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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嫁给穿书同乡后(穿越重生)——泽达

时间:2024-07-25 11:25:09  作者:泽达
  白君行也是头回真正认识了沈子衿这个人,听说秦王妃是靠着一篇文章被皇上破格提入翰林,成了自己同僚,虽然还没见过他的文章,却已明白了沈子衿的机敏。
  皇帝为了踩低秦王的赐婚,倒是给秦王府送上一名不小的助力啊。
  楚昭站在旁边,打量着相谈甚欢的两人,白君行欠了沈子衿一个人情,两人的关系肉眼可见地突飞猛进,白君行先前应当只客客气气把沈子衿当王妃,如今却有了结交的意思。
  对沈子衿来说是好事啊。
  沈子衿扭头碰上楚昭的眼光,楚昭干咳一声:“白大人今日碰上无礼之徒,也受累了,必定会得到个公道。”
  白君行又客客气气谢过王爷。
  沈子衿瞧了瞧楚昭,又瞧了瞧白君行,在心里轻轻咦了一声。
  楚昭方才视线有点怪,他没看明白,但似乎是把自己和白君行都打量过了。
  仔细想想,楚昭时不时就会在自己面前提起白君行,掐指一算,次数也不少了。
  若只是把白君行当个官员,私底下两人闲聊时哪会这么频繁提起。
  沈子衿:嘶……
  楚昭大概可能难不成对白君行产生了,那方面的意思吧?!
  原著没提过啊!白君行的感情线里就没有男二,清清白白一条线。
  沈子衿不太敢信,但又觉得如果真是这样,楚昭的一些言语就能解释得清楚了。
  王爷啊,你随便喜欢谁都行,唯独两个主角不能碰,因为爱上他们是没前途的,他俩早就私定终身情比金坚,是天生一对啊!
  沈子衿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边打工边兼职秦王的情感顾问了。
  但没关系,恋爱是有阶段的,目前楚昭只是在言语中透露出在意,即便有爱慕之心,那也就是刚发芽的朦胧小苗,当事人自己未必把心思理清了,在这个阶段掐死,楚昭根本不会受情伤,无痛除苗。
  但也不能太武断,他还会再观察一段时间,好好确认楚昭是否有那种苗头。
  沈子衿视线在楚昭和白君行身上轻轻一转,打定了主意。
  楚昭就看沈子衿眼神忽的变得坚毅,仿佛下定什么决心。
  嗯?刚才几句话的功夫是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话聊得差不多,诸位准备各自散了,沈子衿打道回府,楚昭继续做事,白君行得在他俩离开后,才好告辞。
  沈子衿上马车时,楚昭下意识伸手,把他扶了上去。
  白君行在后面看着两人背影,不禁感慨:由小见大,秦王和王妃感情可真好。
  白大人的话本又有了新灵感。
  得亏他不知道沈子衿和楚昭两个人脑子里想的什么,已经跑飞十万八千里。
  楚昭觉得沈子衿对白君行感兴趣,沈子衿担心楚昭对白君行有意思,而风暴中心的白大人,却觉得他俩郎才郎貌,恩爱不已。
  一个字,绝。
 
 
第22章 
  沈子衿回到马车上,东宁等候多时,有些紧张。
  他今天在沈子衿面前试着露了点小聪明,还不知道沈子衿接下来会如何看他。
  如果沈子衿值得他真正的信任,那东宁会试着一点点展露自己锋芒,如果不行……
  沈子衿进了车内,坐在舒舒服服的软垫上,先习惯性去拉桌边的匣子。
  嗯,拉开匣子,里面照例装着点心,都是出门前刚装的。
  沈子衿挑了两碟可爱的点心推到东宁面前:“东宁啊。”
  东宁在桌子底下的手局促搅紧:“皇嫂。”
  “今天吓着你了。”
  东宁明白自己这位聪明的皇嫂肯定看出了端倪,但他此时这么说,东宁没敢接招,忐忑地等着接下来命运。
  沈子衿并不直接戳穿孩子今天的演表演,话锋一转,只问他:“你想好好念书吗,我是说四书五经,史书兵法等等日后能派上用场的书。”
  东宁眼神一亮,嗓音都不自然了起来,发着颤,带上破土而出的希冀和胆怯:“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沈子衿,“只要你想学,回头我跟你皇兄说,让他给你挑好的西席先生,平日遇上什么不懂的,只要我在府里,你也尽可来问我。”
  东宁哽了哽,眼眶唰地红了,这回是真的,不是演戏。
  太后把他养在宫里,他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他记事开始就过得如履薄冰,读书认字,也先学训则,偶然看到好文章,除了太后,也不敢朝他人请教,不敢在外人前表露自己的聪慧。
  活得太压抑,以至于稍微给他一点空隙,就仿佛海阔天高,置身崭新世界。
  “我愿意的。”到了真快哭的时候,东宁反而努力咬着不出声,只轻轻抽气,免得眼泪真落下来。
  “诶,别哭别哭。”
  沈子衿忙从车厢内找出根巾帕,给东宁擦了擦眼。
  要是没人哄,这眼泪可能就憋回去了,可知道有人疼,莫名就忍不住,东宁无声往下啪嗒嗒掉珠子。
  沈子衿真慌了,手忙脚乱,救,他不会哄孩子啊这要怎么办!
  马车还没走,车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楚昭探进半个身子:“对了,我——”
  楚昭看清车内的场景,刚愣住,就被沈子衿拽住了袖子往里带。
  沈子衿疯狂眼神求助:快来哄孩子!
  楚昭哑然。
  东宁抬起眼,长得太可爱,哭起来就格外可怜。
  粉雕玉琢的小孩儿这么哭,楚昭面上镇定,心里也开始发慌。
  他也不会哄孩子啊!
  当初将白枭带回来,小孩儿成天跟着侍卫哥哥们混,上蹿下跳很皮实,有什么不开心的,一颗糖就能好,如果一颗不够,那就两颗。
  他没哄过东宁这种乖顺的小女孩儿,被沈子衿拉进车厢,只好从盘子里捏了块铺了油纸的点心递过去,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有些僵硬道:“呃,出什么事了,跟皇兄说?”
  东宁看着笨拙又慌张的沈子衿和楚昭,心头发暖,眼泪还没掉干净,但嘴角已经弯起了甜甜的弧度。
  东宁摇摇头,双手把点心捧了过来,他明白太后为什么会选秦王府了。
  真好。
  东宁破涕为笑,沈子衿紧张地瞧了他一会儿,而后跟楚昭咬耳朵:“哄好了?”
  “应该?”楚昭也跟他窸窸窣窣说悄悄话,“怎么了,不会是还被崔倾山给吓着?”
  那肯定不是,楚昭还不知道东宁先前也是演的。
  沈子衿认真想了想,最后得出结论:“孩子能进一步学习,感动哭了。”
  “好学?好事啊。”楚昭,“她喜欢什么,到时候给她挑先生,我知道有夫子九章算术、制图六体等都精通。”
  沈子衿:“基础的都先学着吧,包括诗词经纶这些,等要精学了,看他擅长哪些,自己想学哪些,再做区分。”
  先义务教育扫盲,再分科,非常科学合理。
  两人悄声细语就定下了孩子的学习计划,沈子衿才道:“你回马车上是有什么话要说?”
  楚昭想了想:“算了,先放着,我还是明天一起吧。”
  楚昭摆摆手,这回真走了,沈子衿坐回去,给东宁再擦了回脸蛋,东宁捧着楚昭塞给他的点心,小口吃着。
  马车够宽敞,方才沈子衿和楚昭在稍远的地方,用手捂着耳朵,用极低的气音说悄悄话,东宁听得模模糊糊。
  不过沈子衿和楚昭自己没注意到,在有限的空间里他俩靠得那么近,看上去亲密极了。
  东宁吃着点心想:皇兄和皇嫂感情真好啊。
  回到秦王府后,沈子衿奖励自己好好休息了一会儿。
  毕竟实现了一个阶段目标,提前完成了工作,他现在身体还没好全,小摸个鱼无妨。
  他让小东搬了个躺椅在院子里,悠悠哉哉晃着,一边享受今日和煦舒适的阳光,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六部中,首辅掌着吏部工部和户部,尤其户部,是他老家;次辅领着礼部刑部和兵部,跟大理寺也有密切往来。
  两人都是翰林出身,至于他们和都察院、还有地方官之间的联系,那就是错综复杂的根须,因利益牵扯,因利益散伙,里面不是没有墙头草。
  楚昭说半个月后能拿下殷南侯爵位,那么届时朝堂中必定有一番动静,可惜这段在原著中没提过,沈子衿也不知道具体会出现什么变动。
  要是楚昭肯用自己做谋士,能把消息透给自己就好了,即便有原著打底,掌握的消息还是越多越好,因为书本不完全是现实,某些重要但却不够精彩的细节可能在原著中被一笔带过。
  看书时能带过,自己要入局,可就没法轻描淡写了。
  沈子衿分析着情形,后来又回到屋中动笔边写边想,临近黄昏时,小东来报,说是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崔大人上门替崔倾山道歉。
  哦,崔倾山他爹。
  沈子衿看了看日头,心说这个点来,有意思。
  “请他去前堂。”
  沈子衿回府后自然已经把粗布衣裳换了,不需要格外收拾,就去见了崔主事。
  崔主事等在前堂,见了沈子衿,先弯腰行了大礼。
  “犬子无状,老夫特来向王妃和东宁公主请罪!”
  崔主事留着一把美髯,大腹便便,神态恳切,把姿态放得很低,好像真就是个替不懂事的儿子前来告罪的可怜老父亲。
  沈子衿却心头有数,和气道:“崔大人快起,即是如此,小东,去把东宁请来。”
  崔倾山是晌午左右被拿的,崔主事若诚心告罪,第一时间就该到秦王府,而不是拖到现在。
  耽搁了时间,无非是去干了别的事。
  比如先求人,看看效果,再决定来了秦王府该怎么应对。
  沈子衿猜得半点不错。
  崔主事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先跑刑部,问问儿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崔倾山先前满嘴嚷嚷着是秦王府给他下套,但那是必要的嘴硬,他也知道自己这回有多不利,看到的人太多了,只能先一五一十给崔主事想清楚。
  “爹,你得救我!”
  下没下套都是后话,得先把人救了。
  崔倾山隔着铁牢栅栏,抓着崔主事的手:“我事先并不知道他是秦王妃,绝对无意辱没皇室,这一点要让陛下知道啊!”
  崔倾山知道自己免不了埃顿罚,但只要争取到轻罚,这关就算过了。
  崔主事咬咬牙:“好孩子,你等为父的消息。”
  为了救儿子,崔主事脚下生风,出了刑部就找上工部侍郎和尚书。
  都水清吏司主事官职不高,却是实打实的肥差,比许多大官都过得舒服,崔主事油水没少捞,自然也要孝敬给侍郎和尚书。
  这次求他们办事,自然也要贿赂东西。
  侍郎拒了他这回的东西,觉得水太深,自己把握不住,帮不了他,而尚书收了东西,说去见一见首辅。
  崔主事只得焦心的等着,结果等大半天,尚书回来跟他摇头叹气,道这事儿可能办不了。
  事办不了,但收了的东西是不退的。
  崔主事心头那个火气噌就上来了,但他没法、也没时间发作,拎着歉礼又赶紧往秦王府跑。
  虽然大部分路段都是马车代劳,但他今天走过的路绝对抵得上平日几倍的量,感觉连肚子都能瘦下几两肉。
  东宁到了前堂后,坐在沈子衿手边,崔主事又朝东宁道了个歉。
  东宁只点点头,不说话,好像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一切交给沈子衿做主。
  “崔主事不容易,可怜老父亲的拳拳爱子之心。”
  崔主事叹气:“他被家里惯坏了,素来不知轻重,说话直来直去,常听得我耳朵也疼。”
  沈子衿端起茶盏,礼貌听他说,没急着有什么表示。
  因为类似崔主事这类的话,后面可能都跟着名为“但是”的转折。
  果不其然,崔主事恳切道:“但是他心肠不坏啊。”
  沈子衿心道来了来了。
  “此番他冲撞王妃公主,即便是无心之举,即便有误会,也确实该罚,该罚!只求王妃和公主宽宏大量,原谅则个。”
  看似在狠狠骂自己儿子,说着罚,实则以退为进,沈子衿微微一笑:“他说要我去当侍君,还惹哭东宁时,我很是生气,但崔主事如此诚恳,我这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崔主事心头一喜,觉得有戏,如果秦王和秦王妃能在皇上面前说不追究了,轻判的可能性很大。
  沈子衿都说到这份上了,肯定还有后文,崔主事等着他继续松口,但沈子衿说完这句,就不急不慢端起茶盏饮了口茶。
  崔主事只好耐心等着王妃润了嗓子再继续发话。
  沈子衿饮完茶。
  沈子衿放下了茶杯。
  沈子衿……没有接着开口说话。
  崔主事:???
  他讶然看向沈子衿,而沈子衿这时也再度抬眼与他对上视线,看着似乎比崔主事还惊讶。
  沈子衿愣了愣后,似乎沉吟着认真思索了下,才试探着问:“呃,崔大人还有话要说?”
  崔主事急了:不是,有头没尾的,我们的话明显还没说完啊!这秦王妃到底懂不懂来往之道啊??
  他作为来赔罪的,本来该只求原谅,而不能厚脸皮直接说什么求情,得主人家自己顺着话松口说不计较。
  但眼看秦王妃似乎不懂人际的事,崔主事只能疯狂明示:“犬子在刑部牢内已经好好反省了,等他出来,我再亲自带着他上门谢罪。”
  沈子衿好像根本听不懂:“哦,下次来不用带赔礼了,今天赔礼挺厚重的,够令郎再犯两个小错了。”
  崔主事:……
  人言否?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要被秦王妃这单纯无知的脸憋出内伤了,终于抛开最后的脸面,没了弯弯绕绕:“王妃既已消了气,下官可否求王爷王妃饶他一回,与陛下说说情?”
  崔主事还保证:“我回府后定会好好惩罚他!”
  沈子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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