宫游戏特别流行。
林疏雪也有意带上沈清石去农场玩上一遭。
等各色节日活动接连过去，原本还只是在计划中的期末周也在众学子哀嚎声中英雄登场。
沈教授足足给课堂上的学生安排出整整两周考试时间，每位学生都按照所收到邮件完成一对一口试。
传言绝大多数学生都是哭丧脸进考场，出来时脸色却很奇怪，意外、兴奋...总之他们眼底是闪着光的，似乎对未来前路看得非常清楚信心十足，不知道那单独相处半小时里大家都经历了什么。
唯独有一位缺席考生在两周内都没有参加考试，而是单独向沈清石申请缓考，那位考生名叫林疏雪。
至于理由嘛，他催促着教授赶紧登记完学生成绩，把该安排的工作提前安排完，该处理的事情全部处理干净后立刻订上两张去瑞士的机票。
沈清石还没睡醒就被他拉上航班，坐在商务舱按摩椅上迷迷糊糊问说：“你这是哪儿来的假期啊？”
“算上没休完年假和向领导讨来的一些假期差不多够咱们暑假好好玩一趟。”他给沈清石提了提快要掉下去的毛毯哄说：“你再睡会儿，到地方我叫你，昨晚都没睡多久。”
对于这个话题沈清石已经说腻了...干脆闭上眼好好补觉。
蓝天白云从窗边晕染进来，比起从地面看过去，在天空上看到的景色更有剥离感也更能感到美色。
这是段人类禁行的区域，是寻常人无法探寻的空间，也正因此充满神秘色彩而无尽迷人。
林疏雪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接触在一起比出个相框造型，把沈清石的身影和背后蔚蓝背景都记录在里面。
他们一路来到苏黎世找上思明喻，叫上Lisa四人约了顿饭，为的就是几个月前相见时说过的玩笑话。
当然也不完全是为吃饭，更重要林疏雪是想找他问问最近几个国家城市相关情况，以便为后面出游补充计划。
在得到自己想要信息后，他宛如个欺骗思明喻感情的骗子，用完即弃。
吃完饭也不多留，转头就顺走他车钥匙带沈清石一路自驾穿越城市平原山路河流去了阿尔卑斯山脉。
路上沿途风景对沈清石而言都很感兴趣，事实上他已经对周围环境没多大印象，就连标志性石碑建筑也很模糊。
吹着迎面而来的冷风，很放松。
沈清石放肆打开车窗伸手振臂高呼。
“我们要去阿尔卑斯爬山吗？”
林疏雪也受呼啸的风干扰，听不太清沈清石声音，赶紧把音乐关掉让他再说一遍，这次听清楚了他才大声回说：“你想爬吗？”
“我不太会。”沈清石：“但如果你想爬我就陪你！”
林疏雪猛一个漂移带沈清石差点飞起来，车轮胎摩擦声混在耳边滋滋作响：“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前不久感恩节假期，林疏雪刚刚结束场攀岩旅途，眼下还真没打算带沈清石玩儿这些，主要是他那体能恐怕还真爬不上去，到时候强撑自己心疼又打击信心，索性想带他再练段时间明年再说。
再次来到Grindelwald，时间仿佛从没给他们带来变化，红瓦厚墙，色彩鲜艳。
林疏雪依旧是借助思明喻订下房东奶奶那间小屋，进来假期很多，出游者更不在少数，很多地方早早就没有空房，如果不是提前打招呼，他们此刻怕是也住不进这里。
房东奶奶听说林疏雪要带人来激动得很，还没看到车灯就在门前等候，见人到了，立刻上手想帮忙拿东西，沈清石开始还推辞婉拒老人家好意，但实在拗不过奶奶好意只能将轻点的小包递给她。
“真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她拉住林疏雪和蔼可亲道：“我刚才带Bébé一家散步回来。”
见奔跑出来的几只圣伯纳犬，记忆中模糊地像是被拼图凑出完整画面，同样的圣伯纳犬，同样的小屋，同样的老奶奶，只是现在看上去更加苍劲像只熬出来的鹰。
先前没能认出来完全是因为沈清石不熟悉地形，毕竟当初是坐火车直奔山脚再前往山顶，自然也就忽略了沿途风光，而现在这熟悉场景，处处都是他接触过的痕迹，沈清石自然记得。
身边一草一木，哪怕是最细微尘埃，他都记得，他也应该记得的。
“这就是你为什么要带我来阿尔卑斯？”沈清石侧着脑袋问林疏雪。
“不全是，其实更重要是想给你看个东西。”
林疏雪拉他跟上奶奶步伐先放置行李，因为出发时间晚，这会儿天色已暗索性先略作修整，有话留到明天再说。
次日清晨，今天林疏雪倒是没叫沈清石起床锻炼，毕竟接连出行几天他肯定累了，难得能睡到如此温馨松软床垫，林疏雪打算让他睡个好觉。
至于他本人则在洗漱完后下楼去帮房东奶奶做了点家务，顺便给屋后花丛浇水修枝。
等沈清石起床时，见林疏雪不在身边便下楼找他，楼梯转角处，见他似乎在和房东奶奶交谈什么。
走到跟前，两人刚好聊完，奶奶笑容满面说去给他们做小吃让他们好好玩。
沈清石好奇问：“你刚才在和房东奶奶聊什么啊？”
林疏雪将手里明信片递给他。
明信片正面是延绵万里洁白如梦的航拍阿尔卑斯山脉。
天空与地面似乎在照片中融为一体，参天顶峰好似衔接口，让所有颜色有了中心。
翻过来，背面是钢笔留言——
想你，想见你，吻你，我需要你。
沈清石认识，那是林疏雪字迹。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林疏雪从身后缓缓抱住他，品味他身上味道：“第一次见你后不久，来瑞士旅游拜托你帮我照看花房。”
沈清石用明信片轻敲他环过来的手笑笑思考措辞然后说：“所以，全是蓄谋已久？”
林疏雪立刻辩驳：“明明是用心良苦。”
“我当初来时和房东奶奶做了个交换，用这张明信片换下来你那张泛黄全家福照片。”他指着面前那挂满照片、明信片和留言纸条的墙：“当时就想把明信片留在这里作纪念就好，只是这次来这里，看到那张照片，我突然想把他送给你，刚才就和房东奶奶商量。”
“我就问她，还记不记得当初我答应她，未来一定带我爱人来见她，让她看到我幸福。她说记得。然后我又说，既然您记得，那现在人带来了，您是不是该送点礼物呢？”
“她笑我贪心又问想要什么，我就说，我想要最初那张代表回忆，写着我第一次告白的明信片。”
沈清石很意外：“当时我们才见过两面吧？一次在学校，一次在故宫，你当时就喜欢上我了？”
林疏雪低语笑道：“一见钟情。”
林疏雪有把明信片收纳本带在身边，里面有他和沈清石留下的每一张明信片，泰晤士河、格林威治、阿尔卑斯山、旧金山、图盖拉瀑布...
只有自己去过才真切知道环境是否安全，适不适合带沈清石同行。
林疏雪每次出行遇到纪念品店就会给他写上一张，正面是著名景点，背后是文字汇聚的想念。
每张明信片都还有另层含义，他想，未来在每个共同经历的地方，将保险柜中每封对应情书当场读给他听。
两人坐在阳光秋风里，一张一张翻阅起来，林疏雪把这些当成故事，一点一点讲给沈清石听。
第49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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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几天后两人告别房东奶奶，按林疏雪计划继续往北。
延那天看不见终点的地平线一路走下去。
因为对林疏雪绝对信任，沈清石自出发以来还没问过终点在哪儿。
林疏雪也不提，但现在出来已经一个多月，看到身边景色愈发雪白，他有些好奇了。
沈清石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们目的地在哪儿？”
林疏雪加快车速直上云霄声音卷入风中响在沈清石耳边：“没有终点，咱们去追光吧！”
林疏雪答话时时，沈清石恍惚间与他视线碰撞，看见林疏雪眸子里的亢奋和期待。
从日内瓦飞往奥斯陆，他们在这里呆了好些时候。
放眼望去白瓦红墙。
因为碰巧酒店订在奥斯陆大学附近，某天晚饭散步，沈清石突然来兴致，拉上林疏雪就像溜进学校参观。
林疏雪奇怪：“你不是教授吗？为什么要用‘偷溜’这个词？直接明说，难道校方还会阻止我们进去？”
沈清石靠墙躲在角落扯了扯围巾只露出双眼睛偷偷观望放低声音：“你不觉得很像Mr. Bean吗？”
小心翼翼，贼眉鼠眼，怪里怪气，最近就不该拉沈清石重温经典《憨豆先生》...对不起Rowan Atkinson，我没有说你坏话意思...
林疏雪偷摸在背后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呢？”沈清石听到动静小声问他。
林疏雪一个激灵，居然这样都被他察觉，立刻切换状态道：“没，没有啊，我说今天门卫好像不在，可能不需要偷偷摸摸也能进去。”
“啊，这样吗？”沈清石，好失望啊。
走进里面，褐黄落叶铺满草坪上面还被雪盖上一层，假期学校里没多少学生显得校园空荡荡，两人走在小路上，纵横交错的小道中无数林立的高楼大厦，颜色偏重、多有塔尖，带有浓重中世纪色彩和独特北欧风光。
“我从毕业后就没有离开过学校，可以说我大半生都在校园里度过，每年冬夏看课堂上人来人往，其实也帮不上他们什么，但总想让他们未来生活比我们更好。”
“走在林荫路上或是坐在草坪里，每当我待在他们附近时，就好像力量能够传递，那种自信、阳光、向上的生命力似乎在源源不断传递进我身体。”沈清石伸手接住片残败树叶将它放到灌木从上：“你说我是不是思想上太老了？”
林疏雪搂过他肩膀：“思想老怕什么？我带你往年轻人世界里闯！怕什么？”
翌日，林疏雪带上沈清石，一大早就直奔卑尔根，那是挪威西南岸的瓦根和普迪峡湾之间的城市，也是挪威西海岸最大最美的港都。
他们早早看好汽车渡轮，从机场取回行李一路直接登船出发。
和天空一样，海洋同样是神秘代名词，人类对大脑开发不足百分之十，甚至绝大多数人穷尽终生也不过百分之五，在过此门槛后再往后逼近一分都是天堑，往上还可以尝试突破外太空，可往下，往海洋深处，那是根本无法探索的禁地。
沈清石飞机坐过不少，但船确实经历少，尤其是这样直接航行在挪威海上，行驶在大西洋中。
站在甲板上，迎面吹来海风还带有咸味，绝对是种新奇体验。
虽然没入冬，但秋天里着实也算不上暖和，林疏雪有点害怕，从房间里拿出件外套给沈清石披上。
“我现在身体其实挺好的，也不用小心成这样。”沈清石说是这样说，但还是乖乖接过衣服好好穿在身上。
“你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天你偷偷躲角落里发邮件办公吗？晕车晕船还乱来？”
可能是路途较远偶尔还有山路崎岖，沈清石特别不适应，整趟下来脸色晕车吐到煞白差点把林疏雪吓死。
沈清石拉他到跟前一起看海拍拍他后背说：“学生发邮件特意找我问问题，那我当然要回复啊。”
换其他事林疏雪可能和他撒娇让沈清石不要那么分心费力，亦或是更强势索性直接剥夺他所有电子产品，但那是学生，而沈清石是位教授，教书育人不仅是职责也是他信奉的教条更是他热爱一生的事业，于情于理都不该阻拦，因此林疏雪也只是点到为止说两句也就作罢。
林疏雪拿出面包屑递给沈清石，只是刚打开前方飞鸟便有了反应。
因为是仲秋，海鸥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零星脱节不知名飞鸟还在此处盘旋，也是运气好能够被碰上。
“看，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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