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催促道:“所以你快点,再带几个人过去,等回去向李部长邀功,他出手最大方。”
“看我有什么好处都想到你,够意思了吧!”
够毒的。
看不顺眼就杀死,就像当初张柠歌父母的命同样不被放在眼里。
“好啊。”乐不逢嘴角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行,小城门口碰面。”说着他转过身,忽然想起件事儿没交代。
再次转回去,正好对上乐不逢正要砍下来的手刀。
乐不逢也愣了下。
“你……!”没给他喊出来的机会,乐不逢捧着他的脑袋,干脆利落狠狠转了一圈!
骨头碎裂声响起,尸体轰然倒地!
乐不逢把尸体拖回屋子,出来后关上门,往小城入口的方向走。
.
凌晨两点,霍非池坐在靠窗的椅子,不断碾磨指腹,青年脸颊的柔软好似还残留在手上。
[我想你,你想我吗?]
睡梦中,闻到他的味道了?
所以才会下意识呓语?
“想。”霍非池喃喃重复,“我想你。”
如果说一开始的青年非常陌生,那么今天中午他挡在身前那一刻,霍非池已经开始有所怀疑。
所以在吃晚餐时,视线几乎从未离开过他。
有那么一瞬间,青年的躯壳模糊,内里的灵魂变得清晰。
那是乐不逢的模样。
霍非池让厄兰提那些他自己都记不住名字的追求者,捕捉青年眼睛里不断增加的怒火。
果然,吃醋都一模一样。
霍非池笑了下,心脏却好似被一只大手挤压揉搓,酿出酸楚的血浆。
许许多多的话堵在喉咙里。
他现在特别想把人抓起来,好好问问他。
这个时候出现,想做点什么。
是饿了,想血,还是想他。
能……复合吗?
霍非池低沉着眼眸,直到血色漫上双眼,他蓦地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他做不到再次看着乐不逢离开。
霍非池刚踏出门,险些和急匆匆跑来的丞枫撞上,还未询问,视线被远处亮光吸引。
刺眼的火光照亮半片天空,黑烟扭曲升腾!
“上校!出事了!”丞枫大口喘气,“城门口的空仓库,失火了!有人说里面有下午差点被李费带走的居民!”
霍非池立即转变方向往仓库去。
丞枫紧紧跟着,路上叫上被吵醒的居民,让他们一起来帮忙灭火。
快到仓库门口,外边马路上站了一堆人。
呆愣地注视整间大仓库已经被烧成了一个空壳,熊熊燃烧的火舌不断向周边房子蔓延!
仓库门口的巷子已经没法进去人。
“上校!”厄兰招手。
霍非池沉声问:“情况怎么样?”
厄兰长呼一口气,背上还背着脸颊脏兮兮还在悄悄掉眼泪的习宝。
“没事,这些小孩儿都安全,不知道谁提前赶到,藏在城里那几个李费的手下被人弄死了。”
厄兰说着掂了掂背后的男孩。
“小宝,谁救得你们?”
习宝抹抹眼泪,头发被烧焦了一小片,扭头环视一圈周围的人群,面色忽地变了!
霍非池心里莫名不安,指尖紧紧扣进掌心。
“不是……他怎么不见了!”习宝从厄兰背上下来,吓得面色发白。
霍非池宛如置身冻结的湖,咬牙问:“谁救了你们?”
习宝眼泪汪汪,哆嗦道:“是那位小乐哥哥,在火势刚燃起来时候,他救了我们!他、他人呢?”
霍非池好似听到了冰面开裂的声音,浑身发冷,刺骨的冷,那一刻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麻木地往巷子内走。
脚步越来越快,而后加快速度跑向即将倒塌的仓库,热浪滚滚袭来。
好似将他整个人放在火上烤,煎熬的痛楚狠狠撕扯着他。
目光所及之处被映照的通红。
霍非池喉咙剧烈滚动,哽咽的说不出话,发不出声。
他做好了冲进火海的准备。
却忽地停下脚步,怔愣地望向蜷缩在墙边的红发少年。
他们目光相对,背后是爆裂满天的火星。
明明是七百多个日夜,却像是经历了万万年,再次遇见。
第85章 不太好
乐不逢捏着自己头发遮挡重点部位,边往外挪,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在被火烧死和丢脸裸奔这两个选项之间不断跳跃。
方才的躯壳因为火烧到了,肉都糊了,实在太丑。
而且这样的重度烧伤,逃出去要是还能活,不引起怀疑就怪了。
于是乐不逢把躯壳丢里面,自己慢吞吞切换回小片蛭往外爬,险些被烤成片蛭干!
刚逃出来实在忍不住,换回自己原本的身体,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这马甲说掉就掉。
抬眼看到霍非池,乐不逢连忙抱紧自己,拿头发挡,耳朵不知道是不是火光映红的。
对视那刻鼻子发酸。
乐不逢连忙垂下脑袋,很快被阴影笼罩,旋即一件过长的外套披在了身上,裹紧了他。
熟悉的气息环绕,在被霍非池打横抱起那一刻,乐不逢指尖动了动,环上他的脖颈。
像飘荡千万里的云,终于迎来归期,落在霍非池怀里。
身后是房屋烧裂的噼啪声,乐不逢垂着眸。
谁也没有说话,没有对视。
不真实感涌上彼此心头,似乎害怕打破此刻来之不易的重逢。
到巷子口时,霍非池往上扯了扯外套,连同乐不逢那一头红色长发全部包裹进去。
只露出一双白嫩的脚和一截细瘦的小腿。
霍非池看似规规矩矩的抱着他,但是力气很大,乐不逢侧腰都被握的有点疼,还有背后横过脊背的胳膊也在用力。
“上校!”半路遇上寻过来的丞枫和厄兰。
二人看到霍非池怀里被遮得严严实实的人,面面相觑。
厄兰忍不住问:“他是小乐?”
问了还想伸手去掀外套。
“嗯。”霍非池躲过这人欠嗖嗖的手,“你们灭火,我先带他回去。”
霍非池语气的神态都不太对,急切又恍惚。
“哎!”厄兰狐疑,“干嘛这么急?”
习宝纳闷:“他不是很少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吗?”
往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霍非池从火场抱出来个人,长什么模样谁也没能看清楚。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霍非池倒是没耽误一秒抱着乐不逢回了自己的屋子。
乐不逢被放在床上,什么不该想,偏偏想起什么。
即便以前皮的不行,眼下这么久没见,还挺乖。
霍非池默不作声拿来衣服。
“谢……谢。”乐不逢不自然地道谢。
霍非池紧紧凝视他,“乐不逢。”
乐不逢愣了下,很快回应:“嗯?”
霍非池又喊:“乐不逢。”
“怎么了?”原本以为他要说什么。
“乐……不逢……”霍非池在确定,这是现实,不是虚无缥缈的梦。
两年过去,乐不逢变化不大,头发留长了,皮肤还是不健康的苍白,原本澄澈明亮的眼睛里,如今蕴含了太多东西。
乐不逢手指拢紧外套,没话找话,“你……这两年过得挺好啊。”
“不太好。”霍非池声线不稳。
刻骨的想念是无法安静待着,否则他会分分钟钟陷入记忆旋涡,任由灵魂跌得越来越深。
“好不好等下再聊,你让我穿下衣服。”乐不逢不自在地往后缩,伸手抵着霍非池越靠越近的身体。
他屁股还是酸的。
而且他光溜溜没衣服,坐的还是他们不久前滚过的床,乐不逢碰哪里都感觉烫手。
霍非池显然不太想等下聊。
从确定乐不逢身份,他思来想去地折磨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主动出击,却因为失火只能先赶去仓库。
现在发现了恢复原本样貌的乐不逢,尤其刚从那么危险的地方回来,霍非池心里仍然阵阵后怕。
“霍非池。”乐不逢只能退而求其次,“你转过去。”
如果没有那些痕迹,当着面换也就换了。
但是他身上好不精彩,大腿根都留了指痕。
乐不逢不太想让霍非池知道那天下雨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谁一见面,就……干那种事。
霍非池闭了闭眼,还是抑制住了自己,转过身背对着乐不逢。
窸窸窣窣的动静很快停下,霍非池回过身发现他和腰带杠上了,怎么系都系不好。
“我来。”霍非池说罢,并没有急着伸手。
仿佛刚才那个想把揉碎乐不逢的人不是他,此刻变得克制又冷静。
乐不逢点点头,双手自然垂在两边。
“金属扣卡着了。”霍非池拨弄几次都没能成功。
乐不逢被他血液透出皮肤的香气迷的头脑发懵,“那……再换一条。”
“好。”霍非池抽腰带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双手环过乐不逢窄腰,虚虚地抱住了他。
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同时红了眼眶。
霍非池缓过神,拿来新的腰带,给他重新系上。
距离近得只需要抬头就能亲在脸颊。
乐不逢没出息地屏住呼吸,奇怪怎么一见面,就发展成这样,短暂肢体接触,惹得身上发热。
“好了。”霍非池退后,拿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像是好友叙旧,霍非池哑着声询问:“你呢?这两年怎么样,变异体训练好了吗?”
“很好,要不然我也进不来。”乐不逢眼神和他交织一瞬,慌张躲避。
心里涌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注意到霍非池脸色不太好,眼眶再次酸涩。
乐不逢坐近了些,“你瘦了。”
霍非池呼吸微颤,表面再正常不过。
“没瘦多少,也不会贫血。”
一句不会贫血,是故意说给乐不逢听。
也是不敢贸然说出口也从未改变过的爱意。
乐不逢记得那夜做,他没有咬霍非池,也没有喝一口血。
如今现在人在这里,肚子空空如也,潜意识叫嚣着扑上去。
但是真的见到了,反而彼此都变得小心翼翼。
“你怎么被赶到这里了,还有厄兰他们……”
霍非池沉沉笑了声,“因为我动用私权,和区长对着干,力保居民区,所以被赶到这里来,不需要再听从高衡的命令,挺不错。”
自毁程序是乐不逢亲手毁的。
自由也是乐不逢赋予的。
“他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东西,离他远点没错。”乐不逢光着脚,实在不敢迎上霍非池灼热的目光。
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脚看。
没有鞋子穿,搁在霍非池摆在床边的拖鞋上。
屋内的气氛从一开始紧绷压抑,逐渐变得炽热克制。
乐不逢静静听着霍非池沉而缓的呼吸,好似在苦苦压抑着什么。
霍非池视线完全笼罩他整个人,恨不得刻进大脑中,直到门外丞枫敲门说火扑灭了。
回过神,看了时间已经凌晨五点多。
“休息会,天快亮了。”
“哦,好。”乐不逢自然而然躺下。
霍非池起身给他盖被子,四目相对,两人才意识到不对。
一个没想走,一个也没想赶。
不知怎么,有些话不应该现在问。
霍非池还是忍不住问了:“前天夜里我高烧,你来过吗?”
乐不逢被问的心尖一颤,演技拙劣。
“高、高烧?你生病了?我不知道啊……”
“嗯,没事。”霍非池将被子拉高些,遮住乐不逢锁骨处鲜艳的吻痕。
他自己坐在那天丞枫坐的椅子上。
睁着眼睛到天亮,期间每隔几分钟便要转头看一眼已经睡着的乐不逢。
第86章 引他犯错
乐不逢睡到快中午才起床。
一睁眼,熟悉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床边。
大脑还未完全清醒,乐不逢双眼半睁不睁,从后边抱了上去,脸颊贴在霍非池脊背,嘴里不知道在哼哼什么。
大概是不想起床,或者耍赖习惯了,不想自己动手穿衣服。
以前同居的时候,霍非池听到他哼唧,会任劳任怨帮他穿衣,抱他去刷牙洗脸。
有时候皮皮兴致来了,哪怕前一天刚被翻来覆去收拾过,刷了牙,会坐在盥洗台,双腿勾他的腰。
想到以前相处的点点滴滴,霍非池眸光幽深。
记忆中手指从短裤探进去摩挲,直到现在指腹好似还残留着柔软。
霍非池故意没有出声,横抱起乐不逢,带他走了几步。
乐不逢忽然清醒过来,已经伸进霍非池领口的咸猪手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来!
霍非池眼里浮动浅浅笑意,“没关系。”
可以继续摸。
“我刚才,睡懵了。”乐不逢无措地揪自己头发。
霍非池把他放在椅子里,拿来一双鞋袜,托起乐不逢的脚正要帮他穿。
乐不逢缩回腿,“我自己来……”
哪怕霍非池被驱赶,神种始终是神种,血液对他这只变异体来说,仍然是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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