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呃——轻………”
“嗯?什么?宝,宝贝,你说什么?嗯?”
“凉,太凉,了。”
“嗯,所以我们,呃——小韵给暖暖,好不好?”
“戚,戚铭,啊——我错了,你慢,慢些。”
“呵哈哈,天快黑了,我——听不见呐~”
“啊!哥,戚,戚铭朝,我,太快了,我要掉下,来呃——”
“哈哈,宝宝,别怕,有我在呢,你呃,掉不下去的。”……
“先生,夫人这是——受伤了?需要我现在安排医生过来吗?”看着满头大汗的戚铭朝抱着裹得严实的窦韵,接待关切的询问道。
“不用,直接带路,去房间。”戚铭朝说话气息沉稳,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劳累。
“好的,您这边请。”接待在前面带路,秉持着良好的专业素养又问询道:“您看,这边大概什么时候用餐呢?需要给您安排按摩师吗?”
剧烈运动后的拉伸按摩可不能少,不然第二天起来肌肉得疼死。
“不必了,大概二十分钟后用晚餐,记得备——”
戚铭朝忽然卡顿了一下,抱着窦韵的手骨节分明,那鼓起来的血管清晰流畅,他的手紧了紧,把人往怀里按了按,清清嗓子继续道:“咳,嗯——记得备碗姜汤。”
“好的。”接待经理很有恪尽职守,自行忽略那散出的淡淡铃兰信息素。
到了房间将人放到沙发上,戚铭朝起身直接压过来,带些玩意的在窦韵鼻尖上轻轻咬了一口,接着又愤愤地说道:“咬我,行啊宝贝,但我小气,记仇,以牙还牙,都要讨回来。”
“……”
第二天,戚铭朝心虚地给窦韵上药,破皮肿胀的地方被药刺激的更难消下去,穿上衣服就刺痛,窦韵生了好些气,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太直,戚铭朝当即提议给窦韵贴两个花花就碰不到衣料了,这下窦韵更气了,戚铭朝又哄了好久将人哄好。
到古宿的第二天山上就下起了大雪,这是戚铭朝和窦韵一起看的第一场雪,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第一次了,往后余生只会更多,这世间所有的第一次,他们将用剩下的所有时间去一一体验。
成年人的世界有时候也很单纯,三十岁的男人幼稚起来比小孩子还贪玩。
这几天戚铭朝和窦韵玩疯了,他们堆雪人,打雪仗,化雪水烹茶,他们一起赏雪,一同打猎,像是彼此的生命之源,互相浇灌,赖以生存,大约只要在一起,所有时光之下的世事就都会变得很美好,很有意义。
他们是风,是山,是天空,是这世间的芸芸众生,他们可以俗不可耐,也能附庸风雅,他们想要参尽这人间盛世清晏。
雪停了,阳光将松散的雪花晒软了,变得黏黏糊糊。
古宿小院里倒是热闹,戚铭朝围着小火炉煮酒浅酌,窦韵进进出出,硬是给踩出了一条小小的雪路。
戚铭朝看见窦韵将一颗捏好的小雪球含进嘴里,砸的滋滋响。
“宝贝,差不多就吐掉,小心吃坏肚子。”
“不会,小时候,咂——我经常吃,没事儿的。”
“为什么?”戚铭朝不理解。
“因为,像雪糕。”
窦韵的眼睛亮的让人挪不开眼,戚铭朝觉得他像个天真无邪的精灵,热的浓烈,美的纯洁,戚铭朝想把他捧在手心里,想要把自己的糖都给他。
窦韵嘴里砸着小雪球,手上还在捏着下一个,戚铭朝忽然也想要尝一尝那雪球的味道。
“窦韵,雪,是什么味道?”戚铭朝半眯着眼,似是微醺的模样,他问的认真又随意,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窦韵是他的认真,其他的都是随意。
脚下厚厚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动,繎色的大氅衬得肌肤似雪更胜雪,窦韵似仙似妖,又纯又欲,他漫步而来,踏雪将至。
挑起戚铭朝下颚的手指又湿又冷,被酒暖过的身体因为这丝冰冷刺激的更兴奋,戚铭朝没有动,他任从窦韵摆布。
这一刻,窦韵是他的神明。
“小时候,雪是带糖雪糕的味道,甜的。”先前的雪球早已化入肺腑,窦韵冰冷的指尖游离在那灼人的肌理,刻画出让他沉溺一生的轮廓。
窦韵俯身低下头,将最后一颗雪球推进唇齿间,与雪同样温度印在比烧酒还暖的唇上,窦韵舌尖探开酒香四溢,将口中的冰冷尽数渡与戚铭朝。
雪球翻滚着,破碎着,又冷又热,最后只能公平一些,化为两半,一半给窦韵,一半给戚铭朝,融进他们的骨血之中。
“戚铭朝,余生,雪是你的味道,甜的,比糖还甜。”
“知道了,但我觉得你比我更甜。”
“嗯,那你再尝尝。”
糖要被热化了,戚铭朝不想浪费一点儿,他迫切的,迅速的将全部的糖纳入自己的血肉骨髓里,永远的属于戚铭朝。
甜味会让人的大脑产生大量的多巴胺,使人心情愉悦舒适,戚铭朝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
大概还有12W左右就完结啦,到时候也会开新文,会放在评论区或者简介里喽。
第40章 我求婚了
窦韵生辰这天是个艳阳天,过了两周多,山道上的积雪消融的差不多了,戚铭朝带窦韵爬上了红云金鼎。
金鼎每小时限人流1人,戚铭朝卡着点儿预约到了最后两位,99,1是个吉祥的数字。
窦韵兴高采烈的穿梭在人群中,戚铭朝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戚铭朝听见窦韵凭栏向空放声呐喊,看他素手拨散云雾,那样兴奋,那样纯粹,窦韵看起来无比轻松,他自由的像风,徜徉山坳云间。
窦韵喜上眉梢,雀跃地拉着戚铭朝在不同的位置,用不同的角度定格下最美好的画面,他不停按下快门,记录这山,这云雾,这天空,还有他爱的人。
窦韵笑得可真好看啊!戚铭朝自觉平生从未见过笑得如此好看的人。
眼波明亮撩人,肆意流转,回眸一笑是倾城,刹那间,戚铭朝觉得这一生都值了,一眼万年,在这一刻具象化了,生动且明媚。
山雪纷扬而至,落于无人之巅,融入苍青松林,山风过,灵鸟飞,群峰之根自凡尘而生,顶破云霄化为仙境,雪域山巅古寺独立于世,云雾缭绕间若隐若现。
在这天空之境,红云金鼎之上,对着漫天神佛,戚铭朝单膝跪地。
戚铭朝虔诚地仰视他的爱人,他说:“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我心上人,愿岁月可回首,与君深情共白头。窦韵,余生,你可愿与我共看南雪,两白头?”
文邹邹的,俗气的真诚,情深意重。
喧闹的人群安静了,风停了,雾散了。人们说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人们也说,这世间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所以戚铭朝要与窦韵绝对又永恒,既要又要还想要,他就是这样贪心。
“我愿意,戚铭朝。”窦韵接过戚铭朝手中坠着珞樱的玉佩,戚铭朝的爱是娶也是嫁,这一次,戚铭朝将用余生走向窦韵。
“哇哦——”有人欢呼,有人吹着嘹亮的口哨。
“!天哪,他们真的好浪漫哦!”
在掌声中,在祝福里,戚铭朝将玉佩系在窦韵的腰间,他低头,捧着窦韵的脸,在他额间落下虔诚的一吻。
“生辰快乐!我的宝贝。”窦韵无名指间一凉,戚铭朝同时吻上他的唇。
窦韵没有害羞,众目闪烁之下没有躲闪,他坦然接受,温柔回应。
“啊啊啊啊——要疯了,他们真的——”
“呜呜,这也太甜了吧。”
“我都不知道自己激动个什么劲儿——”
“上将,祝您和爱人永远幸福啊!”有大胆的人喊出声,送上真诚的祝福。
“哈哈哈,好啊,谢谢,你也是。”戚铭朝笑得爽朗,很是愉悦的回应那人,随后拉着窦韵走下金鼎。
那些祝福与掌声依然隐约可闻,窦韵说:“戚铭朝,我们回去举办婚礼吧。”
“好。”戚铭朝怔愣了一下,展颜一笑。
“会不会有点仓促?”窦韵忽然想到戚铭朝回去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要紧时刻,以大局为重。
“不会,我来安排就行,只是窦韵同志要说话算话,莫要反悔才是。”
“可——”窦韵还是有些犹豫,戚铭朝能腾出一个月的时间来陪自己,已经很难得了。
“窦韵,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做你最坚实的后盾,也是你永远的退路。我想要以后的每一天都比昨天更爱你,窦韵,我爱你,今天也是。”
“戚铭朝,你现在好能说哦,听的我又想哭了。”窦韵话语间似是故意打趣,可眼眶里却还是蔓延开几许湿红。
“哎,宝贝啊,你一哭,我的心都要化了。”戚铭朝温柔怜惜地抬手拭去那溢出眼眶的泪珠,他知道这人从求婚到现在一直绷着,情绪是需要发泄的。
窦韵现在的病情稳定了很多,在戚铭朝的细心照料下几乎没有再发病过,他总会想法设法的让窦韵及时排解情绪,乔伊说窦韵恢复得很好,很快,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反扑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你,怪你。”窦韵想哭又想笑的嗔道。
“好好好,我错了,都怪我,宝宝乖,不哭了哈。”
“好酸哦。”窦韵被这酸话麻的没情绪了。
“哈,你好喜欢哦。”戚铭朝学着窦韵的语气说道。
“是哦。”
“对哦。”
“够了哦。”
“就不哦。”
“戚铭朝——”
“窦韵——”
“!别学了,戚铭朝,你,你怎么这么幼稚呐,幼稚鬼!”窦韵拉起戚铭朝的手狠狠咬了一下。
“嘿,爱哭鬼是小狗变的吗?这么爱咬人啊。”戚铭朝看着窦韵闹,他在笑。
“戚铭朝。”
“嗯?”
“戚铭朝。”
“嗯。”
“戚铭朝。”
“昂,你说。”
“戚铭朝,谢谢你。”
“就光嘴上谢啊?”
窦韵歪头斜了一眼笑得温柔又狡黠的人说道:“你下来点。”
戚铭朝照做,然后他们接了一个湿润甜腻的吻,戚铭朝抬手摸了摸破口的下唇笑得跟个痴汉似的,窦韵有些无语。
窦韵转过身,爬在栏杆上朝着山涧云海大声喊到:“我,窦韵,有家啦!”声音回荡在山谷之间,越传越远,跟着走过来的戚铭朝刚好听见那人小声嘀咕的后半句。
戚铭朝听见夹杂在风声中的心酸,窦韵说,我再也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了,我有家了。
戚铭朝抿唇微笑,那里面的情绪太复杂,唯有心疼太明显,只是他没有挑明。
戚铭朝走到窦韵的身后,从背后抱住他,将人牢牢裹在怀里,他低头蹭蹭窦韵泛冷的脸颊说道:“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嗯。”
两人依偎静看山雾消散,山景尽收眼底,直到窦韵身体回暖与戚铭朝的体温一致,戚铭朝绕到窦韵面前,他捧起窦韵冰凉的手给哈哈气,搓一搓,暖一暖,然后牵着放进自己的衣兜里。
两人散散漫漫溜达下山,正午的时候刚好来到梵净古寺。
在香客休息厅用了斋饭后,戚铭朝带窦韵去各个大殿参拜祈愿。
“两位施主,这边请。”老住持带着他们去到供奉长明灯的长生殿。
“这便是闻施主供灯的灯池。”
窦韵回头看着戚铭朝:“阿朝,那盏是你的。”
“嗯,是我母亲供的。”
“她一定很爱你。”
“是,现在她也爱你,也会保佑你。”
窦韵看着闻素雅供的那些长明灯然后跪下,双手合实放在胸前,闭上眼说道。
“妈妈,原谅我没经您同意就这样称呼您,您放心的把阿朝交给我,我会代替您和父亲继续爱他,护他,我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也希望在那边的你们也幸福。”
说完窦韵朝着闻素雅和戚世柏的长明灯叩拜三次。
“阿弥陀佛。”老住持朝着同样的方向见礼。
戚铭朝清清哽住的嗓子,然后说道:“大师,我要再添盏灯,给他的。”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和之前一样在这边写好就可以了。”主持走过去,拿出一盏未点亮的灯。
“等等,大师,我可以再为他供一盏吗?”窦韵走到戚铭朝的身边问道。
“自然可以,两位施主可以一起写。”主持慈笑着递上第二盏灯。
“谢谢您。”戚铭朝和窦韵同时见礼答谢。
长生大殿里又添了两盏新的长明灯。
晚上他们还是在香客厅用的斋饭,山路夜间难行,戚铭朝和窦韵便宿在专门给香客们准备客房。
这天晚上戚铭朝给窦韵讲了很多他少年时期的事,窦韵知道那是戚铭朝小心珍藏着封存起来的记忆。
窦韵也知道了戚铭朝父母的事,戚铭朝说的轻松,可窦韵又怎会看不穿他的难过和脆弱。
窦韵又哭了,他安静的流泪,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次戚铭朝没有哄他,只是静静地抱着窦韵,泪水无声的没入枕间,打湿成片。
“戚铭朝,我们一定会替他们永远的幸福下去的。”
“嗯。”
【作者有话说】
内心敏感的人总是会用眼泪来填补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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