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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颉(近代现代)——Prof_Xi_Ting

时间:2024-07-26 13:33:47  作者:Prof_Xi_Ting
  “你们来了。”Alberta跟林疏雪和沈清石打声招呼,“大家差不多也都到了,我们过去吧。”
  Alberta领他们到片草地,里面人不多,也就二十来人,基本都是公司高层和项目负责人。
  林疏雪向走在身后沈清石小声解释:“毕竟不是值得明面上值得夸耀的事情,所以来人不多。”
  沈清石了然,毕竟是企业,无论如何都要优先考虑自身利益,倒也无可厚非,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其实已经没有可以指责了。
  五具棺材没有封顶,在得知要举行葬礼时林疏雪特意向公司提醒询问是否有找殡仪师为他们补妆,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才稍微松口气。
  躺在里面人面容祥和被用粉底遮住苍白显出血色,寻常都看不出曾受过折磨只会被当成熟睡于此,在棺材周围摆放着各种纯白鲜花,百合、玫瑰、菊花...借此略表心意聊以慰藉。
  林疏雪从来不信什么来生转世的说法。
  人死后不外如是块冻肉,也不能复生,所谓葬礼在他看来从不是给死者举行,而是为生者留念想,洗清对离开者的感情,或仇恨、或喜爱、或同情、或慈悲...这样一场仪式都是为支撑尚存于世的人继续往前走。
  世界时间在风雨漂泊中不停往前走,时常回头看那是自省,但是人绝对不能过分沉湎其中而忘记自己还在路上,不论哪个领域,无论在何时,我们都只能说人类研究才不过刚刚起步,因为宇宙何其宏大如何广袤无垠从未可知,人类在浩瀚星海中不过井底一只蛙。
  这场葬礼没有大张旗鼓,全程非常简单,毕竟没有任何亲朋好友到场,逝者生平年月所经世事无人得知也不重要,所有发言程序有意无意间只能被全部省略,鞠躬献完花一直到下葬掩埋,全程结束不过两个小时。
  等人潮散去才发觉,周围大片空地杂草茂盛,原先明朗天空也不知何时开始被云层遮盖。
  沈清石打伞站在林疏雪身边一同注视前方,上面墓碑除了姓名和生卒年外什么都没有,显得干净又冷清。
  刚好献完花,Alberta就走到两人身边看着沈清石向林疏雪问说:“刚才也没来得及问,这位是?”
  林疏雪侧开半个身子让两人对上面,抬掌于沈清石前介绍说:“他是我爱人,Prof.shen。”
  全世界都很难找出第二个像德国般让教授在整个社会上拥有举足轻重地位。
  没有人会轻视一位professor,不论研究方向,尤其像沈清石如此年轻,未来有着无限可能。
  两人握手打招呼后沈清石看出来Alberta有话想对林疏雪说,他们的谈话自己自然不方便在场,也转身到一旁去给他们留说话空间。
  林疏雪点点头,放开牵着他的手说:“别走太远,等下我去找你。”
  沈清石笑着拍拍他手应下,和Alberta示意后便转身往后走去。
  Alberta跟着林疏雪视线看向沈清石离开方向,和他玩笑说:“看来在休假这段时间你比我想象中好过得多。”
  沈清石万般不舍地收回视线:“恰好遇到对的人,总不能放手让他跑了。”
  Alberta比起林疏雪大不了多少岁,两人还师出同门,算是嫡系,只是后来Alberta不想再从事一线工作便转岗进入管理层成了林疏雪上司。
  认识十多年两人关系自然非比寻常,Alberta还是头回看到有人能将他制住,眼见林疏雪能有个好归宿,Alberta自然为他高兴。
  “那如果我现在请你回来,你愿意吗?”
  林疏雪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转头提出问题:“如果我回去还能继续研究这个项目吗?”
  Alberta闻弦歌而知雅意:“是易肇告诉你的吧。”Alberta语气平淡是个肯定句,想来是她早就知道会这样。
  林疏雪朝她笑笑,说:“如果没有你的默许,他也不会找我。是你想提前让我有心理准备才把消息透给他,让他找我吧?或许你没明说,但肯定给了暗示,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易肇是我招进公司。”
  Alberta瞪他一眼:“话不用说这么直白!自己知道就好。”
  “所以呢,为什么要停掉项目?”林疏雪话锋一转正色问说。
  Alberta沉默,好久才说:“lin,你想要的太多了,公司给不出来。”
  很多原因,不论是自身还是外在,无数双眼睛都盯在跟前,或能说或不能说,各种缘由,都凝聚在一句话里。
  林疏雪沉默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他没办法不接受,自己不是亿万身家的老板,除了服从外没有决定权,真要说起来,他能做的反抗就是拒绝,拒绝继续工作,和易肇一样离开公司。
  毕竟凭借他的本事,去哪儿都会是香饽饽。
  可是...
  “那如果我回去,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Alberta:“如果你回来,新项目我会发你邮箱,我只能告诉你大概方向和你博士毕业论文研究内容很像,其他内容要等你正式进项目组才能说。”
  林疏雪再次沉默点头。
  Alberta从衣服口袋中拿出盒烟,正要点上时林疏雪开口:“也给我根。”
  Alberta迟疑:“你不是从来不抽烟吗?”
  “我记得你抽薄荷烟,提神醒脑。”
  Alberta将烟递过去还主动帮他点燃,然后低头从烟盒中给自己拿烟时余光瞥见林疏雪猛吸一大口吐不出来烟圈,烟草和薄荷混杂出的强烈刺激味灼烧器官,林疏雪被呛得直咳嗽差点掉眼泪,他躬身打哈切边说:“这里面放了多少草药?”
  Alberta大笑出声然后给自己也点上一根,吐口气满是戏谑说:“我忘和你说,薄荷烟不能抽太猛。”
  林疏雪赶紧把烟掐灭,他实在抽不来烟还是趁早放弃比较好。
  人真是奇怪动物,有些事放弃起来轻而易举,薄荷烟说不抽也就不抽了,而这份工作宛如千斤重担,明明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是个明显累赘,却怎么都放不下去。
  宽慰自己的话说了一百遍,听别人又说了一百遍,到头来却也还是做不出决定真是可怜又可笑。
  他想啊,离开吧,只要离开就可以重新开始,到了新地方绝不会有人敢拿这件事在他面前多嘴,也许再花上三五年也就走出来,再也不会在夜里辗转反侧,无助失眠。
  可怎么就是放不下呢?
  放下吧,放下所有自以为肩负的重担,其实自己也没多伟大,承认自己平庸又有什么关系,已经错了那么多事,如果永远只是口头认错,哪怕说上千万遍那和放屁又有什么区别,很多时候总要发自内心承认才能真正得到原谅和救赎。
  林疏雪此刻觉得自己就像个罪人,只有被受迫害者亲口承认才能解脱,偏偏谁也开不了口,亦或说,只有他自己能为他自己开这个口,只有放过自己才能被赦免。
  他叹口气,摸了摸中间那块墓碑,三十来岁,人生最值得往金钱、权利、名利巅峰攀爬时候,林疏雪突然发觉自己似乎没多大冲劲儿,他累了,不太想继续往上爬了。
  “如果我回去,以后可不可以只专心研究,其他职位升迁、社交活动、那些表面风光的名利场我可不可以不参加了?”
  Alberta不明白他想通了什么但这些都不是难事,她现在既可以拍板做主:“当然,如果你愿意回来,条件都可以商量,我可以代表公司给最大权限。”
  “那我什么时候回去?”
  Alberta生怕他反悔抢说:“随时,如果你愿意,明天就可以,如果还想再休息两天,下周回来也可以。”
  林疏雪道声谢,想到明天还有沈教授上次提起的外出活动,自然是要参加的:“那我就下周一回去报道。”
  说完,林疏雪就转身背对她招招手示意自己今天工作结束,一门心思朝沈清石走去。
  极其不绅士地将Alberta留在原地,Alberta洗完最后一口烟,朝林疏雪离开方向笑骂一句:“真是见色忘义!”
 
 
第37章 新生
  =====================
  今天不是特殊节日,陵园里人很少,远处林疏雪找了一圈才看到沈清石一人站在那儿显得孤寂。
  林疏雪刚想开口唤他名字就注意到他面前似乎立着块碑。
  他小心走到沈清石跟前,伸手握住他垂放的手。
  面前那块碑上刻着两个名字——沈同舟,楚露。
  紧跟左右刻有生卒年,他们死在同一天,九月八日。
  “伯父伯母也葬在这里吗?”
  沈清石笑笑:“当然没有。”
  “意外发生在美国,当时我又还那么小,哪儿有能力把他们骨灰移到这里,只是个衣冠冢而已,他们的骨灰洒在海里,现在估计随他们心愿一样世界漂流吧。”
  林疏雪仔盯着他看居然看不出眼底有伪装悲伤,还是不放心说:“你如果不舒服就发泄出来,别憋着,如果不想在我面前哭,我就回车里等你。”
  沈清石拉住他,“我真没难过,倒是你看起来比我更不开心。”
  “这么多年,该难过早就难过完了。他们不会希望我每天念叨他们,相较之下,只有过好我的生活才能让他们安心吧?”
  “当然。”林疏雪很认真点头说:“他们看到你现在这么厉害,肯定很放心,我会代替他们好好爱你。”
  林疏雪从后面抱住他靠在他肩头,歪头问:“之后你有回国去看看吗?”
  沈清石摇头说:“当初爸妈走后,家里也没有亲戚,我爸妈都是独生子女,老一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又都离世的早,不然我们也不会放心一家人去美国。之后那边也没什么值得我回去看的,所有资产全部折现后唯一那套房子被我租出去也没怎么关心过。”
  林疏雪本想和他聊些过往喜乐,没想到居然让他想起家庭,这绝不是他本意,想来后悔问出刚才问题。
  倒是沈清石完全不在意,摸摸他头说:“你又不是故意提伤心事,别难过了。”
  “我从来不知道你过往经历过多少苦,”林疏雪真的很难过,他见不得沈清石这么好一个人遭莫名的罪:“以后如果不开心了,或者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就算不能解决烦恼,至少也让我陪着你,累了困了,我还能给你当个人形抱枕。”
  林疏雪就是这样,说话从来不说你没告诉我,而说他自己都不知道,所有问题他都心甘情愿归到自己身上,哪怕只是稍微减少些沈清石烦恼,他也会乐此不疲。
  “好。”沈清石宠溺地看向他,眼眸中映出林疏雪的样子,缠绵、温柔。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主动,两人唇瓣相贴,在父母见证下亲吻,一阵风吹来,将散落在旁的一片绿叶吹起,飘啊,飘啊,飘扬在他们身旁就是不落下,等沈清石伸手接住,他才落在手心。
  那是沈同舟和楚露对他们的回应,他们无比愿意见证沈清石幸福。
  林疏雪看着那片树叶默默放下环抱沈清石的手半跪在碑前拿出手帕。
  “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清石的。”林疏雪用手帕擦拭掉墓碑上面灰尘,掷地有声:“我真的很爱他,比爱我自己还要爱他。这一生我会陪他一路走下去,关于他的风景我一点也不想错过,只要他需要我,我就永远都在。”
  他说话时声音不小,也没有避开沈清石,这话也不知道究竟是说给谁听,也许是伯父伯母,也许是沈清石,也许是自己,但不管是谁,大家都知道,林疏雪说得出就做得到,因为他满心都是沈清石。
  直到将角落里灰尘都完全擦拭干净林疏雪酥麻的腿才终于站起来,沈清石赶紧将他扶起,林疏雪却毫不在意,只说:“这个墓园管理真差,灰都不擦干净。以后我们要经常来才行。”
  沈清石点点头,将刚才飞入他手心那片叶子如视珍宝放进口袋。
  在握住叶子时,叶尖刚好扎到沈清石食指,叶边下半段感觉不到接触感。
  他这才反应过来是戴在手上那枚戒指抵住了叶边。
  再次伸出手细看起来,沈清石手上戒指依旧明亮,不完整割痕显得整个造型极简。
  他看向墓碑,笑着从胸口拉出条项链。
  这条项链沈清石从不轻易拿出来,之所以今天带在身上还是因为在得知林疏雪要来的陵园是这里时想到父母也在这里才舍得戴出来怀念。
  项链就是普通金属材质,不普通的是下面吊住的那枚戒指——那是和沈清石手中一对的婚戒,是沈清石父母那对对戒的仿制品。
  他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舒口气,看眼父母像是在征求意见。
  父母没有办法回答问题,但风却替他们做出选择送上祝福,那风很轻柔地吹散沈清石头发,像是母亲亲吻他秀发,正如父母对子女那份最纯粹本质的爱。
  在得到肯定后,沈清石笑着叫住刚转身准备去开车的林疏雪,他本想留点空间给沈清石自己再独处会儿,自己则回车上待会儿,眼下却突然被叫住。
  “怎么了?”林疏雪停下脚步回望他,“需要我做什么吗?”
  沈清石不答,只招手让他过来。
  林疏雪满头问号,挠着头向他走来。
  沈清石默默牵起他右手,将从项链上拿下来那枚戒指顺利戴在他无名指上。
  而沈清石自己那枚就在刚刚也被从左手中指换到右手无名指上——
  他们正在热恋。
  “你...”林疏雪下意识握住沈清石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巧了,没想到你戴我爸款型的戒指居然大小正好合适,我都还没来得及量你手指大小呢。”
  沈清石抬起手仔细观摩起来,那枚戒指和自己手上的不太一样,当初两枚戒指制作时都只是凭借零星记忆去雕刻细节,不仅失真而且残缺。
  当时拿项链串起来戴在身上时还觉得是件残次品,多少有些毁灭自己印象中那戒指模样只是最后也不忍心销毁便封存起来,偶尔想念了就拿出来聊以慰藉。
  现在将它戴在林疏雪手上,两边残缺留白划线地方刚好和手指中间关节处褶皱衔接在一起,两者竟然出奇服帖。
  倒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这枚戒指是伯父的?”林疏雪更加震惊,他怎么都想不到沈清石会为他戴上这么贵重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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