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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嫁给穿书同乡后(穿越重生)——泽达

时间:2024-07-25 11:25:09  作者:泽达
  沈子衿抱着好奇和一点小期待拆开了信,却发现是三皇子楚锦旭写的。
  ……他才没有失望,嗯。
  沈子衿收拾心情,决定认真看下去,结果一看,发现三皇子不是来谈正事的,是来诉苦的。
  楚锦旭的话大意可以这么翻译:“六弟逮着个人就要讲一遍龙凤佩,我看他快成玉佩精了,弟媳,你抓紧时间把这祸害领走,还我们一个清净,感激不尽!”
  沈子衿:“……”
  他反反复复把信看了几遍,确认楚锦旭的中心意思没错。
  楚昭,那个楚昭,抓着个人就炫耀龙凤佩,他干得出这种事?
  真的假的?
  沈子衿稍微想象了下那样的场景。
  沈子衿:“噗。”
  有点好笑。
  但他们不催,自己也没打算拖延时间,毕竟……他跟楚昭之间还有账要算呢。
  一行人走走停停,路上沈子衿收到过几回三皇子和二皇子的信,但是没有楚昭的。
  二皇子比三皇子靠谱,信上都是正事。
  “魏长河提议削减军费,六弟难得在朝堂上开口,跟他吵了一架。”
  沈子衿蹙眉。
  魏长河这位现任首辅,曾有从龙之功,承安帝能顺利登基,他功不可没,这对君臣也曾有过和睦的蜜月期。
  但人是会变的,承安帝一边用着魏长河做事,一边瞧着魏长河平步青云手上势力越来越大,就会想,当年你能把我推上来,是不是哪天,也想把我推下去?
  而魏长河野心勃勃欲壑难填,他处处受制,发现并不是想要什么就能从皇帝那儿得到后,自然也会想尽各种办法,反过来掣肘朝堂,一边防着被砍脑袋,一边用计实现自己目的。
  即便沈子衿他们不出手,这对君臣走到最后,无非也就看谁先死。
  不然原著里魏长河谋兵权干什么,不是为了逼宫的话,难不成养着好看吗?
  楚照玉的信还有内容:“皇帝没点头也没摇头,哪方都不帮,这是又想给臣子们找点事做啊。”
  臣子们自己斗完,他来坐收渔翁之利,是承安帝最爱的手法。
  沈子衿看完就把信烧了,火光在他眼中明明灭灭,起身时,沈子衿眺望远处山峦,玉州已然不远了。
  离魏长河结局也不远了。
  直到踏入玉州地界,沈子衿都没收到楚昭一封信。
  这人居然真就准备把话全部攒到见面再说了,行吧,看他到时候怎么把深夜偷袭给说圆了。
  沈子衿呼出一口气:他才没期待过书信什么的,没有,嗯。
  在决定要来养病后,沈子衿还没出发,秦王府就派了人提前来玉州打理住处,车队浩浩汤汤进了城北一处庄子,他们这前脚刚到,后脚,玉州知州就上门来拜访。
  沈子衿是以养病而不是公事为缘由过来,所以官员们不方便在城门口迎接,但显然随时盯着他们的动向。
  知州跑这一趟,却没见到沈子衿面容。
  因为沈子衿是隔着屏风见的他。
  屏风后,面色红润健康的沈子衿捏出气若游丝的嗓音:“劳烦知州大人费心,我生着病,不便与外人过分接触,咳咳!若是把病气过给你,我会过意不去,只能这样见面,失礼于人,实在抱歉。”
  曹知州蓄着保养得当的胡子,大腹便便,面上堆着亲近和善的笑,看着很像个老好人。
  他关切道:“王妃可千万别这么说,您心善,能有幸拜见,已经是下官天大的荣幸。您在玉州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的,派人来打个招呼就成,下官祝您早得痊愈,康健如初。”
  沈子衿捏了颗干果在手上,语调拿捏得很精准:“借你吉言。”
  曹知州含笑告辞。
  他走后,屋子里屏风撤了,沈子衿不紧不慢把松仁放进嘴里,清香蔓开,黑鹰沉声道:“此人滴水不漏,一看就知道是官场最难搞的那类。”
  这次楚昭让沈子衿把黑鹰白枭都带走了,身边安保做得非常到位。
  沈子衿擦了擦手:“嗯,笑面未必不是虎,这两天周围要是有他们的眼线,不必清,让他们看,看了才好安心,但不准人混进府上,试图进来的,一律当歹徒处理。”
  黑鹰:“是。”
  沈子衿又朝锦衣卫指挥使尹洌道:“我们进城动静这么大,肯定有人好奇是哪儿来的人,你让几个人混在人群中,把秦王妃来玉州养病的消息放出去,做得自然点儿。”
  尹洌抱拳:“是。”
  沈子衿又要来笔墨,写了几个人的名字:“这几个人若是前来拜访,让东宁代我接见,其余的人则通通以我病了的理由推拒。啊,白大人自然不在其中,他来了就让他进。”
  众人分工领命而去。
  曹知州回了自己府上,过了大半天,听着底下的人来给他回话。
  “在老爷您之后,又有些人递了拜帖,但秦王妃都称病拒了,白君行去后倒是见了,可很快就出来了,顶多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说不了几句话,我估计王妃是真的精力不济,连见着好友也没力气招待。”
  曹知州不咸不淡嗯了一声,他的一个幕僚道:“那白君行最近一直被我们的人看着,没见他认真做事,想来和其他尸位素餐的御史也没区别,秦王妃病弱在京中时出了名的,别说一盏茶,他们就是聊个整天,也聊不到我们头上。”
  曹知州扣上茶盖,徐徐道:“首辅来信说,秦王妃在京中只以美姿容和病弱出名,文章可能不错,但也没写过几篇,可让我们还是得注意他一下,毕竟说不准,秦王妃就是替陛下办事的。”
  沈子衿在京中明面上没做过什么实事,但先前在朝堂一句话,还是让魏长河留了心。
  魏长河屹立不倒这么多年,当然也有点他自己的本事。
  曹知州:“去告诉那几个匪头子,最近都给我收敛点,别惹事,免得招了不该招的人。”
  幕僚垂首:“是,小人这就去写信。”
  曹知州又想了想:“如果白君行跟秦王妃走动太频繁,也要跟我来报。”
  负责安排盯梢的人也连忙应下。
  他安排得倒好,但是架不住硬件实力拼不过对方,比如说底下人的身手。
  曹知州负责盯梢的人,跟秦王府侍卫还有锦衣卫好手,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没法比。
  当晚,黑鹰背着白君行翻过院墙落入府里,曹知州的眼线没一个发现的。
  白君行从黑鹰背上下来,一路轻功可太刺激了,缓缓呼出口气,沈子衿冲他笑:“白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白君行也笑了笑,不过转瞬即逝,他很快用上郑重的神情:“王妃,关于玉州,白日里我没来得及说的,正好尽数禀给您知晓。”
  沈子衿颔首:“来,里面坐。”
  白枭瞧着两人进去后,手指打了个圈:“深夜幽会,诶鹰哥,你说王爷和展大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吃醋——哎哟哥你打我干嘛!”
  黑鹰在白枭后脑勺一拍,深感孩子教育出了问题:“说什么胡话呢,再瞎说,回去把你话本全部没收。”
  “别别别,”白枭连忙摆手,“哥,我不是说侯爷和白大人有什么,我的重点在王爷,难道你不想看看王爷吃醋会是什么样吗?”
  他这么一说,黑鹰还真想象了下。
  ……你别说,还真有点好奇。
  但好奇归好奇,成年人是理性的。
  黑鹰道:“不是非常想。”
  他抱着手臂:“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王爷要是吃醋了,没准倒霉的是我们。”
  白枭想了想因为吃瓜被加训的哥哥们,和自己被扣掉的糖。
  “没事,我很厉害,不用加训,万一被扣糖,侯爷还会给我补上,哥哥们看不了的东西,我来——哎哟哥别打了,要傻了!”
 
 
第58章 
  沈子衿和白君行聊了许久。
  沈子衿的谋划早已铺了出去,有些是可以告诉白君行的,有些暂时就不太方便。
  得有个两三天的时间用来铺场,但布局已经开始,反正哪边的事儿都不耽搁,都在他预料之内有条不紊的推行。
  白君行:“王爷借我的人手,查到了玉州匪帮已成祸患,佃户们过得非常不好,赋税极重,根本食不果腹,说是佃户,分明是被他们强拘起来的劳力。玉州留在明面上让我看的,都是找人演的戏,我怀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流民恐已成群。”
  沈子衿颔首:“匪帮做大,曹知州完全视而不见,也从没跟朝廷递过折子,私下里怕不是已经勾搭成奸。”
  沈子衿放下茶盏:“别担心,我此行来人手充足,一定能查出更多东西。”
  王妃和公主一起出行,随行人手当然管够,而且合情合理,谁也挑不出毛病。
  白君行当然不怀疑沈子衿的能力,沈子衿能来,他压力少了不小,可愁绪依旧散不开:“玉州本就丰饶,我原以为他们就算贪,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实在没想到,竟然已经糟到了这种地步。”
  受罪的都是百姓。
  白君行是忧国忧民的好官,沈子衿自己没什么高尚的思想,却很欣赏这样的人。
  商议完后,黑鹰又趁着夜色把白君行送回去,白君行作为监察御史,还得跟玉州一帮官员们周旋,让他们放松警惕,让这些人以为白君行就是来混混资历,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隔天,指挥使尹洌就按照沈子衿的命令,让几个人去茶楼饭馆,散出了消息。
  正好也有不少人好奇昨儿那支车队究竟是什么来头,一听竟然是秦王妃来养病,还带着公主,不多时,消息就传得人尽皆知。
  一家商铺送货的推车郎听到这个消息后,路过屠夫摊,给看着憨厚的屠夫递了个信。
  层层辗转,大约两个时辰左右后,玉州城外一座深山里,飞虎帮的头领飞虎接到了消息。
  “秦王妃来玉州养病,还带着公主……”
  他念着纸条内容,立刻有个大汉噌地站起:“大哥,这是个机会啊!秦王在外杀敌,虽然听说他弑杀,但跟玉州的狗官肯定不一样,他是个保家卫国的好汉,我们可以找他告这些狗官的状!”
  玉州匪帮纵横,飞虎帮只是其中一支不大不小的帮派,要说与别的匪徒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他们最初就是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起的家,并且如今也收留了不少流民。
  玉州出去告御状的从来没成功过,前些天来了个监察御史,整日与那群狗官厮混,想来也是个一丘之貉。
  至于这秦王妃……
  飞虎捏着纸条:“来的是王妃又不是秦王,而且他是来养病的,病殃殃的人照顾自己就费劲,还能办事吗?”
  有小弟挠挠头:“那公主呢?直接跟公主讲,那可是皇家的人。”
  “公主就是个几岁的小毛孩子,她懂什么!”
  小弟泄气但又不甘心,愤愤捏紧拳头:“难道就真拿那群狗官没办法了吗!?”
  飞虎想了想:“先找人试探一下秦王妃再说吧。”
  他们不想放过机会,但也没忘记曾经因为错信狗官而折进去的兄弟,自那之后,行事都小心谨慎了好多。
  第二天,他们开始了试探。
  他们试探的第一步,就是摸清王妃庄子里下人们的采买路线后,找了个瘦削的人,挑着时间,晕倒在他们面前。
  飞虎和小弟们在山寨内等待消息。
  半天过去后,装晕的人回来了。
  “怎样!”小弟跳起来问,“他们有把你带回庄子里好生照料,再问东问西吗?”
  那人答道:“没有。”
  飞虎眼睛一眯,眼神瞬间犀利:“那就是把你丢在路边不管了?”
  “也不是。”那人挠挠头,“他们把我送去了城中医馆,留了药费和一顿饭钱,然后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走了。”
  飞虎一愣,和小弟们面面相觑。
  ……好像有点爱心,但不多。
  没有草菅人命,可也没有送人送到西,问人家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为何遭此劫难。
  小弟干巴巴:“呃,但起码秦王妃手底下的人都还算心善,我们还得想想别的办法接近他。”
  他们寨子里难得识字的智囊道:“他们不从外面招工,送货的人也不能进府,秦王妃更是完全不露面,难办。”
  飞虎也觉得头疼,他皱着眉:“容我再想想……”
  他这一想,从白天想到晚上,都没想出任何好主意。
  夜里辗转反侧,头疼之际,外面突然有人风风火火闯进来:“报——!”
  飞虎翻身坐起,一把扣住自己的大刀:“出什么事了!”
  报信的山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面上写满了惊愕和不可思议,气儿都没喘匀,结结巴巴道:“报报报、寨子外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自称是是是,是秦王妃沈子衿!”
  “哐当”一声,飞虎的刀跟下巴一起砸在地上。
  他目瞪口呆,小弟的惊愕平行转移到他脸上:“你说说说谁来了,再说一遍?”
  沈子衿站在夜晚的山林里,今夜星与月都黯淡,黝黑的山林中树影张牙舞爪,宛若鬼魅野兽,阴森可怖,随时能把柔弱的人类撕成碎片。
  沈子衿信手拨了拨玉佩下的同心结,在等人的时间里百无聊赖地想,楚昭这时候会在干什么。
  应该睡得正香吧。
  自己为了早点把他接到玉州来,可是勤勤恳恳在加班,为了避开玉州官员耳目总是半夜做事,牺牲了他宝贵的睡眠时间。
  这牺牲可太大了。
  到时候加起来,一起跟楚昭算账。
  结果楚昭还一封信都没寄给他。
  木头呆子。
  沈子衿又给秦王起了个新绰号,这几天他给楚昭起的绰号,已经能装一箩筐了。
  这些绰号能不能摘掉,取决于日后楚昭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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