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不逢蹲下身,晃晃许今安。
——没反应。
“送吧,黑熊精和他关系挺好,等黑熊精脱离危险期,许今安再死了,黑熊精肯定会哭吧?”
霍非池打电话时才拐过弯来,黑熊精指的是周湛。
没过多久一群决裁员赶来。
看到霍非池没事儿,明显松了口气。
其中一位决裁员主动背起许今安,霍非池交代道:“让巡逻队过来帮忙找伊诺院长,有发现随时电话联系。”
“好的。”决裁员看一眼乐不逢包起来的手,“上校,需要帮您叫家庭医生吗?”
“让戚泽来一趟我家。”
“好的。”
一群决裁员匆匆离开。
乐不逢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和霍非池一起往庄园外走。
如今华丽的庄园和饲养圈一样,成为废墟。
说不出的开心。
“他们很听你的话,霍非池。”乐不逢揉揉新长出来的胳膊,泛酸无力,腿也是。
看出他不舒服,揽过乐不逢后背,霍非池将他打横抱起。
“刚才那位是我的副手,丞枫,如果我不在家,有什么事情,去找他。”
“嗯。”乐不逢枕在他肩膀,“不在家。”
——家?
回到家,距离天亮也还剩下两三个小时。
霍非池在厨房煮咸粥,知道小红毛挑嘴,往粥里放了不少海鲜,
乐不逢钻浴室里洗澡,闭眼假寐。
伊诺是在挑拨。
不过,并不是完全不可信。
如今现院长死了的事情肯定要不了多久会传开。
“还是得跟紧点。”乐不逢牙尖咬了下唇,倏地刺痛。
“弱死了……”
乐不逢烦躁地踢几下水,泼的地砖湿漉漉,抬手摸摸颅顶,有一小片红发下的头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合上一半了,看来明天就能恢复了……”
新的身体就是有这点不好。
看似和往常没两样,实际上还算幼体形态,他的头骨缝隙需要一定的时间闭合。
在这期间,如果拿一根长针刺下去,可以轻松刺破头皮刺入大脑。
第50章 加密消息
乐不逢洗完澡换上衣服,正好霍非池推门进来。
“饭好了吗?”乐不逢喝过血,并不饿,但是霍非池做饭实在太香。
“再等十分钟。”霍非池站在衣帽间,弓着腰腹低头解腰带。
沾灰的裤子掉在地毯,衬衫也脏得不成样,直接扔进垃圾桶。
霍非池注意到乐不逢视线,火热又直勾勾盯着自己,甚至能瞧见他小巧的喉结滑动。
咽口水?
霍非池留了件底裤,不给乐不逢看。
“等下戚泽会来,记得开门,锅里粥米不算软烂,不许偷吃。”
乐不逢盯着他覆了一层薄汗的腹肌看,不高兴道:“我有那么没出息吗?”
“有。”霍非池翻开他手掌,确定不流血才进浴室。
乐不逢现在虽然适应了霍非池血液的温度,但不代表真的没事。
那眼神硬要形容,霍非池觉得如狼似虎更贴切。
“胆小鬼。”乐不逢不满意地看着被反锁的浴室门,踩上拖鞋往楼下走,直奔厨房。
霍非池不让他偷吃,他偏要。
乐不逢拿勺子,一手去捏砂锅盖子。
等脑子反应过来,手已经摸上去了,顿时灼烧感从指尖传来,乐不逢猛地收回手!
“嘶……好烫好烫!”
报应来的太快,乐不逢垮着脸乖乖去用凉水冲洗。
不过没太大作用,指腹被烫出透明的水泡。
伤也伤了,总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乐不逢拿戴上隔热手套,顺利掀开砂锅盖。
伸出罪恶的勺子,有目标性捞起一颗大虾仁。
等到霍非池下楼,小红毛还跟贼一样偷吃。
“梆梆——”
霍非池抬手敲敲门,裸着上身靠着厨房门,“我就猜到越是不让你做什么,你偏要做。”
乐不逢心虚地放下勺子:“我只是尝尝咸淡……”
霍非池走进厨房,“尝出来了?”
乐不逢先发制人:“不咸,你是不是忘记放盐了。”
霍非池算是拿他没办法,偏头嘴角弯出浅浅弧度,拿起盐罐,准备再放一点。
乐不逢让开位置,脱掉隔热手套,指尖顺着霍非池张弛有力的背肌滑动抚摸,捏着刚才自己用过的小勺子舀了一勺粥喂他。
“你尝尝,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
指尖下的肌肉紧绷,好似随时会出击的野兽。
霍非池嗯一声,尝了喂到嘴边的粥。
乐不逢一时不明白他的嗯,是不是在回答刚才自己随口的疑问。
“正好。”霍非池放下盐罐。
乐不逢说的,他会信。
只要他愿意说,哪怕其中有掺假成分,也可以。
“乐乐。”
霍非池问出一个自己都觉得很傻的问题。
“如果对你再好些,你愿意永远留在这里吗?”
和神种和平共处。
乐不逢忽然看懂他眼里纠结与挣扎,斩钉截铁道:“我喜欢自由。”不愿意原谅。
很奇妙,相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看过乐不逢日记本,霍非池突然就读懂了他言外之意。
“想离开了,提前告诉我。”霍非池揉揉他发顶,听到门铃响,去开门。
乐不逢嘴角浮现一抹浅淡的自嘲,喃喃道:“如果我杀人了,你也放过我吗?”
可惜,霍非池没有他那般敏锐的听觉。
.
客厅里,戚泽看到乐不逢出现,眼睛瞪的溜圆,没想到他跟着上来神川区。
毕竟霍非池长得真不像个会负责的。
毕竟老伤员了,戚泽说:“你先别说,让我猜,是不是又是骨头断了?”
乐不逢扯扯嘴角:“你再咒我一句试试呢。”
红发本就张扬,乐不逢笑容里带刀子,像是下一秒就能把他脑袋拧着转个圈。
戚泽后背凉凉的:“你怎么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乐不逢把客厅玻璃窗当做镜子照,红发勾在耳后,“哪里不一样,更帅了?”
戚泽:?
霍非池手指顺着乐不逢耳廓轻轻往下碾了碾,“礼貌点,我换个衣服,给你加菜。”
乐不逢:“哦……”
给好处再提要求,事半功倍,霍非池懂了。
戚泽震惊不已,想不通那只乖巧如同小白兔的红毛崽怎么凶成这样!
“手受伤了,麻烦你。”乐不逢摊开双手。
半湿的头发披散,乖乖坐着等待治疗,还挺有迷惑性。
霍非池多煎两份牛排,切好了才端出来,配着咸粥,瞧不见一丁点素。
出来听到戚泽在说:“你怎么保养的,皮肤比上次看起来还要嫩,小孩子一样。”
乐不逢不回答,他也不在意,随口嘱咐:“对了,烫伤的手指不要碰水,两天后纱布拆掉就行了。”
察觉到霍非池投来的视线,乐不逢连忙把烫伤的手往身后藏。
呲了呲锋利的尖牙微笑:“谢谢,拜拜。”
戚泽:“…………”没说要走!
霍非池递给戚泽一张银行卡,“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过来,这是一年的诊费。”
或许,不会有一年的时间。
戚泽连忙喜笑颜开接过:“不麻烦不麻烦,那我先走了。”
“嗯。”霍非池送他出门。
早饭乐不逢吃的很饱,由于还在休假期间,霍非池不需要去决裁院,听下属发来消息,说庄园塌的太厉害,现在正在进行紧急挖掘。
那边轮不到决裁院帮忙,霍非池便陪他在家补觉。
俗话说暖饱思……
霍非池抱住倏然钻进自己怀里的乐不逢,视线相撞,灼热呼吸升腾,指腹顺着乐不逢的袖口摸进去。
乐不逢轻哼,被抱的更紧些,力道恨不得把他揉碎了。
“mua!”乐不逢冷不丁仰头,在霍非池下巴亲一口,声音清脆响亮。
霍非池有刹那间愣神,犹如蜜糖包裹心脏,舌根都泛起甜意,他猛地抬手扯起被子,把自己和乐不逢裹了进去。
阳台玻璃门没有关严实,风时不时吹动窗帘,泄露进屋内的阳光平添几分旖旎。
过了会,霍非池声音哑了几分,“乐乐,怎么浪成这样?”
乐不逢带着细碎的泣音:“你骂我?”
“夸你。”霍非池在昏暗被子中亲他嘴唇。
忽然心脏悸动的厉害,霍非池克制不住在乐不逢耳畔落下一声“宝贝”。
烫的乐不逢耳根血红,搭在霍非池后肩的指尖陷入背肌,意图借此来缓解耳朵的烫意。
……
叮。
床头柜霍非池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
一条加密消息弹出,手机屏亮起。
霍非池身上还挂着像八爪鱼的小红毛,拿过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指节忽地用力捏紧!
乐不逢感觉到他身体变得很僵硬。
“怎……怎么了?”乐不逢仰头细细地喘,“谁的消息?”
第51章 计划
“没什么,下属汇报工作。”霍非池随手将手机关了机,重新吻上乐不逢,陷入混乱旖旎的情.潮中。
结束后乐不逢贴着霍非池胳膊睡着。
霍非池静静地注视许久他的睡颜。
找到乐不逢时发现的不对劲,在刚才纠缠中终于清楚。
是吻痕。
前往宴会之前,乐不逢的身上有许多吻痕。
可找到他时,皮肤洁白无瑕,如一张从未被沾染过的白纸。
霍非池抚摸乐不逢脸颊,脑海总是不断闪过那本日记,想一次痛一次。
如今,可能是乐不逢仇人的“卫叔叔”,出现了。
手机那条消息,[小霍,休假结束后来我这里一趟。]
没有地址,没有号码显示,全部是加密的星号。
霍非池闭上双眼,迫切地想知道一手创建决裁院的伯伯,到底是不是乐不逢日记中那位虐杀父母的坏人。
如果是,决裁院天平图案,何等的讽刺。
三日后,霍非池结束延长的假期,准备去决裁院处理事情。
“你中午不回来了?”乐不逢坐在床边轻晃着脚。
霍非池面对镜子系领带,“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中午可能赶不回来,冰箱里有提前做好的菜。”
“吃的话记得用微波炉加热,如果不想吃,拿上玄关墙上挂着的身份卡去饭店,可以结账。”
“哦……”乐不逢盘起腿,“我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很无聊。”
“手不要碰水,晚上八点之前会回来。”霍非池转身,弯腰在他眉心红痣亲了亲。
乐不逢嗅嗅烤鸡香,故意道:“你如果不回来,我就跑出去找别人。”
“那你等着我。”霍非池捏他脸颊,“把你关在家里,永远出不了门。”
没开玩笑。
霍非池动过这样的念头,却又不想委屈了乐不逢。
出门前霍非池还是被小红毛咬了一口,在手掌部位。
乐不逢站在阳台,楼下丞枫开车接走霍非池。
等车辆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立即转身下楼。
换上轻便的鞋子,乐不逢拿上霍非池身份卡,跑去上次逛过的超市,挑挑拣拣买了个大西瓜,抱在怀里。
乐不逢想去找许今安。
这里认识的人不多,神种才能生活在神川区,张柠歌这样的普通居民没有权限不能上来。
但是他对神川区的路不熟悉。
抱着大西瓜边走边问,找到神川区第一医院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医院住院部楼层太多,只能一层一层找,倏地,乐不逢听到许今安说话声。
非常非常轻。
“听起来挺开心。”乐不逢拍拍西瓜,人开心时候很难被负面情绪影响。
他早就想把张柠歌和许今安骗走。
喜欢做好事儿的好人,被逼到绝路会发挥无限潜能。
.
霍非池并没有去决裁院,前往秘密基地的路上,手腕上佩戴的机械表虚拟屏亮起。
只要拿身份卡去消费,就会有提示。
霍非池垂眸,指尖在屏幕上“路线显示”这一选择上徘徊。
罢了。
不知道更好。
车子很快行驶进神川区的联排别墅区。
后座霍非池侧过脸,眺望身后不远处的研究院标志。
距离这里并不远。
“吱——”汽车在其中一栋别墅门前停下。
霍非池独自下车,轻车熟路敲门。
房门很快从内打开,一位中年阿姨笑着点头:“您来了,请进,要喝茶吗?”
霍非池点头示意:“麻烦您。”
“不麻烦,您去吧,已经等您很久了。”阿姨照例指指楼上。
这是这些年来心照不宣的暗号。
霍非池身上黑色长官服得体禁欲,如今怀揣不一样的心境来到这里,失去了喜悦和敬佩感,气势显得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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